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這位爺,該不會是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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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好家中事宜,陳息安排寧亂到深山,家中二牛繼續帶著工人燒磚。
    葉紅纓主動跟著,倒是給陳息省去了不少麻煩。
    正愁人手不夠,主動來個打手。
    不用白不用。
    又拷問了鷹嘴山土匪,得知鷹嘴山基本沒什麽人了,隻有大當家的帶著一小撮土匪守寨子,隨後滿意的點點頭。
    送上門的地盤,不搶白不搶,先占了再說。
    陳息將33個土匪用繩子捆住雙手,羅蠻子與霍山在最前麵,後麵一個連一個,彼此間保持3米距離。
    由於羅蠻子與霍山是騎馬來的,馬匹不出意外的被陳息征用了。
    馬匹還是戰馬,也不知這倆貨是從哪裏搞來的。
    挑選一匹還算健壯的戰馬代替腳力,另一匹給了寧亂,他美的後腦勺都樂開花了。
    陳息全部安排完,帶著人開始朝著鷹嘴山進發。
    路上......
    騎著戰馬,又瞅了瞅葉紅纓騎的黑蛟,兩下對比後,自己這匹跟矮騾子似的。
    眼睛一轉來了主意,一臉壞笑的對著葉紅纓說道:
    “紅纓姑娘,路上無事,不如我們打個小賭,陶冶一下情操?”
    “不賭!”
    葉紅纓頭都不回,回答的十分幹脆。
    陳息聽見脆生生的這倆字,嘴角抽了抽,這愣種學精明了啊,不好騙了。
    撓了撓頭,隨口問道:
    “我們多久能到鷹嘴山?”
    “明天。”
    葉紅纓多一個字都不說,心情大好的欣賞路上雪景。
    見這愣種不愛說話,陳息沒自討無趣,一行人繼續趕路。
    夜間......
    隨便找了個破廟住下,驛站是不可能去的,人多眼雜,自己帶著這麽多土匪難免走漏風聲。
    將土匪們窩在牆角,找了些幹草給他們墊上,中間生了堆火,隨便對付一夜。
    翌日清晨,葉紅纓好像有些心事,對著陳息欲言又止。
    陳息裝作看不見,你不跟小爺說話,小爺也懶得搭理你。
    葉紅纓咬了咬牙,終於沒有按捺住心中好奇,開口問道:
    “你是怎麽知道土匪超過20人的?”
    陳息聞言微微一笑,好奇,是要付出代價的。
    瞅了瞅膘肥體壯的黑蛟,轉了話茬開口道:
    “我這匹馬,瘦的硌屁股,讓我騎你的馬到鷹嘴山,我就告訴你。”
    葉紅纓眼睛微微眯起,手已經握住槍杆。
    這匹馬是父親送她的汗血寶馬,平時自己當個寶供著,豈能讓別人騎乘?
    陳息見她神色不對,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一分,又把話順回來:
    “不強求哈,不強求哈。”
    簡單吃了點幹糧,繼續出發。
    官道上。
    陳息一臉得意忘形,騎著黑蛟走在最前麵,這高頭大馬就是舒服,視野都開闊了許多。
    這愣種還想跟小爺鬥,衣服都給你騙光。
    葉紅纓黑著一張臉,騎著矮騾子在後麵跟著,苦大愁深啥樣,她就啥樣。
    原來村口的暗樁早就通知這登徒子了,黑壓壓一群土匪,怎麽可能少於20人。
    葉紅纓欲哭無淚,自己明明都發現那暗樁了,這登徒子居然沒撤。
    那暗樁瞞不了她,但能瞞得了土匪啊,她要被自己蠢哭了。
    正午。
    鷹嘴山腳下。
    陳息抬眉凝目,仔細觀察了一下地形,暗暗點頭,好一個易守難攻之地。
    兩片斷壁矗立兩邊,中間夾著一條小路,小路旁還有一道運輸貨物的通道。
    抬眼望去,巨石突起在山尖,形似鷹嘴。
    鷹嘴山四周,群山環伺,當屬這裏最高。
    葉紅纓見陳息在那愣神,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輕哼了一聲翻身下馬。
    來到陳息身邊,白了他一眼,鄙視道:
    “跟著姑奶奶走,不然走丟了餓死在這裏。”
    說完牽著黑蛟,頭也不回上山,輕車熟路。
    她就是故意諷刺一下陳息,在他手裏吃了好幾次癟,總要找找場子,不然心裏不痛快。
    很是輕鬆的挑了前麵幾處暗樁,防止小匪透風報信。
    陳息牽著33個土匪跟在她後麵,一路上仔細觀察,臉上堆起笑意越來越濃。
    小路七扭八拐,其中摻雜著不少陷阱,若是第一次來,還真的容易迷路。
    走了半個時辰,地勢逐漸平坦。
    兩根粗木樁高高豎起,中間一塊斑駁的匾。
    鷹嘴寨!
    葉紅纓回頭,對著陳息嚴肅道: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辦些事。”
    陳息微笑著點頭,他知道這愣種要去幹啥。
    無非就是找大當家的去了,不守她定下的規矩,下場挺嚴重的。
    葉紅纓走後不多時,寨內傳來幾道巨響,巨響過後便是一道道求饒聲。
    陳息咧咧嘴,在心裏同情大當家的1秒。
    等到裏麵消停了,他才牽著33個土匪邁入匪寨。
    入眼處,一片相當於後世足球場大小的廣場映入眼簾,腳下青石板磚整齊拚接。
    環視四周,一排排整齊的房屋,還有好幾間兵器庫,單論生活條件,比窩窩村強上十倍不止。
    陳息咂舌,怪不得都願意做土匪呢,這寨子放在後世,絕對是山清水秀的莊園。
    光是門票就要好幾百!
    正在他查收著自己未來領地時。
    “砰——”
    眼前一座大宅子屋門破碎,兩個人形物體正摔在他的腳下。
    陳息嘴角狠狠一抽,那特麽是我的門,敗家娘們。
    抬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葉紅纓,又低頭看了看那兩個人形物體,抬腳就給踢到一邊子去。
    蹲下身來,輕輕撫摸地上裂紋的石板,滿臉心疼:
    “挺好的石板,就這麽給砸裂了。”
    “這都是我的產業啊。”
    身後土匪們都把頭低下,紛紛抬腳看看自己有沒有踩裂石板,發現無事後,狠狠吐了一口氣,暫時保住命了。
    馮元慶和蘇媚娘被葉紅纓甩的七葷八素,又被陳息狠狠踢了一腳,此時都看見太奶向他們招手了。
    馮元慶剛喘幾口氣,突然被一隻紅色軍靴踩在臉上,半張臉貼著地麵,嘴巴成了個O形,耳邊傳來一道冷漠聲音:
    “我走時怎麽與你說的?”
    葉紅纓一身煞氣,撚了兩下腳,疼得馮元慶直吸冷氣。
    “三...三當家的......都是...吳亮......與我...與我無關...啊...”
    “你是大當家的,沒有你的允許,吳亮敢下山麽,真當姑奶奶定的規矩是擺設?”
    葉紅纓真生氣了,不守我的規矩是死罪,讓我在那登徒子麵前出醜是死罪*100。
    提腿便要踩碎他的腦袋,一旁的陳息當時就急了,趕緊攔住葉紅纓。
    “敗......紅纓姑娘請冷靜,這裏不是處決他們的場地。”
    隨後抬手一指遠處:
    “那個位置極陰,包他倆下地獄的。”
    葉紅纓順著陳息手指方向一看,一片荒土地映入眼簾,扭頭又狐疑的看了一眼他,一句話沒說,拖著兩人就奔赴刑場。
    不守姑奶奶的規矩,必須要下地獄。
    葉紅纓走後,陳息長籲一口氣,這一腳若是踩下去,石板還要碎一塊。
    心裏又罵一句:敗家娘們。
    葉紅纓幹活十分麻利,馮元慶和蘇媚娘都見到了太奶。
    她知道不守規矩的是馮元慶,與下麵小匪無關。
    將這裏僅存的10個小匪綁了過來,砰的一聲丟在議事廳地上。
    那10個小匪環視了一圈,主動靠向議事廳一角,與那33個土匪歸為一個行列。
    整整43個土匪,雙手都被綁在後麵,跪在地上撅著。
    陳息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努嘴向前:
    “哪個清楚這裏的地形?”
    立刻有小匪自告奮勇,用膝蓋向前蹭了一段,嬉皮笑臉的望著陳息,那態度極盡諂媚:
    “回爺的話,小的叫劉圖,他們都管小的叫劉兔子,負責管理寨裏的所有倉庫,對這裏地形了如指掌。”
    劉兔子知道,新來這位爺,一看就像當家的,連葉紅纓都隻能站著,隻有他坐著。
    陳息微微一笑,這小子倒是挺有眼力見的,向他勾了勾手指。
    劉兔子見陳息給自己打了個手勢,像哈巴狗一樣跪著向前,挪動到他腳前一米處,腰杆挺得板板正正。
    “倉庫的清單你有麽?”
    陳息說著話,唐刀挑開他的繩索。
    劉兔子跪在地上活動一下手腕,不敢起身,就跪著回話:
    “有有有。”
    從懷裏摸出一個本子,舉過頭頂雙手呈上。
    陳息拿過本子,麵無表情的翻了幾頁,他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十分震驚。
    好家夥,糧食鐵器,牛羊牲口都有。
    而且數量還不少。
    這個寨子,有些富裕哈。
    “你說你是管倉庫的,所有倉庫都管麽?”
    陳息挑了挑眉毛,話裏意有所指。
    “小的懂,小的懂。”
    劉兔子頻頻點頭,一臉討好開口:
    “大當家的臥房裏就有暗閣,小的這就帶爺去。”
    陳息輕哦了一聲,毫不在意:
    “帶路。”
    “爺,請隨小的來。”
    穿過議事廳,又路過兩道走廊,來到馮元慶臥房。
    劉兔子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非常熟練的扭動機關。
    “咯吱吱——”
    暗閣打開,一間不算大的屋子出現在眼前。
    陳息見他如此熟練,停住腳步向前一努嘴:
    “你先進去。”
    劉兔子聞言,心說這位新來當家的真謹慎,聽話的走了進去。
    陳息等了一會,見沒有危險才跟了進來。
    兩邊架子上擺著各種盒子,打開一看,瞳孔一縮,差點驚掉下巴。
    裏麵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將所有盒子都盡數打開,黃的白的都有,粗略估算,至少兩千兩以上。
    他的嘴角比AK還難壓,抿了抿唇,努力維持著天塌不驚的形象。
    劉兔子瞧陳息如此淡定,以為他看不上這些錢呢,再度邀功:
    “爺,裏麵還有些古董字畫......”
    從架子後麵搬出幾個大箱子,打開後都是些花瓶字畫什麽的。
    他還瞧不上這些,盛世古董,亂世黃金。
    什麽都沒有銀子實在。
    “暗線在哪?”
    陳息知道土匪習性,狡兔三窟,這諾大的鷹嘴山,一定有很多小路用來逃跑。
    他要第一時間了解清楚。
    劉兔子撓了撓頭,如實回道:
    “爺,您有所不知,咱們這鷹嘴山是一座孤山,三麵都是斷崖,根本沒有退路。”
    陳息盯了他很久,見他不像撒謊的樣子,心中扼腕歎息。
    白瞎了這麽一個好地方,居然連個退路都沒有。
    若是朝廷派兵前開圍而不攻,困你個幾月,糧食吃光自動就崩盤了。
    劉兔子見陳息有些失望,突然想到了什麽,忙不迭說道:
    “之前大當家的也因為這事苦惱,寨子北麵有個天然山洞,大當家的命人去挖,挖了幾年想必也快通了。”
    “隻是不知,挖通之後連在哪裏。”
    陳息眼睛一亮,天然山洞快挖通了,不管連接到哪裏,必須要接著挖。
    不然可不能將這裏作為主要基地,隻能當作備用。
    “走,帶我去看看。”
    “誒誒,好的爺。”
    劉兔子領著陳息,穿過廣場走了沒多遠,來到一處隱秘洞口。
    “爺,這就是山洞。”
    陳息視線掃了一圈,鷹嘴山三麵斷崖,隻有眼前一座不知通向哪裏的山洞。
    山洞不遠處還有從洞裏挖出來的殘渣石頭,上麵被白雪覆蓋,堆砌成山。
    看這殘渣規模,想必是挖了很久了。
    “打開,進去帶路。”
    “是是是,爺。”
    劉兔子趕緊將山洞的破木門推開,點燃了兩支火把遞給陳息一根,率先走了進去。
    陳息跟著進來,山洞兩邊的洞壁怎麽是黑色的,火焰湊近,瞳孔猛地一震。
    難道這是......
    用手指在上麵撚了些黑色粉末,指尖搓了搓,陳息張大了嘴巴,心髒都要蹦出來了。
    鐵礦!
    純度極高的鐵礦!!
    這一發現,令他呆立當場。
    緩了緩,良久才吩咐一句。
    “出來。”
    撂下一句話便跑出山洞,他現在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就是去那堆殘渣處再驗證一下。
    顧不得埋汰,雙手連忙扒著積雪,劉兔子摸不著頭腦,新來的這位爺,是怎麽了?
    不是要看山洞麽,怎麽還出來玩上雪了?
    莫非是要堆雪人,這位爺讓人摸不準啊。
    可他不敢多問,眼見陳息親自扒著積雪,自己也上去幫忙。
    不多時,陳息捧起一塊黑石頭,激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全是鐵礦石,上等的鐵礦石。
    小心翼翼的將一塊鐵礦石摟在懷裏,甚至都怕它化了。
    “走走走,回回回去,我我我我有事情宣布。”
    “是是是,是的爺。”
    陳息興奮的都磕巴了,連帶著給劉兔子也弄磕巴了。
    劉兔子依舊摸不著頭腦,這位新來的爺脾氣也太古怪了。
    見了那麽多銀子也沒見他這麽興奮啊,現在對著一塊破石頭傻笑。
    這位爺,不會是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