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章邯在，開疆拓土何足掛齒，日後對曆史產生巨大影響，係統定會給予更多忠誠將士，說不定還能再召出幾個頂尖人物。”
    嬴軒兩眼放光，反複盤算自己的宏偉藍圖，卻渾然未覺，那侍女已羞紅了臉，乖乖脫衣鑽入被窩。
    月光灑下……嬴軒卻毫無睡意，下意識坐到床邊琢磨，究竟該如何說服始皇讓自己投身軍旅呢？
    曆史上的扶蘇因常與始皇意見相左而遭放逐，難道我也要試試與始皇唱反調？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一根潔白如玉的手臂從被褥間探出，柔柔地拽了拽他的衣擺。
    嬴軒猛然回首，卻被眼前景象驚得血脈沸騰，渾身筋骨仿佛注入了力量。
    在這乳白色肚兜的下，他心中精心策劃的計策不得不中斷。
    果真，美色往往是成就霸業路上難以逾越的障礙。
    月光如銀河流瀉，卻因一陣風卷起的烏雲被阻隔。
    皇宮之內，除了巡夜侍衛手中的燭火，再無其他光源。
    宦官府外不遠處，幾個體格魁梧的男子鬼鬼祟祟地靠近。
    “諸位兄弟且聽我說，此宦官倚仗趙高的勢力竟敢冒犯長公子，咱們此舉並非為財，隻為將來防止宦官權勢坐大，助公子盡早鏟除隱患。”
    身後眾人連連點頭，顯出一副以天下大義為己任的模樣。
    隨後，他們拔出刀刃，輕輕推開院門。
    烏雲消散，月光終得傾瀉。
    原本昏暗的小院也隨之變得明亮。
    中尉卻呆立原地。
    他咽了一口唾沫，望著從屋內走出的趙高和幾個親信。
    彼此相對，默然無語。
    趙高瞧見鬼鬼祟祟的中尉，一時摸不著頭腦，今夜又非他當值，怎會來這裏？
    他心虛地瞥了一眼半開的房門，裏麵依舊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雖說是奉陛下旨意行事，但這事實在拿不上台麵，一旦被人察覺事情敗露，那後果隻能由自己承擔，趙高頓時感到焦慮不安。
    而中尉也不明所以，不知這位深夜造訪宦官府的將軍究竟所為何來。
    看望受傷的屬下？
    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愧疚感，忍不住輕咳一聲。
    “咳！這麽晚了，趙大人仍在此處理公務，實乃勤勉盡責！”
    趙高也露出一抹虛假的笑容。
    “中尉亦是辛勞，我記得今日似乎並非你當值，這般深夜還特意前來巡查？真是辛苦了。”
    雙方各自抓住對方的弱點，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事情還未完全處理妥當，隻要中尉不離去，趙高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中尉收了長公子的好處，自然不想空手而歸，無論如何也得看看那個宦官的模樣，記清楚相貌，以便日後伺機除去他。
    於是，雙方就這麽僵持在原地，彼此對峙著。
    這一對峙之中，趙高倒比那中尉更加著急。
    自己分明是被人拿住了把柄，必須盡快打發走這些人，否則拖延下去隻會更麻煩。
    趙高慌忙摸了摸懷中，卻發現今晚太過匆忙，竟連一文錢都沒帶。
    無可奈何之下，他隻好摘下腰間的木雕掛飾。
    這飾物仿若玉佩，卻散發出淡淡的幽香，是他極為珍視的寶物。
    然而此刻形勢緊迫，他咬牙一狠心，將它擲向了中尉。
    “今日本是奉命行事，不便多言，中尉若深究起來，怕是無人能善終。”
    “本官也總不能讓兄弟們空跑一趟，此木飾乃楚宮遺珍，價值連城，足抵諸位多年薪俸，還請就此揭過此事吧。”
    中尉下意識接過那木雕，但心中疑惑頓生，脫口而出：“你也……”
    話未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失言。
    趙高原本以為花錢就能平息此事，卻不料對方一句話讓自己陷入尷尬。
    瞬時醒悟過來，兩人目的竟然一致。
    皇帝絕不會同時派遣兩人執行同一任務，那麽這位中尉必然是長公子派來的。
    趙高望著自己拋出的木飾，懊惱不已。
    為何你不早說啊！我的寶貝！
    古時送禮一旦送出，便再無收回的道理。
    趙高隻得揮袖示意手下繼續處置事務。
    而中尉內心卻犯起了嘀咕，這人不用動手便已收到雙份報酬，總覺不安。
    他小心翼翼地提出請求：“府令是否容許我等入內再補幾劍？如此也算盡責。”
    趙高聽罷，白了他一眼，冷聲道：“人已死，隨你們如何，與我何幹。”
    片刻之後，中尉滿意地帶人離去。
    趙高則麵色陰鬱。
    果然父子一條心，想得如此周密，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待兩路人馬離開，皇宮再度歸於平靜。
    書山閣同樣寂靜無聲。
    這裏宛如秦王的藏書室，排列著無數竹簡。
    嬴政端坐桌前，手中竹簡一頁頁翻閱。
    在他麵前，一名黑衣人半跪著。
    “陛下，趙高帶著親信從宦官府離去，臣已確認無誤。”
    嬴政並未抬頭，隻是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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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的人又回稟起來。
    “辦事的全是他的親信，且和那位宦官關係密切，想來事情過後，他們對趙高應該不會再有真心。”
    那人略微抬起頭瞄了瞄嬴政，見他毫無反應，便繼續講下去。
    “隻是在過程中，禁軍中尉帶著兩個閑職人員去了雜院，恰巧碰上了趙高。”
    “我查過，除了早晨長公子出宮時跟中尉說了幾句私話外，再無別的動機。”
    直到這句話，嬴政才放下手中的竹簡，嗤笑了一聲。
    “這小子倒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心情稍微舒暢的他終於看向了蒙毅。
    “派人多盯著趙高，別讓這個受寵的大臣再做出什麽逾矩之事！”
    蒙毅點頭應是，可眉宇間的愁容依舊未散。
    果然，嬴政緊接著歎了口氣，又問起了那個問題。
    “都三個月了，那碗毒湯到底查不出來嗎？”
    蒙毅慚愧地低下頭。
    “回陛下，是臣無能，查到南越後就沒了線索，實在不確定背後是否真與南越有關。”
    嬴政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區區南越，沒膽量做到這種地步，也沒本事把手伸進宮裏！”
    “繼續查，現在查不清楚的話，等大軍平定百越後再慢慢查！朕不信對方會毫無蛛絲馬跡留下，不管是誰，朕都要把他們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蒙毅拱手行禮，忙不迭地答應。
    嬴政也知道此事棘手，便不再逼迫蒙毅。
    “北方的情況如何？”
    蒙毅鬆了口氣，回報道。
    “我們在北方的眼線近期損失慘重，不過還是得到了一些可靠的消息。”
    “王庭打算在今年雨季之前，發兵攻打月氏，徹底掌控北方！”
    嬴政皺起了眉頭。
    “絕不能放任匈奴壯大，你有什麽辦法破壞他們的計劃？”
    誰知蒙毅又尷尬地說起。
    “本來我打算離間匈奴東部的一些東胡大部落，引誘他們開戰，分散對方的注意力，讓月氏能有機會喘息，從而消耗更多的匈奴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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