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再一次刷新了對糟老頭子底線的認知，他象征性的咳嗽了兩聲，表示自己又恢複到了‘德高望尊’的老教授狀態。
    “而說到普通人類，一個普通人體內的龍血純度區間為0.1—0.24，這其間的提升需要經過係統訓練，而你們所說的光頭仔琦玉，我們有相對應的學術名詞，稱呼這種人為‘純血人種’。”
    姐弟倆麵色精彩紛呈，但都傳達出一種意思，你喝多了吧。
    袁承瑾咂咂嘴說：“教授啊，龍血蜥蜴人我就不追究了，這純血人種又是什麽鬼，難道普通人體內的血還不夠純嗎？”
    “純，當然夠純，但也隻是相對而言。”埃弗斯雙手交叉，眉宇間寫著‘聽我解釋’四個大字。
    “純血人種之所以是純血人種，那是因為他們體內的龍血含量幾乎可以說是沒有，這類人的血脈純度為0.01及以下，且他們的局限性大的驚人，隻有當他們進行覺醒時有高位格血脈願意貢獻出自己本身的精血，通過古老的換血儀式，以高位血液為基，將純血人種的無色血液進行淬煉純化，並讓身體裏的血液比例達到平衡，在這時，他們才會展現出真正的天賦：先天純化！”
    “一旦進行換血完成，他們身體的某個部位就會進行純化重鑄，重鑄的那個部位會給予他們極大地助力，就像你們所說的琦玉，如果他那種情況現世真的存在，經過我們推測，賦予他血脈的傳火者起碼是一個【王儲】。而且如果假設成立的話，他的上位血源極有可能無限接近【尊王】，而他純化的部位，是心髒！”
    埃弗斯說完難受的歎了口氣：“如果僅僅是這樣其實也還好，我們可以大量的招錄純血人種，但是，純血人種的數量……”
    他頓了一下，看著姐弟倆的眼睛“罕見度僅次於【尊王】血脈。”
    “他們的數量估計現在全世界最多也就隻有2、3個，而且他們的誕生極為困難，隻有兩個血脈濃度在0.1以下的普通人類相結合，才有極小的概率誕生出純血人種，並且他們的局限性可不是說著玩的，在未覺醒前，他們的體質可以說是‘夭折體質’，極大概率還沒發現，就已經歸西去見上帝了，哦，也說不定是佛祖。”
    埃弗斯惡趣味的聳聳肩，他嘿嘿一笑：“給你們講個小八卦，星殊九章台的校長據說就是純血人種哦！”
    看著不著調的自家老師，宮崎心音有些無奈的解釋：“星殊九章台是阿修爾德早年建立的綜合性大學，現在已經獨立出去，主要招錄【人皇石冠】一脈的傳火者。”
    袁承瑾嘴裏突然蹦出一句：“納粹的出現太過深刻，導致必須建立一個引人向善的正義學堂？我聽這學校名字就挺和善的。”
    “啊？”對麵三人表情同時怔了一下。
    陳衡深吸一口氣，憋著笑意：“可能確實有這方麵的因素。”
    他和宮崎心音眼神示意了下姐弟倆，悄悄對麵前的銀發老教授比了個口型：“純血德國佬。”
    姐弟倆眨眨眼，瞬間捧腹大笑，埃弗斯教授見話題一下子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他局促的笑了笑：“我想確實有可能，但他們也招錄【聖祭圖錄】來著，隻是比例少點，甚至【古龍火炬】在裏麵也不是沒有。”
    袁憕嫤在老教授偏東扯西的辯駁中調整過來問：“那這麽說我們還有機會上大學，這也是你們包分配的一部分嗎。”
    埃弗斯正色後點頭：“當然，但也有點不一樣，阿修爾德與星殊九章台的定位不同，不是潛心鑽研類的，我們也不是特別在意這些，雖說每人每年都有評級考察，但我們更趨向於是一個‘行動派’機構，也就是全球最大的……暴力軍工廠。”
    “啥？”這回輪到姐弟倆傻眼了，袁承瑾連問：“那我們的大學生活呢，我們的青蔥歲月呢，難道一進去就要在打打殺殺中付諸東流了？”
    “額，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怎麽可能一進去就讓你們送命，還有，其實我們娛樂活動挺多的來著，不是你們想的那麽死氣沉沉，裏麵的絕大部分人都在18到30左右的年紀，尤其是我們有位開明的會長，聯誼會，交誼舞，深夜party都有的，沒有我們做不到，隻有你想不到。”
    埃弗斯提議：“如果你們需要，我們現在就可以把大學畢業證給你們。”
    他輕喊了聲‘亞瑟’，ppt上便排滿了全球所有學府的畢業證書，包含各種專業。在姐弟倆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還從身後搬出了複印機照相機和一個可更換底座的紅色印章！
    看著陳衡和宮崎心音見怪不怪的目光，姐弟倆呆滯了，這絕對是慣犯！
    “不是哥們，你們還帶這種業務的。”袁承瑾看著一條龍服務的畢業小配件，他指尖有些顫抖的指著印章，他媽的這玩意側麵還寫著‘全球聯保，權威認證’八個大字！
    陳衡把相機舉到眼前哢嚓一聲，給袁承瑾來了一張，然後宮崎心音打印粘貼，三秒半的功夫，哈佛金融類畢業證書便遞到了袁承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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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弗斯抬手示意，投影上男孩的震驚大頭貼下方，便多出一行美國哈佛大學認證的畢業履曆，點開學籍，四年全科滿分畢業，校長寄語‘追求你認為最有意義的’。
    “我……糙！”袁承瑾和姐姐對視一眼，眼神有些癡呆，我這就，畢業了？
    “請不必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憂慮，我親愛的孩子們，你們的道路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加璀璨，阿修爾德會給你們想擁有的一切。”埃弗斯教授暖心的勸解：“所以，你們想好了嗎？”
    “等等，我現在腦子有點混亂。”袁承瑾還沒從三秒半速通四年大學生涯的效率中緩過神來。
    “阿修爾德內也有公開課堂，隻不過是選報，你如果覺得遺憾可以去嚐試下，不過溫馨提示，一旦選報了就必須從頭上完，如果出現逃課現象的話，你會被計入課堂的黑名單的，而且有些老師脾氣很有特色，稱呼逃課學員為‘逃兵’，而他們對待‘逃兵’很有一套，不過過程就跟和藹可親不沾邊了。”宮崎心音恐嚇似的補充，在男孩後怕的目光中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這麽可怕？”袁承瑾右眼皮一跳。
    “其實也還好啦。”陳衡無語的看了宮崎心音一眼，在她威脅的目光中平靜開口：“這類課堂通常是為了應對評級考察而設立，而課堂的老師會在考察中擔任考官的職責，換個說法，他們可以在上課途中按主觀給個印象分，沒人會嫌分少不是。”
    “哦~懂了。”袁承瑾瞬間了然。
    “根據你需要評級的內容去選課，但你的好學姐有一點沒說錯，選了就要聽完，無論是不是你所需的考察。不然有些執行部的老師是真會邀請你‘友好切磋’的。”
    “至於評級內容，由‘亞瑟’統一發布。”陳衡微笑著開口，示意他們朝投影望去。
    屏幕在話音剛落便從正中央裂開一道虛幻的數據口子，無數幽藍色的光粒從中傾瀉而下，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個女孩樣的人形輪廓。
    首先顯現的是泛著冷光的機械耳廓，而後是橫亙著半透明神經接駁器的鼻梁，最後是淡青色全息投影交織成的鏤空頸環和鎖骨，她的發絲是液態金屬凝固的銀河，銀藍色漸變的發梢懸浮細碎的星芒，每根發絲都流淌著數據閃動的代碼，在移動時拖曳出彗星般的流光。
    她睜眼，虹膜深處亮起淡藍色的量子幽光，白紫色的電弧在瞳孔周圍遊走。
    她眨眼，細密的二進製符碼在纖長的睫毛間明滅，如同夜晚墜落人間的星環。
    數碼女孩穿著水滴與光斑編製而成的長裙，每做出一個動作就有波紋似的納米元件如鱗片般翕動，她微微一笑，臉頰陷出淺淺的酒窩，聲音溫柔的像是泛開漣漪的曼陀羅花：“你們好，我是亞瑟。”
    姐弟倆同時愣了一瞬，他們齊聲：“你好。”
    亞瑟回了一個優雅的提裙禮。
    “阿修爾德的人工智能終端，亞瑟。”埃弗斯微笑著伸手介紹：“她總管機構三級以下的一切事宜，是每位成員的優秀管家。常規算力為美國超級計算機ei capitan的100倍。”
    姐弟倆下意識的倒吸了口涼氣，袁憕嫤疑惑道：“這個號稱世界第一的計算機不是說預計23年才會發布嗎？”
    “其實關鍵部分那群美國佬已經準備好了，隻不過憋著想要來個大的，比如調試到超載狀態能穩定多久。”亞瑟懸在半空，那張月白的麵容浮出一抹靈動的狡黠：“他們前些天才整爆了價值五億美元的精密器械，想來進程又會推遲幾個月，拜登還因為這件事被特朗普暗地裏狠狠嘲諷了一頓，兩個年紀加起來快趕上美國建國史的政客吵架，就像幼兒園找老師告狀的小屁孩。”
    她說著還調出了兩人激情互噴的語音，b和f開頭的簡短單詞不絕於耳。
    袁承瑾忍不住噗呲一笑，他看著笑盈盈的亞瑟，感覺就像是位會時刻逗你開心的鄰家大姐姐，她美麗包容，還有那麽一點喜歡捉弄人的調皮。
    “能給我們幾天考慮時間嗎，不會太長，最多三天。”袁承瑾開口說。
    “當然可以。”埃弗斯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答案，他從桌底拿出兩個黑箱遞給姐弟倆，語氣沒有剛開始那麽急切，仿佛一切已經勝券在握，他微笑著說：“裏麵有一張id卡和一個通用電話，以後用它聯係，交流更安全。”
    袁承瑾打開，一個老式諾基亞正嵌在裏麵，除此之外，還有一張黑卡，兩人拿出來摸了摸，外表光滑，冰冰涼涼的手感很好，正麵有他們的身份證編碼及axe三個字母，反麵則烙印著一座半朽的庭殿，有能監聽總統互噴的錄音在前，姐弟倆對於自己的過期身份證為什麽會在上麵沒有什麽疑慮，倒是這幅僅用金線勾勒的庭殿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庭殿壯麗輝煌，但卻隻有殘缺的一半，它的下方是一片破敗的古骸，枯骨與粗虯的樹根扭曲糾纏在一起，邃古神秘。它們兩處的銜接嚴絲合縫，鏡麵般可以在特定的角度翻出各自的倒影，籠罩後又是一片新的光景，庭殿變得完整，巨樹開始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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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憕嫤看向三人的左胸口，那裏的口袋表麵繡著一樣的紋路。
    “天國餘哀，這是阿修爾德的標誌，拿上它，你們會安全很多，不說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九可以做到。”埃弗斯顯得神氣十足。
    “我雖然也能定位，但帶著能更精準，無論在天涯還是海角，我都能給予幫助。”亞瑟溫和的解釋。
    兩人拿起收好，恭敬地喊了聲：“謝謝亞瑟姐姐。”
    “哎呀，不用這麽客氣。”亞瑟頓時眉開眼笑，捂著嘴喜於言表。
    埃弗斯癟著嘴，朝兩人離開的背影招了招手，有種空巢老人被冷落的孤獨，等到他們完全離開，老教授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你們覺得他們怎麽樣。”
    “很好。”陳衡和宮崎心音同時點頭。
    “你呢，亞瑟。”他偏頭接著問。
    亞瑟認真點了下頭：“很有禮貌的兩個孩子，不論別的，這份心理素質在近年招錄的野生傳火者中就已經鶴立雞群了。”
    埃弗斯表示讚同，突破生死獲得力量，知曉世界的真相後還能以平常心對待，這份心態就不能以常人而論了。
    “血脈呢。”
    “他們的血脈都已經完成了半覺醒，大袁估計是王儲，小袁……隻怕真要另開一檔了，而且他似乎已經邁過了第一步。”
    “兩位板上釘釘的領袖啊。”埃弗斯忍不住感慨，在接到逆徒電話的後一秒，會長伯恩的電話便接踵而至，他的意思很明確，不惜一切代價，在任何勢力之前將姐弟倆招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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