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共生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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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座 γ 星區的「光膜回廊」裏,林夕的意識體懸浮在由光譜編織的隧道中。她眼前的光膜使者正用身體變幻出複雜的色階組合,每一道光暈都攜帶特定的情緒頻率 —— 這是光膜文明特有的「意識詩學」,用色彩序列傳遞思想。
「我們的母星正在坍縮。」使者的光譜突然轉為暗沉的靛藍色,「核心能量井枯竭,整個文明的意識體即將失去載體。」他的光膜邊緣泛起細碎的光斑,如同流淚的星辰,「三百年前,我們在獵戶座撿到破碎的代碼源殘片,才得以用詩歌維持形態。」
陳碩的遠程投影在光譜中顯得格外生硬,他的分析器正在解析光膜文明的能量結構:「他們的身體是高度凝聚的等離子體,代碼源殘片相當於能量電池。但殘片的衰變速度比預估快 37,必須找到替代能源。」
光膜文明的「意識聖殿」是漂浮在虛空中的環形劇場,十二根光柱上刻滿了用光譜寫成的史詩。小雨的數據化身體嚐試觸碰光柱,整個人突然被卷入色彩的漩渦 —— 她「看」到了光膜文明的千年曆史:用超新星爆發創作的宇宙級詩篇、與暗物質共生的詩意戰爭、還有將恒星演化譜寫成挽歌的集體儀式。
「我們用意識寫詩,用詩歌構建現實。」年老的光譜長老浮現出金色的年輪,「但現在,連最基礎的抒情詩都無法維持形體。」他指向聖殿中央的坍縮星核,「當最後一首詩的韻腳消失,我們就會成為宇宙的沉默者。」
林夕突然注意到星核表麵的代碼源殘片,其能量波動與地球虛擬世界的 npc 情感模塊異常相似。她取出夢境基石,嚐試將人類的情感數據轉化為光譜序列,淡藍色的數據流與光膜的金色光暈第一次產生了和弦般的共振。
鄭宇的共生戰甲在光膜回廊顯得笨重,他看著自己的倒影在光譜中分裂成無數色塊,突然想起在夢境星界學會的恐懼具現化技巧:「或許可以教他們用『情感副本』的概念儲存能量?比如把快樂情緒轉化為可調用的光盾。」
陳碩在現實實驗室有了突破:他從光膜文明的光譜中分離出「韻律粒子」,發現這些粒子能與人類的多巴胺產生共振。當誌願者佩戴特製的神經調節器,竟能將愉悅感轉化為可見的光譜片段 —— 這意味著地球人可以成為光膜文明的「活體詩源」。
「但過度抽取情感會導致現實人類情感淡漠。」陳碩的警告讓聯合議會陷入爭議,「就像夢境文明需要恐懼能量,光膜文明的存續可能建立在其他文明的情感消耗上。」
經過三個月的試驗,人類與光膜文明達成「情感光譜協議」:地球誌願者通過 nink 設備向光膜文明輸送基礎情感能量,換取光譜詩人創作的「意識增幅詩篇」—— 這些詩篇能強化虛擬世界的生態係統,甚至讓現實植物在代碼源光芒中快速生長。
鄭宇在訓練新守護者時,首次使用了光膜詩篇具現的「勇氣之盾」。當能量戰斧劈開隕石的瞬間,盾麵上浮現出光膜文字寫成的地球諺語:「懦夫從不啟程,弱者死於路中,隻剩我們,永遠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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