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弄旋臉色微變。
    他現在看許楚楚，完全沒了之前的感覺，而同樣的，許楚楚的目光也沒有了以往的依戀。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小諾的事情。”
    許楚楚接著道。
    從那天她反駁了那個聲音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以往每次隻要跟許諾有關，那道聲音就會說一些難聽的話，這次消失這麽久，不禁讓許楚楚重新思考起了關於許諾的事兒。
    這一想，還真出了問題。
    許諾初中的時候離開許家，自己住。
    一個初中生沒有父母親人的看顧自己搬出去住，許楚楚細想後一陣後怕，她當時為什麽會同意許諾單獨搬出住。
    最重要的，這麽多年，她身邊圍繞了許多人，竟然讓她沒有空閑去關注許諾，她甚至不知道許諾現在住在哪裏。
    這完全不應該，她記得小時候許諾隻是晚回家一會兒，她都會著急。
    除此以外，種種都讓她感覺到不對勁，就像有人故意模糊了許諾。
    聽完許楚楚的疑惑，顧弄旋臉上掛著的疏離笑意消失了。
    他表情略微嚴肅，甚至帶著些試探的問：“你還記得上學時，許諾天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整日不學習，考試作弊的事兒嗎？”
    他們小學是五年製，畢業後，他們的學校便分了初中部跟高中部，雖然不是一個年級的，但因為關注許楚楚，顧弄旋也認識了這個總是欺負自己姐姐的許諾。
    許楚楚皺皺眉，沒等她說什麽，顧弄旋繼續道：“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考上了S大。”
    一個不學無術的人，不聲不響的考上了S大，難道是天才嗎？
    很顯然，許楚楚驚訝的表情說明她對此也是不知情的。
    顧弄旋抿了口有些涼卻的咖啡。
    “你說的對，有人……或者說是什麽東西，故意模糊了我們對許諾的記憶。”
    ...
    重新換好另一個秘書送來的新衣服，蕭淨塵冷眼看著滿臉忐忑的許諾。
    “你自己去找人事提離職。”
    跟顧弄旋不一樣，蕭淨塵對許諾是半點興趣沒有，甚至可以說，每次看到許諾時，不管原本有多平靜，都會突然變得暴躁起來。
    許諾也沒指望自己能留下。
    “我……提離職嗎？”
    許諾小心翼翼的問。
    主動離職跟被辭退可是不一樣的，後者是能拿到賠償費用的。
    “隨便你。”
    蕭淨塵心裏的煩躁感更重了，尤其現在的許諾一改之前的十分窩囊模樣，變成了頂著一張令人挪不開眼的臉的五分窩囊模樣。
    【哎，那太好了哈哈哈哈哈上班第一天就發財，這波不虧】
    許諾開心了。
    蕭淨塵莫名感覺到了些不爽。
    “站著。”
    許諾扭頭：？
    蕭淨塵突然改了主意。
    他目光審視著許諾，心裏突然有了主意。
    “你既然想留下，那便留下吧。”
    “隻是不知道，你能忍多久。”
    【我說什麽來著，憋著不放的屁最後會從嘴裏出來】
    許諾遺憾的歎息。
    蕭淨塵：“………”
    礙於童年經曆，除非許諾自己找事兒，他是不屑用職場排擠的那套，隻是布置了許多不該實習生來做的工作，試圖讓許諾知難而退。
    看也不看的將許諾的資料扔進垃圾桶裏，蕭淨塵繼續忙著自己的事兒。
    許諾一看：完了
    這樣不就真讓我學到東西了嗎。
    鬥誌昂揚的擼起袖子，許諾投身於工作中，一想到工資，渾身都是幹勁兒。
    另外兩個秘書見狀：完了
    這他媽非但沒辭職怎麽還得到重用了！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複雜。
    雖然很努力，但是一到下班的點許諾直接拎包走人，壓根沒有顧忌老板還在員工不能走的默認規矩。
    用手機搜著最近的地鐵口，許諾剛準備導航就聽到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她抬頭順勢望了過去，隨後恍然大悟。
    【哇哦，怪不得這麽人多看，這車頭長得跟村口的拖拉機似的】
    係統：【………】
    隻要她不懂車，誰都別想裝逼成功。
    這樣想著，便見那輛車竟然停在了許諾麵前，隨後車窗下降，露出一張她有些日子沒見過的臉。
    銀色的助聽器泛著金屬光澤，封煥朝坐在後座上，頭靠在座椅上微微偏頭看過來，言簡意賅道：“上車。”
    許諾眨眨眼：“這是偶遇？”
    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她：“哪兒來那麽多狗屁巧合。”
    言下之意：不是偶遇，就是來接你的
    許諾本來還想問句為什麽，封煥朝已經不耐煩了，親自下車抓了她，扔進去。
    許諾：【好吧，暴君就是這麽不講理】
    剛上車，便聽外麵一聲雷鳴，隨後雨水傾盆砸下，她聽到了其他人沒拿傘的抱怨聲。
    許諾猛地扭頭看向封煥朝，還沒看到人，一個微涼的東西貼到了她臉上。
    往後挪了挪，她定睛一看發現是個罩在透明盒子裏的蛋糕，上麵的草莓大到醒目。
    剛想說謝謝，誰知這次換他本人貼了過來，在她耳邊嗅了嗅，極有壓迫感，許諾一動不敢動，生怕被這人咬斷了脖子。
    等他移開，許諾神色有些複雜的看向封煥朝，頭發茂密，皮膚毫無瑕疵，臉部骨骼感分明，眼睛下至殷紅，並不旖旎，配上狹長的雙目，瞧著有些可怕，是張很頂級alpha的臉。
    跟她認識的那個有著濃密睫毛的桃花眼少年完全不一樣。
    又不是從單眼皮變雙眼皮，再怎麽著人的眼型也是變不了的。
    “那個………”
    “想說什麽就說。”
    “你整過容嗎？”
    前排司機：我什麽都聽不到我是聾子
    封煥朝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他先是嗤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許諾的問題還是其他什麽。
    隨後抓著許諾的手朝自己臉上摸去。
    修長的手指覆著她的手背，帶著繭子的指腹有意無意的搓弄了一下許諾的腕骨，電流感席卷全身，許諾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落到了他臉上。
    【不是油皮，我原諒你了】她鬆了口氣。
    封煥朝體溫很高，之前有過幾次近距離接觸時，許諾便發現了。
    皮膚很緊致，手感不錯，許諾忍不住捏了捏。
    【我問他整容了嗎，他讓我摸臉，要是問他是不是豐胸了的話……那麽……】
    係統：【………他會把你鑿死】
    包鑿的，不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