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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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睜眼我哭了嗷。”袁憕嫤兩手比在嘴邊小聲恐嚇。
    房間裏微黃的燈光像是午後暖陽,照在人身上像窩在鋪滿鬆軟稻草的鳥巢,舒服的隻想伸個懶腰,而其下女子垂落的發絲則如春日楊柳一般,根根散落湖麵,隨風點綴層層擴散的圓形波紋,煞是好看。
    一股溫柔的觸感在袁承瑾臉上輕輕劃過,酥酥麻麻的,他癢得想張開眼,但木頭人終究還是忍住了。
    吧嗒一聲,一顆不知從何而來的水珠準確無誤的砸在袁承瑾的眼角,他心裏頓時一驚,張開眼睛大喊:“我錯了!”
    那副場景真著實有些好笑,驚愕的男孩大張著嘴,眼裏滿是驚慌,像是被針眼相機捕捉定格的南美洲樹懶。
    袁憕嫤輕輕晃了晃手上的水杯,將它放在一邊,狡黠一笑:“看到嘍~”
    袁承瑾這才安下心來,他紅著臉嘀咕道:“多大的人了,淨做些小屁孩的把戲。”
    袁憕嫤冷哼一聲:“你才是,小兔崽子看不起我啊,老娘很醜嗎,都說剛洗完澡的女孩最美,丫的連眉毛都不帶顫一下的。”
    “多大的人了,看到女孩就臉紅!”
    “哪有。”
    袁憕嫤把頭低下,在他耳邊輕輕呼了口氣:“那你剛剛為什麽不睜眼。”
        “我,我們不是在一二三木頭人嗎。”
    “那木頭人是不許動,不能動,還是不想動?”
    袁承瑾看著女孩略帶笑意的眼睛喉嚨一卡,結結巴巴的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女孩笑意更濃,張開薄薄的唇瓣將耳垂微含,舌尖輕輕一點,一字一頓的淺吟著:“心、術、不、正。”
    袁承瑾下意識的側過眼神,脖子連同側臉像是塊被冬日火爐暖過的紅玉。
    “以後再敢偷跑小心我不客氣!”袁憕嫤沒好氣的叮囑。
    袁承瑾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沒睜眼時還好,眼不見心不煩,可睜開後情況便不一樣了,袁憕嫤身材很好,洗澡後就穿了件t恤,趴在他身上不說有些敏感部位的接觸,女孩的體溫都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眼睛逐漸恍恍惚惚,要是在動漫裏麵就是一圈圈的黑白出神狀。
    他往後仰了仰身體,將兩人的距離稍微拉開一點,有些在平常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你沒注意到時可能沒什麽,但當你注意到了,你就不能揣著明白當傻子,這無關強大與否,僅僅隻是品德而已。
    他怔怔的看著有些泛黃的天花板,身體一動不動,心裏隻想著趕快過去……但不知怎的,心裏還是有種微妙的期待,就像牛郎第一次看見倚在河邊編織絲線的織女,她素手輕輕柔柔的撚下銀河,把纖細的絲線越拉越長,連同牛郎的心也一起拉長,綿綿軟軟的,不問歸期。
    袁承瑾霎時一驚,趕忙不再幻想,慢慢的閉起了氣來,然後閉上雙眼,他每天調息時會做這套流程,讓自己的心能快速靜下來。
    袁憕嫤條件極好,173的完美身高使之擁有了一對傲人無比的大長腿,精致的五官柔美而又和諧,即使在學校走動極少,還是成為了女神級的人物,他很自豪能有這樣優秀的姐姐,也為她取得的成績感到驕傲、開心。
    但現在似乎不是什麽值得自豪著顧盼自雄的時候,經過多年的鬥智鬥勇,女孩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身為弟弟的他都能準確無誤地猜到她是什麽意思,別說麻子百分之百,是百分之一萬!他想著閉眼前那張燦爛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笑容,就知道絕對沒什麽好事發生。
    “承瑾~”袁憕嫤眼波似水地喊出了那句86版西遊記裏唐僧過女兒國差點破功的經典台詞:“你說四大皆空,卻緊閉著雙眼。要是你睜眼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他被兩根指頭扒開了眼皮,月貌花容近在咫尺,男孩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電腦cpu過載的轉著熱氣,布豪!丸辣!是新關卡!版本更新啦!
    他一時吐字都吐不清楚:“姐,姐你,正常點,我害怕。”
    女孩抓住他僵在半空的手掌,纖細的指節順著夾縫穿過,隨後用力握緊,直到十指相扣再無一點縫隙。
    看著女孩一點點向自己靠近,他已經完全處於宕機狀態,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隻能把另一隻手趕快遮掩在自己麵前,以求得到點微弱的保護。
    “我下次保證不偷跑!”
    袁憕嫤像是沒聽到,貼的越來越近,他的保護也變得越發薄弱,乃至形同虛設。
    有句話叫‘當你弱小的時候連反抗都顯得可愛’,真的嗎,其實不然,應該是‘你可愛的時候,幹什麽都顯得很可愛’,那現在算是自己長得可愛,不不不,老子跟可愛不沾邊,應該是……無限接近開席,方能領悟吃席的真諦!
    男孩欲哭無淚的思緒越發淩亂,這沐浴露挺有效的,應該?可能?大概?他在腦袋裏自言自語,試圖用無厘頭的爛話讓自己看起來輕鬆點,但實際上效果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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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承瑾其實很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無論性別年齡。但,這對一起長大的袁憕嫤來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以往的冷靜,以往的對策,以往的種種謀略在此時都通通失去了效用,不見蹤影,因為他們太過於熟悉彼此:攻城的利劍仍舊有效,隻不過對準的方向變成了自己。
    “看著我。”
    清亮明媚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一陣酥麻,他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簡直快要爆炸開來,旖旎嬌娜的氣息迅速鋪滿了四十平餘的房間。
    故事情節不是這麽發展的吧!這變化也太快了!版本到底更新了多少個啊!
    他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的轉過頭,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幾乎不到一厘米的玉顏,近乎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袁承瑾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張著嘴呆滯的活像是個真正的木頭人。
    袁憕嫤看著男孩窘迫的神情,笑的更加肆意,笑的更加歡欣,花枝招展,嫵媚天成。
    她伸出手扶住他的後腦,向自己心髒的位置按去。
    “怦!怦!怦!”
    女孩的心跳也很快,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我們……好久沒像今天這樣了,僅僅是一次簡單的擁抱。”女孩的聲音傳入袁承瑾的耳中,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本急躁火熱的心境竟也神奇般的迅速冷靜下來。
    處子的幽香在鼻尖縈繞,袁承瑾緩緩抱緊了麵前的女孩,像是擁住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好像,很久了。”
    “是啊,很久很久。”
    袁承瑾沒有再說什麽,不自覺間摟的更緊了些。
    他將頭抵在她的心口,沉默許久,像是星星在月的懷抱裏長眠。
    “就像剛從孤兒院逃出來一樣。”
    女孩沒有管男孩說出話需要多久時間,隻是順著說道:“以後不管遇到什麽,我們一起走下去好嗎,我們兩個人?”
    這次沒有半點的遲疑,男孩回答的堅定不移:“好!”
    兩人本無血脈搭建的橋梁,但朝夕相處的陪伴使得他們早已心有靈犀的,將對方都放在了心中最柔軟的位置,乃至勝過自己。
    這不好嗎,這很好,按理說怎麽看兩人都是天作之合的一對,但偏偏最親密的他們錯過了一次又一次。
    為什麽?因為……男孩考慮了很多,但他漏算的也同樣不少,比如這次,他踏進了一個從沒走出過的森林:女孩的心思。
    袁承瑾是做了很多預案沒錯,很多也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也沒錯,但對於溫柔善變且心思細膩的女孩來說,切忌不能早早片麵的妄下定論。蔣淼依的心思他沒看透,袁憕嫤的心思……他也還差了那麽一點,他差的那一點不是細節,而是至關重要的:方向!
    就算兩人已經百分之一萬的互相了解,但思考的方向不同,結果自然也是大相徑庭。
    男孩想的是一切安好,不要讓女孩擔心,不要讓女孩受傷。
    而他所忽視的,恰巧是女孩最為看重的:在一起。
    為什麽我們不能在一起呢?為什麽我們偏偏要分開呢?
    難道我們終將形同陌路?難道我們必定彼此分離?
    心愛的懵懂的堅強的我愛的那個……男孩啊,你,不能娶我嗎?
    很簡單的解決方法,但偏偏,袁承瑾沒有想到這一點,兩人思考的方向就像是天際下地平線上的兩端,在絕對同一的平麵,而又截然不同。
    袁憕嫤自然也很關心男孩的未來大事,但比起以往的嬉笑胡鬧,她並沒有直接坦白的說出來,僅僅是通過一些旁敲側擊的問題來表達她的心意,之前的蔣淼依便是一個很好的引子。
    一些女孩可能在日常活中看起來大方活潑,無所謂也無所畏懼,但在一些真正在意的事情上,她們往往也表現的更加拘束,更加靦腆。這種拘束的打破,靦腆的消失,男孩到底能不能理會女孩的心思,需要的不僅是心有靈犀的互相了解,更多的,是時間的磨合,在朝夕相處的陪伴中越過透明的隔閡,直到某一方開口,將最終若有若無的隔閡徹底打破。
    很幸運的是,姐弟倆完美的滿足了上述的所有要求。
    他們所需要的,僅僅是一個調轉方向的契機,一個每時每刻都會發生的契機。
    “弟弟要聽姐姐的話,天經地義。”女孩凶凶的說。
    看著凶巴巴的女孩,男孩慫慫的笑了笑:“我哪敢不聽啊,袁憕嫤可是世上最好的姐姐。你說是不是?”
    女孩嘴唇微抿,重重的點了下頭:“是是是!袁承瑾也是世上最好的弟弟!”
    她看著略帶笑意的男孩,咬了下嘴唇,昂著頭將相扣的兩隻手拉到近前,認真問道:“什麽感受?”
    掌心的溫度如爐火般熾熱,男孩的臉有些微紅:“什麽什麽感受,我的好姐姐,你總這麽做以後是要嫁不出去的,我提議今天到此為止,早點鑽進各自的被窩大眠休息怎麽樣。”
    “什麽感受?”她再次問道。
    “我說真的,就算我們是姐弟也……”
    他暗中微微用力想把手掙脫出來,但馬上就被女孩更加用力的握緊,他抬起頭,正好對上了那雙盈著秋水的眸子,她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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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承瑾驚愕了一瞬,女孩的眼神是那樣認真,像是灰暗深夜裏唯一的一小撮火燭,弱小而固執的散發著堅韌的光芒。又像是懷揣著決絕死誌的旅者,認定了一個方向永不回頭,要麽不要命的前進,踏進明屋,要麽在頃刻間熄滅,殆盡成灰。
    “什麽感受?”女孩又一次問道。
    他頓了頓,意識到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吞了吞口水,將眼睛撇過。
    “我不……”
    “看著我。”
    袁承瑾再次對上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沒有任何改變。
    “什麽感受?”
    他逃避不了,必須要回答了。
    “很好。”
    “感覺……很好。”
    女孩的眼神變得柔和溫暖。
    “那你為什麽要脫開呢?”
    “我……”
    “既然感覺很好,為什麽不一直握緊呢?”
    他喉嚨裏的話一下子被卡住了,怎麽也說不出來那句下意識的:我不知道。
    袁承瑾微張著嘴,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的腦海仿佛瞬間被一道天雷擊中,將其中的混沌劈的隻剩下空白與迷茫。
    是啊,我……為什麽要放開呢。
    既然感覺很好我為什麽不牢牢抓緊呢,既然感覺很好我為什麽想要放手呢。
    我早該想到的吧。
    我……在逃避嗎。
    曆經十二年的風雨患難,曆經十二年的顛沛流離,在中國陽曆2021年11月28日晚21時33分。
    這一刻袁承瑾終於意識到,原來,他錯了,他那引以為傲,自以為無所不能的預案在一開始就錯了。
    他真的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嗎?他考慮過,他媽的他絕對考慮過,但在一開始,在這種想法剛出現的那個瞬間,他就潛意識的篩除掉了。
    他潛意識的覺得他們隻是親情方麵的家人,他潛意識的覺得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可能,他潛意識的覺得——或許,她值得更好的。
    與其跟著自己這個落魄的窮小子朝不保夕,艱難度日,為什麽不去擁抱更美好的明天呢!大把的青春,大把的未來在等著她!
    他是弟弟,她是姐姐,這種結果就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他縱容了第二種預案的產生,他在自覺與不自覺的糾結中,故意的放棄了第一種預案。
    於是,地平線上的鐵軌便駛向了不同的遠方。
    可換言之,既然是名為“一生”的長途旅行,這對路途中的鐵軌距離終點還遠遠地望不到盡頭的……遙不可及。
    袁憕嫤很了解她愛的男孩,他總想將他擁有的,他認為更好的給予自己,哪怕他吃點虧,哪怕他受點傷,就算程度很大,大到誇張,在他看來這也值得,這也無足輕重。
    但誰讓她是名義上的姐姐呢,姐姐怎麽能讓弟弟吃虧,讓弟弟受傷呢!弟弟有這種壞想法的時候,身為一家之主,掌握家庭至高權的她自己必須馬上站出來,該掐滅掐滅,該改正改正!
    於是,她問出來了,沒有給他留一絲餘地的問出來了。
    看著眼前愣神的男孩,她撫上了他的臉龐,動作輕柔的像對待世上最無價的寶藏。
    “你說過的,要永遠讓我開心,要永遠不讓我流淚。”
    “你做到了,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你是世上最好的弟弟,你是世上最好的男孩,你是世上最好的袁承瑾。”
    “你實現了你承諾的永遠,可我自己的永遠呢?”
    “我隻想……永遠的跟你在一起!”
    現在,在這個僅有四十平的小屋中,每時每刻都可能發生的契機出現了。
    袁承瑾不是傻子,隻是這個問題他逃避了太久太久,以至於現在他就是個傻子,以往活躍的思緒凝結成薄冷的冰霜,過載的完全反應不過來。
    他想過開口,他想過未來的美好,他想過未來的殘酷,但唯獨沒想到,女孩率先開啟了這份他藏在心靈最深處,最為刻意隱藏的話題。
    男孩啊,女孩美豔清麗的容顏近在眼前,她那明亮如純白月光的眼睛正看著你,她正在期盼著你口中的答複!你清楚的知道,你在心底百分之一萬肯定,就像你對待她一樣,她同樣把你視為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你還要逃避嗎?你還要移過視線嗎?你還要用你那蹩腳可笑的爛話來應付這個你最為珍視的女子嗎?
    她其實很早就知道答案了,他肯定會堅定不移的選擇自己,他在心中肯定這樣想的,但比起深藏心底的,此刻她更需要他口中的那一句答複。
    男孩回過神來,他知道他該怎麽做,早在三年,五年,十年之前,他就知道了。
    他說:“我想永遠的,跟你在一起。”
    一滴伴隨著水霧產生的淚珠穩穩的落在了相扣的十指上,它就像亞特蘭蒂斯供奉的珍珠般晶瑩。
    仿佛洪臨決堤,女孩的淚水止不住的淌了出來,她嘴唇顫抖的抽噎:“你再說一遍!”
    “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
    不是先前的假裝嬉鬧,不是先前的刻意滯留,最真實的情與感……爆發了,十二年,從第一次靜謐河畔邊的離奇相遇,到孤兒院圍牆上燃燒血色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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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互定姓名,到相擁性命,她等了這句話太久太久。
    她知道他會這樣說的,她知道他會這樣選的,但就是這樣一個早就擺在眼前的的已知答案,她還是忍不住的淚流滿麵,因為……他親口對她說出來了。
    淚珠在微顫的睫毛上凝成琥珀,熾熱的緋紅從耳尖迅速燃燒到眼尾,女孩含著笑意的淚花將男孩再一度抱緊,仿佛要用自己的體溫把他融進心裏,化進魂裏。
    ……
    蔚藍的河畔溪水細流,五色的柳樹隨風搖曳,女孩就這樣坐在岸邊,任由微風將她的發絲托起,順著河水的方向在半空中流淌,她百無聊賴的伸出腳丫,隨著波浪的起伏一下下擺動,看著暮色在眼前浸透百十柳葉,河麵浮起半尺流金。
    她伸出手遮在眼前,像是要把天上圓圓的月亮抓進手裏。
    “以後叫你袁憕嫤可以嗎?”溫潤稚嫩的聲音鑽進了她的耳朵。
    她馬上回頭,驚慌失措的像是一隻迷路的可憐兔子。
    眼前的是一個可愛的小男孩,他穿著一身純黑的西服,半長的頭發剛好蓋過耳根,漂亮的眼睛發散著紫色的霧靄,天上的星光匯成霓裳,仿佛有靈性的精靈一樣披穿在他的身上。
    女孩眨眨眼,看著停在自己不遠處的男孩:“你,你是誰?”
    男孩苦惱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在這裏了,腦子裏也隻有這麽一個名字而已。”
    “你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
    “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不知道。”
    女孩有些氣惱的嘟著嘴:“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男孩無奈的撓了撓頭:“那,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女孩呆若木雞的僵在原地:“我也不知道唉!”
    “那,你是叫袁憕嫤嗎?”
    女孩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好像是吧。”
    男孩此刻才長舒了口氣:“孤獨憂傷的美麗女子,想來是不錯了。”
    女孩蹭的一下漲紅了臉,結巴的說:“你,你在誇我嗎?”
    “這裏也隻有我們兩個人啊。”男孩點了點頭。
    女孩走到男孩近前,捏了捏他的臉,男孩不閃不避,就這樣站立不動。
    “好軟啊,你可真像個瓷娃娃。”女孩驚歎著還要去摸摸男孩的眼睛。
    “行了,我沒打斷你就已經夠禮貌了。”男孩帶著幾分羞怒往後退了一步。
    女孩大有道理的把頭一昂,理直氣壯:“我這是在幫你,我不捏捏你,你怎麽知道你不是瓷娃娃!”
    男孩愣在原地,許久後若有所思的也捏了捏女孩的臉:“呐,你也不是瓷娃娃。”
    女孩臉紅紅的點了下頭:“那起碼我們都不是瓷娃娃。”
    男孩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巨大的柳樹不再言語。
    女孩眼珠一轉:“嘛,這樣,以後你也叫袁憕嫤怎麽樣,反正你也沒有名字。”
    “嗯……也行,袁承瑾,挺好聽的。”男孩笑著回答:“承諾的承,溫瑾的瑾,信守承諾如美玉一樣的君子。”
    “謝謝你。”男孩說。
    袁憕嫤叉著腰尷尬的打了個哈哈:“沒錯…額…沒錯,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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