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番外丹霞閣的丫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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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陵之亂後,汴京城亂了好幾個月。
    上至宗親下到太醫、侍衛,把廠、衛給忙懵了。
    小侯爺宋鶴鳴把竹心的骨灰帶到西南,將她的骨灰一半撒到長江一半撒到黃河裏。之後沒有再回京城直接去了龍州。
    王遠自請調到神宮司看守皇靈,景興帝雖然同意了,但仍讓他負責東廠。搞得原本就傷心欲絕的王遠更忙了。
    大理寺卿劉大人致仕,喬子舒升任大理寺卿。頂著個光頭審案子的喬子舒一點都不覺得尷尬。裴珩搞了假發,他比較替他尷尬。
    不過這些大人物的煩惱離小暑很遙遠。最近徐芷萱的幾個丫鬟都在忙碌霜降的婚事。
    霜降在皇上、太後麵前演了一出心機丫鬟。塵埃落定後,徐芷萱正式認她為義妹。
    其實霜降比徐芷萱年紀大的,可是沒辦法徐芷萱偏要做姐姐。霜降心裏想,這麽體麵的身份別說是做姐姐,就是做她娘也成。
    眾丫鬟都對霜降和菘藍的婚事心照不宣。
    菘藍隨他主子裴珩長袖善舞,在裴家下人裏地位最高。霜降配他原本是不可多得的好親事。
    隻是沒想到又橫生枝節,皇商李家相中了霜降,托張五娘找徐芷萱說媒。
    景興帝聽宋太後念叨徐芷萱認義妹的事。便賞了霜降一個“忠”字,以免霜降以後嫁人因殿前之事被人拿捏。
    被皇上賜字後的霜降水漲船高,李家看中霜降是徐國公府出身、裴夫人義妹,在宮裏也有體麵,就想為他家的孫少爺求娶霜降。
    當時芒種跳了起來說,我們要出一位富家少奶奶了。
    穀雨捂著嘴笑。
    白露回家氣哼哼地跟她相公說,為了你,我都沒當上少奶奶。
    白露的相公也不生氣,拿出一支簪子親手給白露戴上,沒皮沒臉地說,你就是我的少奶奶。
    白露立刻就不生氣了,開始想給霜降送什麽添妝。
    這個世界唯一受傷害的竟然是什麽都沒做的菘藍。
    據知情人士(芒種)透露,那天院子裏最深處,她看見菘藍冷著臉對霜降說,“不是說好了要許給我的嗎?”
    霜降細聲細氣卻說,“那是小姐怕我壞了名聲嫁不出去,才要拖累裴管事您的。原我就說不必如此,隻要跟小姐做了幹親,便是一輩子不嫁人日子也能過下去。現在更不需要如此了。”
    據芒種的描述,當時的菘藍快碎了,咬著牙說,“嫌貧愛富。”
    霜降者說,“我不應該愛富,那應該愛誰?”
    菘藍轉身要走,霜降又道,“你要是中個舉人也成,我也挺愛舉人的。”
    齊國從州試開始,中者便是舉人。
    白露聽完捏著帕子,“這真是我認識的霜降嗎?沒想到菘藍會被人這般羞辱。”
    小暑聽完後低下頭,她知道的故事是這樣的。
    那是兩年前的一天,菘藍帶霜降姐和她去鋪子上找小滿。她們許久沒見聊的時間有些長,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才離開。
    那時菘藍靠在馬車旁低頭看書。
    她當時看見霜降姐看著菘藍眼睛冒著光,有點像小姐看姑爺的眼神。
    她跟著霜降姐走過去,聽霜降姐問菘藍,“菘藍哥,你讀的是什麽書啊?”
    菘藍溫聲說,“是《左傳》。”
    後來她發現霜降姐也開始看《左傳》了。
    可《左傳》晦澀,霜降姐拿著書請教過菘藍幾回。
    後來裴府其他小廝見了就跟菘藍開他和霜降姐的玩笑,說他豔福不淺。
    菘藍卻道,休要胡說,霜降姑娘的品貌以後是要做主子的。
    眾人散去。
    她尷尬地看著霜降姐不知該說點什麽緩和一下現在的氣氛。
    當時霜降姐沉著臉說,“板藍根,你最好別落在我手裏。”
    當時小暑整個人懵懵的,現在不是在說姨娘的事嗎?跟板藍根有什麽關係?
    後來霜降姐再也不讀《左傳》了。
    白露看著低頭的小暑問道,“小財主,你怎麽不說話呀?”
    眾所周知,竹心大部分的財產都給了小暑。她們都開玩笑,管小暑叫小財主。
    小暑緩過神來,弱弱地說,“我覺得此事還有轉機。”
    白露卻搖頭,“菘藍那個笑麵虎,心高氣傲,有了此事肯定恨死你霜降姐了,怎麽可能有轉機。”
    穀雨卻在一旁饒有興致地問道,“小暑,你為何覺得此事還有轉機?”
    “因為板藍根的別名叫菘藍。”
    小暑說完之後跑了出去,留下穀雨跟白露麵麵相覷。
    小暑回到家裏,她娘念叨著表哥的好。小暑知道她娘是什麽意思,就是想讓她嫁給表哥。
    不過還好,小暑娘沒念叨幾句,錦容就接過話來了。
    “小妹在小姐麵前是得臉的。若娘不問小姐意思私下做了主,恐怕小姐該生氣了。”
    小暑回到她自己屋裏暗自掉眼淚,娘原來那麽疼她,自從知道竹心姐把大半身家都給了她,便惦記上那些東西了。
    也是,當年竹心姐出嫁光嫁妝就有好幾份,給她添妝的主子更是多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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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暑想,她一定得有本事守住這些家財才行。
    後來霜降的事真發生了轉機,因為菘藍中了舉人。
    小暑知道後忍不住感歎,也不知菘藍哥是怎麽說服姑爺給他除奴籍的,也不知菘藍哥是怎麽報名州試的?
    聽說州試要五個同期考生做保,還要有書院老師推薦才能報名。最難以想象的還是菘藍隻花了三個月就考中了。
    當然隻有裴珩不滿意,放榜後還把菘藍罵了一頓。
    “帶你沒日沒夜學了三個月,結果你給我考倒數。”
    菘藍咧著嘴,心想當了舉人就行了唄,難道他還要像少爺那樣考個解元回來嗎?
    “小人一定好好努力,爭取給大人您考個進士回來。”
    裴珩氣哼哼地說,“明年要是沒把握,千萬別下場。要是給我考個同進士,你家大人我就找根繩子吊死算了。”
    “是。”
    菘藍剛要退下被裴珩叫住。
    “好好對人家吧,人家演這出戲都是為了你。”
    裴珩瞪了眼菘藍,別以為他不知道。
    裴珩與菘藍一起長大,菘藍確實是小廝中最好學的,要說酷愛也談不上。關鍵下人也不配有愛好。
    菘藍突然有一天專研起《左傳》了,裴珩覺得古怪便格外留心。後來他發現芷萱的丫鬟也有一個看《左傳》的。
    再後來那丫鬟不看了,可菘藍卻從《左傳》研究到《春秋三傳》了。
    裴珩還在納悶時,徐芷萱卻說,這叫不崩人設,懂不懂啊。
    “大人。”
    菘藍想讀書又覺得自己不配,有了霜降的由頭,他家少爺就算為他出氣也會支持他去參加州試的。而且他一旦參加州試,他家少爺的脾氣哪會允許他的人落榜啊。不說傾囊相授也差不多了。
    菘藍其實明白霜降的苦心,可從來沒想到他家少爺也明白。
    裴珩歎了口氣,“我趕不上她家小姐,你也趕不上她,真是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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