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香蜜沉沉燼如霜,穗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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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殿下?該醒醒了,今日還要排練百鳥朝鳳舞呢。"
輕柔的呼喚聲將我拉回清醒。
我皺眉揮手,想趕走擾人清夢的聲音,卻聽到一陣銀鈴般的輕笑。
"公主昨夜定是又熬夜研讀古籍了。快些起身吧,天後壽宴在即,可不能耽誤了排練。"
我猛地睜開眼睛,一張陌生的少女臉龐映入眼簾。
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梳著雙髻,正手捧一套華麗的衣裙站在床邊。
這是誰?我家怎麽變成宮殿了?
我低頭看向自己,差點驚叫出聲——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指甲上塗著淡金色的蔻丹,身上穿著絲質睡袍,上麵繡著精美的羽毛紋樣。
"我這是在哪?"
話一出口,我就被自己的聲音驚到了。
清冷悅耳,完全不是我原本的嗓音。
侍女疑惑地歪頭:"公主可是睡迷糊了?自然是在您的棲羽宮啊。今日是百鳥朝鳳舞的最後排練,三日後便是天後壽宴,您不是說要給天後一個驚喜嗎?"
一連串陌生又熟悉的名詞砸得我頭暈目眩。
棲羽宮?百鳥朝鳳舞?天後壽宴?
我強作鎮定地讓侍女先出去,說自己要更衣。
待她離開後,我赤腳跑到房間一角的銅鏡前,鏡中映出的麵容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鏡中人眉目如畫,膚若凝脂,一雙鳳眼微微上挑,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傲氣。
這不是《香蜜沉沉燼如霜》裏的鳥族公主穗禾嗎?!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真實得不容置疑。
不是做夢,我竟然穿越成了穗禾!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我叫楚歡歡,是個普通大學生,因為熬夜追劇而......穿越了?
現在成了劇中那個癡戀旭鳳,最終下場淒慘的鳥族公主穗禾?
"冷靜,楚歡歡,不,現在是穗禾了。"
我對著鏡中的美人喃喃自語,"首先得弄清楚現在是什麽時間點。"
根據侍女的隻言片語,應該是劇情剛開始不久,天後壽宴......那就是錦覓還沒來天界的時候!
鏡中的穗禾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既然老天讓我成為穗禾,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不要做天後的棋子,不要癡戀不愛自己的旭鳳,更不要為了所謂的愛情毀掉自己。
"這一世,穗禾公主要為自己而活。"
我對著鏡子裏的自己鄭重宣告。
侍女輕輕敲門:"公主,可需要奴婢幫忙更衣?"
"進來吧。"
我學著記憶中穗禾高傲的語氣回應。
侍女們魚貫而入,為我換上那套華美的衣裙——淡金色的長袍,袖口和裙擺處繡著精致的羽毛,走動時流光溢彩,宛如百鳥之羽加身。
"公主今日的妝容要豔麗些還是素雅些?"
負責梳妝的侍女問道。
"素雅些。"
我回憶著劇情,"百鳥朝鳳舞重在神韻而非豔色。"
侍女們動作麻利地為我梳妝打扮。
我則趁機從她們口中套話,漸漸拚湊出目前的處境:
天後壽宴在即,穗禾作為鳥族公主,準備了一支獨舞作為賀禮;旭鳳近日剛從魔界邊境巡視歸來;而最重要的——水神和她的女兒錦覓尚未上天界。
太好了!一切還來得及。
我在心中迅速製定計劃:首先,要擺脫天後的控製;其次,絕不重蹈覆轍癡戀旭鳳;最後,要為自己和鳥族謀一條新出路。
"公主,該去練舞了。"
侍女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昂首挺胸走出寢宮,陽光灑在臉上,溫暖而明亮。
從今天起,我便是穗禾,一個全新的、不會為愛癡狂的穗禾。
這一世,我要改寫命運。
天後的壽宴比我想象中還要盛大。
站在瑤池仙宮的偏殿內,我透過雕花玉窗望向外麵。
仙霧繚繞中,各路神仙駕雲而來,祥瑞之氣直衝雲霄。
仙娥們手捧瓊漿玉液穿梭其間,樂師們奏響天籟之音。
"公主,該您上場了。"
侍女青鸞小聲提醒,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深吸一口氣,指尖不自覺地撫過袖口的羽紋。
三天來,我廢寢忘食地練習這支百鳥朝鳳舞,不僅是為了在天後壽宴上不出差錯,更是為了證明給自己看——我能做好這個穗禾。
"走吧。"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殿外的仙樂忽然變換了曲調,悠揚的笛聲引領著一串清脆的鳥鳴。
這是給我的信號。
我邁步而出,裙擺上的羽毛紋路在行走間仿佛活了過來,閃爍著金色的微光。
踏入正殿的刹那,我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
瑤池正中央已經清出一片圓形場地,四周坐滿了天界眾仙。
高台上,天帝太微端坐正中,身旁是一身華服的天後荼姚。
而就在天後身側,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在劇中讓穗禾神魂顛倒的身影——火神旭鳳。
他確實如劇中描述的那般俊美非凡,一襲紅衣襯得他膚白如玉,眉目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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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那雙眼睛裏的淡漠讓我瞬間清醒——這可不是什麽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
我的視線快速掃過,在高台另一側發現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夜神潤玉,一襲白衣勝雪,安靜地坐在那裏,仿佛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
與旭鳳的張揚不同,他身上有種內斂的溫潤,像一塊被歲月打磨過的美玉。
樂聲漸急,我收回心神,緩步走到大殿中央,向高台上的天帝天後行禮。
"穗禾恭祝天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今日特獻上"百鳥朝鳳舞",願娘娘鳳體安康,永享仙福。"
我的聲音清亮悅耳,在大殿中回蕩。
天後滿意地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光芒。
"穗禾有心了,開始吧。"
隨著天後一聲令下,樂聲驟變。
我舒展雙臂,衣袖翻飛間,殿頂忽然飛入無數彩鳥,環繞著我翩翩起舞。
這不是普通的舞蹈,而是融入了鳥族秘法的仙舞,每一式都牽引著天地靈氣。
旋轉,躍起,回身。
我完全沉浸在舞蹈中,仿佛自己真的化作了一隻神鳥。
裙擺上的羽毛紋路在法術催動下竟然幻化出真實的羽翼光影,引得周圍眾仙驚歎連連。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我雙臂展開,所有彩鳥齊聲鳴叫,在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壽"字,隨即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空氣中。
大殿內寂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妙!實在是妙!"
天帝太微撫掌大笑,"穗禾公主這支舞,當真配得上"百鳥朝鳳"之名。"
"確實精彩。"
天後荼姚微微頷首,眼中滿是讚賞,但我敏銳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
"穗禾的舞藝越發精湛了,不枉本座平日對你的栽培。"
我心中一凜,趕忙行禮:"穗禾能有今日,全賴娘娘厚愛。"
"哎呀呀,小穗禾這舞跳得,連老頭子我都看呆了!"
一個洪亮的聲音插了進來。
我轉頭看去,隻見一位紅袍老者大步走來,正是月下仙人。
在原主的記憶裏,這位月老是天界難得的對穗禾和顏悅色的長輩。
"月下仙人過獎了。"
我故意露出一個比記憶中穗禾更加燦爛的笑容,果然看到月老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咦?今日穗禾丫頭怎麽不一樣了?"
月老湊近了些,捋著胡子打量我,"往日裏你跳完舞總是冷著一張臉,活像誰欠了你錢似的。今日倒笑得開懷。"
我心中一驚,差點忘了原主穗禾是個高冷性子。
不過轉念一想,我本就要改變穗禾的命運,性格有些變化也是理所當然。
"仙人說笑了。"
我抿嘴輕笑,"穗禾隻是覺得,舞蹈既是為慶賀天後壽辰,自然應當帶著喜悅之心。"
"說得好!"
月老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才對嘛!年輕人就該活潑些。"
我餘光瞥見高台上的潤玉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但當我轉頭時,他已經恢複了那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安靜地品著茶。
"穗禾公主的舞姿確實令人驚豔。"
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轉身,正對上潤玉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
他不知何時已經走下高台,站在了我身後不遠處。
近距離看,潤玉比劇中更加俊美。
白皙的皮膚近乎透明,眉眼如畫,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淺笑。
但最吸引我的是他的眼睛——看似平靜,深處卻藏著說不出的孤寂。
"夜神殿下過獎了。"
我福了福身,心跳不知為何加快了幾分。
"潤玉從不妄言。"
他輕輕搖頭,"公主的舞蹈中融入了鳥族古法,那最後一式的"百鳥齊鳴",可是失傳已久的秘技。"
我驚訝地睜大眼睛。
劇中可沒說過潤玉對鳥族秘術也有研究。
不過轉念一想,潤玉博覽群書,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
"殿下好眼力。"
我真心實意地讚歎,"穗禾確實參考了族中古籍。沒想到殿下對鳥族文化也如此了解。"
潤玉微微一笑:"略知一二。璿璣宮中收藏了一些關於鳥族的典籍,公主若有興趣,隨時可以來看。"
我眼前一亮。這不正是接近潤玉的好機會嗎?
在原本的劇情中,穗禾眼裏隻有旭鳳,錯過了與潤玉結交的機會。
而我深知,要想在這天界立足,潤玉這個盟友遠比旭鳳可靠得多。
"那穗禾就先謝過殿下了。"
我盈盈一拜,"早聞璿璣宮藏書豐富,穗禾一直心向往之。"
潤玉似乎有些意外我的爽快,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公主客氣了。"
"哎呀呀,難得見潤玉主動邀人做客。"
月下仙人擠眉弄眼地插話,"穗禾丫頭,你可別辜負了潤玉一番好意。"
潤玉耳根微微泛紅,輕咳一聲:"月下仙人說笑了。穗禾公主博學多才,交流些古籍心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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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潤玉難得的窘態,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與劇中那個後期黑化的夜神相差甚遠,此刻的他,更像是個不善交際的書生。
壽宴持續到深夜,但我作為獻舞者,表演結束後就可以先行退下。
回到棲羽宮,我遣退所有侍女,獨自一人坐在寢殿的梳妝台前,望著銅鏡中的自己。
今天的表現應該還算成功。
不僅完美呈現了百鳥朝鳳舞,還意外獲得了接近潤玉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我察覺到天後看我的眼神不對勁——那不像是在看一個得力助手,倒像是在看一件趁手的工具。
我閉上眼睛,運轉體內靈力,仔細檢查周身經脈。
果然,在心脈附近發現了一道極其隱蔽的符咒。
若不是我有原主的記憶加上穿越者的警覺,根本發現不了。
"果然如此......"
我睜開眼,冷笑一聲。
這是天後的控製手段,一道名為"鳳求凰"的古老符咒。
被種下此咒者,會對施咒者言聽計從,且隨著時間推移,咒力會逐漸加深,最終完全控製心神。
原劇中的穗禾之所以對天後死心塌地,恐怕就有這道符咒的功勞。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天後修為高深,若貿然嚐試解除符咒,必定會被她察覺。
"得想個辦法......"
我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梳妝台。
忽然,我想起壽宴上潤玉提到的璿璣宮古籍。
潤玉博覽群書,說不定知道如何解除這類符咒。
而且他日後會與天後為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一個計劃在我心中逐漸成形。
明天就以查閱鳥族古籍為由,前往璿璣宮拜訪潤玉。
既能尋找解除符咒的方法,又能與這位夜神建立聯係,一舉兩得。
我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天界璀璨的星空。
這裏的美景是人間無法比擬的,但也暗藏無數殺機。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那個為愛癡狂的穗禾,而是要為自己和鳥族謀一條生路的穗禾公主。
"第一步已經邁出,接下來......"
我輕聲對自己說,"該去見見那位夜神大殿下了。"
前往太上老君府邸的路上,我刻意放慢腳步,裝作欣賞沿途景致,實則留意身後是否有人跟蹤。
天界的雲霞比人間絢爛百倍,七彩祥雲在腳下流轉,仙鶴成群結隊飛過,但我無心欣賞。
"公主,前麵就是兜率宮了。"
青鸞小聲提醒。
我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衣袖。
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素雅的淡綠色長裙,發髻也挽得簡單,隻插了一支玉簪,為的就是不引人注目。
"你們在此等候。"
我在兜率宮門前停下,對隨行的兩名侍女說道。
青鸞麵露擔憂:"公主獨自一人......"
"無妨,太上老君不喜人多。"
我擺擺手,示意她們安心,"我去去就回。"
踏入兜率宮大門,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
與天界其他宮殿的金碧輝煌不同,這裏陳設簡樸,卻處處透著玄機。
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草藥,角落裏堆放著煉丹用的鼎爐,幾個小道童正忙著扇火添藥。
"這位仙友是......"
一位白發道童迎上來詢問。
"鳥族穗禾,特來向老君請教煉丹之術。"
我微微頷首,語氣恭敬。
道童上下打量我一番,做了個請的手勢:"老君正在丹房,請隨我來。"
跟隨道童穿過幾重院落,越往裏走藥香越濃。
最終我們停在一間青磚砌成的小屋前,門上掛著"閑人免入"的木牌。
"老君,鳥族穗禾公主求見。"
道童恭敬地通報。
屋內沉默片刻,隨後傳來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進來吧。"
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讓我怔了怔。
屋內除了須發皆白的太上老君外,還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潤玉。
他正站在一排書架前翻閱古籍,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眼中同樣閃過一絲詫異。
"穗禾公主?"
潤玉合上手中的書卷,微微頷首。
我迅速調整表情,向太上老君行了一禮:"打擾老君清修了。"
太上老君盤坐在蒲團上,麵前是一座正在運轉的煉丹爐。
他睜開半閉的眼睛,目光如電般在我身上掃過:"小丫頭,你身上有鳳凰血脈,卻來學我這道門煉丹術?"
我心中一緊。
不愧是太上老君,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底細。
不過好在,他似乎沒發現我體內的符咒。
"老君明鑒。"
我恭敬地回答,"穗禾近日研讀族中古籍,發現上古時期鳥族也有煉丹傳統,可惜大多失傳。特來向老君請教一二,望能複興鳥族丹術。"
這番話半真半假。
鳥族確實有過煉丹術,但我的真正目的是尋找解除"鳳求凰"符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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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原主記憶,太上老君精通各類符咒解法,且不問天界是非,是最合適的求助對象。
老君捋了捋長須,不置可否:"你這丫頭倒是有心。不過煉丹一道,非一日之功。"
"穗禾明白。今日前來,隻想求教一些基礎原理,日後也好自行研習。"
老君點點頭,指了指一旁的蒲團:"坐吧。"
我正要坐下,餘光瞥見潤玉將手中的書放回書架,似乎準備離開。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潤玉博覽群書,說不定能幫上忙。
"夜神殿下也對煉丹術感興趣?"
我故作好奇地問。
潤玉腳步一頓,溫聲道:"隻是來向老君借閱幾本古籍。沒想到會遇到公主。"
太上老君忽然笑了:"你們兩個小娃娃,一個天天來借書,一個突然來學煉丹,倒是湊巧。"
他指了指潤玉,"這小子看的也是上古丹方,你們既然目的一致,不如一起研究。"
我與潤玉對視一眼,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卻還是禮貌地點頭:"若公主不介意,潤玉願一同探討。"
"求之不得。"
我真心實意地說。
有潤玉在,或許能更快找到解除符咒的方法。
老君似乎對我們的互動很滿意,揮了揮手:"東邊書架第三層有幾本上古藥典,你們自己去看吧。老夫要專心控火,莫要喧嘩。"
我們謝過老君,輕手輕腳地走到東邊書架前。
潤玉身高臂長,輕鬆取下了老君所說的藥典,遞給我一本。
"公主對哪方麵的丹術感興趣?"
他低聲問道,聲音如清泉般悅耳。
我翻開書頁,佯裝思考:"聽聞上古時期有能增強血脈之力的丹藥,穗禾想了解一番。"
這並非完全說謊。
若能增強血脈之力,或許能對抗體內的符咒。
潤玉若有所思地點頭,修長的手指在書頁上輕輕滑動:"據《神農藥典》記載,鳳凰一族確實有秘傳的"涅盤丹",可激發血脈潛能。不過......"
他忽然壓低聲音,"公主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我心頭一跳,強自鎮定:"殿下何出此言?"
潤玉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上,那裏有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紅痕——符咒發作時的痕跡。
今早起床時發現的,我用脂粉遮掩,沒想到還是被他注意到了。
"潤玉雖不才,但對各類咒術略有研究。"
他的聲音輕得隻有我能聽見,"公主若信得過我,不妨直言。"
我咬住下唇,內心掙紮。
告訴潤玉實情風險很大,但若繼續獨自應對,恐怕難以對抗天後。
而且,在原劇中,潤玉雖然後期黑化,但始終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權衡再三,我決定賭一把。
"此處不便細說。"
我同樣壓低聲音,"殿下可知道何處能避開耳目?"
潤玉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璿璣宮清靜,公主隨時可來。"
我們默契地結束了這個話題,裝作專心研讀古籍。
一個時辰後,我向太上老君告辭,潤玉也借了幾本書一同離開。
走出兜率宮,潤玉忽然開口:"公主若不急著回去,可願隨潤玉去一趟蟠桃園?近日有幾株新桃開花,頗為難得。"
我明白這是掩人耳目的借口,點頭應允:"榮幸之至。"
我們並肩而行,一路上遇到幾位仙娥,都恭敬地行禮避讓。
待走到一處僻靜小徑,潤玉忽然停下。
"此處無人,公主有話但說無妨。"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坦誠相告:"我體內被種下了"鳳求凰"符咒。"
潤玉瞳孔微縮,顯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天後?"
我點點頭,簡單解釋了發現符咒的經過,以及我的擔憂。
潤玉聽完,眉頭緊鎖:"此咒陰毒,會逐漸侵蝕心智。公主能發現已屬不易。"
"殿下可有解法?"
我急切地問。
潤玉沉思片刻:"《萬咒大全》中記載了一種削弱此咒的方法,但需要幾種罕見藥材。"
希望之光在我的心中燃起:"什麽藥材?我或許能通過鳥族渠道獲取。"
"千年雪蓮、鳳凰翎、玄冰玉露......"
潤玉列舉了幾種藥材,最後補充道,"最難得的是"同心草",此草隻生長在極北苦寒之地,千年才得一株。"
我心中一動:"巧了,鳥族寶庫中正有一株同心草,是先祖留下的。"
潤玉麵露喜色:"如此便好辦許多。其他藥材璿璣宮中都有收藏,唯獨缺這同心草。"
"我回去就命人取來。"
我頓了頓,有些猶豫,"隻是......此事若被天後察覺......"
"潤玉明白。"
他鄭重承諾,"此事除你我之外,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他眼中的真誠讓我莫名安心。
我忽然想起一事:"殿下為何願意幫我?"
潤玉望向遠方,神色有些恍惚:"或許......是因為我也曾體會過身不由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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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裏隱含的信息讓我心頭一震。
是啊,潤玉從小在天後的陰影下長大,比任何人都了解那種被控製的痛苦。
"多謝殿下。"
我真誠地說。
"公主不必客氣。"
潤玉恢複了一貫的溫和表情,"三日後是朔月之夜,符咒力量最弱,是施法的最佳時機。公主屆時可否來璿璣宮?"
"一定。"
分別後,我直接回了棲羽宮,命心腹侍女去寶庫取同心草。
等待期間,我開始思考如何名正言順地收集其他藥材而不引起懷疑。
"公主,您要的同心草。"
青鸞捧著一個玉盒進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我打開盒子,一株通體晶瑩的小草靜靜躺在裏麵,草葉呈心形,散發著淡淡藍光。
"傳令下去,"
我合上蓋子,做出決定,"即日起,我要重新整頓鳥族事務。讓各部長老明日來棲羽宮議事。"
青鸞驚訝地看著我:"公主,您之前不是說不想過問族中瑣事嗎?"
"今時不同往日。"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棲羽宮外的鳥族領地,"身為公主,我有責任帶領族人走向更好的未來。"
這並非全是借口。
穿越以來,我查閱了鳥族的現狀,發現這個曾經輝煌的族群如今日漸式微,族人地位低下,被其他仙族輕視。
既然要改變穗禾的命運,何不連整個族群的命運一起改變?
次日,鳥族各部長老齊聚棲羽宮正殿。
這些老臣大多對我這個年輕公主不以為然,有的甚至公然打哈欠,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我不動聲色地坐在主位上,等所有人都到齊後,才緩緩開口:"今日召集各位,是要宣布幾項新令。"
一位紅臉長老嗤笑一聲:"公主還是專心練習歌舞為好,族中事務有我等操心足矣。"
我早料到會有阻力,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卷竹簡:"這是三萬年前,天帝賜予鳥族的自治令。上麵明文規定,鳥族內部事務由族長全權處理,天界不得幹涉。"
長老們麵麵相覷,沒想到我會搬出這麽古老的律令。
"如今父王閉關修煉,我作為公主,暫代族長之職。"
我站起身,氣勢陡然一變,"即日起,鳥族實行新政。第一,重建族學,所有幼鳥必須入學,學習法術與文化;第二,設立功勳製度,無論出身,有功者賞;第三,重開與外界的商貿往來,特別是藥材交易。"
"這......這不合規矩!"
一位白發長老拍案而起。
"規矩是人定的。"
我冷冷地看著他,"鳥族日漸衰微,就是因為固步自封。諸位若不願配合,大可辭去長老之位。"
一番激烈爭辯後,憑借公主的身份和不容置疑的態度,新政終於得以推行。
會議結束後,我特意留下了負責藥材貿易的羽林長老。
"公主還有何吩咐?"
羽林是個中年男子,在眾長老中算是比較開明的。
"我需要幾種藥材。"
我遞給他一張單子,"以你的渠道,能否在三日內備齊?"
羽林看了看單子,眉頭微皺:"千年雪蓮和玄冰玉露雖珍貴,但還能弄到。隻是這鳳凰翎......"
"有問題?"
"公主有所不知,真正的鳳凰翎極為罕見。如今天界擁有純正鳳凰血脈的,除了天後娘娘,就隻有......"
他欲言又止。
"火神旭鳳。"
我替他說完,心中了然。
難怪潤玉說這藥材難得,原來需要從旭鳳身上取得。
"正是。火神殿下怎會輕易給出自己的翎羽......"
我沉思片刻,忽然有了主意:"無妨,你先去準備其他藥材。鳳凰翎我自有辦法。"
羽林退下後,我立刻寫了一封拜帖,命人送往旭鳳的棲梧宮。
帖中委婉表示,我想為天後準備一份特別的壽禮,需要一根鳳凰翎羽製作法器,望他能成全。
這理由合情合理,以旭鳳孝順的性格,應該不會拒絕。
果然,傍晚時分,旭鳳派人送來一根金光閃閃的翎羽,還附言說若不夠可再去取。
一切進展順利。
三日後,所有藥材準備齊全,我小心地將其收入儲物鐲中,等待夜幕降臨。
朔月之夜,天界格外安靜。
我獨自一人前往璿璣宮,隻告訴侍女們是去與夜神交流古籍心得。
璿璣宮比我想象中還要冷清。
沒有奢華的裝飾,隻有簡單的亭台樓閣,處處透著主人淡泊的性情。
潤玉親自在宮門前迎接,一襲白衣在月光下宛如謫仙。
"公主來得正好。"
他引我進入內室,"法陣已經準備妥當。"
內室中央畫著一個複雜的法陣,四周點著七盞青銅燈。
潤玉讓我坐在陣眼位置,然後取出我帶來的藥材,開始調配一種淡藍色的藥液。
"此法名為"清心破障術",可暫時削弱符咒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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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玉一邊調配一邊解釋,"但要徹底解除,還需找到施咒者的"引子"。"
"引子?"
"就是施咒時使用的媒介,通常是一縷頭發或貼身物品。"
潤玉將藥液倒入陣眼周圍的凹槽,"天後的引子恐怕不易取得。"
藥液流入凹槽後,整個法陣亮起柔和的藍光。
潤玉示意我閉上眼睛,開始念誦咒語。
隨著咒語聲,我感到一股清涼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湧入體內,直衝心脈處的符咒。
符咒立刻反抗,一陣劇痛襲來,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
熱與冷在體內交鋒,汗水浸透了後背。
"堅持住。"
潤玉的聲音傳來,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握住我的手,"最艱難的時刻就要過去了。"
說來奇怪,他的觸碰似乎帶來了額外的力量。
符咒的抵抗逐漸減弱,最終沉寂下去。
疼痛消退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擔。
"成功了?"
我睜開眼,發現潤玉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消耗了不少法力。
"暫時壓製住了。"
他鬆開我的手,遞給我一杯清茶,"至少三個月內,符咒不會再發作。但要徹底解除,還需從長計議。"
我接過茶杯,忽然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道紅痕——與我之前的一模一樣。
難道......
"殿下也被......?"
潤玉順著我的目光看去,迅速拉下袖子遮住,但已經晚了。
他苦笑一聲:"公主好眼力。不錯,我體內也有類似的符咒,隻是種類不同。"
我震驚不已。原劇中可沒提過這點!
難怪潤玉對符咒如此了解,原來他自己也是受害者。
"所以殿下研究解咒之法......"
"既為自救,也為助人。"
潤玉神色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這些年我暗中解除了不少仙侍體內的控製符咒,但像公主這樣的重要人物,還是第一次。"
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眼前的潤玉與劇中那個後期黑化的夜神判若兩人。
真實的他,原來一直在默默反抗,也在默默幫助他人。
"穗禾欠殿下一個大人情。"
我鄭重地說。
潤玉搖搖頭:"舉手之勞罷了。倒是公主的鳥族新政,令人欽佩。"
我驚訝地看著他:"殿下怎會知道?"
"璿璣宮雖偏僻,消息卻不閉塞。"
潤玉微微一笑,"公主心懷族人,潤玉佩服。"
我們相視一笑,一種默契在無聲中建立。
離開璿璣宮時,朔月已經西沉。
天界的星空璀璨依舊,但在我眼中,似乎有什麽變得不一樣了。
或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我並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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