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曲江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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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以為詩文交流已經到此結束,眾人寒暄的間隙,忽聽一陣輕笑聲,循聲望去,正是那個一直未曾出聲的男子。
    一旁的男子不悅道。
    “岑兄這是做何?”
    被喚作岑兄的男子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自顧自的說道。
    “好詩沒聽到幾首,大家看歌舞音律的目光倒是專注。”
    他這麽一說眾人不免有些尷尬,說的確是事實,大家重心都放在了那些世家小姐身上,誰教養好,文采好,家世好,長得好倒是看得清清楚楚,至於詩文如何,卻無人在意。
    昭陽越過徐言往後看去,還未看清那人的模樣,隻聽得砰的一聲,昭陽回過神來,隻見徐言臉色比方才更沉了一些,茶盞被他重重地摔在桌麵上,四分五裂,茶水也流了滿桌。
    昭陽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他如此是為何,也沒過多在意,隻招呼景楨去打聽那人是誰。
    又聽得一人帶著怒意說。
    “早就聽聞岑公子文采甚好,不如也作詩一首,讓我等瞻仰瞻仰!”
    岑公子抬目一望,不帶任何情感將詩文吟誦而出。
    “秋風颯颯透薄裳,林間落葉舞蒼茫。
    遠山雲霧漸消散,近水樓台先得涼。
    孤影獨行尋舊夢,清歌一曲斷人腸。
    此情此景難言盡,唯待明月照故鄉。”
    詩一作完現場鴉雀無聲,再無人說得出話來,隻有昭陽中肯的讚許。
    “好詩,技巧嫻熟,情感真摯,實乃難得的好詩。還有誰要作詩嗎?”
    現場比方才還要安靜些,昭陽等了片刻才道。
    “既如此,今日的彩頭就屬岑公子了。”
    昭陽順手將小桌上的彩頭遞給了宮女,順帶看了徐言一眼,小桌上早已換上了新的茶盞,徐言先是看著茶盞,隨後轉頭朝她一笑,看上去,神色已經恢複了方才的模樣。昭陽視線往王昱的方向一掃,徐言理了理衣擺起身,往林外走去。
    徐言心裏很不是滋味,先是女子爭先恐後引起她的注意,後是她越過自己去看別的男人,每一樣,他都不願接受。但自己又是生的哪門子氣?她是儲君,且不說她是男是女,光是她這樣的身份,就該配一個幹淨明朗,身份高貴的世家子弟,而非他,這樣的身份,這樣的……人。
    況且他是臣,何處的宮規教過要對儲君擺臉色?徐言啊徐言,你還真是膽大包天。當昭陽再次轉過來時,他快速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恢複往日的模樣去麵對她。
    昭陽看徐言走遠了朝著眾人道。
    “方才吟詩吃酒,想必大家都有些乏了,先休息一下再遊園吧。若有人不適,林外便有房間,可供小憩。”
    眾人自然無有不應,紛紛行禮離去。
    宇文瑩瑩酒喝得不多,卻覺得頭暈,在丫鬟的攙扶下往林外走去。她一走,王昱立馬站了起來跟上她的腳步。王昱雖然有了醉意,也不知道這喝的是什麽酒,他隻覺得身體隱隱有了些燥意。但即便如此,他還記得今日過來的目的,強壓住身體裏的燥熱緊跟著宇文瑩瑩的步伐。
    等所有人都散了後,昭陽才站起身來,景楨不知何時已經歸來,見她要起身立刻去攙扶。
    “殿下,那喚岑公子的人是督察員禦使岑江的次子。”
    昭陽默默地將人記在心間,跟隨眾人的腳步走去,將注意力全都引在了自己這邊。
    而另一邊,宇文瑩瑩越走越覺得難受,身體裏仿佛有一團火焰正在燒著,就快入冬了,她額角竟還浸出了汗珠。
    “快到了嗎?”
    “快到了,小姐,您再堅持一下。”
    “哎呀,怎麽這麽多汗?您莫不是病了?”
    宇文瑩瑩此刻已經顧不得這麽多,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丫鬟身上,連呻吟都帶了些無力。
    王昱也沒好到哪裏,身體裏的燥熱越來越濃烈,他仍舊緊跟著宇文瑩瑩的步伐,視線卻越來越模糊,踉踉蹌蹌,險些摔了個跟頭,幸好身後的仆從一把接住了他。
    “少爺,您,您沒事吧。”
    王昱隻覺得心中有一股邪火壓都壓不住,他又加快了腳步,想要趕緊完成任務,卻沒料到有個仆人端著東西,匆匆忙忙地從他身前跑過,與他撞了個滿懷。王昱被撞倒在地,被扶起後,一連踹了仆人好幾腳方覺解氣,踹完才反應過來眼前已經沒了那抹淡粉色的身影。他向前兩步,見那個淡粉色的身影從假山後走了出來,朝廂房的方向極速走去,王昱立刻跟了上去。
    本來自己還在想要如何才能創造機會,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宇文瑩瑩由丫鬟扶著起身後,走路明顯慢了許多,丫鬟一邊扶著她,一邊問道。
    “小姐,您方才怎麽了?”
    宇文瑩瑩往四周看了一圈,也是一臉疑惑。
    “不知道呀,膝蓋突然就沒了力,站都站不起來。”
    丫鬟吃力地扶著她,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
    那抹淡粉色的身影剛一進屋,連房門都還沒來得及合上,王昱就迫不及待地將門撐開。一旁的丫鬟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王昱的仆從捂著嘴拖了出去。
    那女子嚇得渾身一顫,哆嗦著問道。
    “你,你,你做什麽?”
    王昱臉上掛著油膩的笑,反手將門關上,隨後急躁地開始脫自己的衣裳,讓人惡心的話更是張嘴就來。
    “瑩瑩美人,你還不知道呢,你父親讓我找個機會強要了你,這樣你我兩家的關係就真的係在一起了。”
    “你認錯……”
    “別怕,哥哥會疼惜你的。”
    心裏的邪火已經燃遍全身,王昱本就是個毫無克製力的人,更何況是此時的情景。
    他甚至來不及去床榻,直接就將人按在了地上。
    ……
    宇文瑩瑩進了房間後,直接就撲到了床上開始脫自己的衣裳。一旁的丫鬟嚇得不輕,趕緊上前將她的衣裳拉攏。
    “小姐,不可呀!”
    宇文瑩瑩哪裏還聽得這些,掙脫著就要再脫衣裳。丫鬟也是個沒主見的,隻知道哭。
    “這可怎麽辦呀,奴婢,奴婢不知道呀。”
    脫了外衣後宇文瑩瑩覺得身體裏好些了,喉嚨卻幹啞刺癢。
    “水……”
    沙啞的聲音驚得丫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奴婢這就去取。”
    丫鬟打眼一看,房間裏哪裏有茶水,她想勸自己小姐忍一忍。可宇文瑩瑩哪裏忍得了,命令著丫鬟立刻去給她去水來,丫鬟無奈,隻能聽命行事,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不能出這個房門。
    丫鬟出去了沒多久就返回來了,宇文瑩瑩隻覺得解身體燥熱的茶水來了,立刻探起了身子,還未完全起身就跌入了一具寬厚溫暖的胸膛。宇文瑩瑩接過水一口飲盡,身體裏的燥熱卻並未削減半分,反而是頭頂那道帶著蠱惑的男聲,讓她心底的躁意更甚。
    “你,你好些了嗎?”
    宇文瑩瑩驚得彈坐起來,驚恐地看向身後,那個男子麵目清秀,比一臉橫肉的王昱不知道好了多少。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攝人魂魄的清雅味道,讓宇文瑩瑩不自覺地想要靠近他,但理智卻告訴她,不可以!
    那道蠱惑人心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中了藥,這樣憋著隻會越來越難受。”
    原來是中了藥!宇文瑩瑩心底懼驚,卻不知如何是好,她父親隻教她聽話,未曾教過她遇到緊急事件該如何處理,她沒有這樣的能力,除了慌亂隻有哭泣。
    那男子伸出手來將她眼角的淚水輕輕擦拭幹淨,宇文瑩瑩竟覺得這樣的觸碰讓她很喜歡,心底裏的渴望像麥穗一般,被人一點一點從心底裏拔出,映於麵上。
    “今日曲江宴王昱也來了,你當真不知他來此處的目的嗎?”
    這句話猛地將她從方才的貪戀中驚醒過來。
    對了,王昱,她父親說,她要嫁給王昱的,她不能,她不能!
    “王昱此刻就在旁邊,他今日帶著目的來的,是什麽目的,你知道嗎?”
    宇文瑩瑩迷茫地看著他,什麽目的,她不知呀,跟自己有關嗎?
    看到她這副模樣,對麵的男子不由得皺起了眉。
    “你當真不知?”
    “來做何?”
    那男子的神色徹底冷了下來,語氣裏甚至帶了些不可置信。
    “宣王是如何將你養成如此模樣的,你想知道嗎?他就在隔壁房間與人苟合,我去喚他進來,你自然就知道了。”
    話都說得這樣直白,哪裏還能聽不懂,宇文瑩瑩眼看著他真的要起身,連忙撲過去抱著他。
    “別,別去,求你……”
    聲音裏已然帶了哭腔。
    那男子也不願再周旋,直接捧起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就像是幹涸已久的魚兒遇到了清泉,一旦觸碰上,就再也不願離開。宇文瑩瑩隻覺得心底的渴望再次翻湧而出,甚至比方才更甚,她主動攀上了男子的脖子。
    此刻她的腦袋裏再也想不到其他,隻能任自己沉迷其中,理智被吞噬的前一瞬,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幸好不是王昱,幸好不是王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