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白落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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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命運枷鎖?"
我死死盯著陳長生手腕上那道暗紅紋路,心髒狂跳。
那紋路的形狀與我心脈處的滯澀感完全吻合,就像一把鎖和它的鑰匙。
陳長生放下袖子,神色複雜:"我從小就能看到一些命運的片段。起初以為是天賦,直到三年前發現這些"預知"都是被安排好的。"
他翻開另一本古籍,指著其中一幅插圖。
畫中是兩棵根係糾纏的樹,一棵金色,一棵銀色,樹幹上纏繞著同樣的暗紅色藤蔓。
"雙生命格。一為金,一為銀,相生相克。古籍記載,這種命格極為罕見,通常是人為製造的。"
我湊近細看,發現樹下還畫著一個小人,正在給藤蔓澆水。
"這是......施術者?"
"正是。"
陳長生點頭,"命劫鎖需要定期加固,否則會隨著受術者實力增強而減弱。公主最近是否感到枷鎖的疼痛加劇?"
"是。"
我回憶著這些天越來越頻繁的刺痛,"尤其是在我嚐試遠離你的時候。"
陳長生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這很有趣。通常命運枷鎖會懲罰違背既定命運的行為。原定命運中,我們應該是什麽關係?"
"師徒。"
我直言不諱,"我拜你為師,然後......"
我頓了頓,沒說出"愛上你"三個字。
陳長生若有所思:"而現在公主刻意保持距離,所以枷鎖產生排斥反應。"
他突然抬頭,"公主是否來自異界?"
這個問題如晴天霹靂,我幾乎從席子上跳起來。
"你......你怎麽會這麽想?"
"隻是猜測。"
陳長生目光灼灼,"公主的言行與我所知的白落衡差異太大,而且對命運枷鎖的了解似乎來自第三方視角。再加上......"
他指了指我的胸口,"你的靈魂與身體有不協調的波動。"
我背脊發涼。
這個陳長生敏銳得可怕!
"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你會相信嗎?"
我決定試探他的底線。
陳長生笑了:"在見識過命運被操控的世界裏,還有什麽不可信的?"
我深吸一口氣,選擇性地透露部分真相:"我不是原本的白落衡,但我的任務是改變她的悲慘命運。至於其他細節,現在還不能說。"
出乎意料,陳長生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反而如釋重負:"這就解釋了為什麽你的命星軌跡突然改變。商行舟這幾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等等,你能看到命星?"我震驚不已。
在原劇中,這是隻有頂級星盤師才能做到的事。
陳長生從懷中取出一塊古樸的青銅羅盤:"我師父教的。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他指著羅盤上兩顆緊挨著的星辰,"這是你和我的命星,看到那些紅色絲線了嗎?那就是命運枷鎖的顯化。"
我湊近觀察,果然看到兩顆星辰被密密麻麻的紅線纏繞,而這些紅線的另一端延伸向......
"第三顆星!那是誰?"
"商行舟。"
陳長生冷聲道,"但不止他一人。這些紅線的源頭更遠,指向星空中某個隱藏的存在。"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這意味著商行舟背後還有主謀!
原劇中完全沒有提及這一點。
"我們該怎麽辦?"
我不自覺地用上了"我們"這個詞。
在對抗命運枷鎖這件事上,陳長生顯然已成為我的盟友。
陳長生收起羅盤:"首先,試試靈力共鳴能否暫時抑製枷鎖的疼痛。然後......"
他目光落在我袖中的白玉墜上,"處理掉那個媒介。"
"現在就開始?"
我有些緊張。
"越快越好。"
陳長生伸出手掌,"公主隻需將手放在我的手上,慢慢釋放妖力。我會引導人族靈力與之交融。"
我遲疑片刻,還是將手覆在他的掌心。
他的皮膚微涼,觸感卻意外地令人安心。
"開始。"
隨著陳長生的低語,一股溫和的靈力從他掌心傳來。
我閉上眼睛,引導體內妖力流向接觸點。
起初兩股力量互相排斥,產生細微的刺痛感。
但隨著我們調整呼吸節奏,妖力與靈力開始緩慢交融,形成一種奇特的循環。
突然,一陣暖流從接觸點爆發,順著我的手臂流向心脈。
命運枷鎖所在的位置劇烈震動,但這次不是疼痛,而是一種解脫般的輕鬆感。
我忍不住輕哼一聲,睜開眼睛——
我們的手之間迸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將整個偏殿照得通亮。
更驚人的是,我體內的妖力在這光芒中變得異常活躍,仿佛某種沉睡的力量被喚醒了。
"這是......皇室血脈的力量!"
陳長生驚歎道,"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
光芒持續了約莫十息時間才逐漸消散。
當最後一絲金光消失時,我感到心脈處的滯澀感減輕了許多,呼吸都變得順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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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果!"
我驚喜地發現,就連思維都變得清晰起來,仿佛去掉了一層無形的束縛。
陳長生卻麵色凝重:"隻是暫時的。看。"
他再次展示羅盤,我們的命星上的紅線隻是變淡了些,並未斷裂。
"要徹底破除枷鎖,必須切斷源頭。"
我拿出白玉墜:"那就從它開始。"
陳長生取出一張符紙包裹住玉墜:"直接摧毀可能會驚動商行舟。我建議先替換它的氣息,讓他察覺不到異常。"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幾滴透明液體滴在符紙上。
液體接觸玉墜的瞬間,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這是無根水,能暫時屏蔽命器與施術者的聯係。"
陳長生解釋道,"接下來三天,商行舟會以為玉墜的力量在正常運轉。我們必須在這期間找到徹底解除枷鎖的方法。"
"父王讓我明日去禁地靈泉浸泡三日。"
我突然想起白帝的安排,"會不會是商行舟的建議?"
陳長生眼神一凜:"幾乎可以肯定。靈泉很可能被動了手腳,目的是加強命運枷鎖的控製。"
"那我必須拒絕。"
"不。"
陳長生搖頭,"那樣會打草驚蛇。更好的辦法是將計就計,收集證據。"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要怎麽做?商行舟肯定會親自監督。"
陳長生沉思片刻:"我有辦法混入禁地。公主隻需按計劃前往,剩下的交給我。"
他頓了頓,"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必須做。"
"什麽?"
"斷絕師徒關係。"
陳長生直視我的眼睛,"你剛才說原定命運中我們是師徒,但反向思考,你與商行舟的師徒關係是不是也是枷鎖的一部分?"
我茅塞頓開。
對啊!
在原劇中,商行舟作為白落衡的師父,對她的影響極深。
如果我能主動斷絕這層關係......
"現在就去找他。"
我站起身,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決心。
陳長生也跟著站起來,卻突然一個踉蹌。
我連忙扶住他,發現他的臉色蒼白如紙。
"靈力消耗過度。"
他勉強笑了笑,"破解命運枷鎖比想象中費勁。"
我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這個人為幫我破解枷鎖,不惜消耗自身靈力,而我們認識才不過兩天。
"你先休息,我一個人去就行。"
我堅定地說。
陳長生搖頭:"太危險。商行舟若發現你意圖脫離控製,可能會采取極端手段。"
他從腰間取出一枚玉佩塞給我,"拿著這個,如果情況危急就捏碎它。"
玉佩入手溫潤,內裏似有流光轉動。
"這是什麽?"
"我的一縷命魂。"
陳長生輕描淡寫地說,"能暫時抵擋一次致命攻擊,同時我會感應到你的位置。"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命魂是修行者的根本,分離命魂不僅痛苦,還會折損修為。
他就這樣輕易給了我?
"為什麽做到這種地步?"我忍不住問。
陳長生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因為我的命運也與公主相連。幫你,就是幫我自己。"
商行舟的居所在白帝城東側的觀星台上。
當我獨自登上千級台階時,夕陽已將雲海染成血色。
觀星台中央,一襲黑袍的商行舟正仰頭觀測天象。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地說:"落衡,你的命星今晚異常明亮啊。"
我強壓下心中的厭惡,盡量平靜地說:"師父,我有事相求。"
商行舟這才轉過身。
他是個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眉目間透著慈愛,任誰也想不到這般麵容下藏著怎樣的陰謀。
"什麽事讓我的愛徒親自跑一趟?"
他微笑著問,眼神卻銳利如鷹。
我直視他的眼睛:"請師父解除師徒契約。"
一瞬間,觀星台上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商行舟的笑容僵在臉上,眼中閃過一絲猙獰,又迅速恢複平靜。
"為何突然有此想法?"
他的聲音依然溫和,卻帶上了某種危險的韻律。
"弟子修為停滯不前,恐辱沒師父威名。"
我按照事先想好的說辭回答,"且近日心有所悟,想嚐試獨自修行一段時間。"
商行舟緩步走近,伸手欲摸我的頭,被我側身避開。
他的手懸在半空,眼中寒意更甚。
"是那個人族小子蠱惑了你?"
他突然問道。
我心頭一跳,但麵上不顯:"與陳公子無關,是弟子自己的決定。"
"是嗎?"
商行舟冷笑一聲,突然掐訣念咒。
我懷中的白玉墜瞬間變得滾燙,隔著衣服灼燒我的皮膚。
同時心脈處的枷鎖劇烈收縮,疼得我跪倒在地。
"你以為換了無根水就能瞞過我?"
商行舟俯視著我,眼中再無半點慈愛,"我養了你十七年,就為等命器成熟這一天。想逃?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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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加大咒力,我疼得眼前發黑,幾乎暈厥。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懷中的玉佩突然爆發出耀眼青光,將商行舟的咒力暫時隔斷。
我趁機捏碎玉佩,同時用盡全力大喊:"我,白落衡,今日與商行舟恩斷義絕!天地為證!"
話音剛落,一道驚雷憑空炸響,震得整個觀星台都在顫抖。
我感覺到體內有什麽東西"哢"地一聲斷裂了,心脈處的枷鎖明顯鬆動了幾分。
商行舟臉色大變:"你竟敢......"
他抬手就要施法,卻突然停住,警惕地望向台階方向。
"白帝陛下到訪!"
侍從的通報聲適時響起。
商行舟狠狠瞪了我一眼,迅速換上一副擔憂的表情:"落衡你怎麽了?是不是修煉又出問題了?"
他假意要來扶我。
我甩開他的手,強忍疼痛站起身。
這時白帝已經登上觀星台,看到我們劍拔弩張的氣氛,眉頭緊鎖:"怎麽回事?"
"父王。"
我踉蹌著走到白帝身邊,"我已決定與國師解除師徒關係,特來告知。"
白帝震驚地看著我:"落衡,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麽?"
"女兒很清楚。"
我堅定地說,"請父王成全。"
白帝又看向商行舟,後者一臉痛心:"陛下,落衡近來心性不穩,恐是受外界影響。老臣建議讓她去靈泉靜修三日,平心靜氣後再做決定不遲。"
我心中冷笑。
果然還是想把我騙去靈泉!
"不必了。"
我直視白帝,"父王,女兒已經十七歲,有權選擇自己的修行之路。若父王不允,女兒願自請離宮修行。"
白帝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長歎一聲:"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為父也不勉強。但靈泉浸泡仍需進行,這對你體內紊亂的妖力有好處。"
我知道這已是白帝最大的讓步,隻好點頭應下。
離開觀星台時,我能感受到商行舟毒蛇般的目光死死盯著我的背影。
剛下到最後一級台階,一道青色身影就從暗處閃出,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我。
"做得很好。"
陳長生低聲道,一手按在我後背,溫和的靈力源源不斷輸入,緩解著枷鎖的反噬疼痛。
"他......他發現了無根水......"我虛弱地說。
陳長生臉色一變:"我們先離開這裏。"
他半扶半抱地帶我迅速穿過幾條隱蔽小徑,來到一處我從未來過的偏僻院落。
院中有一口古井,井旁是間簡陋的茅屋。
"這是我暫時落腳的地方。"
陳長生解釋道,扶我進屋躺下,"商行舟找不到這裏。"
茅屋雖簡陋卻整潔,牆上掛滿了星圖和古怪的符咒。
陳長生從木箱中取出幾株草藥,快速研磨成粉,泡水遞給我。
"喝下去,能緩解枷鎖反噬。"
藥水苦澀難當,但效果立竿見影。
幾分鍾後,我就能正常呼吸了。
"謝謝。"
我真誠地說,"不過你怎麽會及時出現在觀星台下?"
陳長生坐在床邊的木凳上:"我一直跟著你。那枚命魂玉佩不僅能保護你,也是我的追蹤標記。"
我回想起剛才的驚險一幕,心有餘悸:"商行舟比想象的還要危險。他稱我為"命器",說養了我十七年就為等成熟這一天。"
陳長生麵色凝重:"這與我的猜測吻合。命器是上古禁術中的核心道具,能夠承載和轉移命運之力。商行舟很可能是想用你的命格來完成某種儀式。"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明天我還是要按計劃去靈泉。"
"我會提前潛入靈泉布置。"
陳長生取出一顆晶瑩的珠子,"這是留影珠,能記錄靈泉中的異常。如果能抓到商行舟動手腳的證據,就能向白帝揭發他。"
我接過珠子,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奇異能量:"這東西很珍貴吧?"
陳長生笑了笑:"比起破除命運枷鎖,算不了什麽。"
屋外突然刮起一陣狂風,吹得門窗砰砰作響。
陳長生警覺地站起,快速在門上貼了一道符咒。
"商行舟在搜尋你。"
他低聲道,"我們得小心行事。"
我點點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陳長生,你之前說你也有命運枷鎖。你的既定命運是什麽?"
屋內燭火搖曳,映照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沉默良久,他才輕聲回答:
"死在最愛的人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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