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理的意思是，讓我按照這個三步走的流程行事？”
    江楚然都覺得好笑。
    若是深藍真不管的話，那他可要把真正幹活的人都挖走。
    明珠蒙塵，這是江楚然不能忍受的。
    李潔搖頭：“這是公司的規定，但顏總早就想改了。”
    懂了，蔣依依是典型....江楚然嘀咕一聲。
    “按照顏總初步擬的新規。”李潔頓了頓，繼續道，“公司內部的剽竊者開除，一經發現，直接開除，相關包庇人員，全部予以處罰。”
    這還差不多。
    江楚然暗暗點頭，轉而問道：
    “這是對蔣依依的處罰，秦夢呢？她有什麽補償。”
    “追回獎金績效，賠償損失，嚴重的可以追究蔣依依剽竊成果，侵犯了他人的著作權。”
    李潔的回答很專業，頓了頓，她又道：
    “但這件事，需要秦夢站出來，如果她不說，公司沒有辦法給予任何補償。”
    “理應如此。”
    江楚然頷首。
    這些做法，才算符合他的想法。
    雖然嚴總內鬥是個狠人，但總歸還是很有人性。
    這件事，跟他沒有什麽關係，但江楚然依然會去做。
    無關乎好處，無關乎利益，這是他的原則，蔣依依的行為挑戰了他的底線。
    是。
    這件事對江楚然有好處，推動了他挖人的節奏。
    但蔣依依本身的行為，江楚然忍不了一點！
    “李助理，你怎麽看這件事？”
    確認了高層的想法，江楚然把目光看向李潔。
    “我嗎？”
    她能有什麽想法。
    你們兩口子不都商量好了嗎？
    李潔故作思考：“蔣依依的績效一直不錯，如果她盜用他人成果的事情是真的，說明秦夢被壓迫的時間不短，爭取從重處理。”
    說完，她看了眼江楚然的表情，補充道：
    “我相信，顏總和江組長也是同樣的想法。”
    嗯，李潔的思想依然很正。
    就是不知道是想法正，還是立場正。
    要是後者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借著這個話題，江楚然順勢問道：
    “那看來我和嚴總還蠻有默契的，對了，你覺得嚴總是個怎麽樣的人？”
    先探探口風，後續再做下一步打算。
    “顏總....看法？”
    李潔驚了，你老婆你問我？
    不是，我做錯什麽了啊，你就想給我穿小鞋....？
    李潔想想就委屈。
    “就簡單說說，畢竟我剛來公司，嚴總又是大領導，我怕犯什麽忌諱。”
    江楚然故作小心謹慎。
    他知道，李潔不是一個容易鬆口的人，隻能借助這種方法旁敲側擊。
    “我們顏總很好說話的，如果犯了錯，跟顏總大膽承認就好了。”
    李潔鬆了一口氣，同情的看向江楚然。
    原來是你犯事了啊。
    跟她沒關係。
    但是，怎麽感覺，受傷害的是她呢？
    “這樣嗎？”
    迎著李潔的目光，江楚然莫名其妙。
    你那是什麽眼神？
    他沒犯錯啊，怎麽搞得跟他上了嚴總黑名單一樣。
    不會背地裏，嚴總想白嫖他吧。
    江楚然不動聲色，暗自把這件事記了下來。
    從李潔的態度，他就知道，這人沒那麽好挖。
    隻能先做出點成績再說。
    “對了，李助理。”
    江楚然不多糾結，問道：
    “美術組秦夢的資料有嗎？給我一份，越詳細越好。”
    你終於問了。
    李潔毫不驚訝，隻是在心裏吐槽。
    你們兩口子還真是心有靈犀。
    她剛整理過秦夢的信息，才給顏輕語發去。
    資料還熱乎著呢。
    “有的有的，我這就發您。”
    李潔滑動座椅滾輪，來到辦公桌前，對著屏幕操作著：
    “您要電子版，還是紙質的？”
    “電子版吧。”
    “好的，發您郵箱了。”
    江楚然點開郵件，粗略掃視，內容沒問題，轉回頭笑道：
    “辛苦了，還要麻煩你最後一件事。”
    說話間，江楚然掃了眼時間。
    現在是4點50分，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
    他可以利用這點時間，和秦夢聊聊。
    “不會，您吩咐。”李潔等待下文。
    江楚然說道：“麻煩你去看一下秦夢在不在，5點，我在會議室等她。”
    “好的。”李潔記下，“可樂要給您帶一罐嗎？”
    江楚然嘴角一挑：“那再好不過。”
    ......
    下午五點。
    江楚然拿著一個文件夾，推門走入會議室。
    會議室內，秦夢已經坐在桌邊。
    這位短發圓臉的姑娘，顯得有些拘謹，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顯然對於項目負責人，單獨約談她這事，內心十分不安。
    江楚然隨手把文件夾放在桌上，拉開椅子坐下，姿態放鬆，嘴角帶笑：
    “美術組最近的工作不錯啊，幾個模型都挺有感覺的。”
    因為對秦夢的性格，有所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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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江楚然換了一種，更溫和的溝通方式。
    秦夢的能力，毋庸置疑。
    她是一個努力的天賦選手，對構圖、色彩有著天然的敏銳度，而且基礎功底非常紮實。
    沒有蔣依依的壓迫，她會有更好的發揮。
    果不其然。
    聽了江楚然的誇獎，秦夢緊繃的表情明顯一鬆，食指蹭了蹭眼鏡框，低下頭，小聲回道：
    “都是蔣組長指導的好。”
    說完，她飛快的瞥了江楚然一眼，似乎想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什麽。
    蔣組長指導？
    她能指導才有鬼了。
    江楚然心裏吐槽，像是沒注意到秦夢的小動作，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著，語氣隨意：
    “嗯，蔣依依確實挺有想法的。”
    “對了。”
    江楚然話題一轉，“老師的模型，我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
    “老師的模型....”
    秦夢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手指絞得更緊了，眼神閃爍，“哪裏不對嗎？”
    “人物過於生動了。”
    江楚然審視著秦夢的表情，帶上幾分探討的意味，道：
    “咱們做的是一款恐怖遊戲，僵硬的肢體動作，詭異的表情都是為了恐怖而服務的，有些時候，甚至需要刻意做的僵硬。
    “所以，老師這個人物，如果往生動裏做，反而會破壞恐怖氣氛。”
    江楚然故意放慢了語速，盡可能說的詳細具體，好讓秦夢的思路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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