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屬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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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金屬地獄
    浮石漂進了一片燃燒的海域。
    這裏的海水是粘稠的銀灰色,表麵漂浮著焦黑的機械殘骸。遠處,巨型油井般的結構不斷噴發藍火,將天空染成病態的銅綠色。
    麒麟的機械義眼自動調節濾光:“掃描顯示水下有活動信號……草!是活的!”
    一根鏽蝕的鋼管突然刺出水麵,頂端睜開三顆紅色電子眼。更多金屬造物浮上來——半融化的機器人、纏滿海藻的潛艇、甚至還有輛扭曲的校車,所有金屬表麵都刻著同一行字:
    “憤怒即力量”
    手機震動,更新區域規則:
    【鏽火平原生存法則】
    1. 所有電子設備會逐漸鏽蝕
    2. 每日正午必須參加“角鬥”
    3. 流淚者將被熔鑄成新武器
    林夏的像素骨架突然冒出火星:“我的數據核心在被腐蝕!”
    擺渡人用防水布裹住她,自己的藍晶眼球卻開始滴落黑色機油:“這片海域……在吞噬機械化部分……”
    王五的數據之刃也蒙上鏽斑,但黃金紋路突然發熱,暫時阻斷了腐蝕。他翻開手機裏的地圖,【鏽火平原】的圖標正在滲出鮮血般的液體,旁邊標注著:
    【七宗罪之“憤怒”碎片持有者:角鬥冠軍鐵腕】
    2. 廢鐵角鬥場
    正午時分,海麵凝結成金屬平台。
    數百塊浮石從四麵八方匯聚,每塊上麵都站著傷痕累累的玩家。中央升起環形看台,十二個由廢車拚成的機械人偶敲擊鐵皮,發出震耳欲聾的倒計時。
    “咚!咚!咚!”
    看台最高處,坐著個三米高的鋼鐵巨人。它的頭顱是半個坦克炮塔,右臂改裝成液壓錘,左臂則是由上百把刀具熔鑄成的巨刃。
    【鐵腕當前角鬥冠軍)】
    【連勝紀錄:447場】
    【武器:玩家骸骨熔鑄錘】
    電子眼裁判宣讀規則:
    “今日挑戰者:王五團隊vs鐵腕!”
    “勝利條件:讓冠軍流血!”
    “敗者將成為鏽火的一部分!”
    鐵腕站起身,液壓關節噴出蒸汽。它從背後取下那把駭人的巨錘——錘頭由無數壓縮的人體骨骼製成,眼眶部位還在滲血。
    “等會兒我主攻。”麒麟低聲組裝機械臂,“林夏黑進它的——”
    話音未落,裁判突然補充:“特別條款激活!檢測到黃金基因攜帶者!”
    全場燈光驟暗,隻有王五被探照燈鎖定。鐵腕的炮塔頭顱旋轉180度,電子音帶著扭曲的興奮:
    “父親大人……說過要活捉你。”
    3. 機械暴君
    戰鬥在汽笛聲中開始。
    鐵腕的第一錘就砸碎了半個擂台!王五翻滾躲避,數據之刃砍中它的腳踝,卻隻迸出幾顆火星——鏽蝕讓刀鋒變鈍了。
    “它的弱點是關節潤滑口!”林夏剛喊完就被鐵腕的副炮轟飛,像素骨架散落一地。
    麒麟的機械臂過載發射,榴彈在鐵腕胸口炸開個窟窿。但裏麵沒有血肉,隻有更多蠕動的金屬觸須。
    “沒用的!”鐵腕狂笑著踩向麒麟,“我吞了93個玩家的機械義體!”
    王五突然想起什麽,掏出那瓶葬儀之海海水潑向鐵腕!
    “嗤啦——”
    被淋到的金屬觸須瞬間生鏽斷裂,鐵腕第一次發出痛吼。它暴怒地調轉炮口,卻見王五已經攀上它的後背,將數據之刃狠狠刺入炮塔縫隙!
    “你父親沒教過你嗎?”王五轉動刀柄,“黃金血脈……會腐蝕所有機械!”
    黃金紋路順刀身蔓延,鐵腕的炮塔頭顱開始融化。它瘋狂掙紮著衝向擂台邊緣,想帶著王五一起墜海。
    千鈞一發之際,散架的林夏突然用骨手抓住它的腳踝!
    “γ227最後傳來的數據……”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初代害怕的是……呃啊!”
    鐵腕踩碎了她的發聲器。
    4. 暴怒之血
    王五被甩到擂台邊緣,數據之刃還插在鐵腕頭上。
    麒麟拖著斷臂爬過來:“林夏想說……初代怕的是情緒過載!”
    看台上的人偶們開始倒計時,鐵腕的液壓錘再度舉起。王五看著奄奄一息的隊友,黃金紋路突然滾燙——
    這不是疼痛,是憤怒。
    純粹的、灼熱的憤怒讓紋路變成赤金色。王五徒手抓住鐵腕的巨錘,指骨斷裂的聲音被金屬扭曲聲掩蓋。
    “你吞了93個玩家?”他掰開錘頭,“現在嚐嚐第94個的滋味!”
    黃金血液滴在鐵腕身上,鏽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鐵腕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核心處理器正在被某種病毒入侵——
    那是王五通過血液傳導的、人類最原始的情緒代碼。
    “錯誤!無法解析!”鐵腕的電子眼亂碼頻閃,“這是什麽程序?!”
    “不是程序。”王五一拳打穿它的胸甲,“是憤怒。”
    當他的手指碰到鐵腕的核心藍晶時,整塊晶體突然爆裂!鐵腕僵在原地,炮塔頭顱緩緩垂落:
    “原來……這就是流血的感覺……”
    鏽火平原的海水沸騰了,所有機械造物同時停擺。鐵腕的殘骸中升起一塊赤紅碎片,自動飛向王五。
    【獲得“憤怒”碎片27】
    【新特性解鎖:機械腐蝕黃金血液可鏽化接觸的金屬)】
    5. 林夏的遺言
    林夏的像素核心已經破碎,數據像沙粒般流逝。她將最後的能量注入γ徽章,投影出完整訊息:
    【γ227最終報告】
    1. 初代通過七信號塔吸收人類負麵情緒
    2. 方舟實為情緒能量武器
    3. 林夏本體被困在現實世界電廠信號塔
    影像最後閃過一行小字:
    “當心擺渡人,他的眼球在……”
    話未說完,她的核心徹底熄滅。
    擺渡人沉默地站在一旁,藍晶眼球不再滲液,而是變成了純粹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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