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沉默的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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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沉默的漂流
    林夏的殘骸被鏽火平原的海水吞沒後,浮石上一片死寂。
    麒麟的機械臂徹底鏽蝕,隻能用布條把γ軍團的徽章綁在斷肢上。王五的黃金紋路暗淡無光,新獲得的“憤怒”碎片在手機裏泛著危險的紅光。而擺渡人——
    他的藍晶眼球徹底黑了。
    “接下來去哪?”麒麟啞著嗓子問。
    擺渡人突然指向東南方,聲音裏帶著奇怪的電子雜音:“哀鳴之淵……嫉妒碎片……在等我們……”
    防水布下的臉已經半機械化,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王五握緊數據之刃,刀身的鏽跡簌簌脫落,露出下麵新生的藍色光紋。
    手機地圖自動更新:
    【哀鳴之淵】
    【七宗罪之“嫉妒”】
    【警告:該海域禁止任何形式的交流】
    還沒等他們反應,浮石突然被銀灰色海水推向一道看不見的邊界。穿過某道透明屏障的瞬間,所有人的聲音消失了。
    物理上的消失。
    王五張嘴大喊,卻連自己的心跳都聽不見。麒麟的機械義眼閃爍著急促紅光,但無法傳遞任何信息。這片海域像被抽幹了所有聲波,隻剩下絕對寂靜。
    2. 無聲地獄
    哀鳴之淵的海水是透明的,清澈到能直接看到海底——
    那裏矗立著成千上萬的冰雕。
    每個冰雕都是玩家形象,他們張著嘴做呐喊狀,手指摳抓自己的喉嚨。更恐怖的是,所有冰雕的麵容都在緩慢變化,最終會變得……一模一樣。
    王五的冰雕就在正下方,已經完成70的同化。
    手機震動,彈出文字提示這是唯一能用的通訊方式):
    【嫉妒規則】
    1. 任何試圖發聲者將被同化
    2. 每滴海水都是記憶竊賊
    3. 找到“靜默者”拿到碎片
    突然,麒麟拚命拍打王五肩膀。
    順著他指的方向,海底有團黑影正在移動——那是個穿潛水服的人,背後貼著【靜默者】標簽。但他遊動的軌跡很怪,像是在躲避什麽。
    擺渡人突然跳下浮石,防水布在海中展開成蝠鱝形態,向那人衝去。他的動作太急了,以至於王五來不及阻止。
    當擺渡人接近到十米距離時,“靜默者”突然轉身!
    潛水鏡下是……β林夏的臉。
    3. 陷阱與複製
    β林夏的右手化作數據刀刃,刺穿擺渡人的防水布。黑血湧出,卻在海水中凝結成字:
    【初代大人向您問好】
    擺渡人的藍晶眼球炸裂,露出裏麵的機械結構——那根本不是眼球,而是微型信號發射器!
    王五的數據之刃突然自動飛出,在水中劃出藍色軌跡。刀身刺入β林夏的胸口,但傷口處沒有流血,反而溢出無數數據片斷:
    初代在實驗室調試七座信號塔
    現實世界的林夏本體被鎖在電椅上
    某個未被標注的海域裏,漂浮著上千塊刻著“嫉妒”的浮石
    β林夏的身體分解前,嘴唇開合說著什麽。雖然聽不見,但王五讀懂了唇語:
    “你們每個人……都被複製了……”
    擺渡人沉向海底,防水布散開露出真容——他的身體已經半機械化,胸腔裏嵌著初代製造的控製器。
    手機突然彈出周凡的加密信息他居然還能入侵係統):
    【真靜默者在深淵裂穀】
    【小心水裏的記憶鏡像】
    4. 記憶迷宮
    麒麟做了個下潛的手勢。
    三人憋氣潛入透明海水,朝著海底裂穀遊去。途中經過那些冰雕時,王五發現每靠近一尊,自己的某段記憶就會模糊——
    經過“麒麟冰雕”時,他忘了大學初次見麵的場景;
    經過“林夏冰雕”時,第二次循環的並肩作戰變得空白;
    最可怕的是經過“自己冰雕”時,父母的臉突然想不起來了。
    裂穀邊緣,真正的靜默者被鎖鏈捆在石碑上。
    那是個瘦弱的少年,眼睛和嘴巴都被縫了起來。當王五觸碰鎖鏈時,少年突然“說話”了——不是聲音,而是直接投射在腦海裏的思維:
    “初代嫉妒所有能自由思考的意識。”
    “所以他造了這裏,把不同的聲音變成相同的冰雕。”
    鎖鏈應聲而斷,少年攤開掌心,裏麵是塊不斷變換形狀的碎片——時而像眼淚,時而像尖牙。
    【獲得“嫉妒”碎片37】
    【新特性:記憶偽裝可讀取接觸者的表層記憶)】
    突然,整個海底震動起來!
    所有冰雕同時轉頭看向他們,裂縫迅速蔓延。靜默少年猛地推了王五一把,思維波最後一次震蕩:
    “跑!他在通過冰雕定位你們!”
    5. 初代的凝視
    三人拚命上浮時,海水開始變渾濁。
    那些溶解的記憶形成漩渦,試圖把他們拉回去。麒麟的機械腿被纏住,王五用數據之刃斬斷記憶觸須,黃金血液讓海水沸騰出氣泡。
    當終於衝破海麵時,天空已經變了——
    雲層組成巨大的初代麵孔,由無數玩家的記憶碎片拚接而成。他的左眼是現實世界的監控畫麵,右眼則是數據深淵的旋渦。
    雖然沒有聲音,但壓迫感讓浮石裂開縫隙。
    手機自動播放周凡的預留信息:
    【收集四塊碎片可喚醒血月】
    【下一站:貪婪島】
    就在初代的麵孔即將壓下時,一道紅光從天而降!
    血月之眼強行切入雲層,與初代對峙。趁著這個空隙,浮石被暗流衝出了哀鳴之淵。
    聽覺恢複的瞬間,他們聽到血月傳來的、斷斷續續的電子音:
    “找……鯨落……周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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