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遊戲之外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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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夜的指尖微微顫抖,呼吸沉重,心跳幾乎要從胸腔裏炸裂。
    “天命直播,是你的囚籠。”
    沈韻的這句話,不斷在他腦海裏回蕩。
    他猛地抬頭,盯住沈韻,聲音低沉:“你什麽意思?”
    沈韻輕笑,唇角帶著幾分意味深長:“還不明白嗎?”
    “你一直以為‘天命直播’是個死亡遊戲。”
    “但實際上,它是你——”
    “唯一的生存方式。”
    唯一的生存方式?
    蘇夜的心猛地一沉,理智幾乎要被這句話撕碎。
    趙封忍不住皺眉:“喂,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
    沈韻歎了口氣,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型投影儀,輕輕一按。
    一道光幕在空中展開,隨即,無數個數據和畫麵瞬間鋪展開來。
    ——那些畫麵,是蘇夜在“天命直播”中的影像。
    ——是他在不同副本裏的戰鬥,掙紮,求生……
    但畫麵的邊緣,卻有無數道閃爍的代碼,像是一張龐大的網,死死地圍繞著他。
    沈韻看著他,語氣平緩:“你有沒有想過,‘天命直播’到底是怎麽找到你的?”
    蘇夜的喉嚨發幹,沉默不語。
    沈韻低笑:“它不是‘找到’你的。”
    “它是一直綁定著你。”
    蘇夜的心跳逐漸加快,手指不自覺地攥緊。
    沈韻伸出手,在光幕上輕輕一點,屏幕上的代碼迅速放大——
    【編號001,實驗狀態:存活】
    【生理數據監控中……】
    【精神閾值檢測中……】
    【副本加載完成,目標即將進入——】
    蘇夜猛地睜大雙眼。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最可怕的事實——
    “天命直播”不僅僅是個遊戲,它更像是一個……實驗場!
    他以為自己是在“參與”遊戲,然而——
    他一直都是實驗體!
    趙封深吸一口氣,眼中帶著難以置信:“所以,你的意思是……‘天命直播’一直在用蘇夜做實驗?”
    林霄冷汗直冒:“靠,這什麽鬼……這是把活人當小白鼠?!”
    沈韻輕輕一笑,目光冰冷:“不止是他。”
    她輕輕一揮手,光幕上的影像再次變換,出現了無數張陌生的麵孔。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他們的臉上,全都帶著相同的編號。
    001、002、003、004……
    趙封呼吸一滯:“這些……難道都是……”
    沈韻點頭:“是的,他們都是‘天命直播’的玩家。”
    “但更準確地說,他們是……‘編號係列實驗體’。”
    蘇夜死死盯著屏幕,心髒狠狠抽緊。
    “實驗的目的是什麽?”他低聲問道,嗓音像是被砂礫碾過,透著一絲沙啞。
    沈韻頓了頓,緩緩開口:“測試人類在極限條件下的生存能力,並尋找……最完美的‘進化體’。”
    進化體?
    蘇夜猛然想起了自己曾在直播中展現出的超越常人的反應速度、恢複能力,甚至在某些時候……
    他感覺自己“超出了人類極限”。
    沈韻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輕聲道:“你難道沒發現,你的身體……已經和普通人不一樣了嗎?”
    大廳裏的空氣仿佛被凍結。
    蘇夜沉默了很久,嗓音低沉:“那麽,我的逃脫……是假的?”
    沈韻抬眼,笑意不達眼底:“當然。”
    “你從來沒有逃脫過。”
    蘇夜的呼吸微微一滯,掌心滲出冷汗。
    沈韻緩緩說道:“你之所以能離開‘實驗室’,並不是因為你掙脫了控製。”
    “而是因為,他們想看看,實驗體在‘自由’的情況下,會不會依舊遵循他們設定的‘生存規則’。”
    “這就是‘天命直播’存在的意義。”
    趙封倒吸一口涼氣,林霄臉色發白。
    蘇夜低頭,目光幽深得仿佛看不見底:“所以,我一直活在他們的‘規則’裏?”
    沈韻微微頷首:“是的。”
    “但你有一個選擇。”
    她看著蘇夜,緩緩說道:“要麽,繼續被控製。”
    “要麽——”
    “打破規則。”
    蘇夜的眼神微微閃動,心髒狂跳。
    打破規則?
    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嗓音沙啞:“怎麽打破?”
    沈韻唇角微揚,目光深邃:“找到‘天命直播’的真實核心。”
    “隻有摧毀它,你才能徹底‘自由’。”
    趙封猛地皺眉:“等等,這不對吧?如果‘天命直播’真的掌控一切,它怎麽可能允許我們反抗?”
    沈韻微微一笑:“很簡單。”
    “因為他們也在‘觀測’。”
    “他們想看看,當實驗體‘發現自己是實驗體’後,會做出什麽反應。”
    “而你們的每一個舉動,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
    蘇夜的心猛地一沉。
    這句話的意思是——
    即便他決定反抗,也是在實驗的範疇之內?!
    林霄忍不住罵道:“這群瘋子!!”
    沈韻聳肩:“瘋子,才會創造‘進化體’。”
    “而你,蘇夜——”
    她微微俯身,注視著他的雙眼,嗓音低柔而危險:“就是他們最滿意的產物。”
    蘇夜的手指輕輕蜷縮了一下,掌心微微泛白。
    他閉上眼,呼吸了一次,再睜開時,目光冷靜如冰:“告訴我——”
    “核心在哪?”
    沈韻的笑意加深了一些。
    “你很聰明。”
    她緩緩伸出手,輕輕一點光幕,畫麵瞬間變化。
    最終,定格在一座漆黑的塔樓上。
    塔樓之上,隻有四個冰冷的字——
    【天命主控】。
    蘇夜死死盯著畫麵,指尖緩緩收緊。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
    他的終點,不是逃跑。
    而是摧毀整個“天命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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