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輪井的鐵柵欄在清歌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她盯著手中能量核心碎片，根據係統地圖，機械聖女艾麗卡的能量核心殘片應該就藏在井壁第三層齒輪的縫隙裏。剛探出半個身子，頭頂突然傳來金屬爆裂聲，一塊報廢的齒輪從天而降，她本能地鬆手墜落，卻在半空看見井下陰影裏驟然亮起的猩紅瞳孔。
    “靠！” 清歌在空中扭轉身體，高跟鞋的細跟精準勾住旋轉的齒輪邊緣，卻在借力時聽見 “哢嗒” 一聲 —— 鞋跟卡進了某個溫熱的關節縫。
    “新來的？” 陸燼的機械臂突然從黑暗中伸出，鉗住她腰將她拽進懷裏，“找死也挑個寬敞地方。” 他穿著黑色背心，露出的肩膀和後背布滿新舊交錯的疤痕，機械臂連接處的齒輪還在滲出潤滑油，混著他身上冷冽的金屬信息素，在封閉空間裏形成奇特的壓迫感。
    清歌這才發現，整個齒輪井的中樞係統正在瘋狂運轉，直徑三米的齒輪群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而他們正被困在齒輪群中心的狹窄平台上，頭頂不斷有零件墜落。她的高跟鞋確實卡在了陸燼的機械膝彎處，而他的機械臂正死死抵著她後背，防止兩人被卷進齒輪縫隙。
    “鬆開。” 陸燼的呼吸噴在她耳後，信息素卻不受控地湧出 —— 雪鬆混著鐵鏽味，與她的龍舌蘭信息素在空中撞出細小的藍色火花。清歌挑眉，故意將信息素濃度調高兩檔，看著他喉結滾動的頻率明顯加快。
    “先說好，我沒帶抑製劑。” 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指尖無意識地劃過他後背的舊傷，“典獄長弟弟的自控力，不會比哥哥還差吧？”
    陸燼突然掐緊她腰側，機械臂的齒輪幾乎要嵌進她皮膚：“三年前你給我裝這隻機械臂時，可沒這麽多話。” 他的聲音裏混著咬牙切齒的笑意，“現在是來回收零件的？”
    清歌剛要開口，係統突然在識海尖叫：“警告！警告！齒輪井是陸沉陸燼母親艾麗卡墜亡的地方！當前場景觸發雙生 apha 心理陰影！”
    她恍然大悟地抬眼，發現陸燼的瞳孔正隨著頭頂墜落的光影不斷收縮，指尖掐進她腰肉的力道幾乎要捏碎骨頭。而遠處齒輪縫隙裏，隱約能看見半枚破碎的機械蝴蝶 —— 和她發間的那隻款式相同。
    “原來你怕黑？” 清歌突然伸手勾住他脖子，將他的頭按進自己肩窩，“還是怕回憶？” 她故意在他耳邊嗬氣，信息素如藤蔓般纏上他後頸的腺體，“別怕，我身上有你母親的味道嗎？”
    陸燼猛地抬頭，鼻尖幾乎撞上她嘴唇。清歌這才看清，他左眼下方有一道極細的疤痕，像齒輪邊緣的缺口。他的機械臂突然摟住她腰，將她整個人抵在齒輪壁上，生鏽的金屬碎屑簌簌落在她發間。
    “我怕的是……” 他的聲音低啞得像是齒輪摩擦，“你這樣的 oega。” 他的鼻尖蹭過她後頸的機械圖騰，呼吸灼熱，“明明是人造的，信息素卻比真貨還勾人。”
    清歌突然感覺到齒輪群的轉速正在加快 —— 有人在外部強行啟動了中樞係統。她抬頭看向井口，看見一線天光中閃過陸沉的黑色風衣衣角。係統焦急的聲音再次響起：“宿主！齒輪過載三十秒後會爆炸！”
    “典獄長弟弟，” 清歌勾住他脖子的手突然用力，將他的頭按得更低，“想試試信息素共感嗎？” 她在他瞳孔驟縮的瞬間，將龍舌蘭信息素如洪水般釋放，“抓住我的手，別鬆開。”
    陸燼的機械臂應聲合攏，將她死死護在懷裏。下一秒，齒輪群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清歌感覺自己的機械紋路正在發燙，而陸燼的信息素突然如岩漿般湧來，在她識海裏炸開一片血色星空。
    “當年你母親，” 她在爆炸聲中大喊，“是不是也這樣抱著你？”
    陸燼渾身僵硬，卻在齒輪即將碾碎他們的瞬間，機械臂突然展開一道能量屏障。強光閃過，兩人重重摔在井口的草地上。清歌趴在他胸口，看著他機械臂的關節處正在滲血 —— 剛才他用肉身替她擋住了所有衝擊。
    “疼嗎？” 她撐起身子，指尖劃過他滲血的接口。
    陸燼突然抓住她手腕，將她按在草地上，紅瞳裏還翻湧著未散去的信息素餘波：“下次再用這種方式逼問，” 他低頭咬住她耳垂，“我就把你鎖在齒輪井裏，慢慢拆骨扒皮。”
    清歌卻笑著抬起腿，用完好的鞋跟蹭過他機械腿的敏感關節：“好啊，” 她看著他突然繃緊的腹肌，“不過拆之前，先幫我修修鞋跟 —— 你哥哥的皮鞭都沒踩斷它呢。”
    遠處傳來陸沉的警笛聲。陸燼突然翻身站起，將她扛在肩頭躍向廢墟深處，機械臂接口的血滴在她手背，像一串暗紅的齒輪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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