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要裏子就不能要麵子——佩恩跳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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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恩天道沉默了。輪回眼中紫光流轉,無數複雜的念頭在飛速碰撞。直接獲得神之軀殼…這遠比控製一個難以馴服的靈魂更符合他“以絕對力量帶來絕對和平”的終極目標!長門可以擺脫痛苦殘破的舊軀,以神明的姿態君臨天下,實現他和彌彥的夢想!風險…巨大的風險…長門的靈魂能否成功侵入那具經曆了千年封印的神軀?是否會觸發可怕的反噬?但…誘惑太大了!大到足以讓他壓下一切疑慮!
小南看著佩恩代表長門的意誌),又警惕地掃過眼中閃爍著狂熱紅光的蠍和依舊深不可測的鼬,心中充滿了憂慮。占據神明的身體?這比之前的計劃更加瘋狂百倍!成功,長門一步登天;失敗,則萬劫不複!而且,身邊這些“同伴”,真的可靠嗎?
宇智波鼬依舊麵無表情,但寫輪眼中的勾玉緩緩轉動。占據肉身…比控製靈魂看似更可行,實則變數更多,深淵更廣。輝夜的肉身豈是凡俗靈魂能輕易占據的?這計劃一旦成功,曉的力量將膨脹到無法想象的地步,對木葉的威脅將是毀滅性的。必須破壞…或者,引導其走向徹底的失控與毀滅。 他的目光悄然鎖定了被禁錮的、散發著極致怨念的黑絕。這個“鑰匙”,或許能成為撬動毀滅的支點。
幹柿鬼鮫扛著鮫肌,咧著嘴,但笑容裏沒了往日的輕鬆,反而多了一絲凝重和本能的警覺。占據神明的身體?真是越來越瘋狂,也越來越危險了…斑先生帶土)知道這個計劃嗎?長門如果成功…曉還是斑先生想要的曉嗎?鼬先生又在盤算什麽? 他對力量有原始的渴望,但也嗅到了這個計劃背後那足以吞噬一切的毀滅氣息。
“計劃變更。”佩恩天道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心,如同最後的審判錘落下,“最終目標:占據大筒木輝夜之肉身,作為長門的新容器,承載神之力!”
他轉向麵如土色的蔡斌:“你,負責完善祭壇術式,特別是靈魂轉移與‘容器’定位的部分。需要什麽材料,告訴小南。若有異動…”輪回眼中紫光一閃,“…永久封印。”
蔡斌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哭喪著臉:“是是是…我盡力…我畫…我改…但大爺們,醜話說前頭,這玩意兒真沒先例,成功率比中彩票還低,萬一搞砸了…”他看到迪達拉指尖又開始搓黏土,立刻閉嘴,認命地走到祭壇邊,掏出他那套劣質的朱砂筆和黃符紙,開始對著那些忍宗符文抓耳撓腮,活像個在高考數學卷上蒙答案的學渣。
“鼬,監控黑絕狀態,確保‘通道’穩定。蠍,迪達拉,協助完善祭壇結構,特別是禁錮與能量引導部分。鬼鮫,警戒外圍,斷絕一切幹擾。小南,統籌全局,確保長門本體安全與能量供給暢通。”佩恩迅速下達指令。
“明白。”小南肅然應道,紙片如同最精密的儀器,開始高效地穿梭於石窟各處。
“了解。需要高純度查克拉傳導金屬,至少一噸。還有特級封印石,三十塊。”蠍的緋流琥發出冰冷的機械音,開始報出一串清單,仿佛在采購藝術品的原料,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些材料裏有多少會被他暗中克扣,用來製作針對那具“神軀”的特殊裝置。
“哈哈,終於要大幹一場了!嗯!蠍大哥,我來幫你搬磚!”迪達拉興奮地搓著手,跑向蠍。
鬼鮫扛起鮫肌,轉身走向通往洞外的通道,厚重的背影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交給我了。”他的目光在轉身的瞬間與鼬有了一刹那的交匯,彼此心照不宣。
鼬默默點頭,緩步走向被禁錮在祭壇核心、仍在徒勞掙紮的白絕\黑絕複合體。萬花筒寫輪眼幽幽地注視著那團在符籙鎖鏈下瘋狂湧動的漆黑惡意。黑絕…你的怨恨和絕望,會是最好的催化劑嗎? 他的指尖,在寬大的袖袍內,悄然結下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印式。
被捆在祭壇中央的“蘑菇粽子”體內,黑絕的怨毒意念如同實質的毒液在翻騰:“卑劣的竊賊!肮髒的爬蟲!竟敢褻瀆母親的聖軀!不可饒恕!儀式啟動之時,就是你們的末日!母親…我一定會將您…不,是將您的聖軀,從這些螻蟻手中奪回!”
而在石窟更深、更幽暗、被無數重結界嚴密保護的狹小空間裏,連接著無數查克拉導管的枯槁身體——長門本體——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將肺腑撕裂。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冰冷的金屬扶手,輪回眼中閃爍著痛苦與…一種近乎瘋狂的渴望。彌彥…看到了嗎…我們…就要觸及那終極的力量了…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然而,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還有一個環節,你們誰來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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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祭壇的改造初步完成,蔡斌那些鬼畫符似的黃符密密麻麻貼滿了各處,與忍宗符文和蠍添加的精密結構詭異地融合在一起,散發著不穩定卻強大的能量波動。關鍵的“容器定位”與“靈魂轉移”部分,在蔡斌“野狐禪”式的胡謅和小南高壓監督下,勉強算是有了個框架——一個隨時可能坍塌的框架。
“關鍵的‘召喚儀式’部分,”蔡斌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在佩恩冰冷的注視下開口,“按照我們薩滿一脈的規矩,必須由‘主祭’,也就是溝通天地橋梁的那個人,完成特定的…呃…舞蹈和唱誦,才能引動冥冥中的規則,把目標‘請’過來。”
“舞蹈?唱誦?”蠍的緋流琥發出略帶嘲諷的機械音,“你是指某種特定的查克拉引導手印和咒文?”
“額…差不多是那個意思,但形式…比較特別。”蔡斌縮了縮脖子,從他那破舊的背包裏,極其不情願地、像掏炸藥包一樣掏出了幾件東西:
一件顏色鮮豔得刺眼、布滿各種流蘇和銅鈴、還沾著不明汙漬的薩滿神衣。
一麵蒙著某種獸皮、邊緣掛著銅錢、看起來飽經風霜的“文王鼓”。
兩根磨得油光發亮的鼓槌。
“就…就是這個。主祭需要穿上神衣,敲響文王鼓,然後…唱跳結合。”蔡斌的聲音越來越小,尤其是看到佩恩天道那毫無表情的臉時。
石窟內瞬間安靜下來,連黑絕似乎都暫時停止了咒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蔡斌掏出的那堆“破爛”上,又緩緩移向一身肅殺黑底紅雲袍、散發著冰冷神性的佩恩天道。
讓“神”去跳大神?這畫麵太美,不敢想象。
“哼,無聊的形式主義。”蠍冷哼一聲,“永恒的藝術不需要這種低劣的表演。”但緋流琥的猩紅電子眼卻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那件花裏胡哨的神衣上,核心處理器似乎在評估其作為某種“行為藝術”標本的價值。
迪達拉則好奇地湊近:“嗯?跳舞?唱歌?聽起來像藝術!嗯!佩恩老大要表演藝術嗎?嗯?”
小南的眉頭緊鎖,紙片微微顫動,顯示出她內心的劇烈波動。讓長門的意誌化身去做這種事…這簡直是對尊嚴的褻瀆!但…為了計劃…
宇智波鼬依舊麵無表情,但寫輪眼中的勾玉似乎轉動得稍微快了一絲,仿佛在高速記錄和分析這荒誕的一幕。
鬼鮫咧了咧嘴,似乎在憋笑,但鮫肌不安分地扭動了一下,暴露了它主人內心的不平靜。
佩恩天道沉默著,輪回眼中的紫光沒有絲毫波動。占據神軀的誘惑壓倒了一切,包括…個人形象?為了彌彥的夢想,為了絕對的和平,這點“儀式”算什麽?
“拿來。”佩恩天道的聲音毫無波瀾。
“啊?哦…哦!”蔡斌手忙腳亂地把神衣和鼓遞過去,眼神裏充滿了“您老可別後悔”的憐憫和“待會別遷怒我”的恐懼。
佩恩接過神衣。那粗糙的布料、刺眼的配色、叮當作響的銅鈴和流蘇,與他身上象征著力量與毀滅的曉袍形成了宇宙級的反差。他麵無表情地解開曉袍的扣子,在眾人——包括黑絕——無聲的、極度複雜的注視下,將那件花裏胡哨的薩滿神衣套在了黑底紅雲袍外麵。
效果…驚天地泣鬼神。
莊嚴冷酷的曉組織首領,瞬間變成了一個披著五彩斑斕廉價戲服的…廟會神棍。神衣明顯偏小,緊繃繃地勒在他身上,那些銅鈴隨著他輕微的動作發出清脆卻格格不入的聲響。
“噗…”迪達拉沒忍住,趕緊捂住嘴,肩膀一聳一聳。
蠍的緋流琥似乎都僵硬了零點一秒,核心處理器過熱警告瘋狂閃爍:“視覺汙染…建議立即刪除相關記錄…”
鼬的嘴角,極其罕見地、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的寫輪眼,忠實地記錄下了這曆史性的一刻。
鬼鮫把臉別過去,肩膀微微抖動,鮫肌的鱗片都炸開了一些。
小南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紙翼上的起爆符都暗淡了幾分。她默默告訴自己:這是為了長門…為了長門…
佩恩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異樣,或者說,他那鋼鐵般的意誌強行屏蔽了所有世俗的尷尬感。他拿起文王鼓和鼓槌,走到祭壇前特意清理出來的一小塊空地。
“開始。”依舊是冰冷的命令式。
蔡斌硬著頭皮,用蚊子哼哼般的聲音示範道:“那個…佩恩老大…您得…邊敲鼓,邊…邁步,就…走個十字步,然後…開嗓唱…唱‘日落西山,黑了天!’…要…要洪亮,有氣勢…”
佩恩天道點點頭。他雙手舉起鼓槌,輪回眼中紫光一閃,似乎調動了某種精密的查克拉控製力,試圖讓動作完美符合要求。
咚!
第一聲鼓響,沉悶而有力,帶著輪回眼賦予的奇異震蕩感。
然後,佩恩動了。
他左腳向前邁出一步,同時右手敲鼓——“咚!”
右腳跟上,左手敲鼓——“咚!”
左腳向左橫跨——“咚!”
右腳收回並攏——“咚!”
動作…極其標準,如同尺子量過。標準到如同提線木偶,標準到充滿了機械式的僵硬感。每一步落下都帶著輪回眼強者那特有的沉重威壓,震得地麵微塵浮動,與他身上叮當作響的銅鈴和花哨的神衣形成了毀滅性的喜劇效果。
迪達拉已經憋得滿臉通紅,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肩膀瘋狂抖動:“嗯…嗯…佩恩老大…這…這藝術…嗯…太…太硬核了…嗯…” 他感覺自己的黏土都要笑失控了。
蠍的緋流琥徹底轉了過去,背對著場地,發出輕微的“滋滋”電流聲,仿佛核心處理器在過載死機。他引以為傲的“永恒”美學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衝擊。“永恒…不應包含這種…噪音和…視覺災難…” 他對大筒木輝夜肉體的渴望,在這一刻,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動搖——想到自己未來可能要麵對的“神明”是通過這種方式請來的,他隻想立刻把再生核格式化。
鼬默默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不是為了戰鬥,而是為了…更清晰地、永久地保存這份珍貴的“曉組織絕密檔案”。他感覺自己的瞳力消耗都比平時快了一絲——用於抑製某種極其罕見的生理反應比如笑)。
鬼鮫幹脆把鮫肌杵在地上,自己把臉埋進了鮫肌粗糙的鱗片裏,鮫肌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咕嚕咕嚕”聲,似乎也在忍笑。
小南的紙片在空中無規律地亂飄,像一群受驚的蝴蝶。她強迫自己不去看場中央那個穿著花衣服、動作僵硬的“主祭”。
“唱…唱詞…”蔡斌用盡全身力氣提醒,聲音帶著哭腔。
佩恩停下腳步又引起地麵一次小震動),深吸一口氣。輪回眼的光芒似乎都凝滯了一瞬,仿佛在進行某種比征服世界更艱難的心理建設。
然後,一個冰冷、毫無起伏、帶著濃重異國口音日語腔強行轉東北話)、如同電子合成音朗誦詩歌般的聲音,在死寂的石窟中響起:
“日——落——西——山——”
咚!)
“黑——了——天——!”
咚!)
聲音如同冰冷的鐵塊砸在棉花上,每一個字都咬得極其清晰,卻又荒腔走板到了九霄雲外。沒有一絲情感,沒有一絲起伏,隻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神性被強行拉下凡塵的詭異感。
“噗通!”迪達拉終於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瘋狂捶地,眼淚都飆出來了:“啊哈哈哈!黑…黑了天!嗯!佩恩老大!您這調子…嗯…跑得比我的c3還快!啊哈哈哈哈哈!”
蠍的緋流琥猛地一震,發出一聲短促的、仿佛係統崩潰的“嘀——”聲,然後徹底不動了。再生核深處,一個堅定的念頭形成:放棄目標。放棄對那具可能被這種儀式玷汙過的“神軀”的追求!太…掉價了!永恒的藝術不能承受之尬!
鼬的萬花筒寫輪眼,清晰地記錄下了佩恩那毫無表情的臉與那魔性唱腔結合的畫麵,以及蠍緋流琥那瞬間的“石化”。他感覺自己的查克拉都因此紊亂了一絲。
鬼鮫的肩膀抖動幅度更大了,鮫肌的鱗片嘩啦啦響成一片。
小南猛地抬手捂住了額頭,紙翼無力地垂落下來。
連被捆在祭壇中央的黑絕,那翻騰的怨毒意念都似乎停滯了一瞬,仿佛被這超越理解範疇的“精神汙染”給整懵了:“……???”
蔡斌已經徹底縮到了角落,雙手抱頭,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佩恩大爺這唱得…閻王爺聽了都得連夜搬家啊!”
佩恩天道仿佛屏蔽了所有外界幹擾。他堅定地、僵硬地繼續著他的“儀式”。
“家——家——戶——戶——”
咚!咚!咚!)
“把——門——關——!”
咚!)
每一步都踏得石窟嗡嗡作響,每一聲唱腔都如同魔音灌耳。
赤砂之蠍,這位追求永恒之美、將人體改造視為藝術的傀儡大師,此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咆哮:“我寧願去研究角都那顆破心髒!這大筒木輝夜的軀殼…誰愛要誰要吧!太!尷!尬!了!”
石窟內,曉組織眾人石化、憋笑、崩潰、記錄黑曆史…一場本該嚴肅、緊張、充滿陰謀與野心的神明召喚儀式,在佩恩天道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二人轉跳大神表演中,徹底滑向了無法預知的、充滿黑色幽默的深淵。而真正的風暴,即將在這荒誕的序曲之後,以更恐怖的方式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