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官府斷財路酸崧新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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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連海邊上工的李工頭聽裏長說起此事後,時不時也跟著一起抓螃蟹。
抓螃蟹的隊伍越來越大,榆州城似乎在幾夜之間就興起吃螃蟹的風潮。
海蟲能吃,叫螃蟹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
可鬆仙樓的生意不降反升,主要是那蟹肉粥實在美味。
好多酒樓也在效仿,可做出的味道總是差強人意,不及鬆仙樓的鮮美嫩滑。
兩個庖丁近日也是喜氣洋洋,原因無他,榆州城人人皆知這鬆仙樓味美的蟹肉粥,就出自這兩位肆廚之手。
酒樓肆廚窮其一生做出一道別人無法超越的菜品,那是極其榮耀的事!
雖然兩人都知道這方子不是真的出自他們手,可外人不知道,每每見到二人免不了一頓羨慕誇讚。
時間久了二人也就理所當然的覺得,這這蟹肉粥就是出自他們手了,一時間風光無兩。
螃蟹成為榆州城內最大的一件時興熱事,導致相熟的人碰見,第一句話就是問“今個吃螃蟹不?”
她很高興事情的發展,比起沒權沒勢的張家被人過分關注,她更喜歡這種風光被眾人分走的結果,起碼這樣能保證張家人安全。
來城裏次數多了,也知道了洗頭在哪裏買皂角,可惜刷牙的物件還是沒有。
除了用鹽漱口或是咀嚼柳樹枝沒有其他辦法。
在現代時,她的牙齒在小時候因為吃糖太多,導致齲齒都壞到了牙根,每天疼的痛不欲生。
麵部神經痛的她恨不得把腦子劈成兩半,那時候她就非常後悔小時候沒有好好保護牙齒。
柳樹枝咀嚼能起到清潔牙齒,用鹽水漱口可以做到消炎殺菌,也隻能這麽堅持下去了。
張家有了餘錢自然要趕緊置辦東西過冬的,如今來城裏的村裏人也多了,裏長幾戶每日都要跟著來一趟。
主要是孟老漢自己也來賣一些螃蟹,張大順他們自然也能跟著進城了。
這次張大順買了布鞋,一人一雙也是張老漢同意的,紙衣服還有,紙被子又買了幾床。
這個冬天能保證一人一床,以往是沒有條件糊窗戶的,今年糊窗戶的紙也買了幾份。
麻料買了兩匹,家裏人的衣服實在破的沒處補了。
張大順哥倆每日換著去拾柴火,可因為沒有院子柴火放在灶房裏壓根放不下。
柴火少了這個冬天根本熬不住,不僅是張家門口都擺放著樹枝,這上河村現在家家屋裏屋外的都存了不少柴火。
可這些還遠遠不夠,整個徭區的房子都是東西兩個屋子,每個屋子的炕最多睡的下四個人,硬是擠一擠還能再睡個孩子。
往年在老家冬天隻需要燒一個炕就夠用,大家擠在一個屋裏也能暖和不少。
可今年兩個屋子的炕都要燒,這點柴火杯水車薪壓根不夠。
咋說呢.....嘻嘻,她幹了一件很不講究的事!
灶房裏堆的樹枝每天她分多次少批量的收進空間,導致張大順哥倆每天都覺得灶房好像無底洞,怎麽都填不滿,每天撿的再多總是不到頂。
哈哈,她感覺好笑,拚命隱忍也很難的好麽。
她也是為了家裏冬天能有更多的柴火可燒,突然她像是打開了新世界一樣,現在上河村家家戶戶在門口都堆積不少柴火。
天地可鑒她絕不是想據為己有偷他們辛苦拾來的柴火,她隻是想盡自己一點微薄的力量幫他們度過這個冬天。
每天晚上村頭村尾一走一過,各家各戶她全都沒放過,這就導致最近村裏人都說怎麽撿了這麽多柴火就是堆不滿嘞?
收進空間的柴火她全堆在竹子樓四周一層層的碼高,真可惜她空間裏沒有樹林,不然她也有用之不竭的柴火了。
最近雞因為吃了竹蟲肉是蹭蹭長,那真是膘肥體壯一身力氣,連剛買回來的小鴨子都被欺負夠嗆。
她以為雞鴨一起圈養能很和平呢,沒成想這雞還挺能欺負人,沒辦法隻能把這群小鴨子帶去荷塘。
比起剛買回的時候它們是長了不少,她記得鴨子挺喜歡水塘的,這一大片的荷塘還不夠它們玩麽?她不著急吃鴨蛋,她倒是盼著多些鴨子,這樣才能有鴨絨做衣服。
鴨子嬉水是天性,放進荷塘都不需要學習它們就會遊來遊去。
目前空間所有的東西都裝進容器裏了,最後隻差一個她需要的泡澡桶了,荷塘的水她不想用來泡澡,雖然扒開荷葉瞧著荷塘的水很清澈,但想想之前扔進去的魚她還是心裏有點......
最好的是用山泉水,這種水是流動水,目前沒發現哪裏有山泉水。
但這並不影響她繼續據容器,直到秋末到來時她已經據好了四個大容器。
所有容器並排放在竹樓一樓,看著井井有條聞著香味濃鬱,讓人聞著就神清氣爽。
酸菜已經醃製好了,她想著什麽時候可以做一個酸菜燉五花肉,那就需要八角這樣的東西,不然燉出來的酸菜味道不會太好吃。
小麥成熟了,她也收獲了一大片小麥,這要用石磨磨一磨就是麵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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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石磨之前她需要先買個獨輪車,用木頭製作的運輸東西都不便宜,一輛獨輪車要兩千錢,相當於現代兩千塊錢買個獨輪車了。
石磨兩百蚊,這東西超重的,放在獨輪車上她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推到隱秘的胡同裏,不禁長呼一口濁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將車和石磨都收進空間。
她按著鐵鍋的大小買了幾個蒸籠,等她研磨出麵粉一定要蒸幾鍋白胖胖的大饅頭和肉包子。
大料這東西要去藥房買,這藥房卻在城門進口的右側。
榆城的布局是外城門進來走不到半個時辰就是內城門,內城門進入正中間的街道叫做老榆街,是吃食酒樓,賣衣服布料,首飾珠釵,茶館之類娛樂的一條街。
城門進入往左走兩刻鍾的街叫做兒弄街,專門賣菜,肉類,家禽,鐵鍋,瓦罐,飼料,活得豬羊,一些低價的手工鞋子,布料都有。
城門進入往右三刻鍾不到的街稱為珠玉街,就是藥房,書肆,文玩字畫,青樓小館,裝修更加奢華的酒樓,學堂都在其內。
不管你從哪條街道從頭走,都能繞到其他兩條街,而三條街的街尾連接一道月亮橋,橋下的河不算寬約莫兩丈有餘,河上會停泊一些小船,供一些客人坐船遊玩吃喝。
三條街的左右兩側,甚至月亮橋附近有很多居住的房屋,生活的都是普通百姓。
而過了月亮橋就是真正的富人區名為“長樂街”,聽說那邊住的都是達官貴人,也有很多酒樓,學堂,青樓妓館,聽說一道普通的涼拌胡瓜都要五十文一份。
貧與富,貴與賤就這樣被一座月亮橋分成兩半。
聽說那邊住著的大多都是將軍,軍官,有官職,巨富的商賈和一些有權勢的人,老百姓戲稱橋那邊叫月宮,嫦娥才會在月宮那樣的仙地生活。
至於為啥不叫天宮?可能是怕惹禍上身,畢竟天子在盛京呢,盛京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天宮吧。
因為要去珠玉街她特意回空間換了一身幹淨的新衣服,人靠衣裝馬靠鞍,那珠玉街大多是有錢或是讀書人,她不想去惹麻煩,穿的破破爛爛怕遇見個心理變態覺得她好欺負。
同樣是白天,這裏比老榆街可熱鬧多了,人來人往。
學堂裏傳出朗朗的讀書聲,學生們在先生的教導下認真學習。藥房裏彌漫著草藥的香氣,醫師們忙碌地為病人抓藥治病。
青樓小館中,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歌女們的歌聲婉轉悠揚,吸引了眾多文人雅士前來欣賞。茶舍裏,人們悠閑地品嚐著茶香,談論著天下大事。
文玩字畫店裏,各種珍貴的文物和字畫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這條街道充滿了文化氣息和生活氣息。
找到一家藥房買了大茴香,這東西不便宜五十錢才得一兩,還有花椒這種東西價格也貴的離譜。
以前看書聽說吳茱萸這東西可以代替辣椒,她也買了一點想著回去試試。
藥房賣的這些東西都是當季新鮮的,這倒是讓她很驚奇,不像現代基本上賣的都是曬幹的。
她琢磨或許回去搞點這些調料的籽,單獨種一下試試,要是能成那她以後就不用花這麽貴的錢買這些調料了。
出城之前換回了破爛的衣服,出了城和張大安一起回了家。
第二日送完螃蟹又賣了幾十個雞蛋後,她找了個機會進了空間,昨天買的調料每樣都搓出點籽,撒在田地裏,澆了井水後她開始磨麵粉。
有個驢或是騾子就好了......
認命的一圈圈磨麵粉,待一碗麵粉出來的時候她簡直高興的要蹦起來。
端著碗使勁嗅了嗅,小麥的香氣讓她迫不及待想蒸個饅頭嚐嚐。
可這點麵還不夠,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力氣繼續磨,直到一盆麵的量她才趕緊加水和麵。
在現代的時候蒸饅頭她學過用溫水,這樣不需要發酵太久,加上溫水她就把麵放在院子裏蓋上她的新衣服,出空間去城門口找張大順。
晚上張家吃的粟米蟹肉粥,這還是她將鬆仙樓招牌特色做了一遍,李桂香學會了後頓頓都這麽做。
這段時間肉眼可見張家人氣色都好了不少,尤其時元寶和張小米臉頰多少有了點肉。
現在天黑的早,雖不到冬季可這秋末的夜晚已經很冷了,可能因為挨著海邊海風大的關係,總覺得這徭區比起榆州城內溫度低多了。
每家每戶的柴火收了一圈後她才回到空間,打開麵盆麵發酵的挺好,要是有白糖就更好了,白糖促進發酵,可惜這回還沒有白糖呢。
哪怕有甘蔗也行,可榆城數北方,甘蔗這種東西應該都在南方區域了。
生火上蒸籠,沒有案板隻能在盆裏揉吧揉吧,搓一個差不多的圓形放在蒸籠上。
當時她怎麽沒想著置辦個桌子呢?好像她沒怎麽在空間煎炒烹炸,做的最多的就是煮雞蛋,煮筍子,野菜粥,蟹肉粥這些東西。
明個總要想辦法置辦一些院子裏用的東西,饅頭足足擺了四籠,每籠能擺十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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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腿坐在院子裏托腮想著院子裏應該置辦點啥,桌椅該有,喝水的茶壺茶杯應該有,案板也應該有,這簡易的灶台也應該淘汰了,兒街有不少賣陶灶的,買個陶灶用著方便幹淨。
掐著時間饅頭蒸好掀開鍋蓋那一刻,她幸福的眯著眼睛像隻小貓。
不顧燙輕輕撕下一小塊,嗯很香不算太軟,但很有嚼勁滿嘴的小麥香。
晾涼後裝進幹淨的蘿筐裏放進竹子樓,晚上吃的粟米蟹肉粥她並不餓。
接著她用豬油熬製了茱萸和花椒,這茱萸碾碎了用豬油熬一熬,花椒清洗幹淨控幹水用豬油熬一熬,兩樣豬油各裝一小壇子,混起來又裝了一小壇子。
酸菜兩棵切絲,蔥末備好,豬油下鍋冒煙後放入大料,再扔進攥幹水的酸菜翻炒。
這豬油一定要多放,酸菜最能吃油。拿一隻螃蟹剁成幾段留著備用,不是不想燉豬肉,剛剛著急沒來得及烀肉,今個就先做酸菜燉螃蟹。
酸菜炒的微微發焦後倒入井水,再扔進去螃蟹,蓋上蓋子燉它就完了。
等著快出鍋的時候撒些鹽,一道地道的東北燉酸菜就成了。
這味道她想了快兩年了,剛剛明明覺得不餓,看著咕嘟咕嘟冒著泡的酸菜,空氣中都是那股酸菜和螃蟹的酸鮮味,一個沒忍住拿了個饅頭蹲在鍋邊連湯帶菜,吃了一整個大饅頭。
這酸菜缺少調料的情況下,味道竟不比現代的差,可見這螃蟹提鮮,豬油提香,大料提味。
這螃蟹上了冬海邊就少了,但她空間裏可存了很多。
她小腦袋又開始活躍起來,酸菜如此美味如果搞個酸菜鍋,在冬季裏吃上一鍋熱氣騰騰的酸菜鍋那是多爽的一件事。
明日她要買點羊肉,這兒弄街賣豬肉羊肉的不少,隻不過羊肉一斤要六十錢,一斤豬肉才十五錢,老百姓甚少買羊肉,一般都是商賈學子買羊肉。
明天她還要烀點五花肉,這時沒有料酒,這五花肉祛腥臊很難,不過買了大料她還是想試試。
這豬肉不像現代那樣煮個半小時就能軟爛,除非有高壓鍋.....她想起竹林裏的竹子,或許用竹筒烀五花肉會有不同的效果?
竹子本身有清香,如果豬肉在這樣的容器裏烀不知道能呈現什麽味道?
將燉好的酸菜倒入瓦罐裏放進竹子樓,這樣不管什麽時候吃,酸菜和饅頭都像剛剛出鍋的樣子。
等她收拾好回家的時候,張老漢帶著張大順哥倆剛回來,今晚她沒跟著去。
張老漢唉聲歎氣的進來,沒想到一進屋看見她也是一愣“你不睡覺站在這做啥?”
“怎麽了大父?她沒回答而是追問,因為她看不僅是張老漢臉色不好,連張大順哥倆臉色也不怎麽好,而且三個人手裏都空空如也,不應該啊,晚上不是去抓螃蟹了麽?
張老漢搖頭歎氣進了屋,張大順哥倆也不吭聲跟著一起進了東屋,屋裏黑但今晚的月亮挺圓,月光隱隱照射進屋內,倒是影影綽綽的看見屋裏幾人的身影。
東屋就住著他們三個漢子,她跟著進了屋就見三個男人垂頭喪氣的坐在炕上不吱聲。
她蹙眉心裏似乎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大父到底怎麽了?今晚怎麽沒抓螃蟹呢?明個還要去鬆仙樓送貨呢!”
張老漢氣悶的嘟囔“送啥送,這海蟲子以後咱們都不能抓嘞,官府派人說是以後隻能由官府打撈,咱們要想撈隻能給官府做工,官府給發月錢嘞!”
她懵了,這也可以?這麽大片海,螃蟹這麽多,百姓不能掙這份錢隻能官府掙?這也太霸道了!
她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雖然她空間裏不少螃蟹,蛤蜊還有海帶,可她不準備賣掉,而是想留著平時做菜用的。
三個漢子跟雙打的茄子一樣,此刻一室沉默。
她緊抿著唇半響才道“大父,那我明日也要去一趟城裏,總要和掌櫃的說一聲情況,告知人家咱們送不了了。”!
張老漢垂頭喪氣沒啥力氣的點了點頭“那是該去嘞!”
她回了西屋此刻心也沉甸甸的,家裏好不容易有個掙錢的營生,現在卻被官府買斷了,真是不讓老百姓好好活著。
這一夜東屋歎氣聲一聲接一聲,西屋這邊王婆子婆媳幾人第二日知道這事後,那簡直是天到塌了!
“老頭子,咱家好不容易有了來錢道這咋說沒就沒嘞?這往後可咋辦嘞老頭子....嗚嗚嗚,俺的命咋就這麽苦嘞,好不容易享兩天福就啥都沒嘞,造孽嘞.....”王婆子哭的那叫一個慘烈。
家裏人低著頭據都是沉默不語,那一個個的表情簡直就像死了親爹一樣。
她也不敢吭聲,沒人張羅做飯她也不敢說吃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她要抓緊時間去城裏找掌櫃的,一個時辰後她人在鬆仙樓裏,掌櫃的此刻聽聞這消息麵色沉沉,滿眼深思。
許久才歎口氣看著她安慰道“蘭花閨女,你也別焦急,自古凡是獲利的買賣官府都是要介入的,這螃蟹隻是遲早的事。官府既然介入了,我們這些酒樓還是會照常買到的,至於價格那就不好說了。隻是你這掙錢的生意怕是沒了,這樣,你若實在想有份掙錢的活計,不如來我這後院的灶房幹些雜活。你不是喜歡做些吃食麽,那就在灶房跟著幹幾年,看看能不能琢磨出自己的食方子,我每月給你五十錢,日後你若能獨當一麵咱們再談工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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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有點受寵若驚,也真心實意感激“掌櫃的,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暫時沒有這樣的想法,以後若是想了再來跟您說成麽?”
掌櫃的擺擺手輕笑“啥時候都行,有啥謝不謝的,以後你就叫我馮叔就成,我也是真心喜歡你這閨女,能幹有闖勁,關鍵是膽子大不怕事!”
她也笑了點頭“成馮叔,日後少不得麻煩您”她想起昨天的酸菜繼續道“我最近正研究一道吃食,等過幾日請您品嚐,您要是嚐著味道不錯,這道方子或許能成為咱們鬆仙樓的第二道招牌菜!”
馮叔眼睛一亮“那成啊,我可是很相信你這閨女的手藝。我就敬候佳音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又道“馮叔,這榆州城裏租賃房子貴麽?那種兩間屋子帶個院子的?”
馮叔好奇“你想租賃房子?”見她點頭馮叔想了想才道“榆城最便宜的住處都在兒街那邊,兩間屋子一處院子的,差不多也要七八百錢。要是珠玉街那邊的住處,這樣的居處怎得也要一兩左右。”
七八百蚊也不便宜,她手裏目前有七兩銀子,租賃個房子也是租的起的。“馮叔,您能幫我個忙麽,有沒有相熟的人認識這租賃房子的,我想租賃一處。”
馮叔擺手“這沒啥麻煩的,我在這榆城二十多年三教九流認識不少人,租賃一處房子沒啥難的,這樣我今日就托人幫你尋一處治安好的房子。三日後給你消息成不?”
她笑著點頭從懷裏掏出二百錢放在桌子上“馮叔,您就是我的長輩,我在榆城不熟悉也不太擅長與人打交道,這錢我先放在您這,若是有好的您就直接幫我定下就成,如果不夠我三日後再來添錢。”
馮叔捋了捋胡子笑得開懷,這閨女是真沒拿他當外人“成,錢我收了,你且寬心先回家吧。”
再次道謝後她出了鬆仙樓去了兒街,買了一斤羊肉和一斤豬肉就出了城。
城外張大順垂頭喪氣的蹲在不遠處,也沒了當初等在這裏那份期待與興奮了。
一前一後回了家,這幾日不用送螃蟹晚上又不用去抓螃蟹,心裏突然空落落的,不僅是她張家人這幾日也是如此。
她發現自己現在閑不下來,一旦閑下來心裏就空落落的無所適從,總想著幹點什麽緩解這份焦慮。
所以這幾日她沒事就躲進空間研究酸菜鍋,切肉片成薄片,酸菜裝進瓦罐裏放置在陶灶上咕嚕咕嚕,羊肉幾秒就熟了,味道和現代的酸菜鍋還真有幾分像。
她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吃,好吃,這酸菜過涮羊肉絕對可以。
不過羊肉價高,不是所有人能吃得起的,這就要在豬肉上找一找了。
她找了一株同她一邊粗的竹子,整整花了好半天的時間。
又從中間鋸開一個長方形的口子,將焯水的豬肉一整塊扔了進去,再加上井水,她又放了一塊八角最後蓋上竹蓋子放在陶灶上煮。
差不多兩刻多鍾後,她掀開竹蓋子用筷子試著插進去,沒成想這塊五花肉一下子就紮透了。
她拿葉子墊著將竹鍋拿下來等著晾涼,她不能白白浪費時間,去竹林又挖了一些筍尖。
這東西涮火鍋清炒都好吃,不過她不準備賣,畢竟在榆城她還沒發現有賣筍的。
采了一筐筍尖一瓦罐竹蟲,回來時豬肉已經溫乎了,她切了一片嚐了嚐肉質雖然有嚼頭但不像以前那麽硬,腥臊味大大下降,隱隱還有一股竹子的清香。
她準備再用瓦罐煮一塊豬肉放上八角,畢竟竹子目前隻有她有。
瓦罐烀豬肉她特意延長了一會,等肉烀好了端下來晾著她又去地裏摘青菜。
忙完回來嚐瓦罐的豬肉,比起竹罐煮的肉質稍遜色一點,口感還是有一點微微硬。至於腥臊味似乎被八角祛除了一些。
可這還不夠,她又扒了一瓣蒜剁成末,放少許醬油再蘸一塊豬肉,嗯,這腥臊味被蒜的味道衝擊下幾乎品不出了。。
於是她把豬肉切成薄片,再次扔進酸菜鍋裏咕嘟了一會後,再夾起一片豬肉蘸蒜醬,嗯!這味道說是酸菜鍋也不全是,這味道更像是地道的東北殺豬菜,隻可惜缺了血豆腐。
成了!無論是做成殺豬菜還是酸菜鍋,這道菜在冬天一定會讓人眼前一亮。
第三日她早早就起來就要去城裏,張老漢不解“這都不送海蟲嘞,你還往城裏跑啥?”
她解釋“大父,掌櫃的當時說讓我三日後去找他一趟,他要跟我說些事。”
“啥事?啥事要找你一個娃兒說?”王婆子不信的插話。
她也很無語,如果此刻她成年了該多好。“大父,大母,掌櫃的有可能是想給我找點其他掙錢的活計,我今日去也就知道了。”
張老漢撓了撓頭“掙錢的活計?”這鬆仙樓掌櫃的這麽好?雖然不太相信但去一趟也無妨。”那你自己去一趟,你阿翁和叔父今個要上北山拾柴火嘞送不得你。“
那正好,千萬別說她,說不定今天她還要去看房子呢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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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走了,老倆口說起悄悄話來。
“俺咋瞧著大丫不對勁嘞?”王婆子也說不好哪不對勁,皺著老臉想這孫女到底是哪不對勁。
“你才瞧出不對勁?俺早看她不對勁嘞!自從逃荒過來,你瞅瞅她主意大了,說話連我這個大父都不怕嘞,連裏長也不怕嘞!進城也不打怵,還跟人酒樓談生意嘞!老大老二都沒她膽子大嘞!”王婆子的疑慮張老漢早有了,從逃荒過來這孫女說話幹事,哪像是個女娃兒,別說女娃兒就是成年漢子也不一定比這孫女厲害。
“是嘞,是嘞,老頭子你這一說俺就明白了,俺就覺得她哪不對勁?你說這是咋回事?難不成撞邪嘞?”王婆子不懂原來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孫女,現在咋變得膽子這大嘞?
“撞個屁!別瞎哇哇,叫人聽見指不定背後咋說咱嘞,她膽子大有啥不好嘞?能給家裏擔事俺看就挺好,趕緊下地做飯去俺餓了!”張老漢不樂意再跟王婆子墨跡,這一大早的還沒吃嘞。
王婆子暗暗白了張老漢一眼,卻還是溜溜下了地,沒辦法兩息婦都上工去了隻能她老婆子做飯。
她到鬆仙樓馮叔見她笑著朝她招手“蘭花來,叔有好信告訴你!”
她也笑著迎了上去“什麽好事叔?”不過八九不離十應該跟房子有關。
馮叔示意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才道“房子的好信,昨個我替你做主定了下來,這房子不錯,幹淨周正,周邊治安也好,房主家搬去珠玉街為了兒子讀書更近些。昨個正好來我這吃飯,都是老主顧了自然要恭賀,這才知道人家搬去珠玉街,兒弄街的房子閑置準備租賃出去。這房主人也好敞亮,不是那斤斤計較之人,也省得走牙人這一口,我做擔保這房子就租賃了下來。房子一月七百錢,押金一千錢,這是剩餘的三百錢。
每月他家婆娘會上門取的。這是鑰匙和文書,文書我都替你簽好了,一會我不能陪你,今個我要和東家會賬。我讓阿來陪你走一趟。”
她接過文書和鑰匙一時間真不知說點什麽,最後隻說了一句“謝謝馮叔!”她沒想到馮叔這麽信任她,連文書都沒用她出麵,就自己擔保簽了字,也不怕她將來跑了給他惹麻煩。
馮叔笑著擺手“跟馮叔就別說客氣話了,你隨阿來去看看房子包你中意。”
她想了想說“馮叔,店裏還有生豬肉麽?最好是五花肉。”
“有,你要?”馮叔問。
“馮叔,今個給您嚐道菜,這樣我先烀肉,這肉烀的時間挺長的,正好烀的時候我和阿來小哥去看房子,回來這肉也就好了。方便我做食材。”
馮叔點頭”成,那你去灶房有啥需要的就跟劉庖丁他們說,我今個要會賬有些忙,你該忙啥忙啥,等菜好了叫我一聲就成。!“
她起身”好,那我先去灶房!“她總來和劉庖丁他們也熟悉倒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到了灶房她向劉庖丁要了一塊五花三層的豬肉,又單獨要了兩個陶灶。
一個瓦罐給豬肉焯水,另一個留著一會燉她背簍裏的酸菜。
這酸菜醃製的酸味剛剛好,她隻洗了兩遍,切絲備用,蔥切段,這裏還有薑正好切上幾片備用。
焯水的豬肉撇除浮沫,重新用清水燉煮,扔進蔥薑八角蓋蓋子。
灶房很長,她忙的時候劉庖丁倆人也隻是偶爾瞥一眼過來,但還是很有眼力見的沒湊過來詢問她。
豬肉烀上了她擦了擦手”劉肆廚,您幫忙看一下鍋可好,我和阿來哥出去一趟,這鍋千萬別燒幹了就行。“
劉庖丁忙點頭”成,這點小事交給我。”他覺得蘭花這小丫頭很有意思,和她說話並不像和一個十幾歲的女娃說話,反倒像是.....像是和一個成年大人在交談,不由得好笑蘭花這丫頭真是小大人一個。
她叫了阿來一起去看房子,阿來這人話不算多一路倒也挺清靜。從老榆街到租賃房子的地方,大約走了三刻鍾,路程不算太遠。
過了兒街再走一刻鍾就到了,這邊的房子比起徭區的黃泥草屋可好太多,雖是土牆但家家都是木製大門。
長長的土路兩側豎著並排的房子看的人眼花繚亂,顯然這邊生活的老百姓還真不少,巷子尾都沒看到頭。
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和鴨子的叫聲,其他倒還好。
拐進一條小巷子,阿來指著第三間木製大門“這就是!”然後拿過她手裏鑰匙幫著打開。
她手推著大門順勢進了院子,別說這院子還挺大,正麵對的是房子,房子右側圍的雞圈不過裏麵並沒有雞,鏈接著雞圈貼牆靠近大門還有一個倉房。
房子左側是空地,上方搭了個棚鏈接著房頂到門口土牆的上麵。
這院子還真夠大的,雖沒有鋪什麽地磚但土麵夯實的平整清掃的幹淨。
進入屋內走廊直走就是到頭左側是灶房,右側攔了一道牆,中間留了個門,她進入發現裏麵很小的一個地方什麽都沒有。
阿來在身後憋笑“那是出恭的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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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一紅難怪裏麵由股味道……返回走廊左右兩側是屋子,和她們現在住的房子布局挺像。
不過東西屋都不是一個整體的屋子,都從中間壘起一堵牆,那這等於四間屋子了。
土牆不是白色的可也平整幹淨,難怪馮叔說她一定會喜歡呢,這房子她都有衝動想買下來了。
“這右邊屋子後是?房,那冬日裏臥室怎麽取暖?”她問阿來。
阿來帶她回到右邊的臥室指了指炕下的炕洞“冬日可以往這裏添柴火。”
她眼前一亮誇讚“真沒想到這房子如此好,七百錢也太便宜了!”
阿來也覺得這房子不錯“我聽那房主想一千錢成交的,是掌櫃的說和,最後人家才同意七百錢。”
原來如此,這房子要一千錢也值!
看完房子她和阿來鎖了門趕緊往回趕,她惦記鍋裏的肉。
回去時劉庖丁已經幫著添過一次水了,所以她到的時候肉烀的剛剛好。
接下來的步驟如她在空間裏操作的一樣,她把蒜醬也調好了,才讓阿來幫忙用托盤連陶灶帶瓦罐一起端到大堂。
劉庖丁兩人早就聞到那酸菜獨特的香味,不明白這菜叫什麽怎麽會有一股酸味?可味道卻又特別好聞,總之聞著就讓人忍不住想來上一口。
二人連配菜都不整了,直接跟了上去。
馮叔在櫃台前忙碌著,忽然聞到一股獨特的香氣不由得抬起頭尋找來源。
見阿來把燃燒著的陶灶瓦罐一起端上來,那香氣正是從瓦罐裏飄出來的。
他放下筆趕忙來到桌子前,蓋著蓋的瓦罐不斷散發香氣與蒸氣。
她趕忙用抹布墊著打開瓦罐蓋子,整個大堂頓時香氣繚繞,馮叔嘖嘖稱奇“這是什麽味道?怎得如此奇特?”
她笑著解釋“馮叔,這叫酸崧鍋,裏麵的菜是酸崧配上烀好的五花三層肉,再蘸一點這個蒜醬味道甭提多美味了,也可以放現切的薄羊肉片味道也是一絕您嚐嚐!”
劉庖丁二人此時也湊過來,加上阿來,幾人都急不可待盯著馮叔動筷子,他們急切的想知道是啥味?
馮叔拿起筷子先是夾了一口酸崧品嚐,又舀了一口湯……緊接著來了一塊肉……
幾人期待的看著他,想聽聽馮叔說說這菜是啥味?
可馮叔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吱主打的就是一個吃,筷子不停的夾起吃掉,再夾起再吃掉。
這可給劉庖丁幾人急得,阿來饞的不行急得直撓頭。
劉庖丁幹脆跑回去拿筷子勺子,小跑回來後二話不說抄起筷子就是個吃。
剩下兩個人急了,阿來跑腿又拿了幾雙筷子和勺子,就這樣幾個人圍著桌子,燙的齜牙咧嘴也停不住手裏的筷子。
兩刻鍾不到,一瓦罐的酸菜豬肉加湯幹了個精光。
幾人打著嗝一臉心滿意足又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此時馮叔才想起蘭花來,老臉一紅,艱難的挺著微圓的肚子做直了身子“閨女,叔失禮了,實在是這菜太好吃了,我這吃的滿頭大汗肚子溜圓還覺得沒吃夠呢!”
她笑了“這道酸崧鍋冬日裏吃最好不過,冬日本就冷,吃上一鍋開胃又散寒。馮叔等到了冬日,您看這菜能做招牌不?”
“肯定能!”張庖丁一拍桌一臉認真“我這輩子還沒吃過如此奇特的美味,比起那蟹肉粥更甚!就是稀奇這豬肉怎能不腥臊呐?”
她笑笑“這豬肉我用了一塊大茴香一起煮,腥臊味道就少了一些。
“是……嗝,原來如此!”劉庖丁的飽嗝就沒停過。
“蘭花你可真厲害,這種吃食你都能研究!”阿來一臉羨慕佩服。
馮叔打斷他們的話信誓旦旦“這菜不必等到冬日,必能成為咱們鬆仙樓招牌!來,蘭花咱倆談談方子的價格,還有這道酸崧我怎地沒見過有賣的?你是在哪裏買來的?”
“這酸崧是我自己醃製的,馮叔如若您用這個方子,那以後的酸崧就都由我來供可好?一顆酸崧我收您七錢,這酸崧要用很多鹽來醃製,您也知道鹽的成本很高。”
馮叔想了想痛快的應了“七錢就七錢不貴,那方子呢?你想要賣多少?”
她笑笑“馮叔您看著給,不拘多少。”
“這……”不出價最難辦,他害怕虧了這個丫頭。
算計成本和他能支配的最大限度,他轉身回櫃台用簸箕裝了十千錢。
“丫頭,這方子值這些隻少不多。”馮叔將錢遞給她。
她也沒推讓“那就謝謝馮叔了。”
方子還是她口述馮叔記下,劉庖丁二人聽得也認真。
至於酸崧前期每日她提供十顆,後麵賣的好再說。
這酸崧就算是馮叔酒樓自己醃製,買白菘加鹽也差不多五六錢。
她收七錢真不多,隻不過掙了一個白菘是自己地裏的差價。
生意談妥,她就去兒弄街淘了十個大缸,一個五十錢,這次她讓陶器老板送貨上門。
直接送到租賃的房子,並排擺在院裏棚子下麵。
她總是要給張家人找點掙錢的門道,醃製酸菜買賣不算大,官府應該看不上這點小錢。
她在牆邊碼放了二百顆白菘,空間的白崧出去了一大半,這些就當留給張家作為啟動資金了。
戀戀不舍的鎖好門,出城回家,準備說服張家人搬進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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