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我們的故事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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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茜蔓的手指在背包夾層裏摸索,觸到那枚冰冷的黃銅羅盤。
星圖缺口與羅盤邊緣的齒紋嚴絲合縫,她忽然想起父親日記裏被腐蝕的殘頁——那些被酸液吞噬的字跡,或許本就寫著“星圖與羅盤共鳴”。
巨龜的第二道光束擦著顧修遠肩頭掠過,將明孝陵的石獸熔成鐵水。燕茜蔓將羅盤嵌入星圖缺口的刹那,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
無數紫色光點從地底湧出,在空中拚湊出半透明的星軌儀虛影,而虛影中心,赫然懸浮著一枚殘缺的青銅齒輪。
“是玄武右眼的齒輪!”顧修遠的聲音混著七星光芒震顫,“1912年祖父藏進星軌儀的,不止是晶體!”他伸手觸碰虛影,手臂的紫色紋路突然暴漲,化作鎖鏈纏住齒輪。
巨龜發出機械齒輪卡殼般的嘶吼,龜甲上的深淵符文開始逆向旋轉。
燕茜蔓趁機掏出父親遺留的懷表,將剩餘的金色血液滴在羅盤表麵。
羅盤指針瘋狂轉動,帶動星圖投射出上古星象,竟與玄武湖底傳來的震動頻率完全一致。
“他們在湖底埋了更可怕的東西!”燕茜蔓話音未落,玄武湖中央炸開衝天紫焰。
機械巨龜的腹部裂開,露出內部錯綜複雜的齒輪結構——每根軸心上,都串著顧家先祖的頭骨。
黑袍人殘留的黑霧突然凝聚成實體,纏繞在巨龜關節處:“你們以為摧毀心髒就能結束?顧家血脈本就是深淵的祭品!”
黑霧化作鐮刀劈向顧修遠,卻在觸及七星光芒的瞬間燃燒成灰燼。
顧修遠將齒輪嵌入虛影,星軌儀開始緩慢轉動。
燕茜蔓注意到齒輪內側刻著微型甲骨文,當她舉起斷碑殘片靠近,那些文字突然活過來,在空氣中拚湊出父親的麵容:“茜蔓,玄武左眼的碎片...在...”
影像戛然而止,斷碑表麵浮現出一道新的刻痕——那是半個玄武圖騰。
巨龜的尾鰭掃過祭壇,燕茜蔓被氣浪掀飛,撞在神道的望柱上。
她摸向口袋裏的軍牌,金屬表麵傳來異常的熱度。
抬頭時,卻見顧修遠的七星光芒正在黯淡,機械巨龜的符文重新亮起,龜甲縫隙滲出粘稠的紫色液體。
“這些液體能腐蝕星軌之力!”顧修遠抹去嘴角血跡,“必須找到玄武左眼!”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空洞,瞳孔深處閃過一絲幽紫——深淵的侵蝕仍在繼續。
燕茜蔓握緊斷碑,想起北極閣壁畫裏的細節:殷商巫師獻祭時,星軌儀下方藏著龜甲卜辭。
她望向巨龜裂開的腹部,那些顧家先祖的頭骨排列成八卦方位,而在乾位頭骨的齒縫間,隱約閃著晶亮的碎片。
“顧修遠!用七星光芒打開乾位!”她大喊著衝向巨龜。顧修遠抬手凝聚光束,卻因深淵反噬踉蹌跪地。
燕茜蔓咬牙割破掌心,將血液塗在斷碑上,金色血霧竟在空中凝成父親年輕時的模樣,揮掌劈開巨龜的護甲。
碎片滾落的瞬間,燕茜蔓接住那枚沾著腦髓的紫晶——正是玄武左眼的殘片。
但當她將碎片嵌入星軌儀虛影,整座祭壇突然倒轉,兩人墜入深不見底的紫色旋渦。
再次睜眼時,燕茜蔓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座懸浮的機械宮殿。
四周漂浮著無數齒輪,每個齒輪都刻著顧家曆代族譜。
顧修遠的身影在齒輪間忽隱忽現,他的手臂已被紫色紋路完全覆蓋,卻仍在努力維持七星光芒。
“這是深淵核心...”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燕茜蔓注意到宮殿穹頂的壁畫——明朝欽天監在北極閣原址建造星軌儀時,黑袍人就站在工匠中間。
齒輪突然開始逆向轉動,顧修遠的身體被拖向中央的深淵裂縫。
燕茜蔓撲過去抓住他的手,卻摸到皮膚下凸起的符文。
她將斷碑、左眼碎片和羅盤同時按在裂縫邊緣,金屬碰撞的瞬間,裂縫中傳來祖父的聲音:“茜蔓,記住...星軌儀的真正力量,是...”
機械宮殿開始崩塌,燕茜蔓被氣浪推出裂縫。
等她掙紮著抬頭,發現自己回到了玄武湖邊。
顧修遠不見蹤影,湖麵上漂浮著無數齒輪,而在湖心,機械巨龜的殘骸正在重組,龜甲中央,竟浮現出一個與燕茜蔓年齡相仿的少女——她的麵容與燕茜蔓有七分相似,眼中卻跳動著深淵的火焰。
少女抬手召喚黑霧,將漂浮的齒輪熔成鎖鏈:“姐姐,該讓顧家血脈回歸正途了。”
她胸前的顧家圖騰泛著詭異的紫光,與燕茜蔓背包裏的軍牌產生共鳴。
遠處傳來火車的汽笛聲,那列神秘列車衝破雨幕駛來。
車廂門打開,走出的黑袍人手中捧著完整的星軌儀,齒輪間流淌的黑色液體匯聚成河,將整個南京城籠罩在紫色霧氣中。
燕茜蔓握緊斷碑,發現碑麵不知何時出現了新的刻痕——那是一個嬰兒的腳印,旁邊用血寫著:“你母親從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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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茜蔓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斷碑上嬰兒腳印旁的血字在紫色霧氣中忽明忽暗。
湖麵的齒輪鎖鏈如同活物般遊動,那個麵容酷似自己的少女正緩緩走來,裙擺下露出半截機械義肢,關節處閃爍著深淵符文的幽光。
“你到底是誰?”燕茜蔓後退半步,軍牌在背包裏發燙,燙得她幾乎要窒息。
少女的笑聲混著火車汽笛在霧中回蕩,黑袍人捧著的星軌儀突然發出齒輪咬合的聲響,黑色液體順著鐵軌蜿蜒成陣圖,將南京城的街道切割成棋盤狀。
“我是被你們顧家拋棄的棋子。”少女指尖彈出黑霧鎖鏈,纏住燕茜蔓的手腕,“1912年那場交易裏,你祖父用顧家血脈鑄造星軌儀時,偷偷剝離了一半詛咒——那就是我。”
鎖鏈勒進皮肉的瞬間,燕茜蔓腦海炸開劇痛,浮現出塵封的記憶:繈褓中的自己躺在血泊裏,母親抱著另一個嬰兒被黑袍人拖進火車,而父親握著斷碑在暴雨中嘶喊。
“不可能...”燕茜蔓掙紮著揮出斷碑,金色血光卻被少女胸口的顧家圖騰吸收。
遠處傳來顧修遠的怒吼,七星光芒穿透霧靄,卻在觸及星軌儀的刹那被染成紫色。
機械巨龜的殘骸重新組裝成戰爭堡壘,炮管對準了南京城的鍾樓。
少女猛地扯開衣襟,心口處赫然鑲嵌著半塊玄武圖騰:“看到了嗎?我們本就是一體。當北鬥七星徹底墜入深淵,你體內的封印也會...”
話音未落,燕茜蔓突然感到軍牌炸裂,碎片刺入掌心。金色血液與黑色液體劇烈反應,在地麵燒出古老的星圖。
“原來如此。”燕茜蔓盯著星圖缺口,那裏的形狀竟與少女心口的圖騰嚴絲合縫。
她想起北極閣壁畫裏巫師獻祭的場景——祭壇上分明擺著兩個嬰兒。
斷碑突然震動,浮現出父親最後的影像:年輕的父親抱著雙胞胎女兒,在玄武湖邊埋下青銅匣子。
“你們以為能阻止深淵?”黑袍人舉起星軌儀,齒輪間的黑色液體化作萬千觸手,“顧家血脈本就是打開幽冥的鑰匙,而現在...”
他的話被一聲槍響打斷,霧中走出個戴圓框眼鏡的中年人,手杖頂端的玄武浮雕閃著銀光。
“二叔?!”顧修遠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
中年人冷笑,摘下眼鏡露出布滿符文的左眼:“修遠,你以為我在德國研究的是天文?從你祖父那代起,顧家就分裂成明暗兩脈——我們才是真正守護深淵秘密的人。”
機械巨龜的炮管開始充能,燕茜蔓突然將斷碑按在星圖缺口。地底傳來古老的鍾鳴,1912年的星軌儀虛影從湖底升起,與黑袍人手中的儀器產生共振。
少女的表情第一次出現裂痕,她心口的圖騰開始發燙:“不!你怎麽會知道...”
“因為我找到了解開母親日記的密碼。”燕茜蔓扯開衣領,鎖骨下方露出與少女相同的玄武印記。
“父親臨終前用血在我後背畫的,不是護身符,是半個星圖。”金色血液順著印記流淌,將少女的黑霧鎖鏈燒成灰燼。
鍾樓傳來第七聲鍾響,北鬥七星完全變成紫色。
機械巨龜發射的光束即將擊中鍾樓時,燕茜蔓突然抓住少女的手,將斷碑插入兩人之間的星圖。
天地倒轉,1912年的記憶與現實重疊——祖父在星軌儀奠基時,將雙胞胎孫女的命運封印在玄武圖騰裏。
“原來真正的封印,是血脈共鳴。”燕茜蔓看著少女眼中的深淵火焰漸漸熄滅,兩人的印記融合成完整的玄武圖騰。
但就在此時,二叔突然將星軌儀插入機械巨龜的心髒,整座城市開始下沉,無數黑袍人從地底湧出,他們的瞳孔裏都映著深淵之門的輪廓。
顧修遠的七星光芒徹底消失,他的身體被紫色紋路覆蓋,卻仍用最後的意識將燕茜蔓推向岸邊。
燕茜蔓跌入湖水的瞬間,看到二叔胸前的懷表打開,裏麵的照片竟是自己和少女的周歲照,背麵寫著:“雙子現世,幽冥重啟。”
當她再次浮出水麵,南京城已被紫色霧海吞沒,唯有鍾樓頂端的星軌儀閃著微弱的光。
斷碑表麵浮現出新的刻痕——這次是母親的筆跡:“去北極閣地宮,找...”話未寫完,字跡便被黑色液體腐蝕殆盡。
而在霧中,少女的聲音若有若無:“姐姐,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燕茜蔓掙紮著爬上岸,濕發黏在臉上,遮擋不住眼中的決然。
她握緊斷碑,指節泛白,碑麵殘留的字跡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仿佛在指引著她未知的方向。
遠處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聲,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喪鍾,每一聲都撞擊著她的心髒。
她跌跌撞撞地朝著北極閣的方向跑去,街道上彌漫著濃重的紫色霧氣,能見度極低。
時不時有黑影從身邊掠過,伴隨著尖銳的嘶鳴,那是被深淵力量異化的生物。
燕茜蔓不敢停留,她知道,每一秒的耽擱都可能讓局勢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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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終於來到北極閣前,眼前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原本古樸莊嚴的閣樓此刻已麵目全非,牆體布滿裂痕,如同被巨獸撕裂一般。
閣樓的大門敞開著,裏麵透出詭異的紫光,仿佛一隻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
燕茜蔓深吸一口氣,握緊斷碑,踏入了北極閣。
剛一進門,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混合著鐵鏽和硫磺的味道,令人作嘔。
她強忍著不適,順著樓梯向下走去。樓梯兩側的牆壁上,古老的壁畫在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恐怖故事。
越往下走,溫度越低,燕茜蔓不禁打了個寒顫。
突然,前方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低沉的咆哮。她警惕地停下腳步,將斷碑握在手中,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誰在那裏?”燕茜蔓大聲喊道,聲音在空曠的通道中回蕩。
回應她的隻有無盡的黑暗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燕茜蔓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走去。轉過一個拐角,她的目光被前方的一幕吸引。
一個巨大的祭壇矗立在通道盡頭,祭壇上擺放著各種奇怪的法器,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水晶球,裏麵漂浮著一個人影。
燕茜蔓走近一看,心髒猛地跳動起來。那水晶球中的人影,竟然是顧修遠!
他的身體被紫色的鎖鏈束縛著,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燕茜蔓想要衝過去,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
“顧修遠!”燕茜蔓大聲呼喊,用力撞擊著屏障。
就在這時,祭壇四周的燭台突然自動亮起,幽藍色的火焰照亮了整個空間。
一個身影從陰影中緩緩走出,正是那個與顧修遠有七分相似的黑袍人。
“燕小姐,我們又見麵了。”黑袍人冷笑著說道,聲音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你對他做了什麽?”燕茜蔓憤怒地問道。
“做了什麽?我不過是讓他回歸他該在的位置罷了。”黑袍人走到祭壇前,伸手撫摸著水晶球,“顧家血脈,本就是打開深淵之門的鑰匙。而他,是最完美的容器。”
“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燕茜蔓握緊斷碑,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黑袍人哈哈大笑:“就憑你?你以為你能改變什麽?從1912年那場交易開始,一切都早已注定。顧家的命運,早已被寫在了星軌之上。”
燕茜蔓突然想起斷碑上母親未寫完的字跡,心中一動。
她開始在祭壇周圍尋找線索,試圖找到打開地宮的方法。
黑袍人似乎並不在意她的舉動,隻是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在祭壇的角落,燕茜蔓發現了一個刻滿符文的石匣。
她想起父親日記裏提到的線索,將斷碑放在石匣上。
石匣表麵的符文突然亮起,緩緩打開,裏麵是一張泛黃的輿圖。
輿圖上標注著北極閣地宮的入口,以及一個神秘的地點——“星隕之地”。
就在燕茜蔓拿起輿圖的瞬間,整個祭壇開始劇烈震動。
水晶球中的顧修遠發出痛苦的呻吟,紫色鎖鏈越收越緊。黑袍人的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做了什麽?”黑袍人怒吼道。
燕茜蔓沒有回答,她將輿圖收好,轉身朝著地宮入口的方向跑去。黑袍人反應過來,召喚出黑霧追了上去。
燕茜蔓在黑暗的通道中奔跑,身後的黑霧如影隨形。
她憑借著輿圖的指引,終於找到了地宮入口。
那是一扇巨大的青銅門,門上刻著玄武的圖案,與她手中的斷碑和軍牌隱隱產生共鳴。
燕茜蔓將斷碑和軍牌放在門上的凹槽中,青銅門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布滿機關的通道。
她深吸一口氣,踏入了通道。剛一進去,無數箭矢從牆壁射出,燕茜蔓靈活地躲避著,心中暗暗慶幸自己從小跟隨父親學習的生存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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