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裕挑眉：“你想投《芻狗》？那你今天晚上可不該約我，該約張戈來吃這頓飯。”
    遊嘉笑吟吟地回過去：“可是我不知道你的立場和態度，不知道你和張戈、孫隆、莫飛鵬之間是什麽樣的關係。”
    “同一品種的關係，顯而易見我們都是人類。”付裕這太極打著打著，話鋒卻一轉，“那現在……我和你之間又是什麽關係呢？”
    付裕那雙眼睛半合著，窗外一輛車駛過，細碎的光穿過路邊的棺木和護欄落在付裕的側臉上。光從他的側臉落進了眼睛。
    遊嘉在這燈光下偏向琥珀色的瞳孔中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她的大腦瞬間暫停了一瞬，不過幸好她的反應向來都是極其迅速的：“現在正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同一品種的關係。”
    付裕目光幽幽，輕聲喃喃道：“原來這兩天網上的消息不是空穴來風啊……盛啟安和還有中影我不清楚，但我你可以放心，我和孫隆、莫飛鵬這兩個人絕對沒有聯係，我甚至都沒有他們的聯係方式。”
    “明白了，謝謝你。”遊嘉拿出手機準備掃碼買單。
    第一次出來吃飯就讓女生買單，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或許並不是合格的行為，但遊嘉卻很慶幸付裕這麽做。
    她約付裕的目的本就不純，他們也不是什麽朋友關係，不過是昨天在江邊才見過一次麵而已。今天這頓飯才是第二次見麵，她就直接問了華東康星和雲飛的關係，還得到了付裕的保證。
    這看起來雖然就是一句話的事，可付裕憑什麽要赴約、要告訴她這些呢？
    如果今天這頓飯是付裕請的客，那欠下的就是人情。
    如果今天這頓飯是她買的單，那麽勉強還算飯局上的閑談而已。
    這對遊嘉來說是成本最低的方式了。
    “吃完了？”
    付裕的目光順著水貂皮的紋路一路向上，最終望向站起身拿包的遊嘉：“喝酒嗎？”
    遊嘉禮貌一笑，將因為低頭而垂落到額前的碎發別到腦後：“不了，我開車。”
    付裕朝著窗外閃閃發光的銀灰色邁巴赫點頭：“我也開車。”
    遊嘉尷了一尬，腦子一轉：“那既然都開了車，喝酒還是約下次吧，我帶個司機來。”
    ………
    “遊董。”坐在沙發上等她回家的繆雲在聽到密碼鎖響的聲音時就站了起來。
    遊嘉換上拖鞋，淺淺“嗯”了聲。
    繆雲是知道今晚遊嘉約了付裕一起吃飯的，也知道遊嘉此次的根本目的。
    “怎麽樣？我們要聯係張導和製片那邊嗎？”
    遊嘉走進室內放下車鑰匙和手機：“聯係吧，約個時間吃頓飯，把投資的事情定下來。”
    “啊對了，還有之前策劃部那邊提的虛擬偶像計劃，我覺得還不錯，讓他們寫一份更完善的企劃案上來。”她忽然想起了這事兒，都走到臥室門口了又打了個旋兒。
    繆雲迅速反應過來：“好的遊董，我明白了。”
    第二天，遊嘉泡好咖啡在辦公室坐下的時候繆雲已經約好了張導和《芻狗》的製片，地點和時間都寫在了便簽上貼在她的電腦上。
    周五晚上六點半，首都騰雲酒樓。
    專車的車門被推開，著一身白色香奈兒套裝的遊嘉矮身下車。
    張戈剛好趕到，今天雖然還是他和這位最近常駐熱搜榜一的嘉鈺天成董事長的第一次見麵，但他還是憑借著幾張照片認出了眼前的人。
    他略透著些疲憊老態卻精光十足的眼睛眯起來迅速上下打量了一下遊嘉。
    這種打量並不會讓人覺得不適。
    遊嘉看到眼前個子不高的小老頭，也很快認了出來。
    “張導您好。”
    她主動伸手，張戈也很給麵子的握了上去：“你是嘉鈺天成的遊董？”
    遊嘉唇角的弧度恰到好處：“是的。”
    這時車上又下來了三個人。
    一人一頭短發，著幹練的貼身西服套裝，一人穿著隨性，但仔細一看全部都是愛羊仕，跟在最後的一人個子同樣不高，約莫一米七上下，四十歲左右，很有幾分藝術家氣質。
    正是繆雲、時乾和金琮。
    金琮最先看清楚麵前的局勢，快步上前：“張導您好，我是時乾的經紀人金琮，我之前有幸與您見過幾次……”
    張戈笑著敲敲自己的腦袋：“小金是吧，我這人老了記性不太好了，不過現在見到人了是想起來了，你之前是不是xx的經紀人？”
    “對對，”金琮退後半步，給時乾讓出個位置，“這是我現在帶的藝人時乾。”
    時乾從善如流與張戈握手示意：“張導，我是時乾。”
    “誒誒，好。”張戈臉上的表情很是和藹，讓人也看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隻道，“我們先上去入座吧？”
    今天赴約的不僅僅有張戈和現在的製片人秦天驕，還有中影的代表和宥、盛啟安和的淩川以及華東康星的付裕。
    人很快就到齊了。
    遊嘉和付裕、和宥坐在一邊，身側是張戈，再旁邊的就是秦天驕。
    這個秦天驕據說是滬市人，年齡不大，三十歲上下，體型偏瘦但不難看出有健身痕跡，說話的確帶著幾分江南地區的口音。
    最晚一個到的竟然是盛啟安和的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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