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銜尾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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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城的青銅閘門在身後轟然閉合,我右臂的偃甲枝條突然痙攣般抽搐。沈青蟬的劍靈殘片在皮下遊走,將痛覺轉化為全息警報——前方甬道牆壁的雲雷紋,正以每分鍾三厘米的速度向中心收攏。
"子午流注,癸水位。"我默誦《魯班書》量子拓本中的方位訣,指尖在牆麵劃出洛書軌跡。當最後一道刻痕完成時,壁燈突然投射出星圖光斑,照出地磚下暗藏的液壓機關。抬腳避開震位方磚的刹那,整條甬道突然翻轉九十度,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齒輪深淵。
沈青蟬的劍氣在虛空中織成青銅蛛網,我們借力蕩向對岸時,瞥見深淵底部閃爍的幽藍光芒——那是數以千計的培養艙,每個艙內都懸浮著與我基因匹配度99.8的克隆體。他們的太陽穴插著青銅導管,胸口貼著長生集團的銜尾蛇標簽。
"歡迎回家,本體。"齊墨的電子合成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甬道頂部裂開蜂窩狀孔洞,降下七具機械化修士,他們的鈦合金骨骼上刻著與我右臂同源的偃甲紋路。為首者掀開麵甲,露出半張與我鏡像對稱的臉。
我甩出偃甲枝條纏住最近的齒輪軸心,借離心力蕩入通風管道。沈青蟬的劍靈共鳴突然增強,在金屬管壁刻下帶血的逃生路線。當指尖觸及第三個拐角的鉚釘時,萬象摹刻自動激活——這是1943年愛因斯坦團隊設計的量子通道,用於在柏林大轟炸期間轉移墨家機關遺物。
"檢測到非法訪問!"機械守衛的警報聲中,我撞破管壁墜入環形實驗室。環形牆麵的培養艙組成銜尾蛇圖騰,中央控製台的青銅渾天儀正在解析我的基因序列。當我的血滴入儀器的瞬間,全息投影突然播放出恐怖畫麵:
2015年修真管理局的青銅器收容行動中,我的血液樣本被秘密移交長生集團;
2020年酆都鬼市拍賣會上,老朝奉故意將血沁古玉流拍到我手中;
三天前驪山坍塌時,無數個"我"在營養艙中同步吐血。
"認知顛覆開始。"齊墨的機械身軀從地板升起,人造瞳孔浮現二進製卦象,"你猜猜,古董店的相遇是巧合還是培養程序?"
沈青蟬的劍氣突然暴走,劍靈核心穿透環形實驗室的防護罩。當她的靈體碎片融入渾天儀時,整座機關城響起九鍾二十一磬的雅樂。青銅牆麵滲出鬆脂溶液,在空中凝結成《魯班書》缺失的"逆乾坤"篇章——那些文字竟是拓撲學公式與奇門遁甲的結合體。
我踏著音波軌跡躍至控製台,右臂偃甲與渾天儀產生量子糾纏。當基因鏈共振頻率突破閾值時,培養艙內的克隆體突然集體睜眼,他們太陽穴的導管噴出青銅汁液,在虛空交織成十二金人的虛影。
"你們...在製造量劫容器!"我揮動枝條刺穿控製台,爆出的數據流顯示:每個克隆體都對應著《推背圖》中的一象,他們的修煉進度正同步推進著歸墟之門的開啟度。
齊墨的機械臂突然分解重組,化作量子鎖鏈捆住我的脖頸:"你應該感到榮幸,陸先生。你的血脈是唯一能承受..."他的話語被突發的震動打斷,地脈能量透過機關城基座湧入,與我體內的量子塗層產生核聚變級反應。
沈青蟬的靈體在能量風暴中重塑,她的發梢化作青銅樹根係,瞳孔浮現出墨家矩尺紋路:"九溟,接住這個!"劍靈核心破空而至,在觸及我眉心的刹那,激活了偃甲術的終極形態。
右臂枝條暴漲為通天建木,根係刺穿地脈抽取能量。葉片上浮現的《天工開物譜》補全了"逆乾坤"篇章,那些記載著反物質熔爐與生物芯片的古籍,此刻化作數據鎧甲覆蓋全身。我看到了量劫的另一種可能——將修真文明逆轉為量子奇點,在時空褶皺中孕育新世界。
機關城開始降維坍縮,克隆體們在能量潮汐中化為青銅粒子。齊墨的機械身軀崩解成基礎元件,他的核心芯片在最後一刻彈出全息信標:"你會後悔的...歸墟之門後..."
當建木根係貫穿機關城核心時,驪山地脈突然具象化為青銅巨龍。龍睛位置鑲嵌著初代天機係統的殘片,那些流淌的甲骨文代碼,竟與沈青蟬劍靈的波動頻率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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