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笛飛聲的手指在我下巴上收緊，那雙總是冷若冰霜的眼睛此刻燃燒著我從未見過的怒火。
    "說！"
    他聲音低沉如雷，"你用什麽邪術占據了阿譙的身體？"
    我心跳如鼓，係統警報在腦海中尖銳作響：
    【警告！身份暴露風險99】
    【緊急預案啟動......】
    千鈞一發之際，我猛地咬破舌尖，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阿飛......"
    我用角麗譙記憶中的昵稱輕喚，聲音裏帶著哽咽，"你忘了......血契嗎？"
    笛飛聲的手微微一顫。
    我趁機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的金鴛紋身上。
    紋身突然泛起紅光，與我們初見那晚如出一轍。
    "那晚你說......"
    我模仿著角麗譙的語氣，""這紋身下藏著我的半條命"。現在......你要收回嗎？"
    這是我賭上性命的豪賭。
    若笛飛聲繼續追問，我絕無可能蒙混過關。
    但若他還有一絲對角麗譙的舊情......
    笛飛聲的眼神幾經變幻，最終鬆開了手："你變了。"
    "人都會變。"
    我擦去嘴角的血，"就像你......終於摘下了麵具。"
    洞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我們同時警覺回頭，看到李相夷拎著酒壺倚在洞口，白衣上沾著血跡。
    "打擾二位了？"
    他似笑非笑地晃了晃酒壺，"藥王穀的"忘憂"，喝一杯？"
    笛飛聲冷哼一聲，卻接過了酒壺。
    兩人就著壺口各飲一口，竟有種詭異的默契。
    我這才注意到李相夷腰間掛著少師劍和......一塊南胤玉佩？
    "單孤刀呢？"
    我忍不住問。
    "跑了。"
    李相夷苦笑，"帶著剩下半部秘籍。"
    笛飛聲猛地捏碎酒壺："廢物！"
    "急什麽？"
    李相夷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一張地圖，"他去找萬聖道聖主了。我們隻需......"
    三人頭碰頭研究地圖時，我有種荒誕的錯覺——原著中不死不休的仇敵，如今竟成了盟友。
    係統適時彈出提示：
    【主線任務：瓦解金鴛盟完成度85】
    【剩餘威脅：萬聖道聖主】
    夜深了，李相夷告辭離去。
    笛飛聲在洞口設下警戒陣法，轉身時眼神已恢複清明："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我蜷縮在石壁旁，假裝入睡。
    等笛飛聲呼吸變得均勻，我悄悄取出係統獎勵的"記憶碎片"——這是一枚晶瑩剔透的晶石，裏麵封印著角麗譙最真實的記憶。
    捏碎晶石的瞬間，無數畫麵湧入腦海：
    ——少女角麗譙被族人當作祭品推下蠱池，笛飛聲冒死相救；
    ——兩人相依為命的日子裏，她偷偷學習最毒的術法隻為保護他；
    ——金鴛盟創立初期，她甘願受刑烙下盟誓紋身；
    ——那個雨夜，她將自己的本命蠱渡入他體內......
    最後的畫麵定格在一麵銅鏡前。
    角麗譙撫摸著胸口的紋身，輕聲自語："阿飛，若有一日我變得不像我......殺了我。"
    我猛地驚醒，發現笛飛聲正凝視著我，眼中是我讀不懂的情緒。
    "做噩夢了？"他問。
    我搖搖頭，鬼使神差地說："我夢見了蠱池......還有你救我那天。"
    笛飛聲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
    在篝火映照下，他臉上的疤顯得格外猙獰，也格外脆弱。
    "睡吧。"
    他最終隻說了這兩個字，轉身添了些柴火。
    次日清晨，我們啟程前往地圖標注的地點——南胤古城遺址。
    據李相夷的情報，萬聖道聖主和單孤刀將在那裏完成某種儀式。
    路上，笛飛聲突然問："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說過什麽嗎？"
    我心頭一跳。這是試探！
    幸好記憶碎片中有答案："我說......你的眼睛像狼，遲早會咬死那些欺負你的人。"
    笛飛聲嘴角微揚："你當時才這麽高。"
    他比了個到胸口的手勢，"卻敢對著十幾個大漢放毒蠱。"
    我正想接話，玉簪突然劇烈發燙！
    前方樹林中飛出數十枚暗器，每一枚都淬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小心！"
    笛飛聲攬著我騰空而起，金鏢出手如電。
    暗處傳來幾聲悶哼，但更多的敵人從四麵八方湧來——是萬聖道的精英死士！
    我們背靠背迎戰。
    我的軟劍專挑敵人關節，笛飛聲則招招致命。
    就在戰況膠著時，地麵突然震動，無數毒蛇從地底鑽出！
    "蠱蛇陣！"
    笛飛聲厲聲警告，"別讓它們近身！"
    一條花斑毒蛇朝我麵門撲來，我本能地使出《三生三世》學到的定身術。
    毒蛇詭異地僵在半空，啪嗒掉在地上。
    笛飛聲震驚地看了我一眼，但沒時間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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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人越來越多，我們漸漸力不從心。
    就在快要支撐不住時，一道白影如驚鴻般掠過戰場！
    "李相夷！"
    我驚喜地喊道。
    少師劍出鞘的劍氣橫掃一片，李相夷踏著婆娑步落在我們身旁："來得不算晚吧？"
    有了李相夷加入，戰局瞬間逆轉。
    萬聖道死士潰不成軍，剩下的幾個倉皇逃竄。
    我們乘勝追擊，終於來到古城中心——一座金字塔狀的祭壇。
    祭壇頂端，單孤刀跪在一個黑袍人麵前。
    那人背對我們，手中捧著半部秘籍，正在吟誦古老的咒語。
    "住手！"
    李相夷厲喝，"師父就是為毀掉這邪術而死的！"
    單孤刀回頭，眼中滿是瘋狂："師弟！你來得正好！聖主答應我，隻要完成儀式，就能複活師父！"
    我心頭一震。
    原著中單孤刀對師父的感情竟深到如此地步？
    笛飛聲冷笑："蠢貨！那根本不是複活術，是借屍還魂的邪法！"
    黑袍人終於轉身，掀開兜帽的瞬間，我們三人同時倒吸冷氣——那張臉竟與李相夷師父有七分相似！
    "好久不見，阿飛。"
    他笑著打招呼，聲音卻年輕得詭異，"沒想到吧？當年那個被你拋棄在蠱池裏的藥童......活下來了。"
    笛飛聲臉色煞白："......阿箐？"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萬聖道聖主！
    當年與笛飛聲一起被抓的試藥童子，在蠱池中變異成了怪物。
    他偷學南胤邪術，蟄伏十年隻為複仇。
    "現在，該你們嚐嚐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了。"
    阿箐突然掐住單孤刀的脖子，將一管血色液體注入他動脈，"師兄，殺了你師弟！"
    單孤刀的身體劇烈抽搐，眼睛瞬間變得血紅。
    他狂吼著撲向李相夷，招式狠辣完全不像平日風格！
    "師兄被控製了！"
    李相夷邊擋邊退，"先製伏他！"
    笛飛聲想去幫忙，卻被阿箐攔住。
    兩人戰作一團，邪術與金鏢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我本想助陣，卻發現祭壇上的秘籍正在發光——阿箐在暗中催動儀式！
    顧不得危險，我衝向祭壇。
    阿箐發現我的意圖，甩手射出三枚毒針。
    我側身躲過兩枚，第三枚深深紮入肩膀。
    劇毒瞬間蔓延，我半邊身體都麻木了。
    "阿譙！"
    笛飛聲分心大喊，被阿箐趁機一掌擊中心口！
    千鈞一發之際，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用盡最後力氣撲向秘籍。
    阿箐的利爪刺穿我的腹部，但我已經將準備好的藥粉撒在秘籍上——這是用《甄嬛傳》世界方法特製的化功散，專破各種邪術！
    "不！"
    阿箐發出淒厲的慘叫，秘籍在他手中化為灰燼。
    失去邪術支撐，單孤刀立刻癱軟在地。
    阿箐則像漏氣的皮球般迅速幹癟，最終變成一具可怖的幹屍。
    "阿譙！"
    笛飛聲接住我倒下的身體，手忙腳亂地掏解毒丹。
    我搖搖頭，指著單孤刀："先......救他......"
    李相夷已經扶起單孤刀，用內力幫他逼出毒素。
    師兄二人相視無言，單孤刀淚如雨下："師弟......我......"
    "別說了。"
    李相夷紅著眼眶，"我們回家。"
    笛飛聲抱起我，大步走向城外。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隱約聽到係統提示：
    【主線任務完成】
    【隱藏任務完成】
    【獲得稱號：命運改寫者】
    恍惚中，我似乎回到了之前的那些世界：素錦在雲端朝我微笑，年世蘭在宮牆上揮手，孟逸然在實驗室裏做記錄......
    "堅持住！"
    笛飛聲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我不準你死......聽到沒有？"
    我想回答，卻發不出聲音。
    最後的意識裏，是他將我緊緊摟在懷中，一滴溫熱落在我的臉上。
    下雨了嗎......還是......
    【生命值：5】
    【強製傳送啟動】
    【下一世界：《雲中歌》霍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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