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年素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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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突然決定微服出巡的消息,像一陣風刮遍了整個紫禁城。
"皇上要去視察黃河堤防,三日後啟程。"
青竹一邊為我梳頭一邊說,"聽說隻帶幾位近臣和大阿哥、四阿哥。"
我手中的玉簪一頓。
四阿哥要離宮?
那我和他暗中收集八阿哥黨羽罪證的計劃就要暫緩了。
不過......這也是個機會,康熙離宮期間,德妃和八阿哥說不定會露出更多馬腳。
"德妃娘娘召年小姐即刻前往。"
一個小宮女匆匆進來通報。
我心頭一緊。
自從被軟禁在永和宮,德妃已有五日未召見我了。
今日突然傳喚,必有蹊蹺。
德妃端坐在正殿,一襲絳紫色宮裝,發間的金鳳步搖紋絲不動。
"年素言,皇上出巡在即,本宮要準備一份特別的祈福經文,供奉在慈寧宮佛堂。聽聞你寫得一手好字,就由你來抄寫吧。"
"奴才謹遵娘娘吩咐。"
我恭敬應下,心中卻警鈴大作——德妃何時關心起我的書法了?
"經文在冷宮旁的藏書閣。"
德妃唇角微揚,"那裏清靜,適合專心抄寫。蘇嬤嬤會帶你去。"
冷宮?那個傳聞鬧鬼的廢棄宮殿?
我強自鎮定:"娘娘,不知何時需交稿?"
"明日卯時。"
德妃擺擺手,"去吧,別誤了時辰。"
跟著蘇嬤嬤穿過一道道宮門,越走越偏僻。
夕陽西下,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兩條扭曲的黑蛇。
"到了。"
蘇嬤嬤停在一座灰敗的建築前,"藏書閣在二樓。老奴還有事,年小姐自己上去吧。晚些會有人送晚膳來。"
她轉身離去,腳步快得像是逃離。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
黴味混合著塵土氣息撲麵而來,樓梯上的蛛網在風中輕輕搖晃。
二樓確實有個小書房,桌上擺著筆墨紙硯和一本《金剛經》。
我坐下開始抄寫,耳朵卻豎著聽周圍的動靜。
這地方太適合"意外"發生了——一個不受寵的秀女,死在冷宮附近,誰會深究?
天色漸暗,我點起蠟燭。
突然,樓下傳來"砰"的關門聲,接著是鎖鏈嘩啦的聲響!
我衝下樓,大門果然被鎖死了。
"有人嗎?開門!"
我用力拍打門板,隻聽見遠處隱約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德妃這是要困死我?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代野外生存知識告訴我,恐慌是最危險的敵人。
回到書房,我仔細檢查環境。
窗戶被封死,但西牆有一處磚石鬆動。
我用力推了幾下,竟推出一個勉強能過人的縫隙!
爬出去是陡峭的屋簷,但總比坐以待斃強。
正要鑽出去,燭光忽然照到牆角一個暗格。
直覺驅使我打開它——裏麵是一本發黃的冊子,記錄著德妃家族與廢太子胤礽的秘密往來!
原來德妃家族曾支持廢太子,後來見勢不妙才轉投康熙。
這可是足以滅族的把柄!
我將冊子藏入袖中,小心鑽出縫隙。
屋簷濕滑,我手腳並用爬到一棵老槐樹旁,順著樹幹滑下。
落地時裙擺被樹枝扯破,手臂也劃了幾道血痕,但顧不上這些了。
天色已全黑,我借著月光摸索著往回走。
冷宮位於紫禁城最西北角,要回永和宮需穿過大半個後宮。
一路上,我躲過了三隊巡邏侍衛,心跳如擂鼓。
轉過一處假山,突然被一隻大手捂住嘴拖入暗處!
我拚命掙紮,卻聞到一股熟悉的鬆墨香。
"別出聲。"
四阿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垂。
他鬆開手,我轉身對上一雙如炬的眼睛。
月光下,四阿哥的臉色蒼白得嚇人,眼下有明顯的青黑,像是許久未眠。
"四阿哥怎麽......"
"我聽說你被德妃叫去冷宮,就知道不妙。"
他聲音沙啞,"找了你一整夜。"
我心頭一熱,正想說話,卻見他突然伸手撫上我流血的手臂:"受傷了?"
"隻是劃傷,不礙事......"
話音未落,四阿哥猛地將我拉入懷中!
這個擁抱來得突然而熾熱。
他雙臂如鐵箍般收緊,下巴抵在我發頂,心跳聲透過衣料傳來,又快又重。
我僵在原地,不敢相信這個一向克製的人竟會如此失控。
片刻後,四阿哥如夢初醒般鬆開手,又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失禮了。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他脫下外袍披在我身上,拉著我穿行在陰影中。
我袖中的冊子沉甸甸的,但現在不是說的時機。
四阿哥將我帶到一處僻靜的小院:"這是我的秘密書房,除了鄔思道無人知曉。你先在此休息,明日我想辦法送你回永和宮。"
小院簡樸但整潔。
四阿哥親自為我清洗傷口,動作輕柔得不像個習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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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為何突然對你下手?"
"因為我與四阿哥走得太近。"
我苦笑,"德妃娘娘似乎......不樂見您有任何助力。"
四阿哥眼神一冷:"她一向如此。"
頓了頓,"你如何脫身的?"
我取出那本冊子:"因為找到了這個。"
四阿哥翻閱片刻,瞳孔驟縮:"這......這是......"
"德妃家族與廢太子的秘密往來。看日期,是在廢太子第一次被廢之後。"
"好個烏雅氏!"
四阿哥冷笑,"表麵忠君,暗通廢太子。若皇阿瑪知曉......"
"四阿哥,"我輕聲打斷,"這本冊子現在是我們手中的利器,但不一定要用。"
他挑眉看我:"年小姐有何高見?"
"冊子可以複製一份,原件悄悄送回。"
我分析道,"德妃發現冊子不見了,必定惶恐不安。若原件突然"失而複得",她會以為是鬧鬼或自己記錯了。而我們知道這個秘密,必要時可用來製衡她。"
四阿哥眼中閃過讚賞:"年小姐不僅膽識過人,謀略也令人歎服。"
他輕輕握住我的手,"今日之事,我記下了。"
他的手心溫暖幹燥,讓我想起方才那個短暫的擁抱。
但此刻的四阿哥又恢複了那個冷靜自持的皇子,仿佛剛才的失控從未發生。
"四阿哥明日要隨駕出巡,還是早些休息吧。"
我輕聲道,"我會照顧好自己。"
"我已安排蘇培盛暗中保護你。"
四阿哥猶豫片刻,"還有......八弟近日可能會拉攏年羹堯,你要提醒令兄小心。"
我心頭一凜:"四阿哥聽到什麽風聲了?"
"八弟向皇阿瑪舉薦年羹堯出任川陝總督,不日將有聖旨下達。"
川陝總督!
這可是封疆大吏,比之前的陝甘總督還要顯赫。
八阿哥這是下了血本要拉攏年家!
"我會寫信提醒兄長謹慎行事。"
我鄭重承諾。
四阿哥起身告辭,走到門口又回頭:"年素言,今日......謝謝你平安無事。"
這句話說得極輕,卻重重落在我心上。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忽然明白,對這個男人而言,能說出這樣的話,已是難得的真情流露。
次日清晨,蘇培盛扮作小太監,巧妙地將我送回永和宮。
德妃見到我活生生出現時,臉色精彩極了。
"年......年素言?你怎麽......"
"回娘娘,奴才昨夜抄經至三更,實在困倦,就在藏書閣小憩了片刻。醒來發現門被風吹關上了,今早才有巡邏太監聽見呼救。"
我一臉無辜,"奴才未能及時交稿,請娘娘責罰。"
德妃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經......經文呢?"
"在這裏。"
我呈上抄好的《金剛經》,"奴才多抄了一份,想著娘娘或許也需要。"
德妃接過經書,手指微微發抖。
她一定在懷疑我是否發現了那個秘密冊子,卻又不敢明問。
"你......你先退下吧。"
德妃強作鎮定,"昨夜受驚了,今日好好休息。"
"謝娘娘體恤。"
我行禮退出,心中冷笑。
德妃現在一定如坐針氈,既怕我發現了秘密,又不敢確定。
這種懸而未決的恐懼,比直接威脅更折磨人。
回到住處,我立刻寫信給兄長年羹堯,詳細分析八阿哥拉攏的利害關係,提醒他即使出任川陝總督也要保持中立。
剛封好信,青竹匆匆進來:
"年小姐,令兄年大人到宮門求見!"
兄長?
我喜出望外。
在指定的會見處,我見到了年羹堯。
他比想象中更為英挺,一襲藏青色官服,眉宇間透著武將特有的英氣。
"妹妹!"
年羹堯快步上前,仔細打量我,"聽聞你在宮中受委屈了?"
"兄長多慮了,妹妹一切都好。"
我微笑,"倒是兄長,聽說要升任川陝總督了?"
年羹堯麵露訝異:"聖旨還未下,你如何得知?"
"宮中自有消息渠道。"
我壓低聲音,"兄長,此職雖是榮耀,卻也危機四伏。八阿哥舉薦你,必有所圖。"
年羹堯目光一凝:"妹妹長大了。"
他輕歎,"從前你隻知琴棋書畫,如今竟懂這些朝堂之事。"
"兄長,八阿哥與四阿哥的爭鬥,我們年家最好不要卷入。"
"我何嚐不知?"
年羹堯苦笑,"但聖命難違。若皇上真讓我做這個川陝總督,推辭就是抗旨。"
我思索片刻:"既如此,兄長上任後務必公正嚴明,不偏不倚。特別是軍餉糧草,一定要賬目清晰,不留把柄。"
年羹堯驚訝地看著我:"妹妹這些見解......父親知道嗎?"
"兄長就當是妹妹在宮中曆練出來的吧。"
我轉移話題,"父親身體如何?"
"已無大礙。說來奇怪,自從停用八阿哥送的人參,父親的風寒反而好轉了。"
我心頭一凜。
果然,那人參有問題!
八阿哥這是要控製年家啊。
"兄長回去後,將家中所有八阿哥送的禮物都封存起來,不要再用了。"
年羹堯神色凝重地點頭。
我們又聊了些家常,臨別時,他突然說:"妹妹,你在宮中......可有心儀之人?"
我心頭一跳:"兄長何出此問?"
"為兄隻是覺得,你變了許多。"
年羹堯意味深長地說,"若真有中意之人,隻要人品端正,為兄定當支持。"
我臉頰微熱:"兄長多慮了。妹妹在宮中,隻求平安度日。"
送走年羹堯,我長舒一口氣。
至少現在年家有了警覺,不會輕易被八阿哥控製。
而我與四阿哥的秘密同盟,也因冷宮事件更加牢固。
"叮!任務完成度提升至55,年家安全係數+30。四阿哥好感度+5,目前60。德妃敵意升至70,請宿主高度警惕。"係統匯報道。
我摩挲著袖中那份秘密冊子的抄本,心中既緊張又期待。
康熙離宮期間,這深宮之中的暗流,隻會更加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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