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昭王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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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嚴錦寧本來是無所謂的,這時候卻故意往嚴錦添身後挪了挪。
武威將軍回京已經有段時間了,倒是貴人事忙,本王都還無緣得見呢!”司徒銘調侃。
趕上過年,怕是睿王殿下府中客多,分身乏術吧。”嚴錦添道。
兩人你來我往,看著居然像是十分聊得來的。
原先和司徒銘在一起說話的幾個朝臣察言觀色,紛紛找借口先行離開,“殿下您先忙,微臣去那邊和李尚書打個招呼!”
待到幾人都走了,司徒銘才又問道:“聽說武威將軍很快就要返回瓊州了?不知道行程定了沒?”
最早也得月底吧,我府裏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嚴錦添道。
因為嚴錦寧一直躲在他身後,默不吭聲,這時候他就回頭看了她一眼道:“躲著幹什麽?怎麽不跟睿王殿下打招呼?未免失禮了!”
他麵上表情很平靜,說話的語氣還帶著點兒寵溺的味道,似乎是真的很疼愛這個妹妹的樣子。
司徒銘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嚴錦寧慢悠悠的從他身後走出來,屈膝福了一禮,“見過睿王殿下!”
二小姐也來了?”司徒銘淡淡一笑,雖然隻說了幾個字,卻明顯的是話裏有話。
大概他們都覺得她是不該有勇氣來參加司徒淵大婚的儀典的吧。
嚴錦寧心中不悅,就又不說話了。
嚴錦添就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道:“難得出來一趟,就當散散心吧,又鬧得什麽別扭!”
說著,他重又看向了司徒銘道:“這丫頭最近的脾氣大,沒什麽規矩,殿下莫要見怪,我帶她到處走走去了,改日有機會在和殿下細聊吧。”
將軍請便!正好本王也要去母妃宮裏看看了!”司徒銘一抬手。
走吧!”嚴錦添又看了嚴錦寧一眼,轉身往遠處的湖邊走去。
嚴錦寧順從的低頭跟上,兄妹兩個去到湖邊,倚著欄杆賞景。
殿下!”蘇青盯著那邊看了兩眼,狐疑道:“這武威將軍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是在向殿下示好嗎?”
可是看他那個神情語氣又不是太像的。
他和老七之間都亮了兵刃了,就自然不可能再握手言和!”司徒銘道,拿眼角的餘光冷冷的往身後瞥了一眼,“不過他如果真的是要對本王示好,那也就不應該是今天這樣的態度了,瞧他這個意思,倒是還有點待價而沽的打算,畢竟之前太子那麽殷勤的示好!”
司徒銘和司徒宸之間最大的區別大概也就是在於此處了,司徒宸雖然資質平庸,但是能屈能伸,拉攏人絕對是把好手。
而他司徒銘卻天生自負,他這樣的出身,自然又是自視甚高,不管怎樣都做不來低三下四去討好的事情。
他是皇子,是東陵的皇族!
就算嚴錦添少年成名,在軍方又很有威望,他會拋出橄欖枝,但是如果真的要合作的話,那也是要嚴錦添親自開口找他的,反過來是絕對不行的。
聽說皇上已經恩準由武威將軍繼承永毅侯的爵位了!”蘇青道。
那個爵位,一開始就是他主動放棄的,現在也未必看在眼裏,太子想憑這點兒小恩小惠就籠絡住他?”司徒銘諷刺的冷嗤一聲,“怕是不行的!這個人,眼界可高著呢。”
那我們呢?總歸是要做點什麽的吧?”蘇青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對。
暫時也不太需要!”司徒銘道,神色鄭重,“他守的是瓊州,那裏卡著的是和南月的邊境,說到底,其實和朝中諸事之間的聯係都不大。這個人,隻要他被別人拉攏,那麽暫時我們隻要不得罪他就行了,軍國大事,總歸現在還有父皇在操心呢!”
當了皇帝,還會怕嚴錦添這種人一個不高興了就獻城投敵,但是朝中儲位之爭,能爭取到他固然會覺得後盾更足,如果沒有……
隻要不敵對,其實也是和大局無關的。
蘇青其實一直都想問嚴錦寧的事的,隻是從上回被嚴錦寧算計之後,現在司徒銘隻要提起她就火大,蘇青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敢說。
主仆兩個很快的走遠了。
湖邊這裏,嚴錦添眯了眯眼睛,調侃道:“吃了那麽大的虧都還沒死心?看來這位睿王殿下對你的執念很深啊?”
嚴錦寧沒心情和他鬥嘴。
他依在身後的漢白玉欄杆上,卻是看著她沉:“看他這意思,似乎是很想跟我示個好的,你說如果我把你送過去,兩家結個親,會不會很有意思?今天昭王成了婚,你也趕著趕緊嫁了,麵子和場子多少都能挽回一點兒吧?”
他這人就是刻薄,絲毫也不會因為自己是個男人而收斂,非要一遍遍的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好啊!”嚴錦寧忍無可忍,深吸一口氣,挑眉冷笑,“那你就把我送過去啊,在睿王府也總好過被困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嚴錦添側目看她,半晌,卻居然也沒發怒,反而是心情很好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道:“別再打歪主意了,激將法對我沒用。放心吧,上回既然我沒動你,以後就也不會再動了,隨便你怎麽樣吧。”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之前種種真的可以就這樣全都一筆勾銷了嗎?
嚴錦寧皺眉,盯著他的側臉,眼神越發戒備。
嚴錦添見她一直盯著自己,最終還是重新收回目光看過來,盯著她的眼睛道:“寧兒,咱們永毅侯府這一門如今已經沒什麽人了,其實有很多的事,我都不在乎的,你明白嗎?”
他可以幾年之間對馮氏等人全都不聞不問,由著她們在府裏折騰,算計害人,再到自己殞命,而在他一時興起,想要為那些人報仇的時候,也是不介意對嚴錦寧下狠手的,可是現在,他突然不想做了,那也是完全隨意的。
這個人,強勢的有些過了頭,好像做事全然沒有固定的原則,憑的全是自己的喜好。
隻要是他高興,哪怕是血海深仇也能一筆帶過?
是這個樣子的嗎?
一個人,怎麽可以肆意妄為成這樣?這樣的人,沒有原則也就沒有弱點和突破口,讓你想要反過來攻擊他都難。
總之嚴錦寧是理解不了的。
嚴錦添見她一直眉頭緊鎖盯著自己,就抬手拍了拍她的肩,笑道:“你應該相信,你呆在我身邊,絕對是件好事情!”
這兩句話,他說得意味深長,似乎意有所指的又深深看了嚴錦寧一眼。
嚴錦寧也聽出來他是話裏有話了,可是一時又揣摩不透,畢竟……
她和這個人接觸的有限。
眼見著天色漸漸地晚了,嚴錦添就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子道:“走吧!時候差不多了,該去觀禮了。”
司徒淵大婚的儀典,嚴錦寧其實不想去看的,隻是顯然,現在完全沒有她選擇或是拒絕的餘地。
因為叢皇後心有旁騖,對司徒淵的婚事其實不是很上心,一切是事宜都是交給禮部去準備的,排場就是按照祖製來的,雖不寒磣,但也同樣不見多少的隆重和精細。
吉時之前,前來觀禮的百官命婦就已經齊聚大殿。
隨後外麵的禮炮聲和太監高高的唱到聲,一對新人並肩走進大殿,在萬眾矚目之下一步一步的走向坐在最裏麵王座上的帝後二人。
因為成年皇子都是單獨在外辟府的,次日一早新嫁娘要給公婆敬茶的環節就也一並給挪到了今夜。
禮部過來主持婚禮的官員按照規矩,一步一步的引新人行禮。
民間成婚,都是先拜天地的,但是這普天之下,皇帝最大,皇子大婚,出了一大早去皇陵祭天祭祖之外,今夜的儀典之上卻是最先要拜皇帝的。
皇帝今天的心情很好,蒼老消瘦的臉上難得也顯得神采奕奕,掛著慈愛的笑容。
隨著禮官的指引,兩人跪地給帝後行了大禮。
請新娘子給皇上和娘娘敬茶吧!”站在叢皇後身後的古嬤嬤含笑提醒。
叢蓉蒙著蓋頭,看不到她的臉。
有喜娘捧著紅色的托盤,並兩盞茶湯上前,跪下去,呈送到她麵前。
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緊張,她跪在那裏,卻一時沒有伸手,而是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不期然的用力捏了捏。
新娘子?”古嬤嬤登了片刻,見她不動,就又低聲提醒了一句。
叢蓉這才趕緊收攝心神,緩緩地伸出手去。
她的嫁衣做工複雜,鳳冠霞帔一起,層層疊疊的,稍一動作,該頭上點綴的珍珠流蘇就晃動起來。
她端起一杯茶,先給了皇帝。
皇帝含笑借了,歡歡喜喜的喝了一口。
然後她又伸手去拿另一盞,卻不想剛捧了茶碗在手,腕上的金鐲子勾到蓋頭的流蘇,她的動作微微一緩,幅度不大,那茶碗的碗蓋卻是錯開了一點點。
隻是那縫隙也很小,不顯眼,就是古嬤嬤都注意。
然後,叢蓉穩穩的把茶呈送到叢皇後麵前:“母後,請用茶!”
好好!”叢皇後也露出欣慰的笑,接過茶盞抿了一口茶。
請新人親身,往大殿中間,參拜天地!”禮官高聲唱道。
喜娘上前扶了叢蓉,兩人從高高的王座上一步步走下台階,剛剛站好,準備繼續行禮,就聽身後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響,像是有人使勁咬著牙齒發出的瘮人的磨牙聲。
這響動太不合時宜了,眾人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卻見高高坐在鳳座上的叢皇後不知合適已經臉色青紫,眼睛圓瞪,雙手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