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軟蜷在石榻上第三次更換草木灰布墊時，夏禹紀的蛇尾突然掀翻洞口的藤簾。他遊弋的軌跡帶著焦躁的弧度，新生鱗片刮落岩壁碎屑："你身上有發情期的腥甜味。"
    "這是月事..."林軟慌忙將染血的獸皮塞進石罐，卻被蛇尾卷住腰腹提到半空。夏禹紀的蛇信擦過她後頸，豎瞳在昏暗光線下縮成金線："體溫升高0.7度，凝血速度減緩，確實符合交配特征。"
    石罐被尾尖掃碎的瞬間，林軟漲紅著臉抓住他腕骨："這是人類女性的生理周期！"沾血的布巾飄落在兩人之間，夏禹紀的瞳孔劇烈震顫，尾尖懸在血漬上方進退維穀。
    三隻夜光蝶從氣孔鑽入，照亮他耳後泛紅的鱗片。林軟突然抓起他的手按在小腹："摸著是不是比平時涼？"隔著作戰服滲入的體溫讓夏禹紀尾椎鱗片全部炸開，他觸電般縮回手，卻撞翻了整排藥罐。
    "需要..."蛇尾煩躁地拍打地麵，他甩出十幾種猩紅果實，"這些是狼獸求偶用的朱果。"
    林軟憋笑撿起顆果實輕嗅，突然腹痛彎下腰。夏禹紀的尾尖快過思考，已經將她卷到輔滿蛇蛻的暖榻。他翻出珍藏的千年血珀要往她嘴裏塞，被林軟用染血的指尖抵住唇："泡點紅糖水就好。"
    "紅糖？"夏禹紀尾尖勾來七八種紅色礦石，在林軟哭笑不得的注視中挨個捏碎。當岩蜂蜜混著赤鐵粉的詭異液體遞到唇邊時，她終於認命地摸出背包夾層的方糖塊。
    深夜林軟被持續的低頻嘶鳴驚醒。月光下夏禹紀正將蛻下的新皮裁成條狀，用蛛絲縫成古怪的腰封。每道針腳都嵌著止血草藥，內層還細心地墊著銀狼毛皮。
    "穿上。"他甩來成品時尾尖還粘著線頭，"恒溫陣法能維持三天。"林軟摸著腰封內側的蛇蛻符文，突然發現那些紋路與自愈時的血管走向完美契合。
    次日狩獵時，狼群發現蛇獸人巢穴外晾著奇怪的織物。七種草藥染色的蛇蛻布條在風中招展，每片都繡著歪扭的卡通蛇頭。夏禹紀的警告聲響徹山穀："再看就挖了你們的眼珠喂箭毒蛙！"
    而洞穴深處，林軟正往新縫的月事袋裏塞雲絮。石壁上多出一排炭筆小字：冷血動物生理課補考倒計時——29天。
    林軟正用炭筆在石壁繪製月事周期表時，洞外突然傳來羽箭破空聲。夏禹紀的蛇尾將她卷到身後，三支青銅箭釘在剛畫好的圖表上，箭尾還纏著浸毒的蛛絲。
    "待著。"
    他尾尖掃過林軟腰間的恒溫腰封，蛇蛻符文驟然亮起。林軟抓住他即將抽離的手腕："是上次的偷獵者？"話音未落，整個岩洞開始震顫，洞頂鍾乳石如雨墜落。
    夏禹紀瞳孔縮成豎線，突然將林軟塞進蛻皮用的石甕。甕口封上蛛網的瞬間，她聽見重物墜地的悶響。透過透氣孔，她看見七個狼首人身的獸族闖進來，為首的那個正踩著夏禹紀尚未痊愈的尾尖。
    "交出治愈者。"狼獸獠牙滴落腐液，"蛇族的蛻皮期真是好算計。"
    林軟摸到石甕內壁的抓痕，借著腰封微光看清上麵刻著"三月十五，第七任"。那些深淺不一的刻痕突然與岩壁的星圖重疊——夏禹紀的蛻皮周期竟與她的生理期同步。
    青銅箭頭穿透石甕的刹那，林軟翻身滾出。她故意亮出蔓延至頸部的蛇鱗："你們要找的是這個？"狼獸們集體後退半步，這個空檔足夠夏禹紀的毒牙刺穿兩人咽喉。
    混戰中林軟被逼至冰泉邊緣，腰封符文浸水後開始發燙。她突然撕開衣領露出心口的蛇形圖騰，月光下那些血管紋路竟與夏禹紀的蛻皮產生共鳴。狼獸首領的第三隻眼迸出血淚，嘶吼著化為一灘膿血。
    夏禹紀卷起她躍入暗河時，尾鱗已脫落大半。林軟摸到他心口逆鱗滾燙，突然咬破指尖按上去："別動。"自愈血液滲入鱗片縫隙，竟讓新生鱗提前硬化成型。
    "你瘋了？"夏禹紀甩尾撞開岩壁，露出隱藏的蛇族祭壇。林軟看著正中懸浮的血月石，終於明白那些青銅箭頭為何與自己產生感應——石麵上浮動的星圖，分明是她穿越那日的天文軌跡。
    祭壇突然降下光柱，林軟背包裏的箭頭碎片自動拚合。夏禹紀在強光中徒手捏碎傳送陣核心，碎晶劃破的掌心卻被林軟含住止血。月光下他們傷口相連的血線織成雙蛇圖騰，古老預言在祭壇四周逐一亮起。
    "血月新娘..."夏禹紀突然扯斷兩人之間的血線，尾尖卻誠實地圈住她顫抖的腳踝。林軟舉起愈合如初的掌心輕笑："冷血大人，你的蛻皮周期好像綁定我的生理期了？"
    洞外傳來新一波追兵的咆哮，夏禹紀將血月石塞進她染血的腰封。他尾尖掃過那些卡通蛇頭刺繡，突然咬破她耳垂留下蛇族印記："再敢用我的血畫塗鴉，就把你釘在蛻皮柱上當顏料。"
    月光偏移時，祭壇上的星圖悄然改變。林軟腕表的血月標記旁，多了枚遊動的小蛇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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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軟蹲在溫泉邊戳氣泡玩，忽然把剛摘的熒光果扔向夏禹紀的尾巴尖。果子粘在鱗片縫隙的瞬間炸成藍霧，正在蛻皮的蛇尾頓時泛起彩虹色光暈。
    "新研發的鱗片護理劑。"她晃著空果殼憋笑，"冷血大人現在像發光水母。"
    夏禹紀的尾巴閃電般纏住她腳踝倒提起來，林軟尖叫著甩出藏在背後的花環——夜光藤與蛇蛻絲編成的頭冠，正正卡在他尚未收攏的犄角上。
    "摘下來就咬斷你腳筋。"他尾尖拍碎三塊岩石，卻任由花環在銀發間閃爍。林軟趁機將搗碎的熒光漿果抹在他尾鰭，哼著自創的《蛇尾美容歌》溜去曬藥草。
    當晚圍獵時，狼群發現蛇獸人的尾巴每隔五米就閃一次藍光。夏禹紀黑著臉撕碎第十隻偷笑的夜梟，轉身看見林軟正用炭筆在岩壁上畫q版發光蛇，旁邊標注：冷血大人限定皮膚ver2.0。
    暴雨季來臨時，林軟用蛇蛻做了副撲克牌。夏禹紀聲稱這是"幼稚人類的愚蠢發明"，卻在深夜用尾巴卷走掉落的紅桃a。第二天林軟發現洞穴裏多了石雕的joker牌，蛇尾青年戴著誇張的尖頂帽。
    "蛻皮期禁止賭博。"夏禹紀甩尾掃亂牌堆，卻悄悄把那張石雕牌塞進蛻皮墊夾層。林軟假裝沒看見他尾尖勾走兩張鬼牌時的弧度，就像沒發現今早藥湯裏多加了安神的銀葉草。
    月圓夜林軟異化反應嚴重，疼得蜷成蝦米。夏禹紀冷著臉甩來冰鎮蛇莓，尾巴卻誠實地圈成恒溫搖籃。她迷迷糊糊咬住他手腕磨牙，竟發現那片逆鱗泛起可疑的粉紅。
    "再咬就喂你吃蠍尾椒。"他尾尖拍滅三盞油燈，黑暗裏新生鱗片卻誠實地蹭了蹭人類發燙的掌心。林軟數著他心跳假裝熟睡，在石壁上用指甲刻下第三十二道月亮笑臉。
    最致命的是那日林軟誤食幻菇，舉著蘑菇傘在洞穴跳芭蕾。夏禹紀第八次把她從火塘邊拽回來時，突然被扯住發尾："抓到月亮蛇啦！"她將曬幹的蛇蛻剪成星星貼在他眼尾，哼著荒腔走板的安眠曲。
    黎明前夏禹紀對著水潭倒影沉默許久，最終放任那些銀星星在晨光裏閃爍。當狼獸群來襲時，首領望著他眼角的星月貼紙遲疑三秒——足夠林軟把癢癢粉撒進它們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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