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海大魚,海芙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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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我正對著一麵雕花銅鏡發呆。
    鏡中女子明眸皓齒,額間一點藍色鱗片熠熠生輝,海藻般的長發間若隱若現一對晶瑩剔透的龍角。
    "公主,您今日要試穿北海送來的聘禮衣裳嗎?"
    一個穿著淡綠色紗裙的侍女輕聲問道。
    我猛地站起身,銅鏡"咣當"倒地。
    侍女們嚇得齊齊跪倒:"公主息怒!"
    這聲音......這場景......我低頭看著自己一襲飄逸的藍色長裙,手指顫抖著摸上額間的鱗片。
    我穿成了海芙蓉?
    "現在是什麽年份?"
    我強作鎮定問道。
    "回公主,東海曆三千七百二十二年。"
    為首的侍女小心翼翼回答,"再過三日便是龍王壽辰,北海太子將親自來賀,商議......商議婚期。"
    婚期!我腦中飛速回憶劇情——這是海芙蓉悲劇的開始!
    原著中她就是在龍王壽宴上被許配給北海太子敖熾,從此踏上被利用至死的道路。
    "我兄長呢?"
    我試探著問,記得海淩霄這個兄長對妹妹有著近乎變態的控製欲。
    "淩霄殿下正在練兵場。"
    侍女回答時眼神閃爍,"他吩咐奴婢們照顧好公主,說......說公主近日不宜外出。"
    果然!我暗自咬牙。
    原著裏海淩霄表麵寵妹實則把她當政治籌碼,最後為奪取龍王之位甚至親手將妹妹推入火坑。
    "準備沐浴,我要去珊瑚園散心。"
    我故意端起公主架子。侍女們麵麵相覷卻不敢違抗,很快備好了香湯。
    浸在漂浮著珍珠和花瓣的溫水中,我梳理著現狀:第一,我確實穿越成了海芙蓉;第二,時間點在訂婚前夕;第三,必須阻止這場政治婚姻。
    但直接反抗肯定行不通。
    原著裏海芙蓉初期也曾拒絕婚約,結果被海淩霄關在寢宮整整一個月,最後還是乖乖就範。
    我得想個更聰明的辦法......
    "妹妹今日怎麽有閑情雅致來珊瑚園?"
    一個陰柔的男聲突然從身後響起。
    我轉身看到一名身著銀白色鎧甲的男子踏水而來,麵容俊美卻透著一股陰鷙。
    海淩霄!
    我渾身緊繃,下意識後退半步。
    這個動作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
    "兄長。"
    我學著記憶中海芙蓉的樣子行禮,卻故意讓衣袖掃倒了身旁的琉璃盞。
    清脆的碎裂聲在靜謐的花園格外刺耳。
    海淩霄眉頭一皺:"妹妹近日舉止怎麽如此毛躁?這可不像你。"
    "可能是婚期將近,心中忐忑。"
    我低頭掩飾眼中的算計,"聽聞北海太子性情暴戾,前幾位妃子都......"
    "荒謬!"
    海淩霄厲聲打斷,"敖熾太子乃北海儲君,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這些謠言再敢亂說,小心我割了那些賤婢的舌頭!"
    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力道大得令人發疼。
    近距離看,那雙眼睛裏翻湧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和某種扭曲的情感。
    "記住,你永遠是我的好妹妹。"
    他忽然又溫柔下來,拇指摩挲著我的臉頰,"我會一直保護你......隻要你聽話。"
    我強忍惡心點頭,心中警鈴大作——這貨絕對是個病嬌!
    原著裏輕描淡寫的兄妹關係,實際竟然這麽變態!
    待海淩霄離去,我立刻召來最年長的侍女珊瑚:"去打聽一下,北海太子敖熾最討厭什麽樣的女子?"
    既然硬剛不行,那我就讓敖熾主動退婚!現代人的智慧還鬥不過這群老古董?
    看著鏡中傾國傾城的容顏,我勾起一抹冷笑。
    海芙蓉,這一世,我絕不會讓你的眼淚白流。
    ......
    我盯著麵前堆積如山的竹簡和貝殼典籍,眼睛酸澀得幾乎流淚。
    穿越的第三天,我幾乎翻遍了海芙蓉閨房裏所有能找到的記載。
    "公主,您已經看了整整一天了。"
    珊瑚憂心忡忡地遞上一杯珍珠茶,"淩霄殿下派人來問過三次了。"
    我抿了一口茶,甜中帶腥的味道讓我皺了皺眉。"告訴他,我在準備父王壽宴的賀禮,需要安靜。"
    珊瑚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頭退下。
    我揉了揉太陽穴,繼續翻閱那些用特殊墨水寫在貝殼上的東海秘史。
    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東海龍族表麵上仍是四海之首,實則早已外強中幹。三百年前與北海的那場大戰,東海損失了近七成的精銳水軍。
    如今北海在敖熾父親敖廣的統治下日益強盛,而東海龍王——我現在的"父王"卻沉迷煉丹長生,政事大多交給了海淩霄處理。
    "這不就是典型的弱國無外交嗎......"
    我喃喃自語。原著裏海芙蓉被當作政治聯姻的犧牲品嫁到北海,三年後東海就被北海吞並。
    而海淩霄——我那個變態兄長,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北海統治下的東海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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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殼典籍上的一行小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北海敖熾,性剛烈,最惡輕浮無禮之女。"
    我眼睛一亮。這不正是我需要的嗎?
    "珊瑚!"
    我高聲喚道,"壽宴上我穿什麽衣裳可定了?"
    珊瑚匆匆進來:"按慣例,公主當著霓裳羽衣,跳祭海舞為龍王賀壽。"
    祭海舞是東海龍女必修的禮儀舞蹈,莊重典雅。
    原著中,海芙蓉正是憑借一段出神入化的祭海舞讓敖熾一見傾心。
    "不,這次我要穿那套鮫綃紗裙,跳《霓裳破陣曲》。"
    珊瑚手中的玉梳"啪嗒"掉在地上:"公主!那......那是南海傳來的豔舞,正經龍女怎可在壽宴上......"
    "我意已決。"
    我打斷她,"去準備吧。"
    珊瑚臉色慘白地退下。我知道她一定會去報告海淩霄,但這正是我想要的。
    我需要測試這位"兄長"對我的控製到底有多嚴格,又能容忍我到什麽程度。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一陣狂風卷開我的房門。
    海淩霄一身銀色鎧甲未卸,顯然是剛從練兵場趕來。
    他俊美的臉上陰雲密布,揮手屏退所有侍女。
    "聽說我親愛的妹妹要在父王壽宴上跳南海豔舞?"
    他聲音輕柔得可怕,"是我聽錯了,還是你瘋了?"
    我強忍著後退的衝動,直視他的眼睛:"兄長不覺得東海禮儀太過古板了嗎?南海近年來發展迅速,不就是因為他們更開放包容?"
    海淩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
    他逼近一步,身上還帶著血腥氣和海水味:"誰教你說這些的?"
    "我自己想的。"
    我故意昂起頭,"我查閱了近年來的海貿記錄,南海通過開放港口,稅收增長了五倍。而我們東海——"
    "住口!"
    海淩霄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力道不重卻充滿威懾,"女子不得幹政,這是東海鐵律。看來是我太縱容你了。"
    我呼吸困難,卻倔強地瞪著他。
    這一刻我清晰認識到,在這個人麵前,任何現代女性的平等觀念都是致命的。
    就在我以為他要進一步發作時,海淩霄突然鬆手,甚至溫柔地摸了摸我的發頂:"好妹妹,你最近變得很不一樣。不過沒關係,兄長會好好"教導"你回到正軌。"
    他轉身離去前丟下一句話:"壽宴上跳祭海舞,別讓我失望。否則......你那個貼身侍女珊瑚,年紀也不小了吧?北海礦場正缺鮫人奴隸。"
    門關上後,我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後背全是冷汗。這個瘋子!原著裏可沒提到海淩霄這麽可怕!
    但我也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第一,他暫時不會在明麵上阻止我;第二,珊瑚是他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我深吸一口氣,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既然暗的不行,那就來明的。
    祭海舞是吧?我照樣能跳出花樣來。
    龍王壽宴當天,整個東海龍宮張燈結彩。
    我身著正統祭海舞服飾——一件綴滿珍珠的藍色廣袖長裙,額間戴著象征龍族公主身份的碧海晶冠。
    海淩霄在殿外見到我時,明顯鬆了口氣。
    "這才是我乖巧的好妹妹。"
    他伸手想摸我的臉,我微微側身避開,裝作整理鬢角。
    "兄長,賓客都到齊了嗎?"
    我轉移話題。
    "嗯,南海、西海都派了使節。"
    海淩霄眯起眼,"北海太子敖熾親自來了,帶著重禮。妹妹,今天是你重要的日子,別讓兄長失望。"
    我低頭掩飾眼中的冷意。重要的日子?是指被當成政治籌碼賣出去的日子吧?
    進入正殿,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真正的東海龍宮比電視劇裏華麗千萬倍!
    高達百丈的水晶穹頂下,無數夜明珠將大殿照得如同白晝。
    各色水族大臣分列兩側,正中央的九龍寶座上,坐著一位須發皆白卻威嚴無比的老者——東海龍王。
    我按照記憶中的禮儀盈盈下拜:"兒臣恭祝父王聖壽無疆,東海永昌。"
    龍王滿意地點頭:"芙蓉我兒,今日為父跳一段祭海舞吧。"
    "兒臣遵命。"
    樂聲響起,我翩然起舞。
    祭海舞本是一套莊重緩慢的動作,但我故意在某些轉折處加入了幾個《霓裳破陣曲》的快速旋轉和撩人姿態。
    雖然整體改動不大,但在場精通舞藝的人一定能看出來。
    我餘光瞥見海淩霄臉色驟變,而賓客席上,一位身著黑色錦袍的英俊男子皺起了眉——那必定是敖熾。
    原著描寫他"眉如利劍,眼若寒星",果然不假。
    舞畢,我故意朝著敖熾的方向嫵媚一笑,然後才回到座位。
    龍王似乎沒看出異常,還誇讚了幾句。
    但海淩霄在案幾下狠狠掐住我的手腕,疼得我差點叫出聲。
    "這就是你的反抗?"
    他在我耳邊咬牙切齒,"待會兒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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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進行到一半,一位穿著翠綠色紗裙的美麗女子舉杯向我走來:"久聞東海三公主舞姿超群,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是南海二公主青漣。"
    我立刻警覺起來。
    正是這位"好閨蜜"青漣,在海芙蓉婚後頻繁拜訪北海,表麵安慰實則挑撥,最終導致敖熾對海芙蓉徹底厭棄。
    "青漣公主過獎了。"
    我假裝靦腆,"南海的《霓裳破陣曲》才是真絕色,我剛才不過是班門弄斧。"
    青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笑意更深:"芙蓉公主竟也知道《霓裳破陣曲》?看來我們興趣相投呢。"
    她親熱地坐到我身邊,遞上一枚翠綠的玉佩:"這是我南海特產的凝神玉,送給妹妹作見麵禮吧。"
    我剛要接過,海淩霄突然插到我們之間:"多謝青漣公主美意,不過舍妹近日身體不適,不宜受涼玉。"
    青漣笑容不變,眼神卻冷了下來:"淩霄殿下對妹妹真是......關懷備至啊。"
    氣氛一時尷尬,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打破了僵局:"東海龍王,本太子敬您一杯!"
    敖熾不知何時走到了禦座前,舉杯豪飲後,目光直直射向我:"早就聽聞東海三公主才貌雙全,今日一見......確實令人難忘。"
    他這話說得意味深長,我分辨不出是褒是貶。
    但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的心沉到穀底:
    "父王命我帶來北海至寶"千年冰魄"作為聘禮,請龍王兌現當年承諾,將三公主許配給我。"
    殿內一片嘩然。
    我知道原著裏婚約是在壽宴上提出的,但沒想到這麽直接!
    龍王捋須大笑:"賢侄何必著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不必議了。"
    敖熾強硬地打斷,"三日後是吉日,我北海迎親隊伍便可到達。"
    這跟說好的劇情不一樣!
    原著裏從提親到成婚至少有三個月緩衝期。
    我慌亂地看向海淩霄,卻發現他嘴角噙著一絲詭異的微笑,似乎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父王,"
    海淩霄突然開口,"敖熾太子誠意拳拳,不如就依他所請?"
    龍王沉吟片刻,竟點了點頭:"也罷,三日後便三日後吧。"
    我如墜冰窟。三天?我根本來不及準備任何計劃!
    就在這時,青漣突然輕笑一聲:"哎呀,這麽急?莫非北海出了什麽變故,需要盡快與東海聯姻?"
    殿內瞬間安靜得可怕。
    敖熾眼神陡然銳利:"青漣公主此話何意?"
    "沒什麽意思。"
    青漣把玩著手中的玉佩,"隻是好奇罷了。畢竟......連最基本的聘禮流程都省了,實在不像北海作風呢。"
    敖熾臉色陰沉,正要反駁,龍王卻擺了擺手:"好了,今日是壽宴,不談這些。婚事就按賢侄所說,三日後舉行。"
    宴會結束後,我被海淩霄直接帶到了他的淩霄殿。
    一進門,他就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在牆上:"你今天的表現很好啊,我親愛的妹妹。"
    我呼吸困難,掙紮著拍打他的手臂。
    海淩霄卻湊到我耳邊,聲音溫柔得可怕:"你以為那些小花招能讓敖熾退婚?天真。他看你的眼神,就像餓狼看見鮮肉。"
    他鬆開手,我滑坐在地劇烈咳嗽。"三天後乖乖嫁去北海,"
    海淩霄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否則......你知道後果。"
    回到寢宮,我癱在床上,大腦飛速運轉。
    三天時間太短了,逃婚是不可能的,海淩霄一定會派人嚴密監視。
    那麽,隻剩下一條路——在嫁到北海後想辦法脫身。
    "公主......"
    珊瑚怯生生地走進來,"有位商人求見,說是您之前托他找的典籍到了。"
    我正想拒絕,突然心念一動:"什麽商人?"
    "是常來海市的那位鯤族商人,叫景晏。"
    景晏?原著裏好像沒有這個人物。
    我揉了揉太陽穴:"讓他進來吧。"
    片刻後,一位身材頎長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穿著普通商人的褐色長袍,卻掩不住一身清貴之氣。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眼睛——深邃如星空,卻又清澈見底。
    "小人景晏,見過三公主。"
    他行禮的姿態不卑不亢,完全不像普通商人。
    我讓珊瑚退下,警惕地看著他:"我何時托你找過典籍?"
    景晏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鱗片:"公主或許不記得了。這是您上月在海市給我的定金,說要找關於"四海契約"的記載。"
    我接過鱗片,觸手冰涼。
    突然,鱗片上浮現出一行小字:"欲破北海謀,先尋鯤族助。"
    我猛地抬頭,景晏的眼神意味深長:"公主現在想起來了嗎?"
    景晏留下的鱗片在我手心微微發燙。
    我盯著上麵那行小字,心跳加速。
    "你到底是誰?"
    我壓低聲音問道,"普通的鯤族商人不可能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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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晏唇角微揚,那雙星子般的眼睛直視著我:"公主又真的隻是"海芙蓉"嗎?"
    我呼吸一滯。難道他看出我是穿越者?不可能......這太荒謬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強作鎮定,將鱗片藏在袖中,"你想要什麽報酬?"
    "三日後子時,海市西角的沉船處。"
    景晏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後退一步行禮,"公主若有興趣了解更多,屆時可來一敘。今日冒昧打擾,告辭。"
    他轉身離去,步伐輕盈得不像常年在海底行走的商人。
    我盯著他的背影,注意到他腰間掛著一枚不起眼的木牌,上麵刻著奇怪的紋路——像是某種生物在雲海中翱翔。
    "公主,龍王急召!"
    珊瑚慌慌張張跑進來,"東海邊境出現大片赤潮,已經蔓延到珍珠養殖區了!"
    赤潮?我眼前一亮。現代海洋學知識正好派上用場!
    "備轎,我馬上去。"
    東海正殿亂成一團。
    大臣們爭吵不休,龍王臉色陰沉地坐在龍椅上,海淩霄正在發號施令。
    "......立刻調派三千水軍,用分水術將赤潮逼向西海邊境!"
    "不可!"
    一位老龜丞相顫巍巍反對,"西海近日與我們關係緊張,此舉必引發戰爭!"
    "那你說怎麽辦?"
    海淩霄冷笑,"任由赤潮毀掉我們的珍珠養殖?那可是東海主要收入來源!"
    我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入殿中:"父王,兒臣有辦法解決赤潮,且不傷及與西海的和氣。"
    殿內瞬間安靜。
    海淩霄眯起眼睛:"妹妹,這裏不是你玩耍的地方。"
    "讓她說。"
    龍王抬了抬手,眼中卻並無期待。
    我回憶著大學選修的海洋生態課程:"赤潮是由某些藻類過度繁殖引起的。強行驅散隻會讓藻類孢子擴散,來年更嚴重。應該從源頭解決——投放特定貝類和海藻,建立生態平衡。"
    "荒謬!"
    一位鯰魚精大臣嗤笑,"公主何時學過這些?"
    "《東海生態誌》第三百七十二卷有記載。"
    我信口胡謅,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去查,"另外,珍珠養殖區可以暫時遷移到東北側的冷泉區,那裏的水溫更適合貝類度過赤潮期。"
    龍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東北冷泉?那裏不是常年有暗流嗎?"
    "正因有暗流,才能帶來更多養分。"
    我解釋道,"隻需在周圍布下防護網,既可阻擋暗流衝擊,又能讓養分通過。"
    殿內大臣麵麵相覷。海淩霄盯著我的眼神讓我背脊發涼,但他沒再出聲反對。
    "就按芙蓉說的辦。"
    龍王最終拍板,"龜丞相,你負責協助公主。"
    離開正殿後,我快步走向自己的寢宮,卻在拐角處被一股大力拽進暗巷。
    海淩霄將我按在珊瑚牆上,一隻手掐住我的下巴。
    "我親愛的妹妹什麽時候對海洋生態這麽了解了?"
    他聲音輕柔得像毒蛇吐信,"還是說......有人教你這些?"
    我強忍恐懼直視他的眼睛:"兄長難道忘了?我從小就愛看各種典籍。隻是以前......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海淩霄眯起眼,手上的力道加重:"是嗎?那你知道赤潮藻最怕什麽嗎?"
    "怕銅離子。"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但大規模投放銅化合物會汙染整個東海生態鏈,得不償失。"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海淩霄鬆開手,若有所思地打量我:"你變了,芙蓉。不過......這種變化很有趣。"
    他俯身在我耳邊輕語,"繼續保持,別讓我失望。"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雙腿發軟,後背全濕透了。
    這種如履薄冰的感覺簡直要命!
    三天後,我的方法奏效了。
    赤潮範圍縮小了近一半,遷移到冷泉的珍珠貝甚至比原先長得更好。
    龍王大喜,賞了我一套可以自由出入龍宮的令牌。
    "我兒長大了。"
    龍王難得慈愛地拍拍我的頭,"以後可以多參與政事。"
    我欣喜若狂。有了出入自由和參政資格,我的計劃就好實施多了!
    回到寢宮,我立刻翻出景晏留下的鱗片。
    子時去海市見他?太危險了......但如果他真的知道北海的陰謀......
    "公主,北海太子求見。"
    珊瑚在門外通報。
    我趕緊藏好鱗片:"請他進來。"
    敖熾大步走入,一身墨藍色錦袍襯得他器宇軒昂。與壽宴那天不同,今天他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聽說赤潮的解決辦法是你提出的?"
    他開門見山。
    我點頭,給他倒了杯海靈芝茶:"太子今日來就為問這個?"
    "不全是。"
    敖熾接過茶杯卻沒喝,"我來是想告訴你,婚期推遲了。"
    "什麽?"
    我手一抖,茶水灑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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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邊境發現鯤族活動的痕跡,父王命我先去清剿。"
    敖熾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那些肮髒的雜種總是惹麻煩。"
    我心頭一緊。鯤族......景晏不就是鯤族商人嗎?
    "鯤族不是早在千年前就被滅族了嗎?"
    我假裝天真地問。
    "還剩一些餘孽。"
    敖熾冷笑,"這次我定要斬草除根。"
    他站起身,"婚期推遲到月底,你好好準備吧。"
    送走敖熾,我立刻喚來珊瑚:"去打聽一下鯤族的事,要隱秘。"
    珊瑚麵露難色:"公主,淩霄殿下嚴禁宮中談論鯤族......"
    "那就去宮外打聽。"
    我塞給她一顆珍珠,"小心點,別讓人發現。"
    珊瑚離開後,我取出鱗片反複查看。
    景晏說"欲破北海謀,先尋鯤族助",而敖熾又要去清剿鯤族......這兩者之間必有聯係。
    入夜後,珊瑚帶回一個驚人的消息:東海與北海邊境最近確實有鯤族出沒,但並非主動挑釁,而是北海在秘密抓捕他們。
    "聽說......鯤族體內有一種晶核,可以煉製長生不老藥。"
    珊瑚小聲道,"北海龍王近年來癡迷此道,抓了不少鯤族。"
    我心頭一震。原著裏確實提到過,敖熾後來給海芙蓉灌下的毒酒就是用"異族晶核"煉製的。難道那就是......
    "還有一事。"
    珊瑚猶豫道,"奴婢打聽到,淩霄殿下上月曾秘密前往北海,與敖熾太子會麵。"
    我握緊了拳頭。
    果然!海淩霄和敖熾早有勾結。這場聯姻絕對是個陷阱!
    子時將至,我換上珊瑚準備的侍女服裝,用隱身符悄悄溜出龍宮。
    海市位於東海最繁華的貿易區,即使深夜也燈火通明。
    各種水族商販叫賣著奇珍異寶,我低著頭快速穿過主街,來到西角那艘半埋在沙中的古老沉船處。
    "公主果然守約。"
    景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身,發現他今天換了一身墨綠色長衫,腰間依然掛著那塊木牌。
    "我沒多少時間。"
    我直入主題,"你說能幫我破解北海的陰謀,證據呢?"
    景晏輕笑:"公主倒是爽快。"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記憶水晶,"請看。"
    水晶中浮現出影像:北海龍宮深處,一個與敖熾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北海龍王敖廣——正對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吩咐什麽。
    由於角度問題,我看不清黑衣人麵貌,但那身銀色鎧甲分明是海淩霄的裝束!
    "......三日後東海壽宴上提親,務必讓龍王當場答應。"
    敖廣的聲音透過水晶傳來,"淩霄,你負責看好你妹妹,別讓她起疑心。等熾兒娶了她,拿到東海兵符,立刻發動政變。"
    影像到此結束。我雙手發抖,雖然早有猜測,但親眼看到海淩霄背叛東海的證據還是讓我心驚。
    "為什麽幫我?"
    我警惕地問景晏,"你想要什麽?"
    景晏沉默片刻,突然伸手輕觸我額間的龍鱗:"因為你不是海芙蓉。"
    我如遭雷擊,後退數步:"你胡說什麽!"
    "海芙蓉性格柔弱,不善政事,更不懂什麽海洋生態。"
    景晏步步逼近,"而你,在壽宴上故意跳錯舞步,今日又解決赤潮......你是誰?從哪來的?"
    我背抵沉船,無路可退。
    月光透過海水照在景晏臉上,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靈魂。不知為何,我竟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好像可以信任他......
    "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你會信嗎?"
    我試探道。
    "試試看。"
    景晏唇角微揚。
    我深吸一口氣:"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在那裏,你們的故事是一部電視劇。海芙蓉......她的結局很慘,我是來改變這一切的。"
    出乎意料,景晏沒有嘲笑我,反而若有所思:"魂穿異世......古籍中確實記載過類似案例。"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那麽,你願意與我合作嗎?為了拯救東海,也為了拯救那些被北海追殺的鯤族。"
    他的手掌溫暖幹燥,與冰冷的海水形成鮮明對比。
    我心跳加速:"你到底是什麽人?普通鯤族商人不可能有這種記憶水晶,更不會知道魂穿異世的事。"
    景晏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格外迷人:"我是景晏,鯤族現任少族長。至於其他......等時機成熟,我自會告訴你。"
    他從懷中取出一顆泛著藍光的珠子:"這是避水珠,含在口中可在陸地呼吸。如果哪天你遇到危險需要逃離龍宮,就來海市東角的貝殼屋找我。"
    我接過珠子,觸感溫潤:"為什麽要幫我?"
    景晏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也許......是因為你眼中那種不屈的光芒,是這四海八荒最珍貴的東西。"
    他後退一步,"時間不早了,公主該回去了。記住,別相信海淩霄,也別輕易相信敖熾。"
    回到龍宮,我輾轉難眠。
    景晏的出現打亂了我全部計劃,卻也帶來新的希望。如果他能幫我......
    窗外,一彎新月沉入海底。
    距離月底婚禮,還有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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