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想不想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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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渡齋,宋清妤不斷回憶。
    前世這個時候,她已經與沈湛定好了婚約,再過半個月元宵之後,便是他們的婚期。
    趙氏給她備的嫁妝鄙薄,不但扣下了聘禮,還隻備了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麵上看去有六十八抬嫁妝,但其實壓箱底的金銀細軟一點也無,不過是好些錦被和過了時的料子充門麵。
    她的親生母親蘇氏,據說出嫁時帶到平寧侯的嫁妝有幾十萬兩之多。
    和離之時,卻是一文都未帶走。
    輪到她婚嫁,本以為最少會給她幾萬兩的嫁妝,不曾想趙氏這般刻薄。
    她那時候也隻會暗自垂淚,再加上新婚夜被曝出她名聲不潔,更加不敢回娘家與趙氏理論。
    如今這麽看來,趙氏冒著被人戳脊梁的風險給她寒酸的嫁妝,恐怕也不完全是為了打壓自己。
    或許,平寧侯府真的內裏空虛?
    可不應該呀,不說她母親帶來巨額財富。雖說當年為了老太爺的事情花去不少,但也有盈餘。
    單趙氏的娘家也是堂堂工部尚書府,油水足的衙門。
    她不信趙氏不會借趙家的勢給自個人謀福利。
    宋清妤食指輕輕點著椅背,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何不直接去看看?
    “碧桃。”
    “小姐。”
    宋清妤遞上從眉姨娘那裏拿來的紙條,吩咐道:“你讓人去京郊的這個村落問問,看看薛公子還在不在。”
    碧桃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宋清妤真的願意幫眉姨娘。
    雖然眉姨娘身世淒苦,但要幫她脫離平寧侯府並不容易。
    至少,她已經算是從良,是官府備案的平寧侯府中的賤妾。
    不管生老病死,隻能由著侯府來處決。
    若是私自逃脫,平寧侯府報官是可以直接抓捕回來的。
    除非,能讓平寧侯府自願簽下放妾書。但按著大夫人的性子,這可能嗎?
    不過,碧桃從不多言。隻好好辦好宋清妤交代的每一件事情。
    “還有,你隨我先去趟主院。”宋清妤揉揉眉心。
    她能用的人手實在是太少了,撥雲要一直守著院子,還要燒火煮飯。
    碧桃就跟著她一直奔波,若是能多要幾個粗使丫頭,也能讓兩人鬆快些。
    宋清妤帶著碧桃行至園中假山處,卻聽得影影綽綽有女子的哭泣之聲。
    正月初一,在主家躲著哭泣。這丫鬟也不怕觸了平寧侯夫妻的黴頭。
    兩人越走越近,啜泣的聲音越來越大。那丫鬟仿似都未曾注意到有人到來。
    還聽得丫鬟喃喃自語:“父親母親,都是女兒害了你們。嗚嗚嗚...”
    宋清妤特意弄出聲響來,驚的丫鬟差點跌落進假山旁的池子裏。
    見來人是宋清妤,忙想逃。可惜碧桃身手更快,直接擒住她的臂膀。
    “放開,你放開我。我是二小姐院裏的,你們憑什麽抓我。”綠柳不斷掙紮著身子,可惜隻是徒勞。
    宋清妤走近,在綠柳臉上掃了個來回。
    “巧紅是你什麽人?”她觀綠柳與巧紅長相七八分相似,便問出口。
    綠柳的身子一顫,並未出聲。
    可提及巧紅時她那吃驚的神色絲毫沒有逃過宋清妤的眼睛。
    宋清妤可沒有忘記,她貼身之物被盜與巧紅脫不了幹係。
    “不說話?你若是不回答我的問題也行。
    我隻能將你送到大夫人麵前,告訴大過節的你在府中垂淚,哭你的父母。
    你說大夫人會如何處罰你?”宋清妤威脅道。
    顯然這個威脅很奏效,綠柳嚇的渾身顫抖,趕忙跪下哭求:“大小姐,求求你,千萬別把我送到大夫人那裏。”
    “不送也行。你隻需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宋清妤淡淡道。
    綠柳不住點頭應是。
    “巧紅是你什麽人,你又為何會在此落淚哭泣?你的父親母親怎麽了?”
    綠柳胡亂用手背將臉上的淚珠擦幹,哽咽道:“巧紅是我親姐姐。家中窮苦,我們姐妹自小被賣入侯府。
    好在運氣好,被分到二小姐的院裏當差。我姐姐也升上了二等丫鬟。”
    “可前些日子,我姐姐為著幫二小姐辦事,不知怎地人不見了。
    二小姐非要報官,說...嗚嗚嗚”
    “說我姐姐是逃奴。府衙的人查來查去查不到頭緒,二小姐又催的緊。
    他們就到我家中逼迫我父母,非說是我父母將姐姐藏了起來。還說他們將姐姐賣到別的地方換銀錢。”
    “我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一氣之下便以死明誌,自盡了。嗚嗚嗚...”
    綠柳哭的淒慘,可宋清妤卻沒有動容。
    一步一步走到綠柳麵前,居高臨下望著她。
    “那方才你說的,你害死你父母又是怎麽回事?”
    她那股與生俱來的魄力與淡淡的嗓音,落在綠柳耳裏就如同催命符一般。
    她慌得雙手揮動,嘴裏喊的:“不,不是我,不是我...”
    “我奉勸你,最好說清楚,否則...”
    綠柳沒有辦法,隻好將宋明月交代巧紅偷盜宋清妤肚兜的事情給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都怪我。那日姐姐說了要交給沈二少爺的貼身隨從。是我非要讓她去沈府守著親自交給沈二少爺。
    途中不知道她怎麽就人走丟了。”綠柳一臉自責。
    碧桃腳踢到她的膝蓋上,又讓她跪了下來。
    “你們主仆蛇鼠一窩,陷害我家小姐。你還好意思哭!”
    碧桃惡狠狠的話讓綠柳愧疚地垂下了頭。
    “大小姐,這不幹我們姐妹的事情。
    都是二小姐要我們做的,我姐姐事情沒辦好,二小姐就將怒火發在我身上,你看看...”
    綠柳掀起單薄的衣袖,手臂上烏青未消,看起來像是新傷舊傷疊加。
    宋清妤蹲下,與碧桃對視。
    “你想不想報仇?”
    綠柳呆呆愣住。
    “你姐姐下落不明,父母也因二小姐的逼迫而亡。想必家中還有兄弟,若是二小姐不依不饒的話,豈非全家都要慘死?”
    宋清妤在危言聳聽,府衙逼死了綠柳父母必定會草草結案,不會將事情鬧大。
    但她賭綠柳不明就裏,會心驚膽顫並答應與她合作。
    果然!綠柳抬起頭,眸中迸發出仇恨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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