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替謝家那姑娘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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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大老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而南詔那邊定然很快會派人前來。
    若是在南詔人來之前還未查出真凶,恐怕大理寺也要擔責。
    他這個季家家主本就是名存實亡,若再丟了大理寺卿的官位...
    那他可就真的要退避三舍了。
    季大老爺實在是坐不住了,揮手招來隨從。
    問到:“你可知你家少主今日可有上衙?”
    他記得他出門的時候,季回安的馬車已經不見了。
    但他不確定是進宮還是在衙署。
    “回家主,聽看門的小廝說少主的馬車是朝城外的方向去的。”隨從恭敬道。
    城外?莫非凶手有了什麽線索?
    季大老爺的雙眸亮了起來。
    如今靠他自己已經很難揪出真凶,他不得不尋求季回安的幫助。
    他心裏再不願意也得承認,他的兒子比他優秀。
    “走,出城。”季大老爺當機立斷道。
    隨從有些欲言又止,季大老爺皺起眉頭。
    “有話快說!”
    “回家主,聽少主身邊金祿吩咐馬車準備的物件,像是少主與清平縣主一道出門的。”
    隨從覷著季大老爺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好像言語間還提到了溫泉莊子。”
    季大老爺眼眸中的光亮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就說,他這個兒子何曾會對他的事兒上心。
    都已經迫在眉睫了,竟然還有心思陪女人去泡溫泉。
    簡直是不知所謂!
    季大老爺有些氣急敗壞!
    他在廳中大步地踱來踱去,越想越生氣。
    越生氣就越衝動。
    他倒是要衝到溫泉莊子裏去問問季回安!
    問問他,他祖父到底是怎麽教他的。
    這般行徑怎能對得起他祖父的一番心血?
    “備馬!備馬!”
    ——
    季大老爺的馬停在溫泉莊子門口許久,遲遲沒有下馬。
    他有些猶豫了。
    就這麽衝進去,真的好嗎?
    兒子與準兒媳在泡溫泉,他去,像什麽樣子?
    被京都裏的人知曉,恐怕要笑掉大牙。
    若是被謝縱那陰晴不定的人知道,還不定如何給他穿小鞋。
    可都到門口了,難道不進去嗎?
    再說,索羅的案件他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除了求助季回安,他想不出別的辦法來。
    算了,死馬當成活馬醫!
    季大老爺閉上眼睛,一狠心便翻身下馬。
    大闊步朝著莊子大門而去,剛示意隨從抬手敲門環,卻見門從裏頭打開。
    金祿見了季大老爺恭敬施禮道:“家主。”
    金祿也是納悶了,他聽角門的小廝稟告,季大老爺來了。
    他還吃驚,莫不是家中出事了。
    可他在裏頭觀察了許久,季大老爺隻靜靜等著,卻不見動作。
    不像是出事的模樣。
    但他跟來溫泉莊子究竟所為何事?
    金祿忍不住打開門。
    季大老爺從鼻腔裏頭‘嗯’了一聲。
    裝作鎮定自若的模樣,問道:“你家少主可在?我有話問他。”
    金祿偷偷覷了季大老爺兩眼,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麽來。
    “回家主,少主在的。請家主隨屬下來。”
    金祿將季大老爺領進莊子,送入花廳中,令人上了好茶便退下。
    碧桃守在溫泉池子外頭,見金祿急匆匆而來,眉頭緊鎖的模樣。
    “金祿哥,發生何事?”
    金祿長長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回答。
    而是低著頭,硬著頭皮朝裏走了幾步。
    微微調高音調,回稟:“少主,家主在花廳中等您。”
    季回安撫在謝清妤脊背上的手微微頓住。
    謝清妤轉頭看向他,見他神情淡然,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
    問道:“小季大人知道季大人所為何來?”
    季回安嗤笑:“不過是為著他那頂烏紗帽罷了。”
    又低垂眼眸,柔聲對著謝清妤道:“阿妤,你多泡會子。”
    雖然斷嗣草的毒早已經解了,但是阿妤的身子虧損太多,多泡溫泉藥浴總是好的。
    謝清妤點點頭,催促道:“你快些去吧。”
    季回安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隻微微擦了擦頭發。
    帶著一身水汽,朝外間花廳而去。
    季大老爺喝完了三盞茶,上了一趟茅房後,才見到了散漫的季回安。
    隻見他外頭衣袍鬆垮,發絲上竟還有水滴落。
    季大老爺便板起臉來訓斥道:“青天白日,你這是做什麽樣子!”
    “你看看你自己,可還有季家少主的風範?”
    “若是外人瞧見了,該如何議論?”
    季回安麵色冷然,語氣冰冷道:“若是父親隻是要與我談論儀表,恕我難以奉陪。”
    說完便轉身,欲離開。
    季大老爺心裏咯噔一下,他趕忙拉下臉來。
    “子晏,子晏。為父有要事。”
    季回安腳步頓住,轉身:“我沒有季家少主的風範,恐怕難以相幫。”
    季大老爺的臉一瞬漲成豬肝色:“是父親失言,還請子晏莫要計較。”
    季回安聽季大老爺這般說,這才撩了撩衣袍坐下。
    “父親有何事,直言便是。”
    季大老爺神情諾諾,再也不敢擺長輩的架子。
    討好問道:“子晏,索羅皇子被殺一案,可有眉目?”
    季回安端起茶盞,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急的季大老爺喉嚨發緊。
    卻見他放下茶盞,搖了搖頭:“並無。”
    季大老爺難掩失望的神色,卻仍舊好聲好氣道:“可否幫父親將此案件破了?”
    “此案揪不出真凶來,難以向南詔交代。恐怕於國不利。”
    他知道季回安承了老太爺的遺誌,這麽說的話不會不管。
    季回安唇角掀起一抹諷意,“倒是可以答應父親的請求。”
    季大老爺鬆了一口氣,有幾分喜悅溢出。
    “但是...”季回安又言。
    季大老爺的心高高提起,急忙問道:“但是什麽?”
    他想不出季回安還有什麽要求。
    如今季家已經唯季回安馬首是瞻,他也沒什麽可以給他提條件的。
    “但是,我要季家後宅的管家之權。”季回安輕描淡寫道。
    季大老爺一愣,管家之權向來握在季回安母親的手中。
    好端端的要更換?
    “為何?”他不解問道。
    季回安挑眉:“這個父親就不必管了,不過此事不急,四月初交出來便可。”
    季大老爺恍然大悟,季回安四月初八大婚。
    他這是要從他母親手中奪權,替謝家那姑娘鋪路了。
    這可真是,好兒子!
    “換不換?”季回安又問。
    “換!”季大老爺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