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霓漫天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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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警告!同化程度89!瀕臨臨界點!"
    係統的警報聲在腦海中尖銳響起,但我已經顧不上回應了。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麵前這個渾身是血的身影上——花千骨。
    一刻鍾前,我們還在後山采集靈草。
    這本是一次普通的課外作業,卻突然遭遇了一群魔化妖獸的襲擊。
    更詭異的是,這些妖獸似乎專門針對花千骨,對其他弟子視而不見。
    "師姐......快走......"
    花千骨虛弱地抓住我的手腕,她的腹部被妖獸的利爪撕開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不斷湧出,將她的粉色衣裙染成暗紅。
    "閉嘴,省點力氣!"
    我咬牙撕下衣袖,用力按在她的傷口上,但鮮血很快浸透了布料。
    其他弟子已經去求救,但以長留山的地形,援軍至少還需要半刻鍾才能趕到。
    花千骨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失去了血色。
    她的生命正在我指間流逝,而我卻無能為力。
    "係統!"
    我在心中嘶吼,"有什麽辦法能救她?"
    "根據當前情況分析,宿主可使用海妖之力暫時封閉她的傷口。"
    係統冷靜回答,"但警告:此舉將使同化程度超過90,極大風險導致原主意識占據主導。"
    我渾身一顫。
    超過90......那可能意味著楚歡歡這個意識的消失,徹底變成霓漫天。
    但看著花千骨漸漸渙散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小骨,聽著,"我捧起她的臉,強迫她看著我,"我要用一種特殊方法幫你止血,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花千骨微弱地點點頭,眼中是全然的信任。
    這種信任比任何利刃都更刺痛我的心。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主動扯斷了體內那些束縛海妖之力的"白色絲線"。
    藍色能量如決堤洪水般奔湧而出,瞬間流遍全身。
    這一次,我沒有抗拒,而是引導它流向雙手。
    "啊!"
    我忍不住痛呼出聲。
    雙臂皮膚寸寸裂開,藍色鱗片從血肉中鑽出,十指指甲伸長變硬,成為鋒利的爪。
    更可怕的是,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某種原始而強大的存在擠壓、吞噬......
    "宿主緊急警告!同化程度92!94!96!"
    係統的警報聲越來越急促,"原主意識正在接管控製權!"
    不!還不能放棄!
    我用最後一絲清醒意識,將變異後的雙手按在花千骨的傷口上。
    藍色能量如活物般鑽入她的身體,傷口處的血液立刻開始凝固,肌肉組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師姐......你的手......"
    花千骨驚恐地看著我變異的手臂。
    "別看。"
    我別過臉,不敢讓她看到我此刻的樣子——鱗片已經蔓延到脖頸,牙齒變得尖銳,眼睛恐怕也不再是人類的樣子。
    最可怕的是,隨著海妖之力的釋放,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悅感席卷全身。
    強大、自由、無所不能......
    這種快感幾乎讓我沉淪。
    而與之相伴的,是大量湧入的霓漫天記憶——尤其是那些關於白子畫的記憶碎片,清晰得仿佛是我自己的經曆。
    "宿主警告!同化程度98!即將失去主導權!建議立即啟動情感錨點!"
    情感錨點......花千骨!
    我強迫自己看向她的眼睛,那雙即使此刻依然充滿信任的眼睛。
    我想起她為我擋下的攻擊,想起她偷偷塞給我的桂花糕,想起她在寒潭中不顧自身安危救我的樣子......
    "小骨......"
    我的聲音變得嘶啞,"叫我一聲名字,我的真名......"
    "霓......師姐?"
    她困惑地眨著眼。
    "不,不是霓漫天,是......"
    我咬緊牙關,與體內那股試圖吞噬我的意識做最後抗爭,"是楚歡歡!叫我楚歡歡!"
    花千骨雖然不明白我的用意,但還是乖巧地重複:"楚歡歡師姐......"
    奇跡般地,隨著這個名字被喚起,那些洶湧的霓漫天記憶開始退潮,鱗片也逐漸回縮。
    係統的提示音響起:"同化程度降至90,危機暫時解除。"
    我虛脫般癱坐在地上,渾身被冷汗浸透。
    花千骨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我的擅自治療顯然驚動了某人——一道白影如疾風般掠至,白子畫飄然落在我們身旁。
    "小骨!"
    他罕見地流露出緊張情緒,迅速檢查花千骨的傷勢。當發現傷口已經愈合大半時,他銳利的目光轉向我:"你做了什麽?"
    我還沒開口,花千骨就虛弱地拉住白子畫的袖子:"師父......師姐救了我......她用那種力量......"
    白子畫的眼神變得複雜。
    他一手按在花千骨額頭上輸送靈力,另一手卻突然扣住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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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清涼的靈力探入我的經脈,我本能地想反抗,但虛弱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胡鬧!"
    白子畫罕見地動了怒,"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差點被海妖之力反噬的事,但花千骨顯然誤解了。
    她掙紮著坐起來:"師父不要怪師姐!是我太弱了,連累師姐不得不......"
    "安靜。"
    白子畫打斷她,聲音卻柔和了些,"你的傷需要進一步處理。"
    他轉向陸續趕來的其他弟子,"送花千骨去藥閣,讓藥長老親自診治。"
    兩名弟子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花千骨。
    臨走前,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擔憂和內疚。
    我想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卻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待其他人走遠,白子畫才鬆開我的手腕,聲音壓得極低:"你體內的同化程度已經超過安全閾值了。"
    我一驚:"你......你能感覺到?"
    "從第一次在書房對峙時就有所察覺。"
    白子畫的目光如冰似劍,"你不是霓漫天,或者說,不完全是。你體內有兩個意識在爭奪主導權。"
    山風吹過,我打了個寒顫。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楚歡歡的存在?
    "尊上,我......"
    "不必解釋。"
    白子畫抬手製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關心的隻有一點——你對小骨是真心相待嗎?"
    "當然!"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寧願自己死也不會傷害她。"
    白子畫審視著我,良久,微微頷首:"這就夠了。"
    他站起身,"今日之事我會處理,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寅時,寒潭見。"
    他轉身欲走,又停下腳步:"對了,那些妖獸不是偶然出現的。它們被某種力量吸引,專門針對小骨而來。近期不要讓她單獨行動。"
    我看著白子畫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明明看穿了我不是純粹的霓漫天,卻沒有深究,這種態度反而更讓我不安。
    是因為他不在乎,還是別有考量?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住處,我連衣服都沒換就倒在床上。
    係統顯示同化程度最終穩定在91,比危機前還要高。
    更糟的是,我發現自己的記憶開始出現混亂——有些明明是霓漫天的經曆,卻感覺像是我自己的。
    而一些楚歡歡的記憶卻變得模糊不清。
    "係統,我會徹底變成霓漫天嗎?"
    我輕聲問道。
    "根據當前趨勢,若同化程度超過95,宿主意識將不可逆地被原主取代。"
    係統回答,"建議:減少海妖之力的使用,強化情感錨點。"
    我苦笑。
    說得容易,但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仙俠世界,沒有力量連自保都難,何況保護花千骨?
    正當我昏昏欲睡時,窗戶突然無聲開啟,一陣陰冷的風卷入室內。
    我瞬間清醒,強撐著坐起身:"誰?"
    "嘖嘖,看看我們的小海妖變成什麽樣子了。"
    一個熟悉的妖異聲音響起。
    單春秋如鬼魅般出現在床前,紅衣在月光下如血般刺目。
    我本能地想要呼救,卻發現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扼住,發不出聲音。
    "別緊張,我可不是來打架的。"
    單春秋邪笑著湊近,深深吸了口氣,"啊......這甜美的氣息,滄溟之力與人類靈魂的掙紮,多麽令人陶醉的混合物。"
    他變魔術般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黑玉瓶:"我是來送禮物的。這個可以幫你暫時抑製同化,讓你在保持自我的同時使用海妖之力。"
    我警惕地盯著那個瓶子:"為什麽......幫我?"
    "因為殺阡陌大人欣賞有潛力的年輕人。"
    單春秋將瓶子放在床頭,"當然,這也是個考驗。如果你有資格成為七殺殿的一員,大人會給你更多......比如完全掌控血脈的方法。"
    "休想!"
    我終於掙開了他的禁製,"我絕不會加入七殺殿!"
    單春秋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話別說得太滿,小海妖。你以為白子畫真的在乎你?他關心的隻有那個小花千骨。"
    他俯身在我耳邊輕語,"而你......不過是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危險物品,他留著你,隻是為了更好地控製你。"
    他的話像毒液一樣滲入我的思緒。
    我知道不該相信這個魔頭,但疲憊和虛弱讓我的抵抗力降到了最低點。
    "記住,"單春秋後退一步,身影開始變淡,"當你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麽時,捏碎瓶子,自然會有人來接你。"
    他消失後,房間裏的壓迫感也隨之消散。
    我盯著那個黑玉瓶,內心天人交戰。
    理智告訴我不該碰七殺殿的東西,但另一個聲音——或許是霓漫天的意識——卻在低語:
    為什麽不呢?
    白子畫永遠不會真正接受你,而殺阡陌可以給你力量,給你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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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手拿起瓶子,觸感冰涼如玉。
    就在我猶豫的瞬間,房門被輕輕叩響。
    "師姐?你睡了嗎?"
    是花千骨的聲音。
    我慌忙將黑玉瓶塞到枕頭下:"進來吧。"
    門開了,花千骨一瘸一拐地走進來,腹部纏著厚厚的繃帶。
    她手裏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臉上還帶著病容,卻硬擠出一個笑容:"藥長老讓我給你送安神湯,說你也受了驚嚇。"
    我眼眶一熱。
    這個傻丫頭,自己傷還沒好,卻跑來照顧我?
    "你應該躺著休息!"
    我接過藥碗放在一旁,扶她坐到床邊,"傷口還疼嗎?"
    花千骨搖搖頭,又點點頭:"一點點......但藥長老說已經沒事了,多虧師姐及時......"
    她突然停住,睜大眼睛看著我,"師姐,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麽了?"
    我緊張地問。
    "有一瞬間......變成了全黑的,就像深海的顏色。"
    她小聲說,卻沒有害怕的樣子,反而好奇地湊近,"好漂亮......"
    我下意識摸向自己的眼睛。
    這一定是海妖之力的殘留影響。
    更糟的是,我發現自己竟然因為她的稱讚而感到一絲......愉悅?
    "小骨,"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問出口,"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變得不像我了,你會怎麽辦?"
    她歪著頭想了想:"那我就把你找回來啊。"
    "如果找不回來呢?"
    "不會的!"
    她堅定地握住我的手,"師姐答應過要一直保護我,怎麽能食言呢?"
    我看著她明亮的眼睛,突然明白了為什麽她是我的情感錨點——因為她毫無保留的信任和純粹的愛,是黑暗中最耀眼的光。
    "宿主好感度+10,當前進度95。"
    係統的提示音響起,"同化程度降至89。"
    花千骨打了個哈欠,不自覺地靠在我肩上:"師姐,我有點困了......"
    "那就睡吧。"
    我輕輕調整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我在這兒。"
    很快,她的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
    我小心地將她放平在床上,蓋好被子。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安靜的睡顏上,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我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長留山輪廓,思緒萬千。單春秋給的藥瓶就藏在枕下,觸手可及。
    白子畫的態度曖昧不明,係統警告同化危機迫在眉睫。
    而明天,等待我的將是更嚴酷的訓練......
    但此刻,看著花千骨安睡的側臉,我做出了決定——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保護她,即使這意味著我必須與體內的海妖血脈,與那個日益強大的霓漫天意識共存。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比保持純粹的自我更重要。
    枕頭下的黑玉瓶,暫時就讓它在那裏吧。
    除非萬不得已,我不會動用七殺殿的"禮物"。
    但內心深處,我知道那個瓶子就像一個誘人的毒蘋果,遲早有一天,我可能會忍不住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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