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真的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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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予棠剛到酒窖門口,便看到了坐在一起喝酒的程暖和葉曉。
    二十分鍾前,程暖無意間遇到獨自在餐廳露台抽煙的葉驍。
    他的模樣沒怎麽變,身形比之前更魁梧了,穿著襯衫都能隱隱約約地看到肌肉線條。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葉驍了,估計,他都已經不記得她了吧。
    其實程暖今天隻是想見到他,她對他而言,現在也就算個陌生人。況且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肯定要跟朋友好好玩的,她不想打擾。
    但卻沒想到會單獨遇到他。
    在原地踟躕了許久,程暖還是決定鼓起勇氣上前打個招呼。
    誰知道下一次見到他是什麽時候了呢,如果能說幾句話,當然是好的。
    “葉驍哥,好久不見。”
    葉驍轉過頭,借著月色看清了女孩紅撲撲的臉頰,那雙閃著光亮的眼睛和從前一點都沒變。
    他將煙熄滅,麵向另一邊吐出口中的最後一團煙霧,這才開口說道:“幾年不見,又漂亮了。”
    “你,你還記得我?”程暖眸子裏的光更亮了。
    當然記得。
    一個讓他毫無準備便闖進他枯燥生活裏的女孩,他怎麽會不記得?
    那時他大學臨近畢業,馬上要奔赴雲省邊境。
    工作特殊又危險,給不了她幸福。
    他隻能把心意牢牢鎖在心裏。
    葉驍麵色平靜:“記得,你是程振邦的女兒吧?之前在酒會上見過,你跟著你父親。”
    他明顯看到女孩眼裏燃著的光亮瞬間黯淡。
    “是,”程暖看向別處,“聽說這裏的酒窖很不錯,我,我就先不打擾葉驍哥了,我先,先過去了。”
    他們站的位置離門很遠,程暖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似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葉驍盯著剛剛熄滅的煙蒂出神。
    他大學時吸過煙,後來成為緝毒警察,他不想再吸煙,便戒了。
    今晚見到她,他心裏像貓抓似的,躲出來抽了兩根。
    跟她一說話,心裏繃著的那根弦,斷了。
    其實他根本就沒在酒會上見過她。
    葉驍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回流到了頭上,聽著程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他急忙回過頭喊道:“程暖你等等!我陪你一起去。”
    於是便有了林予棠看到的那一幕。
    她沒去打擾他們,跟周硯修一起回了房間。
    他們回到房間剛洗完澡,宵夜便送了過來。
    傅逸塵還挺貼心,給她準備的是果汁,周硯修是酒。
    剛坐下沒吃幾口,周硯修便收到傅逸塵的消息。
    【不用謝老兄,喝點酒正好借著酒勁跟你的棠棠說說心裏話。】
    周硯修還算滿意,他原本就打算回房間後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的。
    說不定林予棠能想起他呢。
    “周硯修,今晚我打地鋪吧?”林予棠指了指房間中央的大床,“我剛才試過,這個床太軟了,我睡不習慣,睡地板剛好,地板硬。”
    “不行。”周硯修毫不留情地否決,“這床很大,你如果覺得不好,我們就用抱枕在中間砌個牆。”
    “呃,那好吧。”
    這下,她終於能安心吃點東西了。
    林予棠愛喝果汁,飯剛吃到一半,一大杯果汁就已經喝完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身體在不受控製地發熱,雙頰也燙得難受。
    她把空調的溫度調低了幾度,但是絲毫不起作用。
    林予棠坐在椅子上,燥熱難耐,一雙手緊緊抓住座椅邊緣,指甲甚至都要將皮革抓破。
    另一邊,周硯修也慢慢有了反應。
    察覺到林予棠的異樣,周硯修開口確認:“棠棠,哪裏不舒服嗎?”
    周硯修此刻呼吸急促,聲音帶著強烈的壓抑。
    “我,周硯修,我覺得好熱......”林予棠起身,“我去衛生間洗把臉。”
    搖搖晃晃地剛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腳下一軟往旁邊栽。
    還好周硯修眼疾手快,起身擁住了她。
    肢體沒有接觸還好,這一接觸,兩人身體中的那團烈火噌的一下開始熊熊燃燒。
    周硯修的目光落在餐桌上,果汁和酒裏有東西,又是傅逸塵這王八蛋搞的鬼!
    林予棠已經來不及思考了,他們兩人這個反應,大概是被下藥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周硯修那杯酒裏,傅逸塵下了雙倍藥量。
    他特地查過,雙倍劑量不會傷害身體,才放心下了進去。
    此刻林予棠靠在周硯修懷裏,身體內部好似火山爆發,猶如置身於熾熱的火海,隻覺得眼前的人是唯一解藥。
    欲望在腦海中升騰,林予棠搖了搖腦袋。
    她清楚,麵前的人是周硯修。
    她也清楚,雖然她沒做過那種事,但如果是周硯修,她並不反感。
    周硯修還在努力克製。
    現在他們被下了藥,欲望控製大腦,如果做了,等清醒過來,他該怎麽麵對她。
    他說過要尊重她的,怎麽能說話不算數。
    周硯修將林予棠橫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你先休息,我去洗把臉。”
    說完,他快速抽回胳膊,生怕多停留一秒鍾。
    林予棠卻抓住了他的手:“周硯修,別走!”
    這一句讓周硯修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如傅逸塵所說,他不是個無欲君子。
    猶豫間,林予棠從床上坐起來,抱住他的手臂:“周硯修...”
    周硯修回身擁住她,兩人炙熱的呼吸交疊在一起。
    “棠棠,不要因為欲望控製了大腦就做出自己不想做的事。”
    “不,”林予棠雙眼淚汪汪的,“我可以。”
    “你現在無法思考,明早,你會後悔。”周硯修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
    林予棠搖了搖頭:“我清楚自己在說什麽,清楚你是周硯修,也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周硯修的目光緊緊鎖在林予棠飽滿的雙唇上,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俯身吻了上去。
    唇舌交纏間,周硯修喘著粗氣問道:“棠棠,真的要嗎?”
    林予棠同他四目相對,複而吻了上去。
    一夜荒唐。
    第二天,林予棠醒來時已天光大亮。
    雙腿之間傳來的疼痛提醒著她昨晚發生了什麽。
    想到昨晚的情形...林予棠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身邊的人沒什麽動靜,她決定先跑路。
    先去程暖的房間躲著再說,等她接受了自己昨晚的樣子,再麵對周硯修。
    對,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林予棠胡亂把衣服套在身上,拎起鞋子踮著腳輕輕地往門口跑。
    跑到一半,背後突然傳來一道懶散的聲音:“棠棠小姐,想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