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不禁蹙眉，詢問。
    “不分敵我，有多少吃多少？”
    沈畢微微點頭，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不錯，匯豐吃下，市值最少增加三成，而且，也能全麵左右港島經濟，畢竟……”
    說著，特意瞄了眼馬登和勞埃德，意味深長，似有所指。
    “畢竟，有不少英資，才是真正的眼中隻有利益，毫無大義。”
    勞埃德隻覺被冒犯，有心反駁，又覺像是不打自招，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馬登像是炸藥包，一點就炸，張口就罵。
    “混蛋，你什麽意思，注意你的身份。”
    罵完，又嗤笑一聲。
    “有多少吃多少，你以為匯豐有這麽大體量？”
    語氣不咋地，話倒沒毛病。
    匯豐是有錢，可想連同英資和華資，大麵積吃下，也沒這麽大肚子。
    亨特眯著眼，頗為認同，順著話茬追問。
    “對，資金怎麽解決？”
    在銀行業摸爬滾打三十餘年，沈畢又不是草包，連想都沒想，瞬間給出方案。
    “提高存儲利率，增加貸款難度，尤其是英資。”
    紮甸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可以，我讚同，不過，具體操作要謹慎，英資背後關係太複雜。”
    亨特琢磨片刻，認為可行，也沒反對。
    “好，就按這個辦。”
    說完，看向沈畢。
    “另外，我提醒一下，沈畢大班，你要時刻記住，你是約翰牛。”
    馬登和勞埃德，雖不情願，什麽也沒說。
    亨特見狀，緩緩起身。
    “感謝沈畢大班解惑，等事情徹底結束，我會提議，予以你高額獎金。”
    沈畢沒有動，看著幾人相約聚會，有說有笑，心裏更為不爽。
    獎金，能有多少？
    幾百萬，還是一千萬？
    勞心勞力，最少賺取數十億，就這麽打發我？
    股份，我要股份。
    ……
    念頭一起，愈發難以遏製，伸手輕拍桌麵。
    “諸位，不要急，我還有個提案，一並聊聊吧。”
    幾人停下攀談，看了眼沈畢，倒也沒說什麽，再次落座。
    沈畢不等詢問，咬了咬牙，脫口而出。
    “此次計劃完成，我要千分之五的股份。”
    ……
    接下來半個月，港島徹底炸了，成為全球最靚的仔。
    幾大社團，不分白天黑夜，打生打死，甚至和阿瑟，乃至飛虎隊，打得有來有往。
    物價飛漲，民眾苦不堪言，生活小心翼翼，至於工作，誰愛去誰去，各行各業，仿佛被按下暫停鍵。
    霍東帶頭，抵押物業撤離，包剛和李基，緊隨其後，導致全島一片嘩然，跑路之風，根本壓不住。
    一時間，上天台表演節目，成為港島，年度最‘靚麗’的風景線。
    毫不誇張的說，情況愈演愈烈，全球都亂了套。
    得益於下場早，秦青川這邊，在倫敦金市場攪動風雲，霍庭更狠，在大漂亮，腳盆雞，以及南棒，三線作戰，揮舞著鐮刀。
    華爾街金融大鱷，後知後覺，遍地開花，搜刮著地皮。
    沈畢為了股份，陷入瘋狂，指揮著匯豐，鯨吞在港各類資產，所得利潤，早已超過百億，商廈，工廠，各類企業，幾乎來者不拒。
    終於，倫敦坐不住了。
    跟預想完全不一樣，全球輿論一邊倒，紛紛指責約翰牛吃相太難看，為了港島，全然不顧民眾死活。
    10月20號，那是一個晴朗的日子。
    駐港安保隊開動，三天時間，數萬矮騾子，連同趁機搞事情的人，九成被捕，一成當場吃了花生米。
    涉及數千人生命，數百萬人生計，一場浩大港島風波，足以載入全球史冊。
    麗晶大酒店。
    徐鬆江站在落地窗前，呆呆地看著街道，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宛如鬼城。
    好半天，凝重詢問。
    “小秦，咱們是不是鬧得太大？”
    秦青川也懵逼，想過會亂，可沒想到會這麽亂。
    又一想，不對啊，除了提前下場倫敦金，天天就是喝茶看報，什麽也沒做，怎麽跟前世不一樣？
    越想越麻，足足十幾分鍾，歎了口氣。
    “徐司長，跟咱們沒關係，約翰牛不甘心，為了保護港島民眾，給家裏傳信，開始演習吧，拖得越久，越不好處理。”
    徐鬆江一怔，繼而不住點頭。
    “你說得對，約翰牛簡直不當人子，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扭身離開。
    看著徐鬆江背影，秦青川再次陷入沉思。
    怎麽會這樣？
    跟著南下，說好聽點是副手，實際上就是個小參謀。
    除了鍾社長，黃永年，家裏在港人手，根本沒讓接觸。
    最為關鍵，貌似什麽也沒來得做呢。
    臥槽，不對，還真是我的鍋。
    社團動手，霍東抵押物業，都是我提醒的。
    ……
    兩個小時後，徐鬆江返回。
    進門後，看見秦青川站在窗前，一動不動，腳邊最少十幾個煙頭，暗歎一聲，緩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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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拍了拍秦青川肩膀，溫聲寬慰。
    “小秦，不要有壓力，誰能想到，約翰牛這麽大膽，簡直是與天下為敵，放心吧，家裏沒怪罪，更是交代，賺錢抄底，可以更大膽些。”
    自家知道自家事，想明白黑鍋咋回事，又沒辦法說，秦青川搖著頭，苦笑一聲。
    “徐司長，我明白，您盡管放心，我會全力輔助您工作。”
    說著，雙眸微眯，似是下定決心。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之前想著薅羊毛，現在看來，最少能切條羊腿。”
    ……
    10月24號，上午。
    《百姓日報》發文譴責，約翰牛行為卑劣，毫無人性。
    鍾社長召開緊急新聞發布會，麵對全球媒體，義憤填膺表示：約翰牛太過分，為保護在港民眾，將采取無上限措施。
    當天下午，鵬城戒嚴、軍管、演習……
    局勢突變，瞬間成為全球報刊頭條，各大電視台，更是特設欄目，準備持續報道。
    鐵娘子京城摔倒，回到倫敦也沒站穩。
    大漂亮外事部副主管，直飛京城。
    毛熊某位副主任，也顧不得雙方關係，火急火燎去蹭會。
    一時間，全球黑雲壓頂。
    畢竟，咱家手裏可是有蘑菇的。
    打不著約翰牛，還打不著毛熊麽？
    打不著大漂亮，還打不著環太平洋基地麽？
    港島風波，另一位關鍵人物霍東，對外宣稱身體有恙，閉門謝客半月有餘。
    此時，端坐在客廳沙發，看著電視畫麵，久久不語。
    真特麽要幹起了麽？
    得虧北邊有遠見，提前預判了約翰牛的預判，要不然，毫無準備，在港華資，資產全得縮水過半。
    ……
    正在怔怔出神，門外傳來汽笛聲，緊接著電話鈴猝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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