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將不好的苗頭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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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川沉默了,腦海浮現出,前世所聽所見:知青為了回城,或者上學,拋妻棄子,見異思遷,比比皆是。
不管是真實故事,還是演繹橋段,人性醜惡,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自覺摸出大前門,自顧自點了根,沉思良久,這才開口。
“擔心沒有用,堵不如疏,況且也瞞不住,不如大大方方,召集知青開會,把情況說明,甚至大考這件事,咱們也要給予支持。”
馬平福臉色憂心忡忡,隱隱夾雜著自責,長籲短歎起來。
“哎,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隻怪額當初推波助瀾啊……”
秦青川氣息幹淨,聲音柔和而堅定。
“馬大爺,這種事怪不得你,政策不明,前途不清,知青為了終身大事考慮,有很大主觀性,當務之急,要將不好的苗頭扼殺。”
馬平福側目,口吻沉重。
“具體說說,到底該咋辦?”
秦青川雙眼微眯,語氣不疾不徐。
“正所謂真心換真心,當然也要有所鉗製,如若大考恢複,大隊不僅不反對,還要大力支持,比如減少上工時間,協助複習……”
馬建國雙眉緊鎖,越聽越不得勁。
“這怎麽行,一個個都考上大學,誰還會回來?老婆孩子,甚至男人,怎麽辦?”
秦青川抬手虛攔,繼續。
“我剛才說了,要有所鉗製,他們的檔案可在隊部,如果鐵了心要做陳世美,不管是大學,還是工作單位,幾張紙足以毀掉一個人的前途。”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其餘四人,無不齊齊望來,目光中充斥著震驚。
要知道一直以來,秦青川待人接物,如和煦春風。
麵對瑣碎雜事,從無一絲不耐煩。
麵對突發狀況,也始終掛著笑意。
此刻,竟然如此狠辣,端得難以置信。
好半天,馬平福糾結過後,做出決定。
“好,三兒,這件事你來處理,隻希望你,即便不為大隊考慮,也要為那些後生,閨女想想。”
秦青川一怔,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可也是知青啊。
輕笑一聲,開了個玩笑,以作安撫。
“您老放心吧,我不但五官端正,三觀也正。”
說完,直接吩咐。
“翠花嬸子,建國哥,麻煩你們上門通知,今晚,鵬飛哥回來,知青及其配偶,隊部開會。”
此事算是揭過,馬平福神情緩和不少,接下來幾件事,處理起來格外簡單。
“三兒,雞已經長成,和紡織廠約定時間,差不多也到了,你看是咱們送去,還是通知他們來拉。”
“送,不過要提前去溝通,確定具體時間,今年,咱們占據先機,來年可不一定,這種事,肯定有其他大隊惦記,後續服務要跟上。”
“三兒,山上果林,雖說剛剛移栽,可也掛了不少果,你有沒有其他用處?”
“沒有,翠花嬸子,麻煩您安排女同誌采摘,根據戶頭,均分一下吧,就當是福利。”
……
會議結束,已然中午。
早在幾個月前,氣溫上來,各家各戶,都在院內砌灶,知青點也不例外。
秦青川走進院內,映入眼簾,田巧雲在做飯,唐瑤瑤和錢慧慧打下手,黃世強和鄭明亮,則坐在樹下桌前閑聊。
“謔,你們下工倒挺積極。”
鄭明亮往嘴裏丟了顆酸棗,嘟囔一聲。
“三哥,這不廢話麽,吃飯不積極,指定有問題。”
黃世強也招了招手。
“三兒,快過來,這酸棗可是你的。”
“我的?”
秦青川眉梢一挑,瞬間明悟。
“又是小東吧?這個小家夥啊,一天天不好好學習,就知道亂跑,西坡被咱們掃了一遍,即便有酸棗樹,位置也不安全,回頭得給俞嫂子說一聲,好好收拾一頓。”
唐瑤瑤桃花眼一眨,脆生生插了句。
“三哥,你可拉倒吧,人家俞嫂子教子有方,小東這叫知恩圖報,要不是你,哪能開始學習。”
“那也不成,危險就是危險。”
秦青川幹脆一聲,來到桌前,一屁股坐下,順手拿了一顆丟進嘴裏。
“還別說,酸酸甜甜,蠻好吃呢。”
錢慧慧忍不住打趣。
“你這人,吃人家孩子的,還要告狀,忒不地道,有本事別吃啊。”
秦青川吐出果核,翻了個白眼。
“切,小家夥孝敬他秦叔的,我憑什麽不吃?”
……
說說笑笑,不稍片刻,飯菜上桌,開吃。
秦青川叨了口菜,邊嚼邊說。
“下午上完工,都別亂跑,到隊部等著,知青開會。”
鄭明亮的嘴巴,被饅頭和菜塞得滿滿當當,含糊不清,脫口而問。
“三哥,啥事啊,我還想和黃哥幾個去抓蠍子呢。”
“抓抓抓,一晚上,折騰幾個小時,能抓幾隻,賣不了兩毛錢,不夠浪費電池的。”
秦青川吐槽一聲,也沒隱瞞。
“關於大考,大概率要恢複,開會通知一下,也有事要叮囑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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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錢慧慧沒忍住,驚呼一聲。
“真的?太好了,考上大學,畢業給分配工作,終於能回城啦。”
唐瑤瑤早有預感,還算正常。
鄭明亮則有些愣神,直勾勾望來,小聲嘀咕。
“三哥,你也忒神了吧?下鄉前,就言辭鑿鑿,沒想到真能一語中的。”
黃世強先是震驚,旋即側目,看向田巧雲,目光中夾雜著擔憂。
田巧雲穩了穩心神,聲音柔和。
“黃哥,咱倆爭取考到一起,我覺得津門就挺好。”
此言一出,黃世強瞬間咧開嘴。
“嘿嘿嘿,好好好,咱倆目標南開。”
……
一頓午飯,秦青川吃得很飽,畢竟還有狗糧投喂。
下午,其餘五人正常上工,秦青川徑直前往隊部。
馬平福來得更早,剛一見麵,便迫不及待詢問。
“三兒,晚上開會,要怎麽說,你想好沒?”
秦青川麵帶笑意,很是從容。
“當然,擺事實,講道理嘛。”
搪塞一句,笑嗬嗬提議。
“鵬飛哥回來,天差不多也黑了,不如直接弄個篝火,大家夥談談心吧,開會的形式有些過於嚴肅。”
馬平福吸了口旱煙,也沒反對。
“成,你看著來吧,反正已經說好,交給你來處理,若是不行,額再想想別的辦法。”
秦青川不禁挑眉,暗道果然。
開會時,就感覺哪裏不對勁,現在複盤,一切終於說得通。
聊起秋收,馬大爺明顯難掩喜色,輪到大考,有些擔憂,卻也很克製,和一心為隊人設不太符啊。
現在看來,怕是我要是處理不好,肯定會自己來。
至於怎麽來,可不好說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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