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洛陽烽煙起 秦王拜帥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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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內,秋高氣爽,卻掩不住兵甲的肅殺之氣。自秦王李世民收複雙鞭大將尉遲敬德,城中軍民無不歡欣鼓舞,那皂袍大將單騎闖營、勇冠三軍的故事,早已隨著秋風傳遍街巷。秦王依諾休兵三日,一來讓將士們養精蓄銳,二來也為安撫新降的尉遲恭——這三日裏,秦瓊、程咬金等老將常與尉遲敬德聚於帳中,或論兵戈,或談舊事,昔日的沙場對手,竟成了惺惺相惜的袍澤,倒讓李世民心中更添了幾分欣慰。
第三日傍晚,中軍大帳內燈火通明。李世民正與徐茂公、房玄齡、杜如晦商議回師長安的路徑,帳外忽聞甲葉鏗鏘,卻是秦瓊掀簾而入,朗聲道“殿下,三軍已整束完畢,糧草軍械皆已裝車,隻待號令便可拔營!”
李世民起身走到帳外,隻見校場上旌旗林立,十萬大軍列成方陣,甲胄在夕陽下泛著金輝。尉遲敬德身披皂袍,手持雙鞭,立於秦瓊身側,雖麵無表情,眼中卻藏著一股躍躍欲試的銳氣。程咬金扛著八卦宣花斧,正與羅士信說笑,見秦王出來,當即嚷道“殿下,俺老程早就等不及了!這太原雖好,哪有回長安喝禦酒痛快?”
李世民朗聲大笑“知節莫急,且隨本王回長安複命。隻是前路漫漫,還需諸位同心協力。”說罷翻身上馬,高舉令旗“傳我將令,大軍拔營,兵發長安!”
“得令!”眾將齊聲應和,聲震雲霄。
大軍一路西行,曉行夜宿,非止一日。這日正行至臨潼關外,守關校尉早已得了消息,率領親兵出關十裏相迎。李世民勒馬問道“關內可有異常?”校尉躬身回道“回殿下,關內一切安穩,隻是近日聽聞洛陽一帶似有異動,具體情形卻不知曉。”
李世民眉頭微蹙,徐茂公在旁說道“王世充盤踞洛陽多年,素有野心,想必是聽聞殿下平定劉武周,故而有所不安。”李世民點頭“既如此,更需速回長安,早作準備。”當下不進關歇息,隻命校尉好生守關,大軍繞城而過,連夜奔赴潼關。
潼關乃長安門戶,地勢險要,雄踞函穀關之東。守將見秦王大軍到來,忙大開城門迎接。李世民傳令在關內歇兵三日,一來讓將士們稍作休整,二來也想打探洛陽的虛實。這三日裏,秦瓊、尉遲恭等人常在校場比武,兩人鞭鐧相向,竟鬥得難分難解,引得三軍將士陣陣喝彩,倒讓這邊關重鎮多了幾分熱鬧。
第三日午後,李世民正與房玄齡、杜如晦核對軍冊,忽聞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有小校闖入,跪地稟道“啟稟殿下,長安有天使官攜天子詔書到來,已至營外!”
“哦?”李世民心中一震,連忙起身整理衣冠。自太原回師以來,他心中便隱隱覺得有事,此刻聽聞天子詔書,更是百感交集——既有平定叛亂的欣慰,又有不知朝中變故的忐忑。他定了定神,對左右道“快,隨本王出營迎接!”
帳外眾將聞訊也紛紛趕來,秦瓊、尉遲恭、程咬金等人按劍而立,目光齊刷刷望向營門。隻見一行人馬簇擁著一位身著紫袍的官員快步走來,那官員手持黃綢詔書,麵色肅穆。李世民搶步上前,躬身行禮“兒臣李世民,恭迎聖使!”
天使官見了李世民,忙拱手道“殿下免禮,陛下有旨,請殿下及眾將接詔。”李世民連忙令眾將排班,自己則率領文武百官跪在地上。
天使官展開詔書,以清朗的聲音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日洛陽王世充僭越稱尊,起兵犯我大唐邊境,屠戮邊民,劫掠糧草,其罪當誅!秦王李世民,平定劉武周,收複太原,功在社稷,今特命爾為征東大元帥,總領十萬大軍,兵發洛陽,討伐逆賊!”
眾將聞言,無不振奮。李世民更是心頭一熱,想起自隨父起兵以來,南征北戰,為的正是蕩平四海,護佑大唐江山。
天使官頓了頓,繼續念道“齊王李元吉,素有勇力,特命為副帥,協理軍務。秦王府諸將,皆為棟梁,今命秦瓊、尉遲恭、程咬金、羅士信為先鋒營大將,率五千精兵為前部,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秦瓊等四將齊聲應道“臣等遵旨!”尉遲恭雖新降不久,此刻也跟著躬身領命,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久聞王世充麾下有不少猛將,正想借此機會一展身手。
詔書繼續宣讀“秦王李世民為中軍主帥,統領屈突通、屈突蓋、馬三寶、段誌玄、劉弘基、尹開山等將,調度全軍;駙馬柴紹、上青山、侯君集、徐茂公等,皆為隨軍參謀,讚畫軍機;房玄齡、杜如晦、劉文靜掌文書軍械,保障後勤。”
“另,聞秦王收複皂袍大將尉遲恭,其勇冠三軍,實為我大唐之幸,特賜尉遲恭黃金百兩、錦袍一襲,望其奮勇殺敵,不負朕望!”
讀到此處,天使官合上詔書,高聲道“詔書宣讀完畢,殿下及眾將接旨!”
李世民率領眾人叩首“臣等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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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詔書,李世民起身將天使官迎入帳中,奉上茶水。天使官道“殿下,陛下聽聞您收複尉遲將軍,龍顏大悅,說大唐又得一員名將,此去洛陽,定能馬到成功。”李世民謝道“此乃陛下洪福,亦是眾將之力。”
閑談間,天使官又說起王世充的近況“那王世充自稱鄭王,在洛陽一帶招兵買馬,近日已攻陷我大唐數座邊城,其麾下有單雄信、段達等猛將,不可小覷。”
李世民點頭“多謝聖使告知,本王定當早日蕩平叛逆,以報陛下隆恩。”當下命人設宴款待天使官,又讓人打點了回長安的禮品。
次日一早,天使官啟程回長安複命。李世民召集眾將議事,帳內氣氛莊重。他手持詔書,沉聲道“諸位,王世充犯我邊境,陛下命我等兵發洛陽,爾等可有信心?”
“有!”眾將齊聲呐喊,聲震帳頂。程咬金嚷道“殿下放心,俺老程這斧子早就渴了,定要把王世充那廝劈成八塊!”尉遲恭也抱拳道“末將願為先鋒,直搗洛陽!”
李世民看著眼前這群虎將,心中豪氣頓生。他拔出佩劍,直指東方“傳我將令,先鋒營明日一早出發,本王率中軍隨後跟進!不破洛陽,誓不還朝!”
帳外,秋風卷起旌旗,發出獵獵聲響。潼關的城樓上,夕陽正緩緩落下,將天邊染成一片赤紅,仿佛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血戰。秦瓊撫摸著手中的雙鐧,尉遲恭握緊了腰間的鋼鞭,所有人都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洛陽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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