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溫柔公子x紈絝妻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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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燭爆出第三朵燈花時,夏禹紀終於扯斷了嫁衣上的珍珠扣。雕花拔步床硌得他腰背生疼,蓋頭下那雙金絲履還在歡快地晃蕩。
"聽說你會製茶?"林如是忽然掀了蓋頭,杏眼裏跳著促狹的光,"明兒把後院的十八學士都炒了吧,我還沒喝過價值千金的茶葉呢。"
夏禹紀攥緊袖中銀簪。眼前人發間金步搖歪斜,衣襟沾著酒漬,分明是個被寵壞的紈絝。若非李家湊不出三十抬聘禮,母親何至於將他賣給這金陵城最荒唐的林家獨女。
"小姐若想要茶奴,該去聘武夷山的茶娘。"他垂下眼睫,白玉般的脖頸繃成脆弱的弧線,"夏家兒郎讀的是《商經》,習的是珠算,不是伺候人的玩意。"
林如是突然逼近,帶著桂花釀的甜香拂過他耳畔:"那你會打算盤?正好,庫房丟了三萬兩雪花銀..."話音未落,冰涼的銀簪已抵上她咽喉。
紅燭"劈啪"炸響,映得夏禹紀眼角緋紅:"林小姐,我們約法三章。一不住同屋,二不涉家業,三......"他聲音突然哽住,簪尖在細嫩皮膚上壓出紅痕,"三不許碰我。"
林如是眨眨眼,忽然叼住簪頭。"哢嚓"一聲,牡丹銀簪竟被生生咬斷。夏禹紀驚得後退,卻被拽著腰封跌進錦被。混著酒氣的呼吸撓著他耳垂:"第三條改改——在外人麵前要叫我妻主。"
翌日天未亮,夏禹紀就被賬房先生請去東廂。推開雕花門的刹那,算盤珠相擊的脆響驚飛梁上燕。二十八個檀木箱攤在青磚地,泛黃的賬本堆成小山,林如是正翹著腿往嘴裏拋鬆子糖。
"上個月碼頭沉了三船生絲,城西鋪麵租金少了四百兩,庫房鑰匙..."她突然翻身坐起,糖漬粘在唇角,"都被老鼠叼走啦。"
夏禹紀指尖撫過潮軟的賬冊,瞳孔驟縮。這些分明是被水泡過的鹽引,林家在偷運私鹽?他猛然抬頭,卻撞進一雙清亮的眸子。昨夜醉醺醺的紈絝女,此刻眼底沉著星河。
"會鳧水嗎?"林如是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不等回答,她抓起兩本賬冊塞進他懷裏:"明日陪我去趟燕子磯,記得穿厚底鞋。"
窗外春雨忽至,打濕了簷下新掛的琉璃燈。夏禹紀望著賬冊上朱筆勾勒的詭異符號,忽然覺得這座困住他的金絲籠,或許藏著比李斐的情詩更驚心的秘密。
江風卷著鹹腥氣撲進船艙,夏禹紀第三次調整帷帽垂紗。林如是趴在舷窗啃菱角,忽然將冰涼的指尖貼在他頸後:"夫君這般姿容,等會怕要引來水匪。"
竹筏恰在此時撞上礁石,夏禹紀踉蹌著扶住桅杆。天青衫袖滑落半截,露出腕間錯金鐲——這是今晨林如是硬給他戴上的,說是什麽"林家正夫的憑證"。
"小心!"纖繩甩來的瞬間,林如是攬著他的腰旋身避開。碼頭石階上站著個黛藍官服的身影,夏禹紀呼吸驟停。李斐手中勘合文書被風吹開,朱砂印章鮮紅如舊年夾在《茶經》裏的山楓葉。
"鹽運司例行查驗。"李斐的聲音比去歲冷清了許多,目光掃過金鐲時睫毛輕顫,"林小姐攜夫郎來燕子磯賞春,倒是好興致。"
林如是將菱角殼拋進江中,濺起的水花打濕李斐皂靴:"李大人腰間銀魚袋繡著雙雀,可是要升任轉運判官了?"她突然湊近鹽吏耳畔,"令堂咳喘之症,用枇杷露不如試試海鹽熏蒸。"
夏禹紀指尖掐進掌心。這些他從未對人言說的舊事,林如是何時查得這般清楚?江麵忽起濃霧,漕船傳來鐵鏈拖曳的聲響。李斐猛地抓住他衣袖:"阿紀,別去船塢..."
"夫君。"林如是笑吟吟掰開李斐的手指,將夏禹紀拽到身後,"昨日新得個雙耳陶罐,正好給你裝青梅酒。"她掌心不知何時多了枚青銅鑰匙,正貼著夏禹紀腕脈跳動。
霧中傳來梆子聲,林如是突然變臉:"遊戲結束。"她扯著夏禹紀衝向蘆葦蕩,李斐的嘶喊混著浪濤聲追來:"那艘紅漆漕船裝著..."
箭矢破空而至,林如是反手抽出發間金步搖。夏禹紀看著那抹寒光沒入偷襲者咽喉,突然想起新婚夜被她咬斷的銀簪。濕透的賬冊從懷中滑落,浸水的朱砂符號竟顯出鹽井分布圖。
"抱緊!"林如是攬著他墜入江中。混沌間有溫暖唇瓣渡來氣息,夏禹紀睜眼看到纏在她腰間的螭紋玄鐵令。李斐說過的那些深夜密會,原是為了追查這個?
上岸時夕陽正沉,林如是擰著衣擺水花,突然指著天際嚷道:"夫君快看!"夏禹紀抬頭刹那,唇上落下沾著江水的吻。
"第三條作廢了。"林如是眼睛亮得驚人。她身後蘆葦叢中,緩緩浮起半截紅漆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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