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古刹裏的坐化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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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呈扇形散開,貼著地麵快速移動,利用地形優勢形成包抄之勢;八隻黑豹組成尖兵小隊,率先衝向震動傳來的方向,利爪與地麵摩擦出火星;熊群則殿後,體型龐大的棕熊用寬厚的肩膀撞開攔路的樹幹。
正午的烈日炙烤著大地,獸群已經連續奔襲六個小時。白龍依然保持著穩健的奔跑節奏;白虎的腹部被岩石劃傷,殷紅的血跡在銀白色的皮毛上格外刺目,但它隻是簡單地用舌頭舔了舔傷口,便繼續緊跟在黑虎身後。最令人震撼的是狼群,哪怕有三匹狼因體力不支倒下,其餘成員也沒有絲毫猶豫,隻是將同伴托付給熊群照顧,便立刻回歸隊列。
當夕陽將天空染成血色時,獸群抵達了一片斷崖。黑虎望著下方深不見底的峽穀,峽穀中彌漫著紫色的瘴氣。白龍突然發出高亢的嘶鳴,前蹄騰空而起,馬蹄下竟浮現出一陣灰塵。黑虎會意,轉頭看向身後的獸群:狼群齜牙咧嘴,發出低沉的吼聲;黑豹們弓起脊背,喉嚨裏發出威脅的呼嚕聲;熊群則用力捶打胸口,震得地麵微微顫抖。
黑虎率先躍下斷崖,利用凸起的岩石借力,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白虎緊隨其後,矯健的身姿如同離弦之箭。白龍長嘶一聲,竟然直直的跳了下去。此舉帶動狼群俯衝而下;黑豹們則在崖壁上飛簷走壁,利爪在岩石上留下深深的抓痕;熊群直接滾下斜坡,用厚實的皮毛抵禦著碎石的撞擊。
峽穀中,從峽壁上長出的一些不知名的藤條,不斷阻擋著跳下的猛獸們。加上峽穀底下竟然是厚厚的塵埃,這相當於讓猛獸們實現了軟著陸。
夜幕再次降臨時,獸群已經全部到了瘴氣彌漫的峽穀地步。
猛獸們在黑虎的帶領下,繼續沿著峽穀的底部向前走去。經過一段時間,一座通體泛著藍光的建築若隱若現,牆壁上流淌著銀色的似血非血的東西,這和清華之前受傷的時候留下的一樣。
黑虎的心髒劇烈跳動,它能感覺到,那個熟悉的氣息就在前方,近在咫尺。整個獸群屏住呼吸,緩緩靠近那座神秘建築,月光下,它們的身影堅毅而決絕,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暮色如墨,將峽穀染成深紫色。黑虎帶領著獸群悄無聲息地逼近建築,爪墊踩在腐葉上未發出一絲聲響。白龍馬蹄踏下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每一步落下都像羽毛拂過地麵;白虎壓低身子,銀白皮毛與月光融為一體,唯有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狼群鼻息輕嗅著空氣中的腐殖質與鐵鏽味,耳朵捕捉著任何細微的異動。
這座建築被歲月侵蝕得麵目全非,青灰色的石牆上爬滿墨綠色的苔蘚,縫隙間生長的藤蔓如同巨蟒纏繞。門楣上雕刻的蓮花紋早已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蛛網,在晚風裏輕輕顫動。黑虎豎起耳朵,除了遠處傳來的潺潺水聲,再無其他聲響。它回頭望向同伴,白龍不安地刨著蹄子,鬃毛因緊張而微微豎起;白虎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咽,似乎預感到某種不祥。
深吸一口氣,黑虎伸出前爪,緩緩推開大門。腐朽的木門發出令人不適的吱呀聲,在寂靜的峽穀中回蕩,驚起建築內沉睡的蝙蝠。數百隻蝙蝠從梁上撲棱棱飛起,翅膀拍打聲如急雨驟落,腥臭味撲麵而來。黑虎瞳孔微縮,尾巴在身後快速擺動,示意獸群保持警戒。
建築內彌漫著一股陳年腐味,混雜著線香燃燒後的灰燼氣息。地麵鋪著破碎的青磚,縫隙間積滿厚厚的灰塵。殿內光線昏暗,僅靠幾扇狹小的天窗透入月光,勉強能看清輪廓。牆壁上斑駁的壁畫依稀可見,褪色的顏料描繪著菩薩、飛天與地獄場景,有的地方已被蟲蛀得千瘡百孔,露出裏麵灰白色的牆體。
獸群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利爪與青磚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幾隻狼走在最前麵,鼻子貼近地麵嗅聞,突然弓起脊背發出低沉的警告。黑虎加快腳步,來到大殿中央,隻見一座一米多高的平台矗立眼前,上麵整齊排列著六個人形物體,全都被泛黃的麻布覆蓋,邊緣垂落的布條在風中輕輕晃動,宛如懸在空中的幽靈。
白龍突然發出驚恐的嘶鳴,前蹄高高揚起,馬蹄幾乎擦著黑虎的頭頂落下。黑虎扭頭看去,發現白龍正盯著平台角落 —— 那裏蜷縮著一具枯骨,肋骨嶙峋,手中還緊握著殘破的木魚槌,空洞的眼窩直勾勾地望著前方,仿佛在凝視某個無形的存在。
幾隻膽大的狼緩緩靠近平台,它們的尾巴緊貼後腿,耳朵平貼腦袋,顯然也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其中一隻灰狼伸出爪子,輕輕勾住麻布一角,猛地一扯。隨著布料滑落,一尊栩栩如生的僧人遺體展露在月光下:僧人盤腿而坐,身披破舊袈裟,麵部皮膚幹枯卻未腐爛,雙目微閉,嘴角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仿佛仍在參禪悟道。
整個獸群頓時陷入死寂,唯有粗重的呼吸聲在殿內回蕩。黑虎死死盯著僧人遺體,發現他的指甲仿佛還在緩慢生長,已經呈現出彎曲的程度;袖口下露出的手腕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灰色,血管如同蚯蚓般凸起。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隨著月光移動,僧人嘴角的微笑似乎變得愈發明顯,仿佛正在無聲地嘲笑闖入者。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所有覆蓋遺體的麻布同時掀起,露出六具形態各異的坐化僧人。他們有的雙手合十,有的手持法器,有的脖頸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空洞的眼窩仿佛在注視著每一個角落。白龍馬再次受驚,瘋狂地尥蹶子,馬蹄重重砸在青磚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就在這時,原本寂靜的殿內響起細碎的腳步聲,仿佛有人穿著布鞋在青磚上緩緩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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