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白落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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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祭大典前夜,我站在寢宮露台上,望著夜空中異常明亮的星辰。
    自從靈泉事件後,已經過去兩天。
    商行舟的屍體仍未找到,白帝下令全城戒嚴,而我的身體在皇室血脈覺醒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指尖輕抬,一縷金色妖力如絲帶般環繞。
    現在的我能輕易做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妖力外放,凝氣成形。
    更奇妙的是,心脈處的命運枷鎖雖然還在,但那些裂痕讓它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束縛我。
    "公主,陳公子來了。"
    小環在門外輕聲稟報。
    "請他進來。"
    陳長生踏入內室時,我幾乎認不出他了。
    一襲銀白色長袍取代了往日的青衫,黑發用玉冠束起,整個人散發著出塵的氣質。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腕上那道暗紅紋路如今清晰可見,像一條毒蛇纏繞在皮膚上。
    "傷勢如何?"
    我示意他坐下。
    "無礙。"
    陳長生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我指尖的金色妖力上,"公主進步神速。"
    "血脈覺醒帶來的好處。"
    我收起妖力,正色道,"你查到什麽了?"
    陳長生從袖中取出一卷泛黃的羊皮紙:"天機閣的記載。比我想象的還要棘手。"
    我展開羊皮紙,上麵繪製著一幅古怪的星圖,兩顆主星被紅線纏繞,周圍散布著數十顆小星,形成一個龐大的陣法圖案。
    星圖下方有一段文字:
    "陰陽命器,千年一現。金者為陰,銀者為陽。命劫鎖成,雙星歸位,則天門開,天命可改。"
    "陰陽命器?"
    我抬頭看向陳長生,"這是指我們?"
    他點點頭,指著兩顆主星:"金色代表你,銀色代表我。天機閣早在千年前就開始布局,收集特殊命格者,為的就是在特定時刻改寫天命。"
    "而商行舟就是他們的執行者。"
    我恍然大悟,"所以他稱我為"命器"。"
    "不止如此。"
    陳長生輕觸自己手腕上的暗紅紋路,"我查過自己的身世。作為孤兒被師父收養的經曆,很可能是偽造的。天機閣刻意培養我,就為了與公主的命格相配。"
    這個真相太過震撼,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原來不止是白落衡,連陳長生的命運也被操控著。
    我們就像棋盤上的棋子,被一雙無形的手擺布至今。
    "星祭大典就是關鍵。"
    陳長生繼續解釋,"千年一遇的星辰異象將在明晚達到頂峰,那是天命最易被改寫的時刻。天機閣主一定會現身。"
    "那我們該怎麽做?"
    "兩條路。"
    陳長生伸出兩根手指,"一,徹底避開星祭大典,讓天機閣的計劃落空。二,正麵迎戰,徹底破除命運枷鎖。"
    我毫不猶豫:"第二條。逃跑解決不了問題。"
    想起夢中那個操控鎖鏈的黑袍人,我握緊拳頭,"我要親眼看看,那個想操縱我們命運的家夥長什麽樣。"
    陳長生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我就知道公主會這麽選。"
    他從懷中取出兩枚玉佩,一金一銀,"這是我特製的護心玉,能在大典上保護我們不被命運枷鎖完全控製。"
    我接過金色玉佩,觸感溫潤如活物。
    "你早就準備好了?"
    "自從發現天機閣的存在,我就在研究對策。"
    陳長生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夜空,"明日月圓之時,星辰之力最強。無論結果如何,我們的命運都將在那時改變。"
    他的側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堅毅,我忽然想起他說的那句"死在最愛的人手裏"。
    如果我們的命運早已糾纏,那麽他最愛的人會是誰?
    這個念頭剛浮現,就被我強行壓下。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明天見,陳長生。"
    我輕聲道。
    他回頭看我,嘴角微揚:"明天見,白落衡。"
    這一聲"白落衡"而非"公主",莫名讓我心頭一顫。
    星祭大典當日,整個白帝城張燈結彩。
    作為妖族最重要的祭祀活動,所有貴族和長老都會齊聚觀星台,向星辰祈福。
    我穿著一襲金色祭袍,腰間係著象征皇室身份的紫玉帶。
    小環為我梳妝時,手一直在抖。
    "緊張?"
    我透過銅鏡看她。
    "公主今天......不一樣。"
    小環怯生生地說,"眼睛裏有金光。"
    我湊近鏡子,果然發現瞳孔邊緣泛著淡淡金暈,這是妖力充盈的表現。
    將陳長生給的玉佩掛在頸間,藏入衣領,我深吸一口氣:"走吧。"
    觀星台上已經聚集了數百人。
    白帝身著隆重禮服,站在中央祭壇旁。
    令我意外的是,他身邊站著一位從未見過的黑袍人,身形瘦削如竹,麵容隱藏在兜帽陰影中。
    "落衡,過來。"
    白帝向我招手,聲音比平日低沉。
    我緩步上前,警惕地觀察那個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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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看不清麵貌,但能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正審視著我。
    "這位是天機閣的星象大師,特意前來主持今日大典。"
    白帝介紹道,語氣中有一絲不自然的僵硬。
    黑袍人微微頷首,伸出蒼白如骨的手:"久聞白公主大名。"
    我勉強與他虛握一下,觸感如蛇般冰冷黏膩。
    就在接觸的瞬間,頸間的玉佩突然發燙,而黑袍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猛地收緊手指!
    "啊!"
    我痛呼一聲,本能地催動妖力抵抗。
    金光從掌心迸發,迫使黑袍人鬆手。
    "落衡!"
    白帝厲聲喝止,"不得無禮!"
    黑袍人卻低笑起來:"無妨。白公主果然天賦異稟。"
    他轉向祭壇,"時辰將至,請公主就位。"
    我揉著發紅的手腕,走向指定的位置——祭壇正東方的金色符文圈內。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陣騷動,陳長生在侍衛引領下走上觀星台。
    他穿著與昨夜相同的銀白長袍,在眾多妖族中格外醒目。
    "人族代表也到了。"
    黑袍人聲音中帶著詭異的愉悅,"請陳公子就位。"
    陳長生被引導到祭壇正西方的銀色符文圈內,與我遙遙相對。
    我們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星祭大典,開始!"
    隨著黑袍人一聲令下,十二名祭司手持骨杖,圍繞祭壇跳起詭異的舞蹈。
    他們的吟唱聲與骨杖敲擊聲形成奇特韻律,天空中的星辰似乎也隨之閃爍得更加劇烈。
    黑袍人站在祭壇中央,雙手高舉,開始吟誦晦澀的咒語。
    隨著咒語聲,祭壇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形成一張龐大的光網。
    更可怕的是,我和陳長生腳下的符文圈也開始發光,兩條暗紅鎖鏈從虛空中浮現,分別纏繞在我們身上!
    "現在!"
    陳長生大喊一聲。
    我們同時捏碎胸前的玉佩。
    金銀雙色光芒爆發,與暗紅鎖鏈激烈對抗。
    黑袍人的咒語聲陡然提高,鎖鏈繃得筆直,將我們向祭壇中央拖拽。
    "父王!"
    我向白帝求救,卻看到他站在原地不動,眼中滿是掙紮。
    "沒用的。"
    黑袍人冷笑,"白帝陛下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為了妖族延續,犧牲一個公主算什麽?"
    這句話如冷水澆頭。
    原來父王早就知情?
    我看向白帝,他痛苦地閉上眼,卻未發一言。
    "白落衡,別分心!"
    陳長生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集中精神對抗枷鎖!"
    我咬牙催動體內所有妖力。
    皇室血脈完全激活,周身金光如火焰般燃燒。
    對麵的陳長生也爆發出耀眼的銀光,與我的金光在祭壇中央交匯。
    "愚蠢!"
    黑袍人厲喝,猛地扯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星形刺青的臉,"雙生命器,歸位!"
    他雙手一合,纏繞我們的鎖鏈驟然收緊。
    劇痛襲來,我感覺靈魂都要被撕成兩半。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身影突然衝上祭壇,擋在我與黑袍人之間——
    是白帝!
    "落衡,走!"
    他回頭看我,眼中滿是悔恨與決絕,"為父錯了!"
    黑袍人暴怒:"白帝,你敢背叛盟約?"
    "她是我女兒!"
    白帝怒吼,全身妖力爆發,形成一道屏障暫時阻隔了鎖鏈的力量。
    這短暫的喘息之機讓我得以調整妖力。
    看向對麵,陳長生也在奮力掙紮,銀光已經壓製了半邊鎖鏈。
    "陳長生,靈力共鳴!"
    我大喊。
    雖然相隔甚遠,但我們同時做出相同的動作——將全部力量導向心脈處的枷鎖。
    金銀光芒沿著鎖鏈向中央蔓延,與暗紅鎖鏈激烈碰撞。
    觀星台上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祭司們被衝擊波震飛,隻有黑袍人仍立於祭壇中央,但臉上的刺青已經開始流血。
    "你們不可能掙脫!"
    他嘶吼著,"雙生命器注定為開啟天門而犧牲!"
    "我們不是任何人的工具!"
    我怒喝一聲,體內妖力催至極致。
    金光中隱約浮現出一隻九尾天狐的虛影,仰天長嘯。
    對麵的陳長生也達到極限,銀光化作一條騰空巨龍,與天狐遙相呼應。
    兩股力量在祭壇中央交匯,形成一道金銀雙色的能量漩渦。
    暗紅鎖鏈在這股力量下開始崩解,先是出現裂痕,然後寸寸斷裂!
    "不!"
    黑袍人噴出一口鮮血,"這不可能!千年布局怎會......"
    最後一聲脆響,命運枷鎖徹底粉碎!
    暗紅鎖鏈化為無數光點消散在夜空中。
    與此同時,黑袍人臉上的刺青紛紛爆裂,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
    "你們......會後悔的......"
    他踉蹌後退,"天命不可違......沒有命器承載......災厄將降臨......"
    白帝趁機一掌擊出,將黑袍人打落觀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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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墜入黑暗中,隻留下一聲淒厲的詛咒:"白帝城......將付出代價!"
    隨著黑袍人消失,祭壇上的光芒也逐漸熄滅。
    我脫力地跪倒在地,全身每一寸骨骼都像被碾碎般疼痛。
    抬頭看向對麵,陳長生同樣虛弱不堪,但眼中滿是釋然。
    白帝快步走來,想扶我起來,卻被我躲開。
    "你早就知道。"
    我聲音嘶啞,"你默許他們在我身上種下命運枷鎖。"
    白帝麵色灰敗:"落衡,為父有不得已的苦衷。天機閣掌控著妖族的命脈,若不順從,整個白帝城都將......"
    "所以你就犧牲我?"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十七年來,你可曾有一刻把我當作女兒,而非工具?"
    白帝無言以對,雙手微微顫抖。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陳長生的聲音插了進來:
    "公主,看天上!"
    我仰頭望去,隻見夜空中原本明亮的星辰正一顆接一顆地熄滅,就像被無形的手抹去。
    更可怕的是,一道漆黑的裂縫正在天幕中央緩緩展開,仿佛天空本身正在撕裂!
    "天門......"
    白帝麵如死灰,"沒有命器引導,天門失控了......"
    "什麽意思?"
    我勉強站起,心中湧起不祥預感。
    "天機閣想借你們的命格之力打開天門,改寫天命。"
    白帝絕望地說,"現在枷鎖被破,天門卻仍在開啟,但失去了控製......裏麵的東西會毀滅一切!"
    陳長生拖著傷軀走到我身邊:"他說得對。古籍記載,天門之後是混沌之力,若無引導,會將方圓千裏夷為平地。"
    我望向天空,那道裂縫正在擴大,隱約可見裏麵翻滾的灰色霧氣。
    觀星台下已經亂作一團,妖族子民驚恐萬狀,哭喊聲此起彼伏。
    "有辦法阻止嗎?"
    我急問。
    陳長生與白帝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但代價巨大。"
    "說!"
    "需要兩個命格特殊者主動進入天門,引導混沌之力消散。"
    陳長生平靜地說,"理論上,剛破除命運枷鎖的我們是最佳人選。"
    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我們的命換全城人的命?"
    白帝突然跪下:"落衡,為父求你......救救妖族......"
    看著這個曾經威嚴的王者如今跪地哀求,我心中五味雜陳。
    他或許不是個好父親,但確實是個盡責的君王。
    "公主,"陳長生輕聲道,"這是我查到的最後一個方法。你若不願,我現在就獨自前往。"
    我轉頭看他。
    這個與我命運糾纏的人,此刻眼中滿是決然。
    忽然間,我明白了他的命運枷鎖為何是"死在最愛的人手裏"——因為按照原定命運,開啟天門的任務本該由他一人完成,而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正是對所愛之人的保護。
    "不,我們一起。"
    我握住他的手,"既然命運將我們綁在一起,那就一起麵對。"
    陳長生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最終化為堅定:"好,一起。"
    白帝老淚縱橫:"落衡......"
    "父王,"我打斷他,"我不是為你,也不是為妖族,而是為了那些無辜的子民。"
    頓了頓,我又道,"但如果我能回來,希望聽到你真正的解釋和道歉。"
    不等他回答,我轉向陳長生:"怎麽做?"
    "將我們剩餘的力量注入天門,形成引導通道。"
    他指向天空,"但以我們現在的狀態,恐怕......"
    "我有辦法。"
    我深吸一口氣,從腰間取下紫玉帶,"這是妖族皇室的傳承之物,內含曆代妖帝的力量。"
    陳長生眼睛一亮:"足夠開啟通道了!"
    我們並肩站在觀星台邊緣,仰望越來越大的天門裂縫。
    城中的混亂聲、白帝的呼喊聲,一切都在遠去。
    此刻,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我和他,以及那個即將吞噬我們的黑洞。
    "準備好了嗎?"
    陳長生問。
    我握緊紫玉帶,另一隻手與他十指相扣:"嗯。"
    就在我們準備躍向空中的刹那,一道黑影突然從側麵襲來,將我們狠狠撞開!
    "想犧牲自己?沒那麽容易!"
    黑袍人不知何時又回來了,滿臉是血卻獰笑不止,"我要你們活著見證天罰!"
    這一撞讓我們失去平衡,紫玉帶脫手飛出,落入黑袍人手中。
    他狂笑著將玉帶捏碎,裏麵的力量頓時四散。
    "不!"
    白帝怒吼,撲向黑袍人。
    兩人纏鬥在一起,滾下觀星台。
    "現在怎麽辦?"
    我焦急地問陳長生。
    他麵色凝重:"沒有引導之力,天門將在半刻鍾後完全開啟。到時......"
    一聲清越的鳳鳴突然劃破夜空。
    我們循聲望去,隻見一隻巨大的火鳳凰正從天邊飛來,背上站著幾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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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陳長生眯起眼,突然露出喜色,"師父!徐有容!"
    火鳳凰轉瞬即至,落在觀星台上。
    從鳳凰背上跳下一名白發老者和一名白衣少女,正是陳長生的師父計道人和聖女徐有容。
    "長生,情況危急,長話短說。"
    計道人一甩拂塵,"我與有容聯手,或可暫封天門,但需要你們二人作為媒介。"
    徐有容上前一步,手中捧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這是離山至寶"定星珠",能穩定空間裂縫。但需要兩個命格相生的人共同催動。"
    陳長生毫不猶豫:"我們願意一試。"
    計道人看向我:"白公主,此舉凶險異常,你......"
    "別廢話了,時間緊迫。"
    我直接打斷他,"告訴我該怎麽做。"
    計道人與徐有容交換了一個讚許的眼神。
    徐有容將定星珠遞給我們:"雙手共持,心意相通,將全部力量注入其中。"
    我與陳長生麵對麵站立,四手共托定星珠。
    珠體冰涼,卻在接觸的瞬間開始發光。
    "開始!"
    我們同時閉上眼睛,引導體內殘存的力量。
    金色妖力與銀色靈力如涓涓細流匯入定星珠,珠內漸漸形成一個微型星空,與天上星辰一一對應。
    "有效!"
    徐有容驚喜道,"繼續!"
    力量流失的感覺如同血液被抽幹,我咬牙堅持,額頭抵在陳長生的肩上。
    他的呼吸也越來越重,但始終穩定地輸送著靈力。
    定星珠的光芒越來越盛,最終化作一道光柱直衝天際,正中天門裂縫。
    灰色霧氣與光柱接觸的瞬間,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整個天空都在顫抖,星辰明滅不定。
    "堅持住!"
    計道人雙手結印,協助穩定光柱,"裂縫開始閉合了!"
    我幾乎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眼前陣陣發黑。
    就在即將支撐不住的刹那,陳長生突然輕聲說:"白落衡,看。"
    勉強抬頭,隻見天門裂縫正在光柱的作用下緩緩閉合。
    那些溢出的灰色霧氣被轉化為無數光點,如雪花般飄落,所到之處,因戰鬥而毀壞的建築奇跡般恢複原狀。
    "這是......"
    "混沌化生。"
    計道人欣慰地說,"最危險的力量轉化為了最純粹的生機。"
    當最後一絲裂縫消失時,我和陳長生同時癱軟在地。
    定星珠滾落一旁,失去了光澤。
    徐有容連忙上前為我們檢查傷勢,計道人則警惕地環顧四周,尋找黑袍人的蹤跡。
    "他逃了。"
    白帝踉蹌著走上來,胸前有一道可怕的傷口,"但不會走遠......"
    "父王!"
    我掙紮著想起身,卻被他按住。
    "別動,你傷得不輕。"
    白帝的聲音前所未有地溫柔,"落衡,為父......對不起你。"
    這句遲來的道歉讓我鼻頭一酸。
    計道人適時地帶著徐有容退開,給我們留下私人空間。
    "我本該保護你,卻成了傷害你的人。"
    白帝痛苦地說,"當年天機閣以全族性命相脅,我......我不得不答應他們在你身上種下命鎖。"
    "那母後呢?"
    我突然想起原主記憶中早逝的母親,"她的死也是......"
    白帝閉上眼,點了點頭:"她發現了真相,想帶你離開......被商行舟害死。我連為她報仇都做不到......"
    一滴淚水滑過他剛毅的麵龐,"落衡,我不求你原諒,隻希望你知道,這十七年來,每一次看你叫國師師父,我的心都在滴血。"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白帝,脆弱、悔恨、滿是父愛。
    原主記憶中那個威嚴疏遠的父親形象正在崩塌,露出血淋淋的真實。
    "我需要時間。"
    最終我這樣回答。
    白帝理解地點點頭,轉向陳長生:"陳公子,多謝你救了小女,也救了白帝城。"
    陳長生勉強拱手:"陛下言重了。"
    "不,這是事實。"
    白帝鄭重地說,"從今往後,白帝城與人族永結同盟,共抗天機閣。"
    計道人走上前:"正該如此。天機閣此次失敗,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早做準備。"
    我看著逐漸恢複平靜的夜空,心中百感交集。
    命運枷鎖雖然破除,但更大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黑袍人逃走了,商行舟生死不明,天機閣的陰謀也才揭露了冰山一角。
    陳長生似乎感受到我的思緒,輕輕握住我的手:"一步一步來。"
    我回握他,點了點頭。
    是啊,至少今晚,我們拯救了這座城,也拯救了彼此。
    至於明天......明天自有明天的挑戰。
    徐有容看著我們交握的手,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微笑著別過臉去。
    計道人則摸著胡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白帝看看我,又看看陳長生,突然問道:"陳公子,你可有婚約在身?"
    "父王!"
    我羞惱地喊道,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在這笑聲中,我忽然意識到,白落衡的命運,已經徹底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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