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學，你的申請表填得不夠規範哦。"
    林軟翹著二郎腿，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目光挑剔地掃過麵前男生的申請表。她今天特意穿了條粉色碎花裙，裙擺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男生聞言皺了皺眉，修長的手指搭在桌沿，指節分明。林軟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塊銀色的腕表，表盤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哪裏不規範？"他的聲音清冷，像是山澗的溪水，帶著幾分疏離。
    林軟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她故作嚴肅地指著申請表："你看這裏，興趣愛好這一欄，你隻寫了"攝影"兩個字，這也太敷衍了吧？我們攝影社可是很嚴格的。"
    她說著，偷偷打量眼前的男生。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他的五官很立體，鼻梁高挺，眉眼如畫，卻帶著幾分清冷的氣質。
    "那要怎麽寫？"他微微俯身，林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雪鬆香氣。
    "至少要寫清楚喜歡拍什麽題材，用什麽設備，拍過哪些作品......"林軟掰著手指數著，餘光卻瞥見他的喉結隨著說話輕輕滾動，莫名有些口幹舌燥。
    "這樣啊。"他直起身，從背包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相機包，"那我現在拍一張可以嗎？"
    林軟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哢嚓"一聲。她下意識抬頭，正好對上他的鏡頭。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灑落，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你！"林軟氣鼓鼓地站起來，"誰允許你拍我的？"
    "申請表上說要展示作品。"他晃了晃相機，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我覺得這張就不錯。"
    林軟正要發作，忽然看見相機包上別著一個銀色的徽章。她的瞳孔猛地收縮——那是去年全國大學生攝影大賽的金獎徽章。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想起去年在雜誌上看到的那組獲獎作品。黑白照片裏，一隻蝴蝶停在枯萎的玫瑰上，光影交錯間透著說不出的哀傷與希望。
    那組作品的作者，叫夏禹紀。
    "你是......夏學長？"林軟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臉頰微微發燙。她想起自己剛才的刁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嗯。"他收起相機，"現在可以入社了嗎？"
    林軟低著頭，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裙擺："那個......剛才對不起......"
    "沒關係。"他的聲音依然清冷，卻帶著一絲溫度，"你很有趣。"
    林軟抬起頭，正好對上他含笑的眼眸。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他眼底映出細碎的光芒，像是揉碎了一池星光。
    第一次社團活動，林軟故意遲到了十分鍾。
    她站在活動室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時已經換上了那副標誌性的傲嬌表情。活動室裏坐滿了人，夏禹紀站在白板前，正在講解構圖技巧。
    "抱歉，我來晚了。"林軟故意提高音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夏禹紀停下講解，目光淡淡地掃過來："下次記得準時。"
    林軟撇撇嘴，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發梢上，她故意把玩著手機，裝作對講解不感興趣的樣子。
    "接下來我們進行實踐拍攝。"夏禹紀放下記號筆，"兩人一組，主題是"光影"。"
    活動室裏響起窸窸窣窣的討論聲，林軟卻坐在原地沒動。她早就打定主意，要是沒人主動找她組隊，她就直接走人。
    "林軟。"
    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她抬頭，看見夏禹紀站在她麵前，逆光的身影修長挺拔。
    "我和你一組。"
    林軟愣了一下，隨即揚起下巴："我可不會因為你是社長就放水哦。"
    夏禹紀輕笑一聲，轉身走向器材室："跟上。"
    林軟不情不願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熟練地挑選器材。他的手指修長，在器材架上輕輕掠過，最後取下一台相機。
    "會用嗎？"他問。
    林軟接過相機，指尖不經意間擦過他的手背。他的皮膚微涼，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當然會。"她故作鎮定地調試參數，"我可是......"
    話還沒說完，夏禹紀突然靠近。他身上清冽的雪鬆香氣瞬間將她包圍，林軟僵在原地，感覺他的呼吸輕輕拂過耳畔。
    "這裏，"他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光圈調大一點。"
    林軟的耳尖瞬間紅了。她想掙脫，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輕輕握住。他的手掌溫暖幹燥，帶著薄繭，應該是常年握相機留下的。
    "你......"她剛要說話，夏禹紀已經退開，仿佛剛才的靠近隻是她的錯覺。
    "去天台吧，"他說，"那裏的光線最好。"
    林軟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跳如擂鼓。她忽然想起去年在畫展上，她站在那組獲獎作品前久久不願離去。那時她就在想，能拍出這樣照片的人，一定有著最溫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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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在，這個人就在她麵前。
    天台上，夕陽正好。金色的光芒灑在夏禹紀的側臉上，給他清冷的輪廓鍍上一層暖色。他調試著相機，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你為什麽要學攝影？"他突然問。
    林軟愣了一下，隨即揚起下巴："關你什麽事？"
    夏禹紀轉過頭，目光深邃："因為我想知道。"
    他的眼神太過認真，林軟一時語塞。她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相機："因為......我想把美好的東西永遠留下來。"
    夏禹紀沉默片刻，忽然舉起相機："抬頭。"
    林軟下意識抬頭，正好對上他的鏡頭。夕陽的餘暉中，她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粉色，眼睛裏仿佛有星星在閃爍。
    "哢嚓"一聲，畫麵定格。
    "這張不錯。"夏禹紀看著相機屏幕，"要看看嗎？"
    林軟湊過去，看見屏幕上的自己。陽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發絲在風中輕輕飄動，眼神清澈而明亮。
    "還行吧。"她故作冷淡地說，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夏禹紀收起相機，目光落在她微微翹起的嘴角上："你笑起來很好看。"
    林軟的心跳突然加快，她別過臉："少來這套。"
    "我說真的。"他的聲音很輕，"比那天在招新的時候好看多了。"
    林軟猛地轉頭："你記得？"
    "當然記得。"夏禹紀的目光溫柔，"那天你穿著粉色碎花裙，像隻驕傲的小孔雀。"
    林軟的臉瞬間紅了。她沒想到，原來他一直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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