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趁火打劫,再翻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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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這是在宮裏,並且眾目睽睽之下,誰都沒有想到會有刺客混進來。

    那喜娘突然衝出,一刀穩穩的司徒宸的胸膛。

    押著他出來的侍衛嚇壞了,飛起一腳,直接將那刺客踢出去老遠,同時口中一邊驚呼:“刺客!快護駕!”

    這殿裏這麽多人,外麵本來就是守衛森嚴的。

    幾乎是一瞬間,台階下麵已經幾百禁軍圍攏上來,刀鋒出鞘,將那刺客團團圍住了。

    那刺客吐了血,倒在地上,仍是眼神怨毒的盯著這邊的司徒宸。

    司徒宸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同樣也是盯著她。

    這女人是……

    他倒抽一口涼氣,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還沒反應過來,裏麵劉公公已經聽了動靜衝出來,一麵問道:“怎麽回事?哪兒來的刺客?”

    這一刻,他心裏也是惱怒至極的:在這大殿之中,先是皇後被毒殺,現在又太子遇刺?守衛鬆懈成這樣,皇帝會怎麽想?

    不知道!這人混在喜娘當中,還對太子殿下下了黑手!”一個校尉道。

    今天他當值,出了這樣的事,他也是嚇得出了一身的汗。

    說話間,劉公公已經走路到那刺客麵前,低頭一看,卻是有些意外……

    那是個看著挺普通的婦人,看年紀是不年輕了,其實本來五官生得還算順眼慈祥的,此時卻是眼神憤恨的盯著被侍衛扶住的司徒宸。

    你是什麽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跑到禦前行刺?”劉公公怒斥。

    那是她該死!”那婦人卻是豁出去了,惡狠狠的道,眼睛卻是一瞬不瞬,死死的盯著司徒宸的臉。

    這女人,就是他遍尋不見的季春娘!

    司徒宸可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並且還能混進了宮裏,其實不用想也知道這又是有人落井下石的損招。

    他連忙就要阻止這女人再說話,卻是已經遲了,季春娘捂住胸口踉蹌著爬起來,惡狠狠道:“要不是他威脅駙馬爺替他設局害人,駙馬爺也不會被殺,他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我……我跟他拚了!”

    說著,她便是怒不可遏的就又張牙舞爪的朝司徒宸撲了過去。

    劉公公聞言愣了一愣,反應了下,趕緊道:“快攔住她!”

    這裏這麽多人,怎麽可能再叫季春娘得手,馬上就有兩個侍衛衝上去,把她拿下了。

    此時的司徒宸已經是一臉的冷汗,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嚇的。

    他咬牙怒喝:“這是哪裏來的瘋婦?本宮根本就不認識她,別聽她信口雌黃……”

    劉公公平時敬重他,也隻是因為他是太子,可是現在他明顯是大勢已去,劉公公也不會再刻意的維護他,隻就揮揮手道:“這女人居然敢跑到禦前來行刺,背後可能會牽連出莫大的陰謀,帶進去,交給陛下親自審問吧!”

    你這狗奴才!”司徒宸怒罵。

    劉公公卻全不理他,直接一揮手,讓人押解著季春娘進了殿內。

    司徒宸受傷,侍衛們也隻能把他扶進來給太醫診治。

    太醫聽到這邊出事,早有準備,迎著過來趕緊給他檢查傷口又把了脈道:“還好這刺客的臂力有限,刀鋒又不是太鋒利,沒有傷到要害,不過這刀……”

    要拔刀,是有風險的,顯然不能在這裏。

    太醫說著,就回頭去看皇帝的反應。

    司徒宸到底是他的兒子,皇帝見他受傷,本就極為震怒,剛要揮揮手叫人把他帶下去先醫治,就聽司徒銘咦了一聲道:“這刺客……怎麽看著這麽眼熟?”

    說著,他挑眉,看向了司徒淵:“老七你有印象嗎?”

    司徒淵迎上他的目光,麵容冷峻,還沒說話,劉公公已經如實稟報道:“陛下,方才這女刺客親口招認,說……說她好像和前段時間犯了事兒的蕭駙馬有關。”

    說話間,他便拿眼角的餘光悄然抬頭去看皇帝的反應……

    這季春娘母子,皇帝當時為了替南康公主撐腰,可是頒了通緝令在捉拿的,卻沒想到大半年過去了,這人非但沒拿到,現在居然還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混入了宮裏,並且刺傷了太子。

    皇帝皺眉……

    他年紀大了,本來思維就有些遲鈍,再加上事情也過去的時間太長,這時候想來就有點費勁。

    那女人卻是一下子哭了出來,也不管什麽尊卑規矩,被侍衛拖著還不斷掙紮著想往皇帝麵前衝,一麵大聲的道:“皇上!駙馬爺死的冤枉,他沒有害過人,他是被人脅迫的,真正的幕後主謀是太子,是他……是他用民婦和民婦的兒子威脅了駙馬爺,駙馬爺他冤枉,他是不得已的!”

    你……你胡說!”司徒宸怒斥。

    彼時他胸口還插著一把刀,雖然沒有刺入要害,可也正好在心髒附近,這麽一生氣,就覺得胸悶氣短,痛得喘不上氣來。

    而皇帝被那婦人一提,也就有了印象。

    他的臉色不由的更加難看了起來,咬著牙,腮邊肌肉都在不停的抖動:“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你方才說的,到底是什麽事?”

    民婦季春娘,就是南康公主的駙馬在外養的外室!”季春娘今日進宮,就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什麽也不管的,她聲淚俱下的跪下去,道:“年初三月十二,公主壽辰當日,駙馬因為設計構陷永毅侯世子而獲罪,冤死獄中。那件事,其實不是駙馬自己想做的,因為太子殿下知道了我們母子的存在,所以以此威脅了駙馬爺,駙馬爺那天做的事,全是他……”

    她被侍衛架著,不能隨意動作,說著就憤然一扭頭,盯著司徒宸咬牙切齒道:“都是太子殿下他指使的!事後他還叫人追殺,意圖滅口我們母子!皇上您英明,求您重新徹查此事,給駙馬爺昭雪沉冤!”

    蕭敬齋身為駙馬卻養了外室生了兒子,這的確是不應該的,但是和私自扣留軍機密函,又構陷超重的重臣之家比起來……

    那就實在不值一提了。

    父皇!兒媳沒有!你別聽這瘋婦的一派胡言!”司徒宸急了,連忙辯解。

    因為他受傷,方才進來的時候就有內侍搬了把椅子給他坐著,這時候他情急之下就要站起來,但是因為牽扯到了傷口,又痛的跌坐了回去,隻就麵色慘白的狗摟著腰身道:“你是誰找來的?本宮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因何要誣陷本宮?”

    季春娘盯著他,恨聲道:“臣婦在黎雨巷住了二十多年,附近的鄰居都認得我,陛下不信,大可以叫人前去確認臣婦的身份,看臣婦有沒有撒謊!”

    皇帝看了劉公公一眼,劉公公馬上會意,吩咐了一個內侍兩句話。

    那內侍轉身匆匆走了出去。

    卻是久不做聲的司徒淵突然款步上前,走到那季春娘的麵前,玩味道:“本王現在比較好奇的是……這深宮之地,守衛重重,你這一介婦人,又不會點拳腳功夫傍身,到底是怎麽混進來的?”

    今天這裏發生的一切,根本就全在他的計劃和算計之內,司徒宸栽了,司徒銘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必定是要落井下石,一次將他置之死地的,這個時候,這個被他藏了很久的季春娘當然是最好用的一把刀……

    這女人和蕭敬齋之間是真有點情投意合的意思,且不說她的兒子就是她的軟肋和把柄,她這樣一個沒有出路的人,哪怕隻是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能給蕭敬齋報仇出這一口,她都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當時司徒銘使眼色叫人去安排此事的時候他都看在眼裏了,這時候雖然也不覺得能把司徒銘怎樣……

    但是,好歹要讓皇帝知道,這件事是司徒銘做的。

    司徒銘的目光冷了冷,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

    這些年一直都是他和太子之間勢均力敵的發展勢力才勉強維持了朝局的平衡,而司徒淵本來就是個閑散王爺,不理朝政的,今天司徒宸必死無疑,那麽之後的朝堂之上就是司徒銘一人獨大了。司徒淵這時候有意的提醒皇帝,告訴皇帝,太子是他司徒銘一舉扳倒的,並且這個三皇子還手眼通天,居然可以把手腳動到了宮裏,皇帝的麵前……

    這個皇帝,沒什麽本事,膽子還很小,有這麽一個野心勃勃又敢想敢做的兒子在眼前,他這麽能不生疑和防備?這樣一來,後來必定要馬上再捧出一個人來牽製他了。

    縱觀如今的整個朝野上下……

    且不說司徒宸和叢蓉密謀的這件事上皇帝對司徒淵有愧,就隻衝著他嫡皇子的身份,這一次之後,他也會順理成章的上位的。

    司徒淵提出這樣的疑問,皇帝的心裏果然馬上就有聯想。

    他的眼睛陰了陰,又再看向了季春娘道:“回答昭王的話,你是怎麽逃避追捕?又怎麽混進宮裏來的?”

    季春娘畢竟是個市井的婦人……

    她落在司徒淵手裏的時候不可能見過司徒淵本人,甚至於後來被送去了睿王府也都不知道到底是誰送了她去的。

    她不認識司徒淵,這會卻被對方逼得有點亂了陣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