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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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結束後,又陪程暖說了會兒話,周硯修帶林予棠離開。
臨走前,程暖追上來,把周硯修單獨叫到一邊。
“周總,我知道我的問題有些冒犯,但畢竟關係到棠棠日後的幸福,我還是要問得,”程暖道,“那天您在江海集團同我和江序說的那些,句句屬實嗎?”
“是,屬實。”
程暖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沈箏呢?您對她”
“她隻是我母親的侄女。”周硯修道,“在周家養了幾年罷了,跟我沒關係。”
程暖道:“那就好。之前我一直想問您,但是家事纏身,我也沒什麽機會問。”
“明白,你是為棠棠好。”
回到家,林予棠上樓洗漱,周硯修在水吧煮好咖啡,又上樓把人叫了下來。
“棠棠,我們談談好不好?”
林予棠眼神閃躲,問道:“談什麽?”
周硯修道:“自從回老宅那天開始到現在,你對我的態度一直很奇怪,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夠好,但我太笨,沒想出來,所以想問問你。”
“我”林予棠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其實通過那天在老宅的觀察和之前的判斷,她知道周硯修現在對沈箏沒什麽特殊感情。
但之前有沒有,她不確定。
一想到如果之前他和沈箏也許有著千絲萬縷的牽扯,她就覺得膈應。
見林予棠不說,周硯修道:“既然在一起生活了,我們不當啞巴好不好?”
林予棠低著頭,盡量不看他,也不讓他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好吧,因為沈箏。我知道你現在對她沒意思,但我不知道你們之前的關係是什麽樣的,一麵覺得膈應,一麵又怕自己間接傷害了別人,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相處。”
“我跟她從始至終都是兄妹關係,”周硯修補了一句,“還是表的。”
林予棠點了點頭,還是低著頭攪動杯中的咖啡。
周硯修捧住她的臉:“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們才認識多久,你就愛我?”
看來她還是沒記起來。
周硯修索性一股腦全部坦白:“那年從陵園遇見你開始,我心裏就沒有過別人。”
陵園?
林予棠難過時,經常去媽媽的墓碑前哭訴。
她記得,有天晚上,她被陳玉珍鎖在家門外,身上也沒錢,隻好去陵園呆著。
也就是那一晚,她遇到個大哥哥。
可能是見她一個小女孩,所以留下陪了她一整宿,臨走前怕她冷,還把外套留給她了。
那人竟然是周硯修?
這怎麽可能?!
不過,當時那個大哥哥戴著帽子和口罩,額前的劉海遮住眉眼,她的確也沒看出他長什麽樣子。
“棠棠,也許後來你從沒注意到我,也許你早就把我忘了,但是這麽多年,你一直在我心裏。”
周硯修滿是真誠。
“後來周斯辰說要帶女朋友回家,那天我才知道,你成了他的女朋友,也沒認出我。”
“我本想祝福,但我沒想到,他後來會那麽對你,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娶你。”
“什麽合作協議,什麽交易,都是我為了讓你答應我的求娶而找的說辭。”
周硯修今晚的話句句說得完整,林予棠都有些不適應了。
看著他那麽真誠的眼神,她心裏忽然刺了一下,疼得她胸口悶悶的,喘不透氣。
從一開始,她就是有目的地設計了他們的相遇。
畢業舞會那天,她原本是要想辦法單獨接近他,被周斯辰和顧清芷一攪合,也沒能如願,卻沒想到在離開時會偶然遇到他。
現在想來,那次的相遇,並非偶然。
後來在k酒吧,她連江序都騙了。
那次也是為了向他展示處境,好跟他有進一步的接觸。
他給過她私人名片,她賭他不會袖手旁觀。
她賭對了。
他把她帶回家請醫生,她以退為進,提出離開。
她又賭對了。
還有她喝多那晚,他送她回酒店,也是她故意摔倒在他懷裏。
在私人山莊時,趙清月提起沈箏,她害怕失去周硯修這個強大助力,有了危機感。
傅逸塵的那杯飲料,她怎麽可能喝不出加了東西?不過也是將計就計罷了。
一直以來,都是她動機不純,另有所圖。
這麽久了,她有時演得像個純情小白花,有時又一會兒疏離一會兒害羞,一會兒卻又主動投懷送抱,像放風箏似的與周硯修拉扯。
她以為用這些手段讓周硯修愛上她,才好讓周硯修死心塌地地為她所用。
一切進展得那麽順利,順利到讓她感到意外。
她以為是自己運氣好,以為是上天眷顧,卻沒想到,是周硯修愛她,一直愛她,甘願被她利用。
可她,從一開始接近他就隻是因為,想找個靠山幫自己報仇。
她騙了他,騙了江序,甚至還騙了程暖,卻沒想到自己真的會愛上他。
可現在,這份動機不純,摻雜著雜質的愛,真的配得上周硯修的真誠嗎?
她不敢麵對周硯修的眼神,聽到他問:“棠棠,你對我,有過喜歡嗎,哪怕是好感呢?”
林予棠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周硯修:“如果我告訴你,我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利用你呢?我就是個心機深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壞女人,你還愛我嗎?”
周硯修卻忽然笑了:“我知道你為什麽接近我。”
“你知道?”
“是,”周硯修道,“棠棠,我畢竟是個精明的商人,怎麽會看不出?”
林予棠像被雷劈了一樣。
她居然還覺得自己演技好,誰承想,人家就靜靜地看著她演的??
這也太丟人了吧!
林予棠有些結巴:“那,那你明知道我利用你,為什麽還放縱我對你的接近?”
“能被你利用,我的榮幸。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就算你是為了這些留在我身邊,我也開心。”周硯修道,“不過命就算了,我的命給你,什麽都不是。”
“所以棠棠,”周硯修摩擦著她的臉頰,聲音溫柔得讓人酥了骨頭,“告訴我你對我的心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