“你是會總結的。”謝長歡真心誠意地誇讚。
    “過獎過獎！”
    他又看向男人，問：“還有其他東西嗎？一起拿出來吧。”
    男人沉默，本來他還能驅使這屋裏的鬼魂，結果第一個晚上就報廢了一個，那對狗男女根本就不敢出來。
    昨天晚上，那狗男人還趁他不能出來的時候，穿他的裙子和拖鞋通風報信。
    “說說吧，怎麽殺的人？”謝長歡問。
    “我死都不會告訴你！”男人硬氣道。
    範九安淡聲問：“你就是這家的媽媽？”
    “是。”
    什麽情況？
    謝長歡虎軀一震，不是死都不會說嗎？
    “你怎麽殺的人？”範九安試探著問。
    “我不會說的。”
    他明白了！
    “小白被弟弟勒死的嗎？”
    “是。”
    “你先侵犯了弟弟，又把他勒死？”
    “是也不是。”
    “你侵犯了弟弟？”
    “是。”
    “你勒死了弟弟？”
    “不是。”
    “掐死？”
    “是。”
    “不是，”謝長歡打斷兩人，“你倆跟這兒玩海龜湯呢？”
    男人用剩下的一隻眼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玲姐，你去廚房給我選個鋒利點的刀，我閹了這小子！”
    玲姐看他表情不似作假，跑去廚房，沒一會兒，拿出一個砍肉刀，遞給他說：“這個應該行。”
    “你威脅我也沒用，我隻能說是或不是，如果直接告訴你們答案，我死你們也活不了。”
    男人這話一出，謝長歡承認，他被狠狠拿捏了。
    “你們繼續。”他苦笑著退出。
    範九安：“日記是你寫的？”
    “不是。”
    “你在家裏一直扮成女人，因為你愛爸爸？”
    “是。”
    他說這個字時，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日記是姐姐寫的，她無意中知道了你是男的，並且喜歡你？”
    “是。”
    “知道她喜歡你，還要殺她，難道是她目睹了你殺弟弟的過程，並以此威脅？”
    這句範九安說的聲音很小，像是在分析一種可能性。
    不料，男人回了句“是”。
    “你把姐姐的人頭藏在衛生間，用西梅讓爸爸拉肚子，利用吸盤和窗戶打開鋁扣板，爸爸被姐姐的人頭驚嚇到的一瞬間，吸入高濃度的氯氣導致死亡，是嗎？”
    “是。”
    “那女人是在爸爸受到驚嚇叫出聲後才衝進去，吸了氯氣又被你弄到床底下生生勒死？”
    “是也不是。”
    “繩子這麽鬆，很容易掙紮出來，所以她是被你勒死後放進去的？”
    “是，你很聰明。”
    “謝謝。”範九安欣然接受。
    男人癡迷地看著他：“如果當初我遇到的人是你就好了，你肯定不會變心，我為他裝了一輩子的女人，到頭來，他要找個女人結婚，跟我分開！”
    “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他隻能一輩子跟我在一起，就算他醜了，老了，我也不會放手，否則，我前半輩子的生活都是笑話！所以我吃了他！”
    “我的身體有一部分是他，咱們三個在一起怎麽樣？每天晚上讓他看著我和別人纏綿，想想就刺激。”
    “要是你嫌棄我隻有一隻眼，這裏這麽多雙眼睛，隨便換一個就行，我還會變回好看的樣子，你看，他那雙眼睛怎麽樣？”
    他指著謝長歡的眼睛問。
    “玲姐，麻煩把那根鐵簽拿給我一下。”範九安臉上看不出表情。
    吳玲感覺到三人間詭異的氛圍，快步拿了簽子遞過去。
    範九安接過，看了一眼手中帶血的鐵簽，問：“你喜歡他哪隻眼睛？”
    男人驚喜一笑：“左眼，他的眼睛很漂亮。”
    範九安左手抬起他的下巴，在對方似有些羞怯的神情中說：“對，他的眼睛很漂亮。”
    拿著鐵簽的右手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舉起。
    “噗嗤——”
    “啊！”
    “所以，你長得這麽醜，怎麽敢要他的眼睛？”範九安淡定地說。
    早在鐵簽插進去的時候，他已經把人踹出去，濺出來的髒東西一點沒弄到身上。
    娘誒，真的是兩隻狼！
    林招娣和吳玲弱小可憐又無助地抱在一起。
    一轉頭，發現謝長歡躲在身後。
    “你是不是也很害怕，想要逃離他，然後被他關進地下室，用鐵鏈鎖起來……”林招娣發散思維。
    “怕什麽？”謝長歡不解，然後捂住臉，扭動著身子，“九安在誇我，有點害羞捏。”
    林招娣真的有點無語了，現在這個氣氛適合害羞嗎？
    明明害怕才正常吧？
    “謝長歡，我們走吧。”範九安喊他。
    謝長歡歡呼一聲：“好誒！”
    【玩家有結論可隨時結束副本，是否結束？】
    他選了是。
    麵板上出來幾個選擇題，關於這家人的死亡問題。
    剛聽範九安複盤過，怎麽會忘記。
    最後一個問題。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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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填空題。
    他是誰？
    抬手想寫下小白狗，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副本裏有五個人！
    爸爸、媽媽、弟弟為男。
    女兒、女屍為女。
    三男兩女。
    玩家也是三男兩女。
    “爸爸和媽媽是一對，我可不想跟鱉叔那老登一對，九安肯定也不願意，那我就是爸爸，九安是媽媽，嗯！應該是這樣。”
    謝長歡抬手要寫，又開始糾結。
    “如果九安是爸爸呢？不，不可能，他這麽柔弱，我這麽強壯，就該是爸爸！”
    “認清自己……”
    謝長歡想了一會，最終寫下名字。
    【恭喜玩家通過副本：在劫難逃。】
    【副本還有半小時重置，請玩家在此之前離開。】
    謝長歡回到副本，雙目失明的“媽媽”還在地上掙紮。
    餘光瞥到沙發邊的發財樹，他一愣。
    “玲姐——”
    吳玲弓著身子，像大蝦一樣，被掛在發財樹上。
    身上肥大的白t染成紅色，樹葉子像是利刃一般，穿透衣服，自皮下挑入。
    “謝長歡，你也沒走呢！在看什——”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林招娣笑容凝固。
    “玲姐，怎麽會這樣！”
    “不知道，”謝長歡搖頭，“我也就比你早出來兩秒。”
    在副本裏死亡的玩家，就是真的死了。
    “謝長歡，謝謝你和範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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