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枯樹花開,亦如我們還會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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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現在咱倆怎麽辦?”約瑟夫和弗洛雷特大眼瞪小眼,在駕駛室裏被擠得喘不過氣來。
    “他媽的還用問嗎!喊救命啊!”弗洛雷特把約瑟夫的臭臉一把推開,扯著嗓子喊。
    “我去,原來咋沒發現你還有男高音的潛質。”約瑟夫驚了一下,然後也開始喊起來,兩位歌王的金嗓子互相對唱有望突破鬼哭狼嚎的下限。
    不消片刻,駕駛室的鐵門被切割機打開,濺射的火星子讓男高音登上了一個無人企及的台階,中長藍發的男孩看著倆人囧到爆炸的臉忍不住扶額歎息,把他們拉出來後,老教授看著灰頭土臉的好學生豎起了拇指:“好車技!”
    “必須的!”約瑟夫騷氣的甩了下長發,賤死人不償命的氣質比起埃弗斯更有勝之。
    “他們人呢。”弗洛雷特腰酸背痛的伸了下懶腰,在車廂裏被一堆儀器壓著好懸沒給他脊椎壓斷。
    “回家了,三天後進行最後的交談。”埃弗斯說。
    “是要好好休息下,上來就是困難副本,再是領袖也得緩緩。”弗洛雷特感同身受的感慨,他是真正的列車長。
    “真該把你們剛出車廂的嘴臉給拍下來,放在議事堂循環播放。”阿薩把切割機收好忍不住吐槽,這倆完全就是記吃不記打的主。
    兩人同步的抖腿吹起了口哨,當做誰也沒見過誰。
    “你當時跑那麽快把我都嚇了一跳。”埃弗斯笑著問:“近距離接觸過一次,感覺怎麽樣,阿薩。”
    阿薩怔了一瞬,他斟酌著話說:“命中注定的領袖,看見他的眼睛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我跟他很早就見過一樣。”
    “哈哈哈,不瞞你說我也是這種感覺,任誰看見他在戰場上縱橫都會發出由衷的驚歎,他那優雅華麗的姿態,就該是在天空翱翔的雄鷹。”埃弗斯想起姐弟倆就笑的喜不自勝。
    “擦擦口水吧,您那張臉現在就跟豬八戒進盤絲洞一樣淫蕩。”約瑟夫看著老教授的神態打了個冷顫。
    “我懂,誇我嘛,多謝多謝。”埃弗斯舒心的擺擺手,仿佛很是受用。
    約瑟夫瞪大了眼睛,他不信邪的看向弗洛雷特:“老人家是病入膏肓了還是功力見長了,怎麽不要臉的姿態讓我都有點犯惡心。”
    “應該……都沾點吧。”弗洛雷特嘖嘖稱奇,還得是老藝術家,一出手就是他這等凡夫俗子所不能達到的頂峰。
    “小情侶呢。”他見陳衡和宮崎心音沒在這。
    “整理資料,做好幾天後的準備,順帶跟亞瑟一起加密大小湯圓的身份編碼,他們的身份信息很簡單,本來身份證就是過期的臨時件,難的是不要讓星殊九章台他們發現,要是半路被截胡了,我找誰訴苦去。”埃弗斯看著躍躍欲試的倆人:“你們就別湊熱鬧了,人家好不容易有個獨處時間,你們非得擱那當電燈泡幹嘛。”
    “切,比親傳的還關心,這外人哪還分得出誰是嫡傳誰是庶出呀。”約瑟夫拈著兩個蘭花指陰陽怪氣。
    “我跟野原教授可是知心知底的好朋友,哪還分什麽嫡傳。”埃弗斯正義感十足的懟了回去。
    弗洛雷特一臉鄙夷:“那心音呢,她可是維托裏奧那一派的,怎麽連著人家女娃娃也一起關心上了,說白了還不是饞野原教授身子。”
    “喂喂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跟野原教授是情同手足的摯友,就像伯恩會長和克勞德會長那樣,別拿你們齷齪肮髒的思想揣摩我跟她之間的友誼。”埃弗斯立馬回懟。
    “喲喲喲,我看野原教授這段日子跟維托裏奧教授可是親密的很,什麽動人友誼,別不是某個老光棍天天擱那獨自深情吧。”弗洛雷特聳著肩膀,賤兮兮的模樣比之約瑟夫分毫不讓。
    “什麽!那個滿腦子隻有機械的老不死哪點比得上我!”埃弗斯瞬間炸毛,翹胡子的模樣像隻發怒的大公雞。
    “可不是嘛,吃飯散步都在一起呢。”約瑟夫繼續添油加醋,把老教授火的上氣不接下氣。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忙不停歇,師徒聚首總是這麽熱鬧,阿薩淡笑了兩聲,轉頭看向袁承瑾離開的方向,腦子裏那對悲傷哀痛的眸子始終揮之不散。
    你現在叫做袁承瑾對嗎,好聽,很好聽,他用指尖在手心輕畫了兩遍,眼角微彎,嘴角漾起一抹說不清的弧度,喜悅,苦澀,驚喜,還有……幸運。
    幾人遠處傳來的招呼聲中,風將阿薩半長的藍發從脖頸吹到下巴,零落的劉海飄在長長的睫毛前,像是光折射密葉打下的細影,暖暖奕奕的,枯樹花開,如同黃昏遺落的緒餘。
    很適合你,很好聽,真的很好聽。
    他……她又畫了一遍,一字一頓:袁、承、瑾。
    ……
    周天遊泳館,下午一點,二樓。
    呂盼兒看著全副武裝的粽子版屈應峰捧腹笑個不停,屈大少爺從沒學過遊泳,這次為了見女神可是絞盡腦汁,泳帽泳褲泳鏡不說,遊泳圈救生衣浮板更是有什麽上什麽,諸如遊泳耳塞浴巾手提包也全掛在身上,等他一步步的從更衣室挪出來,呂盼兒都等了快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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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你為,為什麽套這麽多?”呂盼兒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走過來上手給屈大少爺身上扒的隻剩件連體泳衣,她幫他把眼鏡戴正,笑的才緩和下來:“這麽點就夠了,剩下的那堆等你學會後再說。”
    屈應峰臉紅彤彤的,語氣有些結巴:“哦,哦哦,謝,謝謝你!”
    “我先去試一圈,你用水拍拍皮膚,溫度習慣後就下來。”她說完便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玻璃幕牆外的陽光被切割成暖色調的菱形光塊,在池水上碎成萬千金箔。呂盼兒摘下泳帽甩了甩頭發,水珠順著發梢滴在屈應峰通紅的臉頰上。
    消毒水的氣息裹著柑橘香撲麵而來,屈應峰抓著泳池扶梯不敢鬆手。他特意選的連體泳衣還是勒出了肚腩的弧度,水波一蕩就像浮著個雪白的糯米糍。
    "不是說請了十二個同學嗎?"呂盼兒的指尖掠過水麵,驚起一圈漣漪,自由泳的姿態像是跳躍的太平洋白海豚。
    屈應峰的腳趾在瓷磚上摳得更緊了,預約短信還躺在草稿箱裏,那句"其實隻想見你"在深夜裏打了又刪。此刻泳池頂燈明晃晃照著,謊言在舌尖滾了又滾:"他,他們...臨時有事。"
    噗通,水花突然濺了滿臉,呂盼兒已經遊出五米開外。她轉身時帶起的水珠綴在鎖骨上,晨霧裏的紅山茶似的好看,她停下動作,看著不敢下水的屈應峰喊道:"過來啊,先從漂浮開始。"
    屈應峰一咬牙,慌忙的撲騰過去,200斤的體重砸得浪花直往更衣室門縫裏鑽。呂盼兒掐準時機遊了過來,少女的手掌貼在男孩的後腰,屈應峰差點把池水嗆進肺管。
    "放鬆,想象自己是片荷葉。"
    清淩淩的嗓音混著水汽滲進耳膜,他試著放鬆,可身體比泡發的海參還要僵,漂到第三趟才勉強不沉底。女孩輕聲說著很好,屈應峰一遍遍學,鉚足幹勁,呂盼兒一遍遍教,不厭其煩。
    及至黃昏從落地窗斜進來,屈應峰終於學會了換氣。呂盼兒對他比了個大拇指,紮進深水區的瞬間,他看見她腳踝上係著亮晶晶的貝殼鏈子,隨著少女長腿的遊動,一起一伏的白皙像是尾銀鱗的人魚,男孩逐漸看的呆了,腦子裏隻有‘她真好看’這四個字。
    "下周繼續?"呂盼兒趴在池邊甩水,發梢在他手背掃過火燒雲的溫度。
    “嗯!”屈應峰連忙點頭,臉依舊紅嘟嘟的,但狗刨了幾圈下來,他感覺自己至少輕了十斤。
    “你很怕水嗎?”呂盼兒坐在泳池邊問。
    “我……”屈應峰愣住了,沒想過女孩會問這個問題,他張張嘴,終究低著頭小聲吐出一句:“小時候遊泳被別人笑,他們說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為什麽這麽說?”
    “當時買泳裝買小了,皮膚被勒出很多痕,跟老家殺豬用火燒過一樣。”
    屈應峰越說頭埋的越低,他在那天之後從沒遊過泳,現在說出來也很怕被呂盼兒笑話,他是報了十足的勇氣才能說出來。
    女孩沒有笑,隻是問:“那……你還想學嗎?”
    “想!”男孩立馬抬頭回答。
    “這次不怕被笑了?”呂盼兒眨眨眼說。
    “這個,你,你不一樣。”屈應峰說著聲音又低了下去。
    “你聲音太小了!”呂盼兒滿不在意的擺擺手:“要我說就好好練,練成跟鋼板一樣的八塊腹肌!到時候閃瞎他們的狗眼!”
    “你,你喜歡那種嗎?”屈應峰抬起頭,目光有些怯生生的希冀。
    “還行吧,但總比不練好點。”呂盼兒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肚腩:“手感其實也還不錯。”
    屈應峰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他深吸兩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盯著水麵說:“我,我練出來……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後麵半句他的聲音又變得很小,幾秒都沒有聽到女孩的回音,他抬起頭發現女孩像蝴蝶一樣又快遊到終點了,他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
    等到預約的時間使用結束,呂盼兒走在瓷磚上說:“道歉我接受了,表放在你的櫃子裏。”
    “什,什麽表?”屈應峰一愣。
    “祖母綠的勞力士啊,你不是還讓承瑾給我送來嗎,我雖然很喜歡那個顏色,但沒必要,太貴重了,我不是那種勢利的人,你拿回去吧。”呂盼兒站在更衣室的岔路前轉身,粲然一笑,明晃晃的光線照在她略帶水滴的臉蛋上,屈應峰花眼似得看見了一抹稍縱即逝的緋紅,她笑著說:“太愣頭青了,不過可以考慮。”
    呂盼兒說完便轉身走了,留下屈應峰一人杵在了原地,他心跳的賊快,噗通噗通的清晰可見,他臉紅的要命,然後看著手掌,忍不住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聲響徹整個遊泳館。
    “不,不是夢啊。”
    呂盼兒換好衣服出來後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說:“快去換衣服啊,怎麽,你還想遊啊,這次我可不等了,先走嘍,明天見。”
    “哦,哦哦哦!”屈應峰點頭如搗蒜,等到女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樓梯間,他握緊了拳頭跳起,大喊道:“n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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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衣室的鏡子起霧前,屈應峰瞥見了自己通紅的耳尖,他打開儲物櫃,裏麵放著的巧克力被拿走了,然後熟悉的盒子接替了它的位置。他打開,是那塊幾天前送給袁承瑾當生日禮物的那塊,他拿出來擦了擦本就幹淨的表麵,兩顆淚珠在眼眶裏打著轉:“兄弟啊,你他媽怎麽這麽好,人都沒音訊了還這麽給力,我尼瑪這怎麽還啊。”
    他打開手機電話的撥號界麵,一麵的紅色未接聽,他又打開微信和qq,消息還是未回複。他不信邪的又撥了一遍,一陣待機聲,然後接通了。屈應峰激動地對著電話大喊:“草!你人呢!”
    “唉我去,店裏太忙了,沒看手機,還有辦了個新號碼,你以後打那個,這個套餐沒那個便宜。”袁承瑾把諾基亞的電話號碼報了一遍。
    “明天後天挑個時間出來吃飯,別拒絕啊,我請客。”屈應峰瞅見一個聊天記錄接著說:“班長和陳佳月昨天去找你你不在家,她們也會來,一起聊聊天。”
    “行行行。”袁承瑾貧嘴:“我家本來就餐館,何必去外麵吃,又不一定有我做的好。”
    “哎喲,不一樣,我挑地方,還不放心啊,吃了又不會死。”
    屈應峰再三叮囑,聽到再三保證後才掛斷了電話。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用力比了個正展二頭,用力吸氣把肚子收緊,保持了五秒鍾,他撐不住又恢複了原樣,他拍了拍女孩說手感不錯的肚子,然後又想起了呂盼兒紮猛子前說的話:"等你學會蝶泳,我帶你去東海岸看熒光藻。"
    暖風穿過空蕩蕩的泳道,帶起淺色的簾子,吹散了池邊兩串濕漉漉的腳印。自動販售機吐出最後一罐冰鎮檸檬水,屈應峰對著手機裏的包場預約,把下周的時間從三小時改成了五小時。
    ps:這章寫的還挺開心,一氣嗬成,很滿意。還有小屈啊小屈,追小呂哪有這麽順利的,等我後兩章給你發一刀你就老實了蛻變了)。
    好刀法,牢悲造,精準無誤,包售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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