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玲拉了拉他的衣袖“那你要小心，聽說高麗兵很凶的。”
    “放心。”
    李開捏了捏她的臉，笑得輕鬆“你夫君現在可是練過霸王指的，戳穿他們的盔甲跟玩似的。”
    他抬頭看向校場，新兵們已經開始穿戴甲胄，馬勇正在演示火銃的用法，一聲聲“砰砰”的槍響，在青山縣的上空回蕩，像一首充滿希望的戰歌。
    而此時的蠻國，哈斯王收到了李開的信，看完後，立刻召集了草原上最精銳的五千騎兵，備好了糧草和戰馬，隻等李開發令。
    “告訴李大人。”
    哈斯王對著送信的使者吩咐道“草原的路，我已經清幹淨了。隻要他的人到，咱們立刻出發！”
    使者領命而去，哈斯王望著南方的天空，眼裏滿是敬畏。
    若不是李開，他現在還是個被追殺的逃犯。
    李開的恩情，他這輩子都還不清。
    清風寨的春天，注定不會平靜。
    一個月後，清風寨校場。
    驕陽似火，曬得地麵發燙。
    三千名新兵列成方陣，甲胄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卻沒有一個人動一下。
    他們已經保持持槍立正的姿勢半個時辰了。
    “都給我精神點！”
    馬勇騎著馬在方陣前踱步，手裏的馬鞭“啪”地抽在地上。
    “這才半個時辰就蔫了？真到了遼東州，高麗蠻子可不會給你們歇腳的功夫！”
    話音剛落，他突然揚聲道“火銃營，準備！”
    “嘩啦！”
    前排的一千名新兵同時舉起火銃，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百米外的靶心，動作整齊劃一，竟沒有一絲雜音。
    “放！”
    砰砰砰！
    槍聲連成一片，硝煙彌漫中，百米外的靶心紛紛被鉛彈洞穿。
    馬勇讓人去檢查，回來的士兵高聲報道“報告！十環八百三十七發，九環一百五十三發！”
    李開站在高台上，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一個月前，這些人還是拿著鋤頭的農夫、獵戶，如今卻已是能百步穿楊的精銳。
    “騎兵營，出列！”
    李開揚聲下令。
    一千名騎兵立刻翻身上馬，馬蹄踏在地上，揚起滾滾煙塵。
    他們按照馬勇教的戰術，時而分成小隊穿插，時而匯成洪流衝鋒，馬背上的火銃還能準確射擊側麵的靶標，動作行雲流水，哪裏還有半分新兵的生澀？
    最讓人驚歎的是配合。
    馬勇一聲令下，火銃營臥倒，騎兵營從他們頭頂飛馳而過。
    緊接著火銃營起身射擊，為騎兵營掩護。
    這套戰術演練了不下百遍，如今已如臂使指。
    “不錯。”
    李開走下高台，拍了拍馬勇的肩膀。
    “比我預想的要好。”
    馬勇抹了把汗，嘿嘿笑道“主要是弟兄們肯拚命。您說搶了銀子，他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半夜都在練槍。”
    李開看向那些汗流浹背卻眼神發亮的新兵，突然高聲道“再過三日，咱們就出發去遼東州！”
    “嗷！”
    新兵們瞬間沸騰起來，歡呼聲震得校場的旗幟都在晃。
    “記住！”
    李開的聲音陡然轉厲“到了遼東州，聽指揮，守規矩！搶銀子可以，濫殺無辜不行！誰要是壞了我的規矩，別怪我李開不客氣！”
    “是！”
    三千人齊聲應道，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敬畏。
    這一個月，他們早就見識了李開的手段。
    賞罰分明，說一不二。
    跟著這樣的首領，心裏踏實。
    三日後，清風寨北門。
    六千名士兵整裝待發。
    除了三千新兵，還有李開原本的三千精銳。
    一千匹戰馬嘶鳴著刨著蹄子，身後跟著五十輛馬車，裝著火銃、炸藥、大炮和足夠半個月的幹糧。
    蘇玉和黃玉玲來送行，眼裏滿是不舍。
    “夫君，一定要平安回來。”
    蘇玉把一個繡著平安符的香囊塞到李開手裏。
    黃玉玲則往他懷裏塞了袋蜜餞“路上餓了吃，別總啃幹糧。”
    李開把兩人攬進懷裏，低聲道“等我回來，給你們蓋座比京城皇宮還漂亮的院子。”
    他翻身上馬，抽出腰間的短銃，對著天空“砰”地開了一槍。
    “出發！”
    “駕！”
    六千兵馬如一道黑色的洪流，衝向北境的草原。
    而此時的遼東州城外，高麗軍的糧草營依舊守備鬆懈。
    守兵們正靠在帳篷外打盹，誰也沒料到，千裏之外的青山縣，有一群餓狼般的士兵，正循著銀子的氣味，朝他們疾馳而來。
    蠻國草原上，哈斯王帶著五千騎兵早已等候多時。
    見李開的隊伍到來，他立刻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屬下參見李大人！”
    “起來吧。”
    李開勒住韁繩“路線都清幹淨了？”
    “回大人，沿途的小部落都已驅散，保證暢通無阻。”
    哈斯王抬頭時，眼裏滿是敬畏“屬下已備好了向導，可直達遼東州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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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開點頭“好。傳令下去，加速前進！”
    馬蹄聲在草原上回蕩，驚起成群的飛鳥。
    李開望著前方無垠的草原，又摸了摸懷裏的平安符，嘴角的笑意愈發堅定。
    四十萬兩銀子，他來了。
    高麗蠻子的好日子，到頭了。
    此時，遼東州，遼東郡。
    這座遼東州最堅固的城池，如今已經被高麗人所掌控。
    鎮守這座城池的，是高麗皇帝的弟弟，也是高麗國的王爺之一，金在國。
    遼東郡府衙內，金在國正摟著兩名搶來的大天女子，手裏把玩著一隻羊脂玉酒杯，杯中的酒液晃出了幾滴，落在女子的衣襟上。
    “哈哈哈！”
    他突然放聲大笑，一腳踹開身邊的女子，對著站在一旁的高麗將軍金勇道“你說這大天人是不是廢物？四十萬兩白銀，說給就給了！早知道他們這麽慫，咱們當年就該直接打過山海關！”
    金勇躬身道“王爺英明！大天皇帝懦弱無能，文武百官貪生怕死，哪比得上咱們高麗鐵騎？依屬下看，用不了半年，整個幽州都得歸咱們高麗！”
    “說得好！”
    金在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玉杯往地上一摔。
    “等本王拿下山海關，就請陛下遷都，到時候，讓那些大天的賤民都給咱們當奴隸！”
    他走到牆邊，看著掛在那裏的遼東地圖，手指在山海關的位置重重一點“那四十萬兩白銀，本王已經派人運回國內了嗎？”
    “回王爺，昨日已啟程，由五百精兵護送，走的是密道，絕對安全。”
    金勇諂媚道“那些大天的殘兵連山海關都守不住，哪敢來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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