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要切斷與大樹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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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星的數據流突然凝成 dna 雙螺旋的形狀:“根據我的計算,清華的細胞端粒長度正在以樹木年輪的生長速率恢複。每過一個月,他的生理年齡就會年輕一歲。” 她頓了頓,全息投影切換成清華的麵部特寫,“現在的他,生理年齡大約是二十五歲,和剛加入我們時一樣。”
    雪兒突然指著果實:“看!他的手指在動!” 眾人湊近,隻見清華的食指輕輕劃過膜壁,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形狀像極了他常畫的笑臉。周震忍不住伸手觸碰,卻在指尖接觸水痕的瞬間,感受到輕微的震動 —— 那是《月光奏鳴曲》的第一小節。
    “他在彈鋼琴。” 藍星的聲音裏帶著人類的溫柔,“腦波掃描顯示,他的運動皮層正在模擬彈鋼琴的動作。” 她的投影切換成實驗室的舊畫麵,清華正戴著腦波儀彈奏鋼琴,“他說過,音樂是唯一能同時連接理性與感性的語言。”
    張由在突然合上電腦:“我們不能再等了!如果他的生理年齡繼續倒退,可能會退化成受精卵狀態,再也無法蘇醒!” 他的額頭沁出冷汗,“我提議啟動‘喚醒計劃’,用電磁脈衝刺激他的大腦皮層。”
    “不行!” 魏安娜幾乎是喊出來的,“你忘了清華的警告?未經測試的電磁刺激可能會永遠切斷他與大樹的神經連接!” 她抓起桌上的共生體菌株培養皿,“還記得他說的‘自然治愈’理論嗎?就像他用薰衣草治療黑虎的創傷,我們要相信他的選擇。”
    周震沉默良久,突然從口袋裏掏出個鐵皮盒,裏麵裝著幾十顆薄荷糖:“你們知道他為什麽總帶著薄荷糖嗎?” 他的聲音沙啞,“有次我問他,他說‘薄荷的清涼能讓人保持清醒,不至於在絕望中麻木’。現在他需要的,可能不是我們的幹預,而是我們的清醒等待。”
    張倩站起身,月光照亮她堅定的臉龐:“清華教會我們最重要的事,是信任生命的節奏。還記得他帶我們露營的那個夜晚嗎?他說‘種子破土前需要黑暗,黎明前最黑暗’。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像守護種子一樣守護他,直到時機成熟。”
    從那天起,樹屋成了最溫暖的守夜人據點。每天清晨,魏安娜都會用薰衣草精油擦拭果實膜壁,模仿清華當年給動物換藥的動作;周震則在樹屋外搭建了小型鋼琴鍵盤,每當月光足夠明亮,他就會彈奏《月光奏鳴曲》,觀察清華的腦波反應。
    何燕開始在樹幹上雕刻年輪壁畫,每圈年輪裏都嵌著與清華有關的記憶:第一次救助幼虎、實驗室的咖啡派對、星空下的哲學討論。黑虎和白虎會蹲在她身旁,用爪子按住顏料罐,仿佛在提醒她顏色的選擇。
    藍星則啟動了 “記憶共享” 係統,每天向果實播放一段大家與清華的過往影像。當播放到清華第一次成功培育熒光草的畫麵時,果實裏的心跳突然加速,膜壁上滲出的樹汁在地麵匯成了熒光草的圖案。
    某個暴雨夜,張倩獨自坐在樹屋,聽著雨點敲打樹冠的聲音。黑虎趴在她腳邊,尾巴輕輕掃過她的腳踝。她摸出清華的舊手電筒,光束照在果實上,突然發現膜壁上有個細小的氣泡,裏麵漂浮著片小小的熒光草葉。
    “你還記得嗎?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種下的熒光草。” 她輕聲說,“當時你說‘總有一天,這些草會照亮整個沙漠’。現在它們真的做到了。”
    果實裏的心跳聲突然變得清晰,像回應般與她的心跳同步。張倩笑了,將手電筒放在果實旁,讓光束形成溫柔的光圈:“沒關係,我們可以等。就像你等過春天的第一顆種子發芽,我們也能等你重新睜開眼睛。”
    遠處,周震的鋼琴聲穿透雨幕,彈奏的不是《月光奏鳴曲》,而是清華常哼的無名小調。張倩閉上眼睛,感受著大樹的呼吸,突然明白:等待從來不是被動的守望,而是用愛與信任編織的搖籃,讓重生的奇跡在時光裏慢慢發酵。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果實的膜壁上凝結著無數露珠,每顆露珠裏都映著守夜人的臉龐。黑虎和白虎站起身,對著東方長嘯,聲音裏不再有焦慮,而是充滿了篤定的期待 —— 因為它們知道,那個教會它們一切的人,正在時光的年輪裏,慢慢長出回到世界的翅膀。
    三個月後的深夜,藍星的警報突然以紅色脈衝形式爆發:“大樹主根係血氧含量驟降!地下十米處發現機械菌絲網絡,正在包裹根尖分生組織!”
    周震的機械臂在桌麵砸出凹痕:“那些孢子不是死了嗎?怎麽會 ——”
    “是潛伏狀態。” 魏安娜舉起根係掃描圖,熒光標記的機械菌絲如黑色血管般蔓延,“就像清華筆記裏寫的‘機械孢子的假死休眠’,它們在等待光合作用最弱的時機。” 她的目光落在果實上,清華的生理年齡已恢複至二十八歲,麵部輪廓清晰如熟睡的少年。
    張倩握緊清華的舊手電筒:“我帶一隊去地下根係區,魏安娜留守監測果實,藍星負責地麵警戒。周震,你的機械臂能切割機械菌絲嗎?”
    “切割機早改成播種機了。” 周震扯出腰間的激光筆 。
    黑虎和白虎突然起身,黑虎用爪子拍了拍通風口 。張倩讀懂了它們的意圖:“好吧,你們帶路,但必須跟緊我們。”
    地下根係區彌漫著潮濕的草木香,熒光苔蘚照亮蜿蜒的根須,每根根須上都纏繞著銀色的機械菌絲。黑虎的鼻尖貼著地麵,突然發出警告 —— 前方的根須叢中,機械菌絲正在編織類似捕蠅草的陷阱。
    “別動。” 魏安娜舉起顯微鏡,“這些菌絲能感知生物電。藍星,把我們的生命體征頻率調成和樹根一致。” 她的手指劃過清華的舊筆記本,裏麵夾著片青銅葉,葉脈裏還殘留著共生體菌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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