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赴約,上民政局,領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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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熹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薛霓。
    她正坐在靠牆的沙發上給鮮花剪枝,準備將花枝插瓶,又因為沒有插花的藝術,便跟著手機視頻裏的教程現學現賣。
    黎熹這才注意到這病房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都快成了鮮花的海洋。
    顯然她昏睡期間,來了很多探望她的朋友。
    “薛霓...”
    “醒了!”見黎熹終於醒了,薛霓趕緊將手裏的黃玫瑰插入瓶子。
    她起身走到床邊,關心地詢問黎熹:“感覺怎麽樣?有沒有頭暈惡心感?有沒有哪裏痛?”
    “我感覺...”黎熹說了三個字,突然就沒了動靜,還皺了皺眉。
    以為黎熹有哪裏不舒服,黎熹心肝兒都提到了嗓子眼,“咋了!是頭暈嗎?還是...”
    黎熹一個大換氣:“好餓啊。”
    “餓?”薛霓錯愕了下。
    但她立馬放下心來,開啟喋喋不休的老媽子模式:
    “餓了好,知道餓就說明身體沒大礙。”
    “你昏睡一天一夜了,加上出事前,你快兩天沒吃飯了吧。幸好顧老爺子早有準備,提前讓人給你準備了營養粥,就在外麵的小客廳裏溫著呢。”
    “我去給你端!”
    黎熹住的是VIP套房,裏麵是病房小臥室,外麵是會客的小客廳。
    她端來營養餐,親自伺候黎熹喝粥喝湯。
    黎熹安靜喝著粥,聽著薛霓繼續念叨:“也不清楚你什麽時候會醒,顧老擔心你醒來饑餓,早中午都特意吩咐廚子送了新鮮的營養粥來。”
    “確保你醒來,就能第一時間吃到最新鮮的粥。”
    “這麽好的爺爺,哪裏找去?”
    薛霓好羨慕黎熹能碰到這樣慈愛貼心的長輩。
    轉念想到黎熹吃過的苦,以及她為顧家做出的貢獻,又覺得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黎熹笑著點頭,“顧爺爺的確很細心,是個疼愛孩子的長輩。”
    聞到粥的香味兒,薛霓笑眯眯地說:“鍋裏還有好多呢,你不夠我再去給你添。”
    話鋒一轉,薛霓又說:“你要是吃不完,我再幫你消滅幹淨。”
    “噗!”黎熹忍不住笑了,“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缺你一口吃的。”
    黎熹端走薛霓手裏的粥碗,“我自己吃就可以,你也去盛一碗,咱倆一邊吃一邊說話。”
    “好咧。”
    薛霓也不跟黎熹客氣,跑去小客廳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粥。
    喝了幾口,薛霓誇張地誇讚:“這大戶人家的粥就是不一樣,味道鮮美,肉絲嫩滑。”
    “果然,高端的食材隻需要最簡單的處理方式,就能做出最美味可口的食物...”
    黎熹聽不下去,嫌棄薛霓太鬧騰,“戲精,好吃你就多吃點兒,堵住你的嘴。”
    薛霓吐吐舌頭,趕緊大口喝了起來。
    吃飽了,薛霓揉揉胃,她告訴黎熹:“你昏迷期間,周導跟箏姐他們都來看過你。”
    “你看,這些花都是劇組演員們送的。”
    “哦對了,薑星河也來看過你好幾次,這才剛走不久。”
    薛霓一邊說,一邊觀察黎熹的反應。
    眼見黎熹越聽越不耐煩,薛霓這才促狹一笑,告訴她:“放心啦,縝哥無大礙,昨晚就醒了。”
    “不過他失血過多,精神虛弱,一起身就眩暈得厲害,顧老勒令他必須臥床靜養,暫時沒法來這邊探望你。”
    “你要是不放心他,我這就推你過去看他?”知道黎熹心係顧淮舟,薛霓連輪椅都提前準備好了。
    得知顧淮舟已經醒來,身體也並無大礙,黎熹也就放心了,“不著急。”
    “你先幫我把褚旭叫過來,我有話問他。”
    “好咧!”
    薛霓將褚旭叫來後,薛霓就打算回劇組了。
    拍攝工作接近尾聲,劇組工作量大。加上天氣逐步回暖,演員們很容易脫妝,薛霓不能離開太久。
    等薛霓離開,黎熹指著沙發對褚旭說:“旭哥,坐下說。”
    聞言,褚旭走到沙發上坐下,就聽見黎熹問起:“應家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褚旭知無不言,“應呈風的罪行被揭露後,應家亂做了一團,集團股市前所未有的動蕩。”
    “他的父親應如安也於昨晚被踢出了董事會。”
    說完應家那邊的情況,褚旭這才提到應呈風本人,“應呈風自殺後,遺體被警方帶走了,經過法醫鑒定檢測,確認他跟陳風就是同一個人。”
    “另外,葉落及其他受過陳老資助的人也都被叫到了警局分開問話,他們的口供證實陳風就是13年前那場綁架案的真凶。”
    至此,13年前的懸案便算是真相大白,正式結案了。
    點點頭,黎熹又問:“顧氏財團受到的波及大嗎?”
    “大公子顧淮安當年的所作所為被揭露後,顧氏財團的確受到了一些輿論波及。”
    “但大公子跟顧庭安夫婦已經慘死,國民對待已死之人總是心慈一些。”
    “眼下,國民的輿論雖然有些難聽,但都在可控範圍內。”
    聞言黎熹便放了心。
    沉吟片刻,黎熹又問道:“應梨現在在哪裏?”
    對應梨那個小姑娘,褚旭的態度也有些複雜,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應梨是個心思如此深沉的小惡魔。
    “老爺子派人將應梨接到了顧家,交給周管家照顧。等應呈風葬禮結束後,就會讓人將應梨送到國外,交由專人照顧教育。”
    “對了,黎小姐。前些日子,你吩咐我們找人調查應梨父母慘死一案,終於也有了眉目。”
    應梨隻是應呈風名義上的‘養女’,她在國外出生和長大,原來也有一對感情恩愛的父母。
    因為目睹到了父母慘死的現場,應梨受到了精神刺激,才產生了語言障礙。
    當然,這都是明麵上的說辭。
    猜到應梨是應呈風通過醫學手段為陳澄女士創造出的小孩兒後,黎熹就對應梨養父母的死因產生了疑心。
    所以她讓褚旭找人去國外調查應梨父母死亡的真相。
    褚旭說:“國外的事情調查起來比較棘手,為此我特意花了一筆錢,聯係到道上一個負責買賣情報的組織。”
    “他們辦事很有效率,今早便傳來了消息。”
    黎熹捧著一杯溫開水,小口地啜飲,示意褚旭:“說來聽聽。”
    “8年前,應呈風拿走了陳澄的卵細胞,並從M洲黑市基因庫,花大價錢購買了一名高智商捐精者的基因。”
    “他通過試管手段培育出應梨,並花高價聘請一位身體健康的外國女士生下了應梨,並養育了她。”
    “如果沒有後來的變故,應梨大概率會在國外無憂無慮地長大。”
    黎熹被勾起了好奇心,“所以,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褚旭說:“應梨的生父,發現了應梨的存在。”
    聞言,黎熹感到很詫異,“身為捐精者,應該都簽了合同吧,他怎會發現應梨的存在?”
    除非...
    “你剛才說,應梨的生父基因是應呈風從黑市基因庫買到的。難道應梨的生父不是自願的?”
    褚旭一臉欽佩地看著黎熹,“黎小姐,你小時候是不是吃過腦白金啊?這腦子是怎麽長的?一猜就中了!”
    “還真被我猜中了?”黎熹也覺得匪夷所思。
    “真相就是你猜的那樣。”
    褚旭花了點時間講述這件事。
    原來,應梨的生父是M國最年輕的議員克洛德。
    8年前,恰逢M國選舉。
    克洛德也參與了當年的選舉,他出色的政治表現令他在選舉中脫穎而出,成為最聲勢浩大的候選者。
    為了抹黑他的形象,他的政敵成功策反了他的親信,給他下藥,並拍下照片,製造出克洛德喜歡小男孩的桃色醜聞。
    本來有望成為M國曆史上最年輕總統的克洛德,不僅形象被抹黑,就連政治生涯也差點就此終結。
    直到五年前,克洛德成功揪出身邊的內鬼,一番嚴厲審問,才從內鬼口中得知當年的真相。
    原來,那晚他並沒有傷害過那個小男孩,還被親信盜取了基因,賣到了黑市!
    當意識到世界的某個角落藏著他的血脈,這孩子將來很可能會成為政敵們用來刺傷他的利劍。
    為杜絕危機的發生,克洛德第一時間動用力量在整個M國徹查跟自己DNA相似的血脈。
    這一查,就查到了應梨。
    “發現應梨的存在,克洛德非常震怒,第一時間買通殺手,偽裝成入室搶劫,於深夜闖入應梨家中,將應梨的養父母殘忍射殺。”
    “應梨當時躲在家中地下室,還是被殺手找到...”
    “應梨沒能躲過一劫,她胸腔中槍,奄奄一息之際,是應呈風及時趕到並救了她。”
    “那之後,應梨就被應呈風轉移回了東洲市。”
    這就是全部真相了。
    黎熹不由咂舌,“所以,應梨的身體之所以不好,不是因為她患有心肌炎,而是因為她的心髒曾遭受過槍傷。”
    “她也確實因為撞見父母被槍殺,而患有過語言障礙。”
    褚旭頷首,“是這樣。”
    “行,我知道了。”
    黎熹閉上眼睛,有些疲憊地說:“你去淮舟那邊通報一聲,就說我有些累,想再睡會兒,等睡醒了再去看他。”
    “好。”
    可褚旭卻沒走。
    察覺到他還在,黎熹睜開眼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幹什麽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有話直說,別磨嘰。”
    褚旭撓撓頭,他說:“知道你暈倒的消息,南洋那邊第一時間打來了慰問電話...”
    “你的母親第五夢女士也很擔心你...”
    黎熹趕緊打斷褚旭,“行了,不會撒謊就別說了。”
    “我母親永遠不會關心我的安危,她隻希望我早點死。”
    “你用不著編這種不靠譜的謊言安慰我。”
    褚旭尷尬地摸摸鼻子,這才如實告知:“第五老先生跟周女士,還有駱穩先生的確打了好幾個電話來詢問你的情況。”
    “黎小姐,既然你醒了,也可以給他們回個電話,讓他們安心。”
    南洋那邊,除了第五夢,其他人的確很在意黎熹的健康。
    “好,我知道了。”
    給外公外婆和舅舅分別打了個電話報平安,黎熹便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就是下午了。
    她又吃了一頓美味的下午餐,這才去探望顧淮舟。
    顧淮舟的病房在樓上。
    護士正在為他監測血壓數值。
    察覺到有一道陰影蓋在了自己的臉上,顧淮舟以為是褚旭他。他隨意抬頭,目光冷漠地掃了過去。
    看到黎熹,那雙冷眸頓時有了暖意。
    “熹熹!”
    顧淮舟朝黎熹伸來右手。
    黎熹握住顧淮舟的掌心,順勢坐在床邊。
    等護士離開,黎熹這才撩開顧淮舟病號服的衣袖,解開他手腕上綁好的紗布。
    看見紗布下麵用手術針線縫合起來的傷口,黎熹切切實實地心疼了。
    “還疼不疼?”
    這點小傷其實都不算什麽。
    但黎熹的心疼卻讓顧淮舟歡欣雀躍。
    他決定當個病美人。
    “...挺疼的,但一看到你,我就不疼了。”
    即使知道顧淮舟是故意賣慘討自己憐愛,黎熹還是挺難受,“那就多讓你多看一會兒。”
    顧淮舟便目不轉睛地盯著黎熹看。
    黎熹也由著他看。
    幫顧淮舟將紗布重新綁好,黎熹這才說:“顧淮舟,我又找到你了。”
    “這一次,你送我一個禮物好不好?”
    顧淮舟:“好!”
    “不問我想要什麽?”
    顧淮舟說:“我擁有的全部都屬於你,包括我的命。你想要什麽,我都給得起。”
    針對這話,黎熹點評道:“這句話聽著很感人,介意我把它寫到我的漫畫故事中嗎?”
    “你想把這些話放到《2301的先生》中?”
    聞言,黎熹先是沉默,接著審視地看了眼顧淮舟,“你偷過看我的畫稿?”
    顧淮舟坦率承認,“沒偷看,明目張膽看的。”
    黎熹:“...偷看還這麽囂張。”
    顧淮舟趕緊討好地說:“我都成為你漫畫新作品的男主角了,我的話出現在作品裏,不是很應該嗎?”
    這話黎熹聽著喜歡。
    顧淮舟又說:“我看到你那些存稿中,有很多畫麵大膽的情節。”
    “熹熹。”
    “以後你漫畫作品中的激情戲,我都幫你演一遍,好不好?”
    《2301的先生》是一個都市小甜餅漫畫故事,小甜餅麽,自然不缺各種撩人的限製情節。
    一想到顧淮舟要親自跟自己來演男女主的激情戲,黎熹心裏既羞赧,又躁動。
    “還沒告訴我,你想要什麽禮物呢。”
    禮物啊。
    黎熹深深地看了眼顧淮舟,她說:“我想為我漫畫故事中的男女主,求一個HE結局。”
    “他們會在4月20號領證,在盛夏7月舉辦結婚。故事的最後,他們會擁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按著顧淮舟中指上的戒指,黎熹問他:“顧淮舟,這個禮物,你願不願送給我?”
    顧淮舟愣了一下,明白黎熹要的禮物是什麽後,他心悸不已。
    “好!”
    *
    顧家莊園養了一支專業的醫療團隊。
    因此,第二天上午,顧淮舟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家休養了。
    三天後,也就是4月20號。
    這天,顧淮舟早早起床,將胡須剃得幹幹淨淨,換上嶄新的高定西裝,又讓造型團隊為他弄了一個帥氣成熟的發型。
    當造型師取來他最愛的藍色星空絕版腕表時,顧淮舟卻拒絕了。
    他對顧寒說:“顧伯,勞煩你去我的書房,將我12歲那年,父親送給我的腕表取過來。”
    顧寒聞言有些詫異,但沒多問,趕緊跑去書房取來手表。
    很快,顧寒便捧著一隻黑色木盒子回來了。
    盒子裏麵是一塊保養得宜的老古董鋼帶腕表。
    這是一塊匠工打造的精工手表,即使已經是七十年前生產的產物了,看上去依然奢華精美。
    這是一塊有意義的腕表。
    它是顧家重振風光後,顧文韜買下的第一塊頂奢名表。
    後來,顧文韜將它當做成人禮物,送給了18歲的顧庭安。
    顧庭安結婚時戴的就是它。
    顧淮舟12歲那年,顧家為他舉辦了一場隆重的圓鎖禮。那天,顧庭安又將這塊表送給了顧淮舟。
    這是一塊傳了三代人的腕表,不出意外,它將來也會出現在他跟黎熹的孩子的手上。
    顧寒親自為顧淮舟戴上這枚古董腕表。
    顧淮舟轉身垂眸,望著鏡子中長身玉立的青年,在仔細打量是否還有哪裏不夠細致。
    看到顧淮舟這鄭重嚴肅的樣子,顧寒實在耐不住好奇心,“淮舟今天打扮得這麽隆重,是要去參加什麽宴會?”
    顧淮舟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臉色都難掩虛弱。
    可他昨天就吩咐顧寒,說他今天要去赴一場重要的盛會,讓他提前叮囑造型團隊於今日清早過來給他做造型。
    到底是多麽盛大隆重的宴會,需要淮舟這麽重視。
    對此,顧寒著實好奇。
    “是有一場重要的盛會。”
    顧淮舟說:“去民政局。”
    “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