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冷血大人的禁忌契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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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紀的蛇尾在石榻上收緊,鱗片刮擦出細碎火星。林軟握著青銅箭頭的手腕被他扣住壓進獸皮墊,毒液混著血液滲入布料,將狼毛染成詭異的靛藍色。
"控製呼吸。"他忽然鬆開鉗製,尾尖挑起陶罐扔進她懷裏。罐中灰綠色藥汁泛著蛙卵般的氣泡,倒映出林軟瞳孔裏未褪的血絲。
岩洞外傳來羽獸撲棱聲,夜風裹挾著某種苦杏仁味。林軟注意到夏禹紀的耳後鱗片正在翕張,這是蛇類警戒時的生理反應。她故意將藥罐傾斜,看著藥汁潑灑在石板上騰起青煙。
"你還有七次月升的時間。"夏禹紀用尾尖勾起灑落的藥液,液體在他鱗片上凝結成珠,"等到蛇鱗長到咽喉......"冰涼指尖突然按住她頸側動脈,"就算挖出心髒也會繼續跳動。"
林軟打翻的藥汁在石縫間形成小窪,映出洞頂垂掛的蛇蛻。她發現那些半透明的蛻皮表麵,正浮現出與自己手臂蛇鱗相同的紋路。當夏禹紀轉身取新藥時,她迅速蘸取藥汁在石板上畫出記憶中的青銅箭頭圖騰。
洞外忽然炸開狼獸的哀嚎。
夏禹紀蛇尾猛地將林軟卷到身後,石榻被撲進來的黑影撞得粉碎。三眼狼獸的獠牙卡在他肘部鱗甲間,膿血順著骨刺滴落。林軟摸到狼獸後頸的青銅項圈,與那枚箭頭材質完全相同。
"別看眼睛!"夏禹紀的警告遲了半拍。林軟與狼獸第三隻眼對視的瞬間,四肢突然僵直。那瞳孔裏旋轉的蛇紋圖騰,正與她手臂新生的鱗片產生共鳴。
狼獸炸成血霧時,林軟被蛇尾護在中央。夏禹紀撕下染血的袖口包紮她滲血的耳孔:"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他尾尖沾血在地上畫出簡略地圖,七個蛇形標記環繞著中央月牙泉,"下次發狂前,自己爬進冰泉。"
月光偏移到第二氣孔時,林軟發現手臂蛇鱗退至手肘。她摸向藏著青銅箭頭的腰封,內側不知何時多了道爪痕——正是夏禹紀地圖上標著危險符號的方位。
林軟跪在冰泉邊搓洗藥草時,忽然對著水麵做了個鬼臉。這個動作讓正在蛻皮的夏禹紀尾尖一顫,新生的鱗片卡在岩縫裏。他陰著臉回頭,正看見那人類女子用草莖編出個歪扭的兔子,擺在藥簍邊當擺件。
"幼稚。"他甩尾擊碎兔子,卻在深夜發現碎片被重新拚好,耳朵位置還粘著止血用的蛛絲。
三日後暴雨衝垮西側岩洞,林軟蜷在獸皮毯裏哼歌。那是首荒腔走板的生日歌,她邊哼邊用炭筆在石板上畫蛋糕,二十根小木棍插在苔蘚團上。夏禹紀在洞穴另一頭調配蛇毒,尾尖不自覺地跟著旋律輕叩節拍。
月圓夜異化反應最劇烈時,林軟突然往嘴裏塞了顆紅漿果。蛇鱗退至手腕的間隙,她鼓著腮幫對岩壁哈氣,白霧凝成的小蛇惟妙惟肖。夏禹紀捏碎第十三個藥缽才意識到,自己竟在等她下一次吐霧。
直到那日林軟誤觸毒藤,腫脹的左手被她包紮成誇張的粽子狀。夏禹紀冷眼看著她用木炭在繃帶畫笑臉,卻在深夜蛻皮時,發現自己新生的尾鱗上多了個歪歪扭扭的簡筆太陽。
夏禹紀的蛻皮周期定格在二十七天。月輪從盈到虧的輪回間,他的尾鱗會逐漸失去光澤,如同蒙塵的玄鐵。林軟在第三次目睹這個過程時,終於發現那些被扔進火塘的蛇蛻裏藏著秘密。
那日暴雨衝垮了東側洞窟,夏禹紀盤踞在鍾乳石群中央,尾尖正將舊皮從下頜處撕開。林軟抱著曬幹的藥草路過,突然看見蛻皮內側浮現著暗金色文字——正是青銅箭頭上的蛇形圖騰。
"滾出去。"
沾著黏液的老皮甩在她腳邊,夏禹紀新生鱗片泛著脆弱的珠光。林軟卻蹲下來戳了戳蛇蛻:"像烤鴨店裏揭脆皮。"她突然用草莖挑起蛻皮抖了抖,"這張能送我當雨披嗎?"
夏禹紀尾尖卷起碎石準備攻擊,卻見林軟將蛇蛻頂在頭上轉圈。半透明的銀灰色薄膜被火塘映得發亮,她故意捏著嗓子學蛇嘶:"冷血大人牌蓑衣,防雨防雪防......"
藥簍突然被掀翻。
林軟天旋地轉間被蛇尾卷到蛻皮現場,夏禹紀捏著她後頸逼視新生鱗片:"看夠笑話了?"他尾稍還粘著未褪淨的舊皮,隨呼吸張合的鱗縫滲出淡金血液。
林軟突然伸手碰了碰他心口的過渡鱗。那裏新生的淡金色鱗片薄如蟬翼,隨著她指尖觸碰泛起漣漪般的紋路。夏禹紀渾身肌肉瞬間繃緊,洞頂垂掛的蛇蛻集體發出蜂鳴。
"比暖寶寶舒服。"她說著把掌心貼在那片逆鱗上,自愈體質產生的溫度竟讓新生鱗片加速硬化。夏禹紀豎瞳猛地擴散,尾尖掃塌了整麵藥架。
當夜林軟發現石榻多了層銀灰軟墊——最新鮮的蛇蛻被裁成等身大小,邊角還縫著歪扭的蛛絲線頭。她憋笑戳了戳墊子下鼓起的某處,夏禹紀的警告聲混著甩尾聲從洞窟深處傳來:"再敢用我的皮做手工,就把你縫進下一張蛻皮裏。"
月光偏移時,林軟摸到軟墊夾層裏藏著的青銅箭頭碎片。那些本該在火塘焚化的蛇蛻殘片,此刻正拚合成完整的星月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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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紀發現自己的尾尖開始不受控地追蹤那抹暖意,是在第三個月圓夜。林軟正踮腳摘取岩壁上的夜光莓,哼著荒腔走板的曲調,發梢沾著晨露在月光下晃成碎銀。他的蛇尾原本盤踞在警戒位置,卻在她險些滑倒時突然繃直成扶欄。
"再摔斷腿就扔去喂狼獸。"他甩尾掃落整片夜光莓,看著林軟手忙腳亂用衣擺接住漿果。那些紫紅色汁液染透她的袖口,竟比狼獸血更令他鱗片發燙。
五日後圍獵劍齒虎時,夏禹紀的毒牙卡在獵物喉間。本該撕裂動脈的瞬間,他聽見林軟在三百步外的驚叫——隻是被荊棘劃傷手指。分神的刹那虎爪掃過他側腰,新生鱗片裂開的刺痛遠不及胸腔裏莫名的抽緊。
當夜林軟捧著搗爛的止血草過來時,夏禹紀的尾尖正煩躁地拍碎石榻。她突然握住那片翻卷的鱗,體溫透過薄鱗滲入血脈:"別動。"沾著藥汁的指尖輕撫傷口邊緣,他竟忘了所有蛇類應對疼痛的本能反應是攻擊。
第七次蛻皮時暴雨傾盆,林軟蹲在火塘邊烤栗子。夏禹紀撕開下頜舊皮的瞬間,嗅到裹著蜂蜜的焦香。那人類女子用樹杈串著烤栗子轉圈,鼻尖沾著炭灰哼道:"蛻皮燒栗子,越吃越有..."尾尖卷走她掌心的栗子時,他驚覺自己竟在模仿人類發笑的胸腔震動。
最危險的征兆出現在血月當空。林軟蜷縮在冰泉抑製異化,手臂蛇鱗已蔓延至鎖骨。夏禹紀本該趁機取血,卻盯著她痛楚的脊背線條,尾尖不自覺地圈出防護結界。當失控的獸群衝破岩洞,他第一次在戰鬥中回頭確認她的安全,為此付出三道深可見骨的抓痕。
黎明前林軟替他縫合傷口,針腳歪斜如蜈蚣。夏禹紀盯著那截隨呼吸晃動的發帶,突然想起昨日她用它束住偷來的蛇蛻,在晨光裏躍成銀雀。他鬼使神差地卷走發帶纏在逆鱗處,等察覺時已沾滿自己的血氣。
"冷血動物需要保暖嗎?"林軟戳了戳纏著發帶的鱗片。夏禹紀甩尾將她按進剛獵的雪貂皮裏,黑暗中暴漲的豎瞳鎖住她脖頸:"再聒噪就把你做成恒溫獸毯。"
石壁上的影子卻出賣了他——蛇尾正悄悄圈住人類單薄的影子,如同巨龍守護著易碎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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