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川二人，前腳剛走，麗莎便致電，想申請第二次談判，聯係不到人，最後找到了宋廉達。
    當得知已經出發綏芬，亞當盧卡斯火大又沒轍。
    隻許你秦青川端著，不許我表達不滿？
    什麽邏輯，這是什麽人啊！
    ......
    尥蹶子走人， 真沒這個膽子。
    找其他人溝通，沒人願意，或者說敢接手。
    一肚子火氣，最終，全都發泄在麗莎身上。
    卻說秦青川。
    之前降雪，天寒地凍，道路不好走，吉普車當晚出發，次日下午才到。
    二十來小時折騰，秦青川又困又乏，卻仍然強撐著，直接來到市委。
    找到孟德四人，開了個小會。
    梁勇瞄了眼，秦青川氣色難看，風塵仆仆，心生敬佩。
    “小秦，事情沒這麽急，要不你先去休息，明天再說。”
    劉學斌溫聲附和。
    “對，不差這一晚，等德烈斯基收到文件，再趕過來，也需要不少時間。”
    孟德和任有慶沒說話，也是直勾勾望著，眼露關心。
    秦青川笑著擺了擺手。
    “不礙事，年輕人能扛住，抓緊聊完，最近忙著和達眾溝通合資辦廠，我說不定什麽時候又得趕回去。”
    孟德用鼻子嗯了一聲，也沒磨嘰。
    “根據德烈斯基所說，遠東鐵路公司，51和49的股份占比，莫城不滿意，即便不能調轉，也必須五五開。
    毛熊解禁物資，隻能分階段進行，三年內達到預期，主要是想確保農產品和輕工業製品供給。
    關稅調節金需要翻倍，咱們出資一千六百萬美刀，對方出秋明油田未來五年0.2的股份。
    互惠‘飛地’，在冰城設立的遠東農產品交易所，他們要求增加輕工業品，至於海參崴戰略物資監管倉，對方堅持，必要時可以軍管。
    ......”
    十條基本協議，或大或小，都有調整。
    其他九條，勉強可以接受。
    唯獨海參崴監管倉，對方要求在理，可對咱家來說，就不是那麽回事。
    什麽叫必要時，還不是基地說了算。
    隔三差五來一遍，檢查倒無妨，暫時管控呢，那所謂監管倉，豈不是形同虛設？
    沒想過徹底避開監控，那根本不現實。
    但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完全站不住腳。
    哪怕你可以這麽做，但協議也不能這麽簽。
    要不然，真出事，扯皮也不占理。
    ......
    逐條琢磨後，秦青川細致分析，最後落在這一條。
    “我的建議，前麵能爭取就爭取，如果事不可為，答應也無妨。
    唯獨海參崴監管倉，不能落在紙麵，毛熊態度說變就變，不得不防，本就沒徹底回暖，再徹底交惡，也不是沒可能，咱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確保占據大義。”
    孟德三人沒太關注這點，在對方地盤，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反而更在意遠東鐵路公司，以及關稅統計金。
    畢竟，一個失去拍板權，一個多花八百萬。
    梁勇皺眉詢問。
    “小秦，別看僅僅是1的股份，可關係到鐵路公司誰主誰副，真的讓步？還有，增加八百萬美刀外匯支出，會不會有點多？”
    秦青川沒太在意。
    “誰主誰副，意義不大，真鬧到需要拿股份說事，鐵路公司也就沒存在的必要了，您三位說是不是這個理？
    至於增加八百萬美刀支出，恰恰說明邊疆區，乃至莫城，也有人眼饞，當然要給，小恩小惠，最容易腐蝕人心，能保證自貿區不出亂子。”
    孟德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好，就按照小秦的方案，隨後洽談溝通。”
    梁勇和任有慶也沒反對。
    ......
    兩個小時，徹底細化。
    對熊方案，牽扯太深，電話溝通不方便，秦青川才折騰一趟，如今談完，徹底放鬆，往後一靠，伸了伸懶腰。
    “您三位還有事麽，沒有的話，我可要去招待所睡覺了，有的話，咱一起說完。”
    三人對視一眼，尤其是梁勇和劉學斌，一個勁給孟德使眼色，後者無奈，試探性提議。
    “小秦，綏雙兩市，雙邊貿易量穩步增加，北倉各地，以及對麵邊疆各市，來往企業變多。你看能不能幫幫忙，讓力鼎銀行來綏芬成立分行？”
    秦青川眉梢一挑，瞥見梁勇和劉學斌目光灼灼，不禁笑出了聲。
    “就這事？你們不說，沈畢也有這個心思。
    冰城和海參崴，作為雙方貿易核心，綏芬和雙城就是前沿，力鼎銀行要想徹底挑起經濟大梁，四地都有分行才是最完美的，可惜毛熊未必同意......”
    海參崴和雙城，梁勇不在意，但綏芬設立分行，沈畢能像在冰城那樣瘋狂‘撒幣’，可是經濟助推劑，登時就咧開了嘴。
    “小秦，真是太感謝了，我代表綏芬老百姓謝謝你......”
    話未說完，秦青川直接擺手。
    “梁書記，您這話就太見外了，誰還不是為了老百姓呢，隻許您一心為民，就不許我出出力麽？”
    “哈哈哈。”
    ......
    小會散場，秦青川簡單墊了幾口，來到招待所，倒頭就睡。
    遠在冰城，亞當盧卡斯愁得直薅頭發。
    已經決定讓步，也跳過柳副市長，直接聯係到鬆江府程書記，萬萬沒想到，秦青川跑了。
    坐在沙發，抽著雪茄，臉皮子直抖。
    秦青川不想談，他是真不想和達眾談！
    看似等著我向總部申請，實際上，在給豐天和伏特爭取時間。
    該死的豐天，該死的伏特，到底是哪家？
    真是好算計，好謀劃。
    私底下，穩住秦青川，立於不敗之地，又遲遲不到場，拿我當槍使，在前麵幫著爭取利益。
    成功，跟著享受勝利果實，失敗，達眾進不了場。
    設特，別讓我知道是誰！
    ......
    越想越氣，最後，想到臨來前，總部有交代，賺錢是次要的，任務才是關鍵，得到友誼才是重中之重......
    牙一咬，心一橫，決定卷起來。
    豐天、伏特，是你們逼我的，來啊，互相傷害啊。
    達眾繼續讓步，看你們敢不敢接！
    在華市場達眾要，國際市場也要拚一把。
    既然單台利潤保證不了，那就以量取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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