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通過摩根，聯係到豐天和伏特，兩家均表示會來冰城考察，甚至，還帶來一則消息：美汽正在和京汽洽談。
    秦青川沒多說，隻是表示知道了。
    枯葉飄零，寒風襲來，眨眼又是一個多月過去。
    楊夫勁越幹越上頭，也越發從容。
    之前還有些謹小慎微，而現在，隻要對方給，真是啥都要，至於有沒有用，他不知道，也不是該考慮的事。
    畢竟，秦青川曾說過，這條線，對方比咱們重視，不可能忽悠人。
    至於自貿區合作，德烈斯基比想象中牛逼，短短三個多月，已經進入莫城討論階段。
    隻能說，油門踩到底，跑的就是快。
    北爐改製，十五條措施，徹底落地，並匯總成建議草案，也已經向上匯報，下一步就是其他企業，根據各自情況，照抄答案。
    唯獨北爐倉庫，積壓的高溫熱水鍋爐，雖有減少，卻沒徹底解決。
    11月底，正值寒冬，恰是吃鐵鍋燉時節。
    楊夫勁最近沒少賺，從海參崴回來，邀請秦青川來家改善夥食。
    當然，也沒光顧著自個享受，楊夫爍家，也給女眷安排了一桌。
    傍晚，楊夫勁家。
    哥仨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楊夫勁抹了把嘴，撈起酒杯。
    “三兒，說感謝的話，顯得見外，但我楊夫勁能發展起來，離不開你得提攜，啥也不說啦，都在酒裏。”
    說完，直接仰頭一口悶。
    楊夫爍笑了笑。
    “三兒，這杯我哥該喝，你是不知道，富錦貿易在冰城、綏芬，乃至整個北倉，不敢說穩坐私企頭把交椅，也能排進前三，而且，還有私底下收益，我哥最少賺了兩個萬元戶。”
    秦青川聽後，沒攬功，輕笑出聲。
    “力鼎銀行，扶持的人可不少，能做大做強，那是勁哥自己有能力，可沒我啥事。”
    說完，也直接幹了。
    “隨你怎麽想，反正這份情，我記在心裏。”
    楊夫勁咧著嘴，悠悠一聲，接著道。
    “三兒，尼可丁斯基越發肆無忌憚，這次去見他，說是準備幹一票大的，我懷疑這老毛子準備跑路。”
    “大，還不夠大？”
    秦青川挑眉反問，沒放在心上，一個大校，哪怕算上基地司令，還能影響到軍工廠不成......
    “走著看吧，現在啥也不知道，聊再多也沒意義，言歸正傳，讓你幫忙問的事，有沒有著落？”
    北爐倉庫，高溫熱水鍋爐，秦青川答應全廠職工，年底解決，到現在一直沒頭緒。
    通過綏芬，聯係到雙城市，那邊給了回複，可以交易，但雙城市不缺，自己去找買家。
    這不，無奈之下，想著通過海參崴，看看能不能幫幫忙。
    楊夫勁脫口而出。
    “當然，我僅僅等了三天，尼可丁斯基就給了恢複，說是聯係庫頁島，還有周邊幾個市，都會派遣團隊前來洽談，還給保證，最少能采購五百台。”
    說著，還伸出巴掌比劃著。
    “五百台麽，倒也不少，最起碼倉庫能夠騰空，待回頭自貿區落地，便能形成良性循環。”
    秦青川點著頭，又笑嗬嗬反問。
    “他要多少？”
    楊夫勁搖頭。
    “一分不要，說是朋友之間幫幫忙，等隨後大計劃開始，咱們能答應下來。”
    ......
    吃飽喝足，趁著天色尚早，秦青川迎著冷風，返回招待所。
    路上，邊走邊想。
    倒黴蛋大校，想幹票大的，倒沒什麽，隻要他們能搞定，哪怕是航母，核潛艇，也完全可以照單全收。
    唯獨鍋爐出口，得上點心。
    去年支援巴巴羊，搭建古杜電站，北爐任務大增，廠領導突發奇想，覺得也能順便賣供暖鍋爐。
    技術要求不高，折騰大半年，積攢了幾十組成套鍋爐，結果人家用不著，數百鍋爐在倉庫吃土，損失可不小。
    剛剛放開計劃管控，就能鬧出這麽大亂子，這群人，真特麽的廢物。
    但願能夠順利清倉，以後生產計劃，嚴加管控，最起碼未來五年，能夠正常運轉
    待自貿區成立，趁機走進毛熊，逐步成為賺匯機器。
    ......
    街上人不多，離得也不遠，攏共不到兩千米，沒多一會兒，秦青川便回到招待所。
    此時，孫立軍正在大廳，踱來踱去。
    看見秦青川推門而入，大跨步上前。
    “秦處長，鬆江府和達眾一行人，已經確定行程，三天後抵達。”
    秦青川點了點頭，抬手示意，二人並肩而行，走向樓梯。
    “立軍，遇事不要慌，來就來唄。”
    孫立軍抿了下嘴，弱弱道。
    “之前您交代，最好讓豐天和福特先來，然後再見達眾，這不是意外麽，我怕影響您後續工作。”
    秦青川毫不在意，雙手一背，輕笑出聲。
    “無妨，來了慢慢談，等等豐天和伏特就成。”
    三分鍾後，二人回到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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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川在沙發落座，孫立軍不等吩咐，給沏了杯茶。
    “剛才您不在，蘇老來電，說是讓轉告您，和達眾談判必須成功，要不然，根本不用上會討論，35紅線直接退讓成五五開，這是院裏的意思，另外，京汽和美汽，已經暫停談判，也有觀望之意。”
    聞聽此言，秦青川不由得蹙眉，歎氣。
    “京汽可真會添堵，這不是助長達眾底氣麽？”
    說完，指尖拍打著膝蓋，好半天沒有再出聲。
    孫立軍在對麵坐下，也沒打擾。
    過去好幾分鍾，秦青川回過神，什麽也沒說，反而詢問。
    “並軌呢，最後兩成釋放，又臨近年底，老王有沒有打電話，各地物資儲備有沒有協調好，準備不足，容易激起價格闖關，你應該知道的。”
    孫立軍從兜裏拿出巴掌大本子，翻了幾頁。
    “按照地理劃分，七大區儲備倉，已經做好準備，各地省會分倉，也沒什麽問題，不過王科長的意思，年貨最好多備點，以防萬一，已經向上反應，正在引進東南亞幹果和糖塊，在臘月中旬，便能交付各大儲備倉......”
    “嗯，通知各地計委，必須做好準備，1月份是關鍵期，一丁點馬虎都不能出現，你幫忙整理成文件，最好向上匯報，由京城計委，直接下發紅頭文件。”
    ......
    待孫立軍離開，秦青川莫名有些煩躁，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達眾合資，還是全麵並軌，一時之間，也沒什麽頭緒。
    眼下能做的，隻有盡力拿下達眾，不要添亂。
    至於，並軌結束後，恰逢年底，會不會迎來價格闖關，哪怕盡力備貨，各種突發狀況，也已下發指導文件，心裏仍舊沒底。
    還是那句話，政策是一方麵，落實是一方麵。
    就如35紅線，不也橫生枝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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