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霓漫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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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時的寒潭比平日更加寒冷。
    我跪在潭邊,雙手撐地,大口喘息著。
    剛才的修煉幾乎讓我失控,藍色鱗片已經蔓延到脖頸,又被我硬生生壓回去。
    喉嚨裏泛著血腥味,指尖還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今天就到這裏。"
    白子畫站在一旁,白衣在晨風中微微飄動,表情比潭水還要冷,"你的狀態比昨天更差了。"
    我勉強直起身子,抹去嘴角的血絲:"我還能繼續。"
    "逞強。"
    白子畫轉身走向岸邊石台,"過來。"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跟過去。
    石台上擺著那本記載滄溟一族古籍的副本,已經翻到某一特定頁麵。
    頁麵上繪著一個與我有七分相似的藍衣女子,下半身是魚尾,周圍環繞著水流與漩渦。
    "滄溟一族的力量源於情感,"白子畫指著一段文字,"越是強烈的情緒,越能激發他們的能力。但這也是一把雙刃劍——情緒失控會導致力量暴走,最終自我吞噬。"
    我盯著那個藍衣女子,她與我夢中所見一模一樣。
    更可怕的是,看著她的畫像,我竟然感到一絲......親切?
    "所以我要學會控製情緒?"
    我抬頭問道。
    白子畫輕輕搖頭:"不完全是。滄溟之力本就與情感相連,強行壓製隻會適得其反。"
    他頓了頓,"關鍵在於平衡——找到一個足夠強烈的情感作為錨點,用它來穩定其他波動。"
    情感錨點......係統也提到過這個概念。
    我知道我的錨點是什麽——花千骨。
    但每次使用海妖之力後,這個錨點的效果似乎在減弱。
    就像現在,我看著白子畫近在咫尺的臉,竟然開始理解霓漫天為何對他如此癡迷......
    "宿主警告!同化程度回升至90!"
    係統的警報將我從危險思緒中拉回。
    我猛地站起身,踉蹌著後退幾步,直到後背抵上一棵古鬆才停下。
    樹皮的粗糙觸感透過單薄的衣衫傳來,幫助我重新與現實連接。
    "怎麽了?"
    白子畫皺眉。
    "沒什麽......隻是有點頭暈。"
    我勉強笑笑,手指無意識地摸向腰間——那裏藏著單春秋給的黑玉瓶。
    自從三天前得到它,我就像揣著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符咒,既害怕使用它,又無法下定決心丟棄。
    白子畫的目光銳利如劍,似乎能看穿我所有秘密:"你有事瞞我。"
    這不是疑問句。
    我心跳加速,手心滲出冷汗。
    要不要告訴他關於藥瓶的事?
    如果說了,他會相信我隻是暫時保管而沒有使用嗎?
    "我......"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那個藥瓶就像我最後的退路,萬一哪天同化程度真的無法控製......
    白子畫突然抬手,一道白光閃過,我感到腰間一輕——黑玉瓶已經在他手中了!
    "不!"
    我本能地撲上去,卻在半路硬生生停住。
    搶奪隻會讓事情更糟。
    白子畫打量著那個不起眼的小瓶子,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七殺殿的封印術?"
    他輕輕搖晃瓶身,裏麵傳出液體流動的細微聲響,"他們給你的?"
    我咬住下唇,點了點頭。
    "什麽時候?"
    "花千骨受傷那晚......單春秋突然出現在我房間。"
    我老實交代,"他說......這能幫我抑製同化。"
    白子畫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拔開瓶塞,小心地嗅了嗅,隨即迅速塞回去:"魅妖之淚混合忘川水,還有某種我辨認不出的成分。"
    他銳利的目光射向我,"你沒用過?"
    "沒有!"
    我搖頭,"我知道七殺殿的東西不能輕信,但......"
    "但你留著它,作為最後的手段。"
    白子畫一針見血地道出我的心思。
    我無言以對。
    月光下,他的銀發如瀑,麵容俊美得不似凡人。
    這一刻,我突然理解了原主霓漫天為何對他如此執迷——這種吸引力幾乎像是刻在血脈裏的本能。
    "宿主警告!同化程度91!原主情感影響加劇!"
    係統的警報讓我猛然驚醒。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用疼痛保持清醒:"尊上,我......"
    白子畫將藥瓶收入袖中:"這東西我暫時保管。七殺殿的"禮物"從來不是免費的,代價往往比表麵看起來大得多。"
    我既鬆了一口氣,又莫名感到一絲失落。
    那個藥瓶就像懸在頭頂的劍,現在劍被拿走了,但危險並未解除。
    "過來。"
    白子畫示意我坐到他身邊的石凳上,"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我忐忑地坐下。
    他今天的態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肅。
    "你和小骨之間的血脈共鳴,很不尋常。"
    白子畫直視我的眼睛,"滄溟一族的力量按理說隻能作用於水元素,但那天你卻能直接治愈她的傷口,這違背了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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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海妖之力自動流向花千骨,仿佛被什麽吸引一般:"所以......這意味著什麽?"
    "我查閱了古籍,發現一個有趣的記載。"
    白子畫翻開古籍另一頁,"上古時期,滄溟一族曾與某個神秘部落訂立過血契。那個部落的族人天生擁有特殊體質,能吸收和淨化任何能量——包括滄溟之力。"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是說......花千骨可能是那個部落的後裔?"
    "更可能的是,"白子畫的聲音低沉下來,"你們兩人的血脈在更早的源頭就有所聯係。某種......命運層麵的糾纏。"
    命運糾纏?
    我腦中突然閃過那些記憶碎片——童年時期的花千骨和霓漫天在東海畔相遇。
    那真的隻是巧合嗎?
    "宿主注意,"係統的聲音突然插入,"檢測到原主深層記憶解鎖:五歲時的霓漫天曾在海邊救起一個溺水的小女孩。"
    我倒吸一口冷氣。
    那個小女孩是花千骨?
    所以她們之間的羈絆比想象中還要早?
    白子畫敏銳地注意到我的異常:"想起什麽了?"
    "我......我好像記得小時候見過花千骨。"
    我猶豫著說,"在東海邊,她差點溺水,我救了她......"
    白子畫的表情變得難以捉摸:"這很有趣,因為根據我的調查,花千骨從未去過東海。"
    "什麽?但那記憶如此真實......"
    "記憶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白子畫站起身,"尤其是被封印過、又被血脈力量喚醒的記憶。真相可能完全不同。"
    他的話讓我不寒而栗。
    如果連記憶都是假的,那什麽是真的?
    我究竟是誰?
    楚歡歡,霓漫天,還是某個更大陰謀中的棋子?
    "回去吧。"
    白子畫收起古籍,"明日不必來寒潭了,你需要時間平複心境。"
    "可是同化問題......"
    "暫時不會惡化。"
    他打斷我,"那藥瓶的事,你做得對。信任是相互的,今天你給了我一點信任,明天我或許也能回報一些答案。"
    我怔住了。
    這是白子畫第一次表現出類似"人情味"的一麵。
    月光下,他的輪廓似乎柔和了些許,不再那麽遙不可及。
    回住處的路上,我的思緒亂如麻。
    白子畫的話暗示了很多可能,但沒有一個能完全解釋我和花千骨之間的特殊聯係。
    更糟的是,隨著同化程度加深,我越來越難以分辨哪些想法是楚歡歡的,哪些是霓漫天的。
    轉過一個拐角,我突然感到一陣熟悉的寒意——單春秋正倚在前方的古樹上,紅唇在月光下如血般鮮豔。
    "小海妖,我送的禮物呢?"
    他懶洋洋地問。
    我全身繃緊:"交給白子畫了。"
    單春秋挑眉,隨即大笑起來:"有趣!你比我想象的聰明。"
    他跳下樹梢,輕盈地落在我麵前,"不過沒關係,殺阡陌大人早就料到這一步。"
    他湊近我耳邊,呼出的氣息冰冷如蛇信:"你以為把藥瓶交出去就安全了?傻孩子,那隻是個幌子。真正的"禮物",早在那晚就已經送進你體內了。"
    我如墜冰窟:"什麽意思?"
    "意思是,"單春秋後退一步,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當你最需要力量的時候,它會回應你。而當它回應時......殺阡陌大人就會知道。"
    說完,他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夜色中,隻留下我站在原地,渾身發冷。
    回到房間,花千骨正在我門前打轉,看到我立刻迎上來:"師姐!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她的氣色比前幾天好多了,臉頰重新有了血色。
    我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去寒潭修煉了。有事嗎?"
    "藥長老說我的傷全好了!"
    她開心地轉了個圈,"師父答應明天開始重新教我劍法,我想請師姐一起來!"
    看著她明亮的笑容,單春秋帶來的陰霾暫時被驅散了些。
    我點點頭:"好啊,我一定去。"
    花千骨歡呼一聲,突然湊近盯著我的臉:"師姐,你臉色好差......是不是又做那個噩夢了?"
    "什麽噩夢?"
    "你上次發燒時說夢話,"她認真地說,"一直喊"不要吞噬我"什麽的......"
    我心頭一震。
    那一定是同化程度最深的時候,我差點被霓漫天的意識完全取代。
    "沒事了。"
    我摸摸她的頭,"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練劍呢。"
    花千骨乖乖點頭,臨走前突然轉身抱住我:"師姐,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陪著你的。"
    她的擁抱如此溫暖,讓我眼眶發熱。
    這一刻,我無比清晰地意識到——無論單春秋和白子畫在謀劃什麽,無論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麽,保護這個女孩的決心是真實的。
    "宿主好感度+5,當前進度100。主線任務"改變霓漫天結局"完成度65。"
    係統的提示音響起,"警告:七殺殿植入宿主體內的"禮物"已激活,將在關鍵時刻觸發。"
    我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長留山輪廓,心中五味雜陳。
    任務完成度剛到65,而危險卻越來越多——體內的海妖之力、七殺殿的陰謀、日益嚴重的同化問題......還有那個關於花千骨和我血脈聯係的謎團。
    但此刻,至少有一點是確定的——明天太陽升起時,我會繼續扮演好"師姐"的角色,保護那個無條件信任我的傻丫頭。
    至於其他問題......總有辦法解決的。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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