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海芙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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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船灣位於東海最偏僻的角落,因三百年前那場大戰中沉沒的數百艘戰艦而得名。
這裏終年陰冷,連魚群都避而遠之。
我披著隱身鬥篷,獨自潛行在沉船殘骸之間。
珊瑚已經將口信帶給敖熾,但我不確定他是否會來——或者更糟,帶著海淩霄一起來。
遠處傳來水波震動,我迅速躲到一艘沉船後。
一道熟悉的身影獨自遊來,黑色錦袍在昏暗的水中依然醒目——是敖熾!
我鬆了口氣,正準備現身,突然聽到另一個聲音:"你果然來了。"
海淩霄!
他從另一側現身,銀白鎧甲在暗海中泛著冷光。
我屏住呼吸,慶幸自己還沒暴露。
"淩霄兄何必跟蹤我?"
敖熾語氣不悅。
"跟蹤?"
海淩霄冷笑,"我是來阻止你做傻事的。我那蠢妹妹約你單獨見麵,明顯有詐。"
"有沒有詐,見了才知道。"
敖熾不為所動,"我對你妹妹越來越感興趣了。她與傳聞中那個花瓶公主判若兩人。"
海淩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你娶她,拿東海兵符,我助你剿滅鯤族。別讓兒女情長壞了大事。"
"兒女情長?"
敖熾嗤笑,"我隻是好奇她為何突然同意提前完婚。至於約定......"
他逼近一步,"你確定東海龍王會乖乖交出兵符?據我所知,他最近對你頗有微詞。"
"那個老不死的活不到婚禮那天。"
海淩霄的聲音冷得像冰,"我已經安排好了,他會在三天後"突發急病"。屆時我將以攝政王身份,親自送你和新娘回北海。"
我捂住嘴,生怕自己驚叫出聲。海淩霄竟要弑父!
"你比我想的還要狠。"
敖熾挑眉,"不過我喜歡。但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何非要置鯤族於死地?他們早已構不成威脅。"
海淩霄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因為鯤族血脈克製龍族!隻要還有一個鯤族活著,我們的計劃就有風險。尤其是那個景晏——"
"景晏?"
敖熾疑惑。
"鯤族少族長。"
海淩霄咬牙切齒,"三百年前那場大戰,本該徹底滅族。誰知鯤王臨死前將獨子送走......就是景晏。他體內流著最純正的鯤王血,若讓他成長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我心跳如鼓。景晏竟是鯤王之子!難怪他那麽強......
"所以你才急著剿滅東南海域的鯤族村落?"
敖熾恍然大悟,"但聽說跑了不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海淩霄冷笑,"我已經查到他們的藏身處。等東海事了,我親自帶兵圍剿。"
敖熾沉默片刻,突然問:"淩霄兄,你對東海就毫無感情嗎?畢竟是你長大的地方......"
"感情?"
海淩霄仿佛聽到什麽笑話,"東海龍王不過是個窩囊廢,連自己妻子被北海龍君染指都不敢吭聲。"
他湊近敖熾,"你以為我真是他兒子?不,我是北海龍君與東海龍後的私生子!三百年前那場大戰後,東海龍後被迫嫁給東海龍王,當時已懷有我。"
這個秘密如同一道霹靂,將我震在原地。
難怪海淩霄對東海毫無感情!整個聯姻根本就是北海吞並東海的陰謀!
"所以......"
敖熾也震驚不已,"你是我的......堂弟?"
"不錯。"
海淩霄拍了拍敖熾的肩,"等東海到手,叔父答應封我為東海王。屆時北海東海聯手,南海西海不足為懼。"
兩人又密謀片刻,終於離去。
我從藏身處遊出,雙手仍在發抖。必須立刻告訴景晏!
但傳音螺已毀,我隻能冒險親自去海市。
借著隱身鬥篷,我順利溜出龍宮,沿著秘密水道疾行。
夜已深,海市大部分攤位都收攤了,但東角的貝殼屋還亮著燈。
我正欲上前,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拉到暗處。
剛要掙紮,熟悉的鬆木香讓我停下動作。
"景晏!"
我轉身,對上那雙星辰般的眼睛。
"你怎麽來了?"
景晏神色緊張,"這裏不安全,跟我來。"
他帶我繞到貝殼屋後方,推開一扇隱蔽的小門。屋內簡樸但整潔,牆上掛滿了各種海圖和奇怪的符號。
"我聽到消息,北海提前了婚期?"
景晏遞給我一杯熱海藻茶,眼中滿是擔憂。
"三天後。"
我雙手捧著茶杯取暖,"但這不重要了。我剛得知一個驚天秘密——"
我將沉船灣聽到的一切和盤托出。
景晏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最後猛地站起:"我們必須立刻通知東海龍王!"
"沒用的。"
我搖頭,"海淩霄已經控製了近衛軍。而且......龍王畢竟是他生父,未必會信我們。"
"那怎麽辦?"
景晏來回踱步,"鯤族現在戰力不足,無法正麵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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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他突然單膝跪在我麵前,握住我的手:"歡歡,跟我走吧。"
我愣住了。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真名。
"東海即將大亂,你留下來太危險了。"
景晏眼中滿是懇切,"我知道一處秘境,連龍族都找不到。我們可以在那裏......重新開始。"
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這個提議太誘人了——拋下一切,與眼前這個懂我、尊重我的人遠走高飛......
但腦海中閃過東海無辜水族的麵孔,還有那些被北海壓迫的小族群。
如果我走了,他們怎麽辦?
"我不能。"
我抽回手,聲音哽咽,"如果我逃了,海淩霄和北海會血洗東海,你的族人也會遭殃。"
景晏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所以你決定嫁去北海?"
"表麵上是。"
我擦掉眼淚,強迫自己冷靜,"實際上,我要利用這個身份搜集證據,聯合南海西海反製北海。"
"太危險了!"
景晏抓住我的肩膀,"一旦進入北海龍宮,你孤立無援......"
"那就給我留個後門。"
我擠出一個微笑,"你不是鯤族少族長嗎?總有些秘密通道吧?"
景晏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將我拉入懷中。
他的心跳聲透過胸膛傳來,又快又重。
"你真是我見過最固執的人。"
他歎息道,鬆開我,從頸間取下一枚吊墜,"拿著這個。"
吊墜是一枚晶瑩剔透的藍色鱗片,觸手生溫,內裏有金色流光遊動。
"我的本命鱗。"
他輕聲解釋,"危急時刻握緊它,念我的名字,我會立刻感應到。"
他頓了頓,"還有......每月月圓之夜,它會保護你不受北海寒毒侵襲。"
這份禮物太貴重了。
我捧著鱗片,眼淚再次湧出:"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們認識才......"
"有些人,見第一麵就知道是命中注定。"
景晏輕撫我的臉,"從你在海市東張西望的樣子,我就知道你不屬於這裏......但又注定與這裏產生羈絆。"
月光透過窗子灑進來,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柔和的銀輝。
這一刻的景晏,美好得像一場夢。
我鼓起勇氣,踮起腳尖,輕輕吻上他的唇。
隻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卻讓我全身如過電般顫栗。
"等我。"
我退後一步,將鱗片貼身收好,"等一切結束......"
景晏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一個點頭:"我等你。"
回到龍宮已是淩晨。
我剛換好睡衣,房門就被粗暴推開。海淩霄一身酒氣走進來,眼中布滿血絲。
"去哪了?"
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我的人跟丟了你六個時辰。"
"睡不著,去珊瑚園散步了。"
我強裝鎮定。
海淩霄冷笑:"撒謊。"
他突然掀開我的枕頭——下麵赫然是那件隱身鬥篷!
"這是什麽?"
我心跳如鼓,卻麵不改色:"南海進貢的鮫綃紗,我拿來當枕巾。"
"還在撒謊!"
海淩霄暴怒,一掌將我扇倒在床,"賤人!你是不是去見那個鯤族雜種了?"
我嘴角滲血,卻笑了:"是又怎樣?至少他把我當人看,而不是政治籌碼。"
海淩霄的表情瞬間扭曲。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你是我妹妹!永遠都是!誰也別想搶走!"
就在我眼前發黑時,他突然鬆手,後退幾步,神色詭異地整理衣袍:"三天後,你會成為北海太子妃。這期間若再敢耍花樣......"
他瞥向門外,"珊瑚那丫頭,聽說才滿兩百歲?"
我渾身冰冷:"你敢動她,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就乖乖聽話。"
海淩霄轉身離去,"對了,父王"病重",從今日起由我攝政。婚禮一切從簡,明日北海迎親隊就到。"
門關上後,我癱軟在地,大口喘息。
景晏說得對,進入北海龍宮後我將孤立無援......但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次日清晨,整個龍宮張燈結彩。
珊瑚紅著眼睛為我梳妝:"公主,您真要嫁去北海嗎?"
我從鏡中看她:"珊瑚,你願意幫我個忙嗎?很危險......"
"奴婢願意!"
珊瑚不假思索。
我取出一封密信和一塊記憶水晶:"把這些交給南海龍女青漣。小心別讓海淩霄的人發現。"
珊瑚瞪大眼睛:"青漣公主?她不是......"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微笑,"青漣雖然討厭我,但她更怕北海坐大。去吧,小心點。"
珊瑚剛走,一隊北海侍女就進來為我換上大紅嫁衣。
看著鏡中華麗卻陌生的自己,我摸了摸胸前的鱗片吊墜。
景晏,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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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夜,東海龍宮燈火通明。
侍女們忙著布置最後的裝飾,侍衛們比平日多了三倍——名義上是為婚禮增派,實則是海淩霄的監視。
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麵遊動的燈籠魚群。
它們自由自在地穿梭於珊瑚之間,無憂無慮。
曾幾何時,海芙蓉也是這樣一條被養在華麗牢籠中的魚。
"公主,該試穿明日的大婚禮服了。"
珊瑚輕聲提醒。
我轉身,任由侍女們將那件綴滿珍珠和寶石的厚重禮服套在身上。
鏡中的我華美如畫,卻像個沒有靈魂的人偶。
"很美。"
海淩霄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他揮手屏退侍女,走到我身後,雙手搭在我肩上,"我的妹妹終於長大了。"
鏡中,他俊美的臉龐帶著病態的滿足感。
那雙與我相似的眼睛裏,翻湧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兄長滿意就好。"
我強忍惡心,裝作溫順地低頭。
"明日過後,你就是北海太子妃了。"
海淩霄的手指劃過我的鎖骨,在景晏的鱗片吊墜位置停頓了一下,"記住你的身份,別做傻事。"
"我不會的。"
我抬頭直視鏡中的他,"不過兄長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
海淩霄挑眉:"什麽事?"
"我嫁去北海後,你要善待東海臣民。"
我轉身麵對他,"尤其是那些忠於父王的舊部。"
"當然。"
海淩霄微笑,那笑容不達眼底,"隻要他們識時務。"
他俯身想吻我的額頭,我側身避開:"明日大婚,兄長也該早些休息。"
海淩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但最終隻是冷笑一聲離開了。
我長舒一口氣,立刻檢查藏在床下的秘密武器——一把淬了麻藥的匕首和幾顆煙霧珠。
這些都是珊瑚從青漣那裏帶回來的"賀禮"。
"公主,南海龍女還讓我帶句話。"
珊瑚湊到我耳邊,"她說"血月之夜,鯤鵬展翅"。"
血月?我回憶著這幾天的月相。
對了,明天晚上正是月全食,會出現血月!
而景晏曾說過,月圓之夜是他力量最強的時刻,盡管會現出原形......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腦海中成形。
婚禮當日,整個東海籠罩在一種詭異的喜慶氛圍中。
我身著嫁衣,跪在龍王寢宮外"辭別"。
透過紗簾,能看到龍王的病榻前圍滿了北海禦醫——實則是監視的守衛。
"父王,兒臣今日出嫁,特來辭行。"
我聲音哽咽,這倒不是裝的。
想到這位老人待會兒可能遭遇的變故,我真心感到難過。
龍王虛弱地抬手:"去吧......好好的......"
海淩霄站在一旁,臉上掛著假惺惺的哀傷。
我注意到他腰間多了一把從未見過的黑色佩劍,劍鞘上刻著北海圖騰。
離開寢宮,迎親隊伍已在殿外等候。
敖熾一身大紅禮服,俊朗非凡。
看到我時,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公主今日美若天仙。"
他執起我的手,在我耳邊低語,"希望你不會做傻事。"
"太子多慮了。"
我微笑,"從今日起,我們就是夫妻了,不是嗎?"
敖熾眯起眼,似乎想看穿我的真實想法。
但時間緊迫,他隻能帶我走向主殿,那裏已經聚集了四海賓客。
婚禮儀式繁複而冗長。
我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在司儀的指引下行禮如儀。
透過紅蓋頭的縫隙,我觀察著殿內布局:海淩霄站在首位,身後是二十名精銳侍衛;敖熾的北海親兵把守著所有出口;南海龍女青漣坐在賓客席上,時不時與身旁的西海龜丞相低語。
"一拜天地!"
我與敖熾麵向殿外行禮。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名北海士兵慌慌張張跑進來,在敖熾耳邊低語幾句。
敖熾臉色大變,猛地看向我。
"是你!"
他咬牙切齒。
我佯裝無辜:"太子何出此言?"
沒等敖熾回答,海淩霄已經大步走來:"出什麽事了?"
"東南海域出現巨型鯤鵬身影!"
敖熾怒視著我,"是你那個鯤族情郎來搶親了?"
殿內頓時嘩然。
海淩霄臉色鐵青,一把扯下我的紅蓋頭:"賤人!你竟敢——"
"報!"
又一名士兵衝進來,"東海舊部在龜丞相帶領下造反了!他們釋放了龍王!"
時機到了!
我迅速後退幾步,從袖中掏出煙霧珠狠狠摔在地上。
砰的一聲,濃密的黑霧瞬間充滿整個大殿。
混亂中,我聽到海淩霄的怒吼和敖熾的命令聲。
"歡歡!這邊!"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側門傳來。
景晏!
他一身北海侍衛裝扮,但那雙眼睛我絕不會認錯。
我循聲跑去,卻在中途被一隻鐵鉗般的手抓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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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淩霄猙獰的麵孔從煙霧中浮現:"想跑?"
他拔出那把黑色佩劍向我刺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藍光閃過,景晏手持長劍擋在我麵前,兩劍相撞迸發出刺目火花。
"帶她走!"
另一個聲音響起。
我轉頭,看到青漣帶著一隊南海士兵殺出,為我們擋住追兵。
景晏二話不說抱起我,衝出大殿。
身後傳來海淩霄歇斯底裏的咆哮:"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我們沿著秘密水道疾行,身後追兵不斷。
景晏的呼吸越來越重,我這才發現他左肩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你受傷了!"
我驚呼。
"小傷。"
他咬牙堅持,"先離開這裏再說。"
就在我們即將抵達海市時,前方突然殺出一隊人馬。
為首的正是敖熾!
"果然走這條路。"
敖熾冷笑,"景晏,三百年前你父親死在我祖父手上,今日你也難逃一死!"
景晏將我護在身後:"歡歡,等會兒我拖住他們,你找機會——"
"不!"
我打斷他,從懷中取出龍王令,"敖熾,你看看這是什麽!"
敖熾瞳孔一縮:"東海龍王令?怎麽會在你手上?"
"父王已經知道你們的陰謀了!"
我高聲道,"此刻他正率領東海舊部與南海西海聯軍圍攻北海軍隊。你已經輸了,敖熾!"
敖熾臉色陰晴不定,突然大笑:"你以為我會信嗎?東海哪來的兵力?"
"加上鯤族呢?"
景晏冷冷道,"你以為我們這幾百年在做什麽?"
仿佛印證他的話,遠處海域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吼聲。
一條巨大的、遮天蔽日的鯤鵬身影在遠處浮現,周圍是無數大大小小的鯤族戰士。
敖熾終於慌了:"不可能!鯤族明明已經......"
"被你剿滅了?"
景晏冷笑,"那隻是誘餌。真正的鯤族精銳一直在深淵修煉,就等今日!"
趁敖熾分神之際,我猛地擲出最後一顆煙霧珠。
景晏心領神會,拉著我迅速脫離戰場,鑽入一條隱蔽的水道。
不知遊了多久,我們終於甩開追兵,來到一處陌生的海域。
這裏水溫偏高,周圍長滿發光的珊瑚,美得不似人間。
"這是哪?"
我氣喘籲籲地問。
"鯤族秘境。"
景晏靠在一塊岩石上,臉色蒼白,"暫時安全了。"
這時我才看清他的傷勢有多嚴重。
那道傷口泛著詭異的黑色,明顯是淬了毒。
"北海寒毒!"
我手忙腳亂地幫他包紮,"解藥呢?"
景晏虛弱地搖頭:"沒......沒事。月圓之夜......我的自愈能力......會增強......"
我抬頭,透過海水看到月亮已經開始變紅。
血月之夜,鯤鵬展翅......青漣的話突然在我腦海中回響。
"堅持住!月全食快開始了!"
我緊緊握住他的手,突然想到什麽,掏出那枚鱗片吊墜,"這個能幫到你嗎?"
景晏勉強點頭。我將吊墜按在他傷口處,念動他教我的咒語。
鱗片漸漸發出柔和藍光,傷口處的黑色似乎淡了一些。
"有用!"
我喜極而泣。
景晏卻突然抓住我的手:"歡歡,聽我說......月圓之夜我會現出原形......這次受傷可能會......失控......"
"我不怕。"
我堅定地說。
"還有......"
他艱難地呼吸著,"海淩霄那把劍......是北海鎮族之寶"噬魂"......專克鯤族血脈......若他帶著它來找你......"
"我會小心。"
我輕撫他的臉,"現在別說話了,保存體力。"
月亮越來越紅,最終完全被陰影吞噬。
血月當空,景晏的身體開始發光。
我退後幾步,看著他在耀眼光芒中漸漸化為那條美麗的巨大鯤魚。
但與上次不同,這次他的形態很不穩定,時而是魚,時而又變回人形。
傷口處依然有黑氣繚繞,顯然毒素未清。
我不知如何是好,隻能一遍遍撫摸他的鱗片,輕聲安慰。
突然,遠處傳來異動。幾條黑影正向我們靠近!
我立刻警覺起來,拔出匕首擋在景晏身前。
黑影漸近,我鬆了口氣——是青漣和幾名南海士兵,還有......珊瑚?
"公主!"
珊瑚哭著撲過來,"太好了,您沒事!"
"你們怎麽找到這裏的?"
我驚訝地問。
青漣指了指我手中的鱗片:"鯤族本命鱗會引導同族。我們是跟著一群小鯤魚找來的。"
她看向痛苦掙紮的景晏,皺眉,"他情況不妙。"
"北海寒毒。"
我急切地問,"你有解藥嗎?"
青漣搖頭,但珊瑚突然掏出一個玉瓶:"奴婢從北海禦醫那裏偷來的,不知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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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奪過,打開聞了聞——與景晏傷口上的氣味相反!
"就是這個!"
在青漣的幫助下,我們將藥液塗抹在景晏的傷口上。
片刻後,他的形態終於穩定下來,化為完整的巨鯤,隻是比上次見到的更加龐大,幾乎填滿了半個秘境水域。
"他需要休息。"
青漣說,"趁現在,我們得商量下一步。"
她展開一張海圖:"東海已經大亂。海淩霄控製了近半兵力,但龍王在龜丞相幫助下重掌了一部分。北海軍隊被我們和鯤族聯軍暫時擋在外圍,但撐不了多久。"
"西海呢?"
我問。
"龜丞相已經去求援了,但西海龍王態度曖昧。"
青漣冷笑,"那個老狐狸想坐收漁利。"
我沉思片刻:"我們得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南海能出多少兵?"
"最多三萬。"
青漣歎氣,"而且我父王不會輕易答應。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能證明海淩霄是北海龍君之子。"
青漣直視我,"這是打破四海平衡的重磅炸彈。"
我眼前一亮:"沉船灣!那天海淩霄和敖熾的對話,我用記憶水晶錄下來了!"
"真的?"
青漣大喜,"水晶在哪?"
"藏在龍宮我的寢殿裏。"我看向仍在昏迷的景晏,"但我不能丟下他......"
"我去。"
珊瑚自告奮勇,"我知道公主的藏寶處。"
太危險了!但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好的選擇。
我緊緊抱住珊瑚:"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海淩霄......"
"奴婢曉得。"
珊瑚堅定地點頭,"為了公主,為了東海!"
青漣派了兩名精銳護送珊瑚離開。
我轉身望向巨大的鯤魚,輕撫他冰涼的鱗片:"景晏,堅持住......我們馬上就要贏了......"
血月當空,照亮了這片即將改變四海命運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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