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晃神的袁承瑾，伯恩會長了然的點了點頭：“我以為你們已經見過了，但現在想來，你好像確實沒什麽時間。”
    “那是。”袁承瑾苦笑一聲，就像他跟貝拉說的那樣，他自從加入就沒有什麽休息的時間，不是在揍人就是去挨揍的路上，剛好拍賣會的任務結束，他想著可以好好放鬆一下，沒想到又來了這茬。
    “這次任務結束一定給你放長假！”伯恩會長承諾道。
    袁承瑾嗯了一聲：“別到時候又來個莫名其妙的任務。”
    “會長特批，誰還能給你任務。”伯恩會長咧嘴一笑，接著說：“你這次還可以見見這位久違的師姐，她一聽說老天使收了你們，天天嚷嚷著要回來看看。而且你們年歲相差也不大，想來會有很多共同話語。”
    “我很期待。”袁承瑾笑著聳聳肩說：“還有什麽要交代的不，應該不會隻有這點事吧。”
    “嗯，還是有點的。”伯恩會長鄭重的點頭，從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一根拇指長的玻璃細瓶，他將它置於袁承瑾的額前，讓他能夠仔細的觀察。
    袁承瑾順著望去，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明亮光線的照射下，他能看清拇指瓶中的所有細節，這是彩色的……沙子？不，還有一顆稍微大點的碎石。
    在充滿陽光的午後，一顆細小的寶石靜靜地懸浮在男孩的眼前，它周身環繞著五彩的細沙，通體不過豆粒大小，卻像是太陽之於星係，仿佛承載著整個宇宙的秘密。
    寶石的表麵閃爍著細密純淨的光澤，如同無數個菱形的微小鏡麵在陽光下跳躍，散發著神聖斑斕的光芒。盡管有玻璃瓶的阻隔，它仍可以穿透其外，將每一道光線牽引，匯聚成一條條瑰麗的光軌，在空氣中交錯舞動，就像厄瑞波斯中的王座那樣，在天地間劃分明暗。
    仔細觀察，寶石的內部似乎隱藏著一片迷蒙的星空，而那些環繞著它的，像是沙子樣的礦物顆粒，它們在彼此的映照下與寶石呼應，宛如夜空中的星辰與輪月，這些星辰按照一定的規律在寶石外旋轉，構成了一幅動態而難忘的畫麵。
    “這是什麽？”袁承瑾失神的問，這塊寶石給他的震撼不亞於駛入厄瑞波斯的黑洞。
    “煉金術師窮極一生渴求創造的神物——賢者之石。”伯恩輕聲說著，將它遞到了袁承瑾的掌心。
    “賢者之石。”袁承瑾低聲喃喃著這幾個字眼，他看著手中恍若星係凝縮的寶石說：“它有什麽用？”
    “徹底殺死的魔女。”伯恩平淡的話語讓袁承瑾悚然一驚。
    “對，您一開始就提到過。”袁承瑾深吸一口氣將思緒整理，他問道：“這東西是我們創造出來的？”
    “不是。”伯恩搖了搖頭說：“除了權柄位格外沒人能創造出賢者之石。”
    “那這是……”袁承瑾意有所指。
    “22年前我們擊殺暴君，從他的遺骸中提取出來的元素本源，或者說靈魂產物。”伯恩頓了頓接著說：“我們隻是將它提取出來了而已，做了一道加工，還記得我年會總結時說的嗎，暴君死後的遺體會短暫的殘留祂所掌握的權柄，也就是你手中的凝縮物。”
    “記得。”袁承瑾點點頭說：“這種凝縮物也被稱為長生不老藥和登神聖石。”
    “你說的不錯，在時間的長河中它與暴君一樣，被冠以了很多名字，但它的本質你應該清楚……”伯恩沉聲道。
    “滅世級權能，獨屬於暴君的權柄。”袁承瑾輕聲道。
    “沒錯，這也是人類不可能創造出它的原因，暴君的權柄不可複製。”伯恩接著說：“這從暴君遺骸中提取出的滅世級產物威力驚人，別看它隻有這麽點，它完全以物理量子形態釋放時，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由鋼鐵鑄就的城池。”
    袁承瑾微微點頭：“就像您說的那樣，隻有權柄才能殺死權柄。”
    “其實在100多年前我們就已經掌握了提純賢者之石的方法，但以往的暴君討伐戰中，由於‘命運’的幹擾，我們總不能將萬事俱備，讓有些暴君逃脫了一次又一次，也讓他們變得越來越強。”伯恩會長表情有些肅穆：“但現在不一樣，我們有近乎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做到將他們徹底殺死，這也是我們近年來成績斐然的原因。”
    “命運？”袁承瑾疑惑道。
    “在傳火者未誕生的紀年中，暴君於世界就相當於命運，你可以將他們理解為‘法則’，世界的法則。”伯恩會長微微抬頭：“要完全不留餘地的根除法則，談何容易。”
    “那為什麽近年不一樣？”袁承瑾接著問。
    “因為暴君複活的時間縮短到了一個讓人振奮的節點，一個人類科技昌盛的節點。”伯恩會長淡笑著說：“一次次的複活雖然讓暴君越來越強，但同時也讓他們精密的布置出現了漏洞，比如這次的魔女秘鑰，在先前的歲月中，我們可沒有這麽早發現過它，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承瑾。”
    袁承瑾吐出一口濁氣：“暴君們編織的命運出現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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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他們沉眠的時間在縮短，正以不斷複活的方式來幹涉現世的發展，簡而言之，祂們感受到威脅了。”伯恩會長說：“如果科技繼續發展，他們也不能走向他們所期望的結局，雖然現在槍炮火藥還是無法對暴君造成過多傷害，但誰說得準以後呢。”
    “比如將核彈塞進暴君的嘴裏？”袁承瑾突然想到了這句話。
    “哈哈哈，正是如此，會流血的神還能被稱為神嗎？”伯恩朗聲一笑：“前人堆積的血骨鑄成了我們現在弑神的階梯，這是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
    “不將暴君和王座根除，我可是死不瞑目。”他對袁承瑾說。
    “您老身子骨壯得很，正值盛年呢。”袁承瑾說。
    “借你吉言。”伯恩會長笑著點頭說：“通過魔女秘鑰的追尋，我們已經確定了魔女陵寢的位置，現在隻差最後一步了。”
    “將這玩意打入魔女體內？”袁承瑾拿起裝有賢者之石的拇指瓶。
    “通過前幾次的戰鬥，我們現在一共有5g存量，現在你手中的正是僅存的五分之一。”伯恩點頭說。
    “這麽貴重的東西您不拿著？”袁承瑾詫異道。
    “賢者之石不會被任何物理方式摧毀，如果你不將它們通過靈魂的方式釋放，它們會一直存在，至於我還有華莎……”伯恩一彈手指，袖子裏穿出一把鋒利的細刃：“我們已經有了。”
    “袖裏劍？不對，這不是那把小提琴的琴弓嗎？”袁承瑾眼神有些古怪：“還有這玩意都能殺死暴君了，您真不怕一不留神把自己給傷了？還是這麽貼近皮膚的武器。”
    伯恩會長輕笑了兩聲：“凡物無法承受至高的權柄，所以說能沾染賢者之石的，隻有經過歲月浸染的聖骸。”
    “你覺得自己的聖骸會害自己嗎？”他問袁承瑾。
    袁承瑾將懷裏的破陣子拿出掂量了下，嘴唇有點幹澀：“無序列聖骸呢？”
    “其實認主的無序列聖骸除了特殊的個體，剩下的並不會對持有者造成太大的危害，起碼魏梓征那柄湖女沒什麽問題。”伯恩會長將袖劍拿出彈了下劍尖，發出一聲清脆的交鳴：“相信自己的聖骸，它們是你肢體的延伸。”
    “那我還是挺相信它的。”袁承瑾笑了笑，麒麟麵具和迦樓羅天弓由於武器類型的因素並不適合與賢者之石適配，而那把鐵矛又並不適用於貼身戰鬥，剩下的答案也就顯而易見了。
    “直接塗抹到聖骸上，賢者之石會滲透到材質裏。”伯恩會長說完補充了一句：“別觸碰到傷口。”
    “好。”袁承瑾點頭，將那枚豆粒大小的賢者之石，連同細小的靈魂碎晶倒出。
    他用指尖輕點了下寶石的材質，它的邊緣光滑而圓潤，仿佛經過了千百年的打磨，使質地變得溫潤如玉，輕輕觸摸，你可以感覺到它微涼的觸感，以及那股埋藏於深處，可以穿透靈魂的力量。
    袁承瑾再度將寶石置於眼前，這次沒有任何阻擋，當陽光穿透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上麵時，它似乎被賦予了生命，與那顆淵紫的鏡瞳同樣靈動，呼應著五彩的焰影。
    視線與陽光對接，黃金瞳滾動的火海在寶石表麵跳躍、閃爍、像是在訴說一段古老神秘的傳說，時間滴答，每一次光線的變化都讓這顆被稱為登神聖物的寶石呈現出不同樣貌，如同一個變幻莫測的夢境。
    “它來自於哪位暴君？”袁承瑾問
    “灰燼之王拉泰爾，與我們這次的目標剛好本源相悖。”伯恩會長說
    “可惜權柄不能互相克製，不然還能更簡單些。”袁承瑾淡笑著搖搖頭，將‘細沙’輕抹在破陣子的劍尖，賢者之石甫一遇到聖骸，就好像鳥燕歸巢，融化成水滴樣的物質，迅速滲透進被塗抹的地方。
    他舉起這把小臂長的鐵劍，光照之下，它除了濃鬱的緋色，還在劍尖上透出一抹幽色的寒光。
    “剩下的不用嗎？”伯恩會長指了下被放回瓶中的寶石。
    “我還一把鐵矛，現在不在身邊，等會用。”袁承瑾將武器和拇指瓶貼身收好。
    “都行，隨你怎麽使用。”伯恩會長點頭不再過問。
    “賢者之石的功效能持續多久？”袁承瑾問後覺得自己說的不是很清楚，又補充道：“在用過一次之後。”
    “我理解你的意思，它們是暴君權柄的凝縮，會一直伴隨著你的兵刃，雖然在之後的使用中沒有第一次那樣強效，但仍能對淵喰產生極大的殺傷力，當然，如果你沾染賢者之石的次數夠多，你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比如說……”伯恩會長用食指和拇指夾起那把鋒利的袖裏劍：“我的獅子牙。”
    袁承瑾凝神望去，在陽光下，伯恩會長手中的那柄細刃通體透亮，竟閃爍著與賢者之石相似的斑斕光影。
    “這是……怎麽回事。”他被震撼到了，如果說這把袖劍是由賢者之石打造的，那確實不用擔心損耗的問題
    伯恩會長看著驚訝的袁承瑾搖頭輕笑了兩聲，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孩子，事實與你想的不一樣，我的袖劍不是由賢者之石打造的，而且這種情況也不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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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承瑾想到僅存的5g，眨眨眼笑出了聲：“也是哦，想想庫存也不可能。”
    “獅子牙原先並不是聖骸，而是在與暴君的戰鬥中演化而來的，在這個過程中，它沾染了過多的賢者碎晶與暴君的血液，導致本身的特性也變得與賢者之石的功能之一相近，而相近的那種能力，便是對暴君的殺力。”
    伯恩會長解釋道：“所以現在它才不需要繼續使用賢者之石，它本身的特性已經固化了。”
    “對暴君特攻的專武！”袁承瑾大笑著說。
    “這樣說也沒錯。”伯恩會長微笑著點頭承認。
    ……
    《聖骸圖譜》
    聖骸：獅子牙
    序列：32
    持有者：伯恩·華艾爾
    簡介：獅子牙是一把外形小巧的袖劍，與名稱描述所不同的，它的本體並不是雄獅的牙齒，而是一枚真正的龍牙，它來自於伯恩·華艾爾年少時所屠的第一頭三階種巨龍，最開始它隻被當做戰利品展示，但在維西金·法夫尼柏夫·亞曆山大的加工下，它成為了一把堅固的袖劍，被伯恩·華艾爾佩戴使用。
    關於序列，獅子牙並未被靈棺收藏，而是從一開始便在伯恩·華艾爾手中，它的序列由他本人所取，據說是他的幸運數字——32，值得一提的是，為了紀念這把意義非凡的武器，克勞德·阿修爾德在改革之初便將‘冰窟’靈棺的32號空出，直到現在它裏麵擺放的仍是獅子牙的仿製工藝品，沒有改變。
    關於形成，獅子牙暢飲過數不清品類位階的淵喰血液，其間不乏暴君之血，但由於沒有經曆長時間孕育，也便沒有誕生靈魂，可出於伯恩·華艾爾從未離身的使用溫養和暴君血液的沾染，它誕生了與持有者不謀而合的趁手本能及特殊的‘告別語’特性：跨本源斬斷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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