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白落衡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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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祭大典過後的第七天,我站在白帝城最高處的觀星台上,望著遠處起伏的山脈。
    清晨的陽光為雲海鍍上一層金邊,美得不似人間。
    "公主,該出發了。"
    小環輕聲提醒,遞上一件繡著金紋的白色鬥篷。
    我接過鬥篷披上,指尖拂過領口處的紫晶扣——這是白帝今早送來的,據說能掩蓋妖力波動,躲避天機閣的追蹤。
    "陳長生他們準備好了嗎?"
    "陳公子和徐聖女已經在城門口等候了。"
    小環眼圈微紅,"公主真的要走嗎?陛下他......"
    我係扣子的手頓了頓。
    自從那夜破除命運枷鎖後,白帝對我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每天都會來我的寢宮,有時隻是默默坐一會兒,有時則會講述我小時候的事——那些原主記憶裏幾乎模糊的片段。
    "必須走。"
    我輕聲說,"天機閣不會放過我們。留在白帝城隻會給族人帶來災禍。"
    走下觀星台時,一隊侍衛正護送著幾名工匠修複那夜的戰鬥痕跡。
    看到我,他們紛紛跪地行禮,眼中滿是敬畏。
    自從皇室血脈覺醒後,我在妖族中的地位似乎更高了,但也更加孤獨。
    穿過長長的回廊,白帝的身影出現在前方。
    他獨自站在一株古梅樹下,落花沾滿了肩頭,仿佛已經等候多時。
    "父王。"
    我上前行禮。
    白帝轉過身,眼下有明顯的青黑,顯然多日未眠。
    "落衡,"他聲音沙啞,"再考慮一下,讓為父派精銳護送你們。獨自離開太危險了。"
    "人多反而顯眼。"
    我搖頭拒絕,"有計道人前輩和徐有容同行,安全無虞。"
    白帝欲言又止,最終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這是你母後的遺物,內含她的一縷神魂。危急時刻捏碎它,能保你一命。"
    玉佩入手溫潤,內裏似有流光轉動。
    我小心地收入懷中貼身處:"謝謝父王。"
    "落衡......"
    白帝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發疼,"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沉默。
    "陛下!公主!"
    一名侍衛慌張跑來,"城外三十裏發現天機閣的探子!"
    白帝臉色驟變:"這麽快?"
    他鬆開我的手,迅速恢複威嚴,"傳令下去,啟動護城大陣,全城戒備!落衡,你們必須立刻離開!"
    沒有時間道別了。
    白帝匆匆捏了個訣,一道金光閃過,我和小環已被傳送到城門口。
    陳長生、徐有容和計道人早已等候多時,身旁還站著幾名牽著天馬的精銳侍衛。
    "走!"
    陳長生一把將我拉上馬背,動作幹淨利落。
    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讓我想起那夜我們十指相扣對抗天命的時刻。
    天馬展翅騰空的瞬間,我回頭望了一眼生活了月餘的白帝城。
    晨光中,那座巍峨的城池漸漸遠去,而白帝的身影在城牆上久久佇立,直到消失在視野盡頭。
    "我們去哪?"
    風聲呼嘯中,我大聲問道。
    "離山!"
    計道人在前方回答,"天機閣的手還伸不進劍宗的領地!"
    三匹天馬並排飛行,穿越雲海。
    徐有容駕馭著火鳳凰在前引路,紅色的尾羽在藍天劃出絢麗軌跡。
    我靠在陳長生胸前,能清晰感受到他平穩的心跳。
    "緊張嗎?"
    他突然低頭問,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
    "有你在,不緊張。"
    我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這話太過曖昧,連忙補充,"我的意思是,有你們這麽多人一起......"
    陳長生低笑一聲,手臂環過我的腰,將韁繩塞進我手裏:"你來控製方向。"
    "我?"
    我愣住了,"我不會駕馭天馬啊!"
    "很簡單,用你的妖力與它溝通。"
    陳長生的聲音帶著鼓勵,"皇室血脈對靈獸有天然親和力。"
    我半信半疑地嚐試將一縷妖力注入韁繩。
    天馬立刻有了反應,長嘶一聲,速度陡然加快,瞬間超過了徐有容的火鳳凰。
    "慢點!"
    陳長生緊緊摟住我的腰,聲音裏滿是笑意,"看來我說得沒錯。"
    風在耳邊呼嘯,雲朵從身旁掠過,這種自由翱翔的感覺讓我暫時忘記了逃亡的緊張。
    正當我享受這份暢快時,徐有容的聲音通過傳音術在耳邊響起:
    "當心!前方有東西!"
    我立刻警覺起來,眯眼望向遠處。
    起初什麽也沒看見,直到一抹不自然的黑影從雲層中掠過——那是一隻巨大的黑鷹,翼展足有三丈,背上隱約可見人影。
    "天機閣的追兵!"
    計道人厲聲警告,"分散飛行,離山集合!"
    陳長生迅速從我手中接回韁繩:"抱緊!"
    話音未落,天馬一個急轉俯衝,我的後背重重撞進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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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鷹緊追不舍,利箭般向我們衝來。
    "抓緊了!"
    陳長生猛拉韁繩,天馬幾乎垂直上升。
    我的胃部一陣翻騰,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黑鷹撲了個空,憤怒地尖嘯著調轉方向。
    "不能一直逃!"
    我喊道,"它速度太快了!"
    陳長生點頭,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劍:"你來駕馭,我負責防禦!"
    再次交換控製權後,陳長生轉身麵向追兵,短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黑鷹又一次逼近,這次我看清了鷹背上的人——一個穿著星紋黑袍的少年,麵容陰鷙,手中握著一把造型古怪的弓。
    "星使!"
    陳長生聲音緊繃,"天機閣的精英殺手!"
    少年冷笑著搭箭拉弓,箭頭上纏繞著不祥的黑氣。
    就在他鬆手的刹那,陳長生揮劍斬出一道銀光,精準劈落箭矢。
    "不錯嘛,陳長生。"
    少年聲音尖細,"難怪閣主這麽看重你。"
    "你是誰?"
    我厲聲問道,同時操控天馬做出規避動作。
    少年沒有回答,反而射出三箭連珠。
    陳長生勉強擋下兩箭,第三箭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帶出一線血花。
    "陳長生!"
    我驚呼。
    "沒事!"
    他咬牙道,"繼續飛!離山不遠了!"
    黑鷹再次逼近,這次它張開巨口,噴出一股黑色霧氣。
    天馬被霧氣籠罩,立刻發出痛苦的嘶鳴,飛行軌跡變得不穩。
    "毒霧!"
    陳長生迅速結印,一道銀色屏障包裹住我們,但天馬已經中毒,速度大減。
    黑鷹趁機繞到前方,少年星使獰笑著舉起弓:"再見了,命器!"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火光從側麵襲來,正中黑鷹左翼。
    徐有容駕馭著火鳳凰及時趕到,鳳凰火焰燒得黑鷹慘叫連連。
    "走!"
    徐有容向我們喊道,"我來拖住他!"
    陳長生沒有猶豫,猛拍天馬後臀。
    受傷的天馬拚盡最後力氣衝向前方。
    我回頭望去,隻見徐有容與少年星使戰作一團,火焰與黑霧交織,很快被雲層遮蔽。
    "她會沒事嗎?"
    我擔憂地問。
    "徐有容實力不弱。"
    陳長生安慰道,但他的眉頭始終緊鎖,"問題是天機閣竟然派出了星使,看來他們真的急了。"
    飛行約莫一個時辰後,天馬終於支撐不住,開始下墜。
    陳長生勉強控製它降落在一條小溪旁。
    剛一落地,這匹神駿的生物就癱倒在地,口吐白沫。
    "毒氣攻心了。"
    陳長生檢查後沉痛地說,"恐怕......"
    我跪在天馬身旁,將手放在它汗濕的脖頸上。
    體內的金色妖力自發湧動,順著掌心流入天馬體內。
    令我驚訝的是,那些妖力竟然開始中和黑鷹的毒素,天馬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你的妖力能解毒?"
    陳長生驚訝地問。
    "看來是皇室血脈的新能力。"
    我也很意外,"之前在王宮沒發現這一點。"
    天馬雖然保住了性命,但短時間內無法繼續飛行。
    我們隻好卸下馬鞍,讓它在小溪邊休養。
    "離山還有多遠?"
    我環顧四周茂密的森林,問道。
    陳長生取出羅盤辨認方向:"步行至少兩天路程。問題是那個星使很可能還會追來。"
    "那我們得找個地方躲一躲。"
    我提議,"或者設個陷阱反殺他。"
    陳長生挑眉看我:"公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激進?"
    "自從決定不再做任人宰割的命器開始。"
    我拍拍裙擺站起身,"你有更好的主意嗎?"
    他搖頭笑了:"沒有。事實上,我很欣賞你的提議。"
    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疊符紙,"正好試試我新研究的"七星鎖魂陣"。"
    我們在小溪附近找到一處山洞,陳長生在洞口布置陣法,我則負責掩蓋痕跡和準備補給。
    合作無間得仿佛已經搭檔多年。
    夜幕降臨時,陷阱已經就緒。
    我們躲在洞內,借著微弱的月光觀察外麵的動靜。
    陳長生肩上的箭傷已經包紮好,但血腥味仍可能引來追兵。
    "你以前經常這樣逃亡嗎?"
    為了緩解緊張,我小聲問道。
    陳長生靠在石壁上,銀白長袍在黑暗中微微發亮:"算是吧。從小體質特殊,總有人想抓我去研究。"
    "因為你的靈力特性?"
    "不止如此。"
    他猶豫片刻,"我能看到命運的片段,這讓我成為天機閣的目標,也讓我師父收我為徒。"
    我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你說你師父可能偽造了你的身世......現在還有這種懷疑嗎?"
    陳長生沉默良久:"見到他後,我會當麵問清楚。"
    洞外突然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我們立刻噤聲。
    透過藤蔓的縫隙,我看到一個黑影正謹慎地接近洞口——正是那個少年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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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上去受了傷,黑袍破損,但手中的弓依然閃著寒光。
    "感應到他們的氣息了......"
    少年自言自語,"肯定就在附近......"
    他一步步走向洞口,眼看就要觸發陣法。
    突然,一隻夜梟從樹上撲下,驚得少年猛地轉身,一箭射向錯誤的方向。
    "該死!"
    他咒罵道,卻因此偏離了陷阱範圍。
    陳長生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按兵不動。
    少年在洞口徘徊許久,最終懊惱地離去,消失在叢林中。
    "他會上當嗎?"
    我壓低聲音問。
    陳長生點頭:"暫時不會回來了。星使都很自負,他肯定以為我們逃向離山了。"
    我們輪流守夜,平安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陳長生用符紙折了隻紙鶴傳信給計道人,告知我們的位置和情況。
    "現在怎麽辦?繼續等救援?"
    我啃著野果問道。
    陳長生搖頭:"太被動。我建議主動前往離山,但走隱蔽路線。"
    我們沿著小溪下行,避開開闊地帶。
    密林中光線昏暗,藤蔓縱橫,行走十分困難。
    陳長生走在前麵開路,時不時回頭確認我跟上。
    "你覺不覺得太安靜了?"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後,我突然停下腳步。
    陳長生警覺地環顧四周:"沒有鳥叫聲......有埋伏!"
    話音未落,數十支箭矢從樹冠射下!
    陳長生迅速撐起靈力屏障,但仍有幾支突破防禦,擦傷我們的手臂和腿部。
    "出來吧,小老鼠們。"
    少年星使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他站在一根高枝上,弓弦拉滿,"這次看你們往哪逃!"
    我怒視著他:"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少年得意地晃了晃手腕上的鈴鐺:"追蹤鈴,隻要沾上我的箭毒,百裏內無所遁形!"
    原來如此!
    他昨天的箭根本不是失手,而是故意擦傷我們,就為了下追蹤標記!
    "跑!"
    陳長生抓起我的手,向密林深處衝去。
    箭矢如雨落下,我們左躲右閃,狼狽不堪。
    少年星使在樹冠間跳躍追擊,時不時發出刺耳的笑聲。
    "分開跑!"
    陳長生突然鬆開我的手,"我引開他,你去離山求援!"
    "不行!"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我們說好一起麵對的!"
    陳長生還想說什麽,前方突然出現一道斷崖——無路可逃了!
    "哈哈哈!"
    少年星使站在崖邊樹上,弓弦拉滿,"遊戲結束!"
    就在他鬆手的刹那,一道金光從我體內爆發,形成護罩擋住了致命一箭。
    但衝擊力仍將我們震退幾步,腳下一空——
    "啊!"
    我們雙雙墜下懸崖!
    下落過程中,陳長生緊緊抱住我,試圖用身體做緩衝。
    風聲呼嘯,崖壁飛速上移,就在我以為必死無疑時,後背突然觸到某種柔軟的東西。
    噗通!
    我們落入一個深潭,冰冷的潭水瞬間淹沒頭頂。
    衝擊力讓我眼前發黑,險些暈厥。
    陳長生拖著我浮出水麵,艱難地遊向岸邊。
    "沒......沒事吧?"
    他喘著粗氣問,銀白長袍濕透貼在身上,顯得格外狼狽。
    我咳嗽著點頭,看向四周。
    這是一個被懸崖環抱的幽靜山穀,潭水清澈見底,岸邊開滿不知名的野花。
    "那個星使會追來嗎?"
    我擔憂地望向崖頂。
    陳長生搖頭:"這麽高的懸崖,他得繞路下來。我們暫時安全。"
    我們在岸邊生起小火堆,烘幹衣物。
    陳長生檢查了彼此的傷勢,所幸都是皮肉傷,沒有大礙。
    "你的皇室血脈又救了我們一命。"
    他一邊給我的手臂上藥一邊說,"那道金光是什麽?"
    "我也不清楚。"
    我困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好像是一種自我保護機製?"
    陳長生若有所思:"看來破除命運枷鎖後,你的能力還在不斷覺醒。"
    天色漸暗,我們決定在山穀過夜,明早再找出路。
    潭中有魚,林中有果,晚餐還算豐盛。
    圍著火堆,陳長生突然問道:
    "公主後悔嗎?"
    "後悔什麽?"
    "跟我一起逃亡。"
    他撥弄著火堆,火光映照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留在白帝城,你依然是尊貴的公主。"
    我搖頭:"留在那裏才是死路一條。天機閣不會放過我,而父王......他保護不了我。"
    頓了頓,我又道,"況且,我們是同命相連的夥伴,不是嗎?"
    陳長生抬頭看我,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夥伴......是啊。"
    夜色漸深,我們輪流守夜。
    輪到我休息時,卻怎麽也睡不著。
    透過火光,我看著陳長生專注警戒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這個與我命運糾纏的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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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天機閣培養的命器?
    是計道人的得意弟子?
    還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帶著這個疑問,我漸漸進入夢鄉。
    夢裏,我又見到了那個站在星空下的黑袍人,但這次,他手中握著的鎖鏈已經斷裂,而我和陳長生並肩而立,麵對無盡星辰......
    第二天清晨,我們沿著山穀尋找出路。
    正午時分,終於發現一條隱蔽的小徑通向崖頂。
    "小心點,那個星使可能還在附近。"
    陳長生低聲警告。
    我們謹慎地攀上小徑,每走幾步就停下來觀察四周。
    就在即將到達崖頂時,一陣打鬥聲傳來。我們對視一眼,悄悄靠近聲源。
    從灌木縫隙中望去,隻見少年星使正與一名白衣女子激戰——是徐有容!
    她手持長劍,劍法淩厲,逼得少年節節敗退。
    "徐師姐!"
    陳長生驚喜地叫道,衝出灌木叢。
    少年星使見勢不妙,猛地擲出一顆煙霧彈,趁機化作黑鷹逃之夭夭。
    "長生!白公主!"
    徐有容收劍入鞘,快步走來,"你們沒事吧?計師叔收到傳信後立刻派我來接應。"
    "我們還好。"
    我鬆了口氣,"計前輩呢?"
    "在前麵的村落等我們。"
    徐有容指向東方,"離山已經不遠了。"
    在徐有容的帶領下,我們很快來到一個依山而建的小村莊。
    計道人正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等候,見到我們安然無恙,明顯鬆了口氣。
    "天機閣的爪牙越來越猖狂了。"
    他捋著白胡子說,"連星使都派出來了。"
    "師父。"
    陳長生突然正色道,"關於我的身世......您有什麽要告訴我的嗎?"
    計道人一愣,隨即苦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
    他看了看我和徐有容,"進村說吧,這事關重大。"
    我們跟隨計道人來到村中一間簡樸的草屋。
    屋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張木桌和幾個蒲團。
    計道人示意我們坐下,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塊古老的玉簡。
    "長生,你確實不是普通孤兒。"
    計道人沉聲道,"二十年前,我在天機閣外圍發現一個被遺棄的嬰兒,那就是你。"
    陳長生身體一震:"我是......天機閣的人?"
    "不完全是。"
    計道人搖頭,"你身上有天機閣的標記,但同時也有一股力量在抵抗他們的控製。我猜測你可能是某個反抗天機閣的家族後裔,他們抓到你後想將你培養成命器,卻未能完全成功。"
    "所以您收養了我......是為了對抗天機閣?"
    陳長生的聲音有些發抖。
    計道人歎息:"起初是的。但後來......"
    他罕見地露出慈愛的表情,"你成了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最疼愛的孩子。"
    陳長生低下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了。
    "那天機閣為何要製造命器?"
    我打破沉默,"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計道人神色凝重:"根據我的調查,天機閣閣主"星尊"想集齊三種命器的力量,打開傳說中的"天命之門",獲得改寫世界規則的能力。"
    "三種命器?"
    我敏銳地抓住關鍵,"不是隻有我和陳長生嗎?"
    "這就是最可怕的部分。"
    計道人壓低聲音,"第三種命器被稱為"混沌命器",是天機閣最成功的作品。它沒有固定形態,可以偽裝成任何人......甚至可能就在我們身邊。"
    這句話讓屋內的溫度仿佛驟降。
    我們下意識地互相打量,突然對彼此都產生了一絲懷疑。
    "如何識別混沌命器?"
    陳長生冷靜地問。
    計道人搖頭:"幾乎沒有方法。除非它主動暴露,否則與常人無異。"
    一陣沉默後,徐有容突然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離山劍宗已經做好迎接準備。"
    離開草屋時,陳長生故意落在最後,輕輕拉住我的衣袖:"無論誰是混沌命器,我們都要小心。"
    我點頭,心中卻升起一絲不安。
    如果混沌命器真的能偽裝成任何人......那眼前的陳長生,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陳長生嗎?
    帶著這個可怕的疑問,我們踏上了前往離山的最後一段路程。
    夕陽西下,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就像那些尚未揭曉的謎團,漫長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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